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馬曉樣

第64章 馬曉樣

白若蘭兩手攥著衣領扣住,站在角落,不願意去看李念,墨黑色的眼底閃著淚花。

黎孜念看著心疼,跑過去手足無措的看著她,說:「蘭姐兒,這是兩情相悅的男女才會做的事情。我心悅你,所以我……你看方才,你也不討厭我的。」黎孜念想起剛才白若蘭迷茫的目光,眼底燃起的情慾分明是很舒服的樣子,甚至她的嗓音處發出了幾道陌生的哼聲。

「我累了,你走吧。」白若蘭不願意去面對這些事情。她畢竟是女孩,讓男孩子逾越就是不檢點。

黎孜念正抱著熱乎,哪裡捨得立刻離開。他見白若蘭故作冷淡,有些鬱悶,輕聲道:「我背疼。」

「什麼?」白若蘭狐疑的瞥頭看他。

黎孜念想起自個受傷后給白若蘭寫信,一心盼著白若蘭關心自個,最後人家連信都沒看,更覺得難受委屈,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哽咽,說:「剛才摸你太用力,貌似傷口處有些彆扭。」

白若蘭先是被他噎的無語,後來又擔心李念的傷口別真裂開,撇嘴道:「那怎麼辦?我去給你請大夫嗎?不成,沒人知道你來,況且後院里只有給看生孩子的大夫……」

「你幫我看看就好。」黎孜念鼓足勇氣說:「就在後背,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

白若蘭咬住下唇,答應下來。

「我去吩咐綉春倒熱水。」她剛要走,一把就被黎孜念拉住,說:「看一下再說。」

白若蘭猶豫的點了頭,她才答應下來黎孜念就開始脫衣服……白若蘭急忙叫停,說:「不然讓綉春來伺候你吧?」

黎孜念一怔,陰沉著臉,說:「若蘭,我的身子豈是你身邊丫頭就能看的?」

……

白若蘭尷尬的看著他把生半身露出來,精壯的肌肉彷彿塗了一層油,映襯在燭火下閃閃鋥亮。

白若蘭呼吸局促,心猿意馬。小叔叔的身材可真好,翹臀窄腰,胸肌結實。他的容貌俊逸,眉毛深且細長,薄唇微微翹起,散發著令人窒息的誘惑力。

「過來。」黎孜念喚她,白若蘭鬼使神差的乖乖的走了過去,低頭說:「不是在背部嗎?你先轉過身去,沖著我幹什麼?」她還是第一次成年男子的身體,原來他們的胸前也有兩個點,就是比女孩子的要小很多而已。

黎孜念背身過去,白若蘭才敢抬頭看他,他的背影高大強壯,背脊筆直,渾身上下都是穩如泰山的氣勢,令她身子開始發抖,竟是不敢輕易上前。

她到底心虛什麼,又害怕什麼。

她甩了甩頭,將目光落在小叔叔背後的傷口處。那是一道從后脖頸處到腰間的劍痕,此時疤痕尚顯得猙獰,不知道當初他會多麼的疼。

白若蘭心頭一酸,說:「看起來沒有問題,你……還疼嗎?」她的聲音輕輕柔柔,混合在室內渲染的空氣里,多了幾分曖昧不明。

黎孜念嗯了一聲,道:「不過身上的疼痛,不及你的冷漠令我心疼。」

白若蘭心軟,說:「我家真是好多事情呢,你心眼不要那麼小好不好。」

黎孜念聽她言語中多了幾分嬌氣,心情好了幾分。他背對著她,輕聲說:「我腹部還有一道傷痕,你想不想看下。」

「腹部?」白若蘭臉頰一熱,堅決的搖搖頭,道:「不要。這就很逾越了……」

難不成他還要脫褲子,這壞蛋!

