第二十八節 細務（4）
看賀二牛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知道他已經把我的話記在心裡，至於做到什麼樣我心裡也沒譜，反正幾個月後可能我便有大把的時間，至不濟到時再時時提點罷了。
又簡單地叮囑幾句，我又親自把賀二牛送去門去，這才折身返回自己的小屋。晶晶一直在自己的房間里注意這邊的情況，見賀二牛已經告辭，忙起來侍候我洗漱更衣，邊忙邊笑，道：「少爺，賀家大哥性子真急，大清早便來拜訪，那門擂得和震天鼓似的，把琳姐和瑩姐都驚醒了。」
說曹操，曹操到，這邊晶晶剛提及林琳和水瑩，二女已端著托盤走了進來。水瑩非常誇張地打個哈欠，埋怨道：「唉，老公，拜託你下回和賀二牛說說，千萬別大清早地擾人清夢啦，昨夜被你折騰得那麼晚，還沒睡夠就被吵醒，到現在還難受呢。」話剛說完，水瑩已經察覺到不妥，俏臉一紅，不理林琳和晶晶怪異的目光，把托盤往桌上一放，叫道：「開飯啦，開飯啦！」林琳和晶晶沒有說話，默默地坐過來陪我一起吃飯，不過因水瑩口無遮攔兩人都紅暈上頰，想必是回憶起昨夜的情景。
昨天和水瑩一起回到住處時，宋圓圓已經離去，正好成全我和三位老婆的幸福時光。自從來到老爺嶺后我難得有整塊的時間與眾女相聚，對這個下午已經期盼良久，當然不會浪費。三女雖然未曾明說，可心思卻與我一般無二，非常珍惜這段時間。除了陪我談笑玩鬧，其他的要求也是予取予求，從不拒絕。到最後一直鬧到半夜，雖未真箇**，卻也讓我大飽艷福。
工匠們的事兒已經暫時告一段落，現在是他們「厚積」的時期，我並不過分祈求能立竿見影地見到功效。而且現在這個問題不是我主要考慮的方向，只能在處理其他問題的閑暇時候幫點忙，抱得是摟草打兔子一舉兩得的心思，至於效果，盡人事聽天命吧。
早餐是在略顯沉悶的氣氛中進行的，三女誰也沒有多說話，即使我有心挑起話頭也只得到些「嗯」「啊」之類的回應。無奈之下我只好放棄了努力，吃過飯後匆匆離開去找丁毅他們。一見我離開，林琳和晶晶便一左一右將水瑩夾在中間，開始幫助水瑩同學分析問題，查找不足，力爭使水瑩同學日後不會再犯類似的錯誤，以致於使大家群體性陷入尷尬境地，不過能取得什麼樣的成效，恐怕老天爺也說不清楚。
說實話，今天從房間里避出來是迫不得以，我才不希望離開那個安樂窩。人道是「芙蓉帳起**暖，從此君王不早朝」，可是咱們還沒嘗試過類似的香艷景色呢，雖然前世里早已破處，但同時摘取三朵花的行為可從來沒試過，自從昨夜胡天胡地之後，我就立志一定要大被同眠、雨露均沾，不為別的，單隻想想這個行動的刺激性就讓我就難以抑制，可惜被水瑩一句話攪亂了氣氛，使我不得不給三女一個單獨的空間消化尷尬。唉，要是晚上就好了，昨夜更過分的話都說過，怎麼也沒見她們這們羞澀？
來到外面后並沒有躊躇，吳老和賀二牛他們現今都是我躲避的對象，不為別的，單隻那份熱情就讓我有些消受不起，何況伴隨而來的將是無窮無盡的麻煩？！因此我出了房門便蛇行趨避，直到潛伏到丁毅他們那裡才現出身形。
現在的軍校暫時處在一個相對偏僻的角落，佔地不大，人數也不很多，連帶教官和學生也不過六七十人，平時上課時在這裡，真正訓練時就要拉練到胡猛的營地中。雖然在丁毅等人的心中軍校的辦理情況很不如人意，但我卻沒有感覺不滿，人數少了些，可質量完全可以有保證。在丁毅他們沒有完全適應新角色前，任務不給加得太重是一種非常合適的選擇，等所有人都認識到軍校的重要性和好處時，丁毅他們也應該已經成熟起來，事實上一點事兒也沒耽誤。何況華夏大地上講究的就是戀鄉戀土，更有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的古訓，此時雖然亂象已顯，但畢竟沒有馬上進入到天下大亂的時期，百姓們對當兵拚命自然有不同的看法，所以我這軍校第一批學員幾乎全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在萬餘流民中也不過只招收上來幾十個適齡的少年。