兩個人都變得有些沉默,白若蘭率先開口道:「你穿上衣服吧,屋裡冷。」

黎孜念沒吱聲,良久,說:「你摸摸,就不冷了……」

白若蘭臉頰通紅,道:「你倒是不和我客氣。萬一疤痕若是開了你又怪我。」

黎孜念也紅著臉,說:「那你可是嫌棄它丑?」

白若蘭搖搖頭,道:「不會呀,只會覺得你……挺讓人心疼的。」她總算說出一句讓黎孜念覺得好聽的話,心情舒坦許多。

「其實蘭姐兒,你知道么,有些時候就因為兩個人走的近乎,所以才能彼此傷害的得到。我身上這兩處留下疤的地方,背後都有至親的影子。」

白若蘭聽他聲音低沉,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層緣由,不由得替他難過,說:「這……」

「我是家中嫡子。」他一句話,表明立場。

白若蘭一怔,忽的有些心疼眼前的少年。或許他不討喜的性格也和他的成長環境有關係。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說:「你別太灰心難過,我始終相信每個人心底有那麼一個柔軟的角落,總歸是有良知和人性的。你看我們家,爹娘都恨不得替我受傷,也不願意我出一點意外。」

「嗯,所以我肯定不要側……不納妾,孩子都少生,一男一女就夠了。我怕我心不夠,沒法給他們全部的父愛,反而傷了人心。」黎孜念低念叨:「但是這都是你我以後的事情,至少現在你不能對我這般冷漠。因為喜歡你,所以才受不了你一丁點的無視,若蘭,你一定要主動關心我!嗯?」

「哦。」白若蘭應聲,走上前給他身上披上外衣,說:「我炭火快燒完了,你趕緊穿上衣服。」

黎孜念回過神,借著燭火望著她,抬起手輕輕的別上她耳邊的碎發,道:「記住了,若是你我身處兩地的時候,你至少每個月都要給我寫信關心我。否則……」

黎孜念一陣頭大,竟是發現拿白若蘭沒轍。他故意嚇唬人的低下頭,咬了下她的耳朵,說:「若是違約,我就來找你,然後當庭廣眾下抱你!」

真是無恥……白若蘭心裡暗道,卻不像是最初冷淡。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說:「你等我忙完這陣子吧,我給你回信。」

聽著白若蘭的柔聲細語,黎孜念的身子都覺得被麻蘇了。女人果然心軟,都同情弱者。他決定一直這麼「可憐」下去好了……這衣服終歸沒有白脫。

他重新套好衣裳,遞給白若蘭一根玉帶,無賴道:「幫我系。」

白若蘭蹙眉,咬住下唇低下頭給他繫上打了個接兒,說:「這可滿意了?可以放我休息了嗎?」

黎孜念心滿意足的好像是剛吃飽的貓,輕輕點了下頭,道:「我來的匆忙,沒和白伯伯打招呼,現在過去似乎也不合適,蘭姐兒說我今晚住哪裡好呢?」

白若蘭翻了個白眼,說:「你來的真不是時候,我爹怕是都沒工夫應付你。綉春!」她喊了丫鬟。

「稍後帶小叔叔去外院安置妥當。怎麼說自個想好了。」

黎孜念失望的看著她,道:「真是小氣,反正就後半夜,我陪著你還暖和。」

白若蘭臉上通紅,沒好氣的瞪他,說:「還不快走。你真想等天明讓人看到不成。明個你自個我和爹去說緣由,我就當不曾見過你。」

黎孜念戀戀不捨的離去,他走在夜色里,低頭看了一眼手掌,想到剛才手心中那柔軟的,盈手可握的一團美好,渾身上下都熱了起來。她的蘭姐兒,真的慢慢「長大」了呀……

白若蘭顧不上凈身,頭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的特別沉,睜眼后都到了吃午飯的時候。白若蘭急忙起身梳妝打扮一番。昨個母親產子,今日登門道賀送禮的人肯定多,怕是她爹都會忙不過來。

她收拾好後去看望母親,果然父親已經被人拖到外宅應酬。兩個孩子被奶娘抱著坐在旁邊餵奶,隋氏看向孩子們露出溫柔的目光。

「蘭姐兒快進來看看……」隋氏笑望著她,說:「這兩個孩子和你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白若蘭接過剛喝完奶的老大,無法置信的說:「這麼丑?居然我和一樣!」這是在侮辱她嗎?小孩子輕輕地,她都有些不會抱著。

「姑娘將他梳起來,右手扶著勃頸處。小孩子腦袋沉,骨頭卻是軟的,別讓他扭了脖子。」奶娘在旁邊教她抱娃。

白若蘭沒一會就學會了,還有模有樣的給弟弟拍了個響嗝,笑著說:「感覺他笨笨的,喝完奶都咽不下去還會吐出來嗎?」

隋氏無語,道:「你以前也是這樣子,沒聰明多少。」

白若蘭不依道:「瞧瞧這才幾天,您就向著他說話了。」眾人都忍不住笑了。

「怎麼這般熱鬧,我們家蘭姐兒又說什麼了?」一道歡喜的男聲從院子里傳來,父親大步而至,身後跟著李念小叔叔。

白若蘭蹙眉,他們看起來心情不錯,看來小叔叔把父親搞定了?

隋氏詫異的看向李念,說:「這不是念哥兒嗎?」

「賢侄給伯母請安。」這可是蘭姐兒最敬重的娘親,他自然恭敬有加。

「快起來吧,我哪裡當得起你的禮呢。」隋氏淡淡的說。

蘭姐兒和李念的婚事兒尚未正式議親,她不願意太早認下這個女婿。說來奇怪,老侯爺就是讓他們把蘭姐兒議親停下來,卻並未說何時開始和李家商議,莫不是這位京城李家有什麼隱私不成?隋氏雖然有種種疑問,卻不曾和夫君打聽,照她看,越晚定下越好,她的蘭姐兒過了年才十四歲。

黎孜念沒有在意隋氏的冷淡,目光落向白若蘭,變得柔和起來。白若蘭正抱著孩子,低垂著眼眸,溫柔似水。若是日後他們有了孩子,蘭姐兒一定也會這般慈愛,不讓他們的孩子委屈半分。到底何時才能擁有屬於自己的小家呢……黎孜念心裡痒痒的。

白若蘭抬眼,正好對上他明亮的目光,不由得眨了下眼睛,示意他低調一些!

哇的一聲,懷裡的孩子哭了,白若蘭突然有些措手不及,黎孜念主動過來接手。他拖著娃娃屁股的手覺得有些發濕,臉色一沉,一股惡臭味傳入鼻尖。

奶娘急忙過來接孩子,尷尬道:「大少爺拉粑粑了。」

噗嗤,白若蘭笑了,吩咐丫鬟去倒水,看向他,說:「還不趕緊洗洗手。」

黎孜念嗯了一聲,道:「這小子有點意思。」

「什麼小子小子……」白崇禮大老遠聽到了,道:「我們有小名了。叫做平平和安安。」

好俗氣的名字,白若蘭心裡吐槽。不過她看爹娘很滿意,就沒有多言。平安二字,道盡了父母唯一的心愿。

「大名也是爹起嗎?」白若蘭問道。

白崇禮搖了搖頭,說:「你祖母說他和族裡商量后定下。畢竟是咱們小六房承嗣的男丁,總是要上族譜,要宗族認可的子嗣。」

白若蘭點了點頭,這也算是對兩個孩子的重視。可以省點腦力想名字也不錯。

沒一會,外面來報,說是夫人娘家來人了。白若蘭和父親對視一眼,道:「娘親發動的時候我派人去南域給外祖父和舅舅們報過信兒,估摸著一有了消息就立刻趕過來的。」畢竟女人生孩子事關生死,娘家人能不擔心嗎?