進入軍校的時候，我是特意躲著守門的那兩個孩子走的。這幫少年來到丁毅等人手下第一件事兒就是強調紀律，即使現在他們軍事素質不值一文，但誰也不能忽視他們的認真程度，我第一次來軍校的時候就是被守門的小哨兵硬生生攔下來的，費盡口舌也沒有混進去，情況堪比文帝入周亞夫細柳營而不得的場面，直到後來丁毅等人被驚動才親自出來迎了我進去。不過還好我沒有皇帝們那種小心眼的心態，對此毫不介意，在某種程度上已經觸怒我的小哨兵們反而難得地受到了嘉獎。
翻過近似於天然的圍牆，我大搖大擺地向教務處走去。大家不要罵我非得起這麼慘無人道的名字，實在是因為當年受荼毒太深的緣故，加之實在不忍心讓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們無緣經受人間最嚴峻的考驗之一，所以我執意把這個前世里讓所有學生膽戰心驚的名字搬了過來，但好像丁毅等人並不了解我的苦心，弄得那幫半大小子至今對教務處的各位老師只有敬愛沒有畏懼。在我來到教務處那幾間小房外的時候，充當會議室的小屋內正在激烈地爭論著。我連忙環顧四周，還好！周圍幾十米內都沒有學員在，很明顯，這幫傢伙已經提前下了清場令。
結實的青磚絲毫沒有減弱趙雷大嗓門的威力，「丁老大，別的我都服你，可是張小弟對這課程的安排我不服！我就弄不明白了，整整半個月，成天讓那幫新兵蛋子走什麼隊列，練什麼口號，有什麼用？！當年在大帥手下當新兵的時候咱們可都沒練過這些花架子，不也照樣出息了？要我說，這純粹就是浪費時間！」趙雷的話顯然引起了眾人的共鳴，一時間大家紛紛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當然主要都是對我這項不得人心的規定進行攻擊。
就在眾人越說越熱鬧的時候，丁毅極少有地表現了他果敢的一面，一拍桌子騰地站立起來，怒斥道：「夠了！都給我閉嘴！噢，仗著自己上過疆場殺過敵就自以為了不起了是嗎？！一個個就可以躺在過去的功勛上混日子了是嗎？！你看看你們！自從跟了在帥回到京城之後，都變成什麼樣子了？！開始的兩年內還象個軍人，還能嚴格要求自己！可這幾年呢？！趙雷！我問你，這幾年你一共練過幾次功夫？！上過幾次馬？！馬成！我問你，這幾年你練了幾次箭？加起來都比不過在塞北大營時半年的量吧？！還有你們幾個，有誰敢說回到塞北大營后還是當年那些個風餐露宿，為了追殺敵人可以在馬背上待個三天三夜的漢子？！」被丁毅這麼狂風暴雨般的一頓怒罵，趙雷等人立馬噤若寒蟬，再沒人敢做聲。
我悄悄吐吐舌頭，老實人發火更嚇人啊，怪不得當年總理怒極之下拍了桌子，硬是嚇得某位叱詫風雲笑傲沙場的將軍呆若木雞！在我的印象中，丁毅從來都是彬彬有禮的，若是不提他的武功和帶兵打仗的本領，恐怕會被歸類到儒家子弟當中。即使知道丁毅的勇猛，我也不自覺地把丁毅歸為忠厚老實的一類人當中，卻不曾想到能讓這些桀驁不馴的軍人心服口服，又豈是那麼簡單？！
其實丁毅聽到眾人議論，原本不想多說什麼。對這條規定的理解不是那麼容易的，就算是他也是最近幾天才慢慢有了體會。剛剛聽到眾人齊聲反對開始的時候還不想多說，滿以為大家發發牢騷也就過去了，日後自然能見到其中好處，卻不想眾人的議論越來越過分，終於激發了他的怒火。
見大家都垂頭不語，丁毅的火氣慢慢消散，偷偷換了口氣，他的語氣依舊嚴厲，但聲音已經漸漸緩和下來，「我知道，在京城這個花花世界中想要保持我們在塞北大營的習慣很不容易！但是不要忘記，當年我們可是許下誓言的，『不滅突厥蠻子，死不暝目！』。我們許下這個誓言，不但是為了個人建功立業，更是為了曾飽受蠻胡荼毒的百姓，為了我們大漢民族的榮光！現在我們功勛有了，地位有了，而且以大帥對我們的照顧，只要自己不願意，我們可以一輩子不再回到塞北大營去品嘗冰天雪地，把腦袋掖在褲腰帶上和蠻胡作戰的滋味。可是我要問一句，弟兄們，你們這樣對得起那些戰死疆場、抱傷致殘，一起打仗為我們擋過刀箭的弟兄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