白崇禮出去迎小舅子,沒一會兩個人就又回來了。隋敬安看到黎孜念微微一怔,這可是經常出入他們大將軍賬內的監軍李公子呀。他行大禮,黎孜念哪裡敢接,直言道:「我是歐陽家親戚,便是白伯伯的賢侄,更是……嗯,總之以後都是一家人。」

白若蘭懊惱的瞪了他一眼,真是臉皮厚啊,八字都沒一撇呢好嗎?隋氏也有些不滿,不過她根本顧不上這些細節,立刻讓奶娘抱了孩子給弟弟過目,好像個少女到處顯唄似的,有些自鳴得意。

隋敬安看著小娃娃,說:「真好看的孩子啊。」

白若蘭差點噴水,明明是兩個皮膚皺起的猴子樣子,哪裡好看了。隋敬安帶的賀禮和補品都被人收到倉庫,前堂管事過來,說是又有人登門祝賀。白崇禮只好辭別眾人,前去應酬。后宅就剩下隋敬安和黎孜念了。

隋敬安看過孩子,坐在長姐床邊,關心道:「姐姐身子感覺如何?母親當年……」他頓了下,沒有繼續說。他們的母親就是產後血崩而亡,所以隋敬安特別害怕,得了消息后急忙請假連夜趕了過來,就怕晚到一會,就看不到姐姐了。

隋氏為了下奶,剛喝完一碗雞湯,說:「母親是母親,姐姐是姐姐,你瞧我被姐夫養的多胖,氣色很不錯吧。」

隋敬安羞澀一笑,長姐看起來精神確實不錯,兩個孩子也比一般雙胞胎要大上一些。午後,揉奶的婆婆來了,便轟了男眷出去。隋氏自從生完孩子,胸上就跟堵了個塊石頭似的,下不來奶。大夫擔心她會漲奶生病,請了人來給她揉。」

婆婆揉了半天,說:「我瞅著讓小少爺幫夫人吸一吸就好了。」

隋氏嗯了一聲,命人抱來孩子。小娃娃吃奶彷彿是天性,睡著了嘴巴都能吧唧兩口,特別可愛。初奶下來,總是不堵塞了。

婆婆看著隋氏,說:「奴婢覺得夫人奶水充足,立刻回奶可能會回不幹凈。不如白日里喂喂孩子,對身體也好,孩子也能和夫人更親近。」

隋氏允了。白崇禮本是不樂意她帶孩子,後來聽大夫說這樣對妻子身體好,最後才點了頭。

隋氏奶水確實很不錯,她為了多奶幾日孩子,整日喝魚湯,還不能放鹽,吃食方面著實清苦,但是又心甘如怡。

隋敬安記掛著王家女孩的事情,早早就來尋白若蘭。

白若蘭決定讓他們私下見一面,於是給王懷心派了帖子。

隋氏產女,王家身為鄰居本就應該過來道賀,王大人見過白崇禮,王懷心則代表女眷登門。

她今日特意打扮的素凈一些,一身白色的長襖裙,臉上稍加粉黛而已。不知道為何,她不希望隋家小舅舅是因為外貌看上她,而是希望喜歡她這個人。她成過一次親,深知外表總歸是過眼雲煙,一起睡一張床時候久了,就成了親昵的親情。

若是連親情都生不出的話,就仿若她和前一任夫君,終成仇人。

白若蘭吩咐綉春將王懷心帶到後院一處涼亭旁邊,然後就可以離開。綉春納悶主子為何如此吩咐,待發現涼亭處戳著隋敬安的時候,深感姑娘被六殿下帶壞了。

她難道成為專門為了給主子和外男見面的御用丫鬟嗎?

王懷心沒想到白若蘭做事情這般直接,一時慌亂,紅透了臉頰。隋敬安也有些不適,上陣殺敵他豁的出去,私下見大宅門內的姑娘還是頭一遭。

兩個人正對著站著,誰也沒好意思開口說話。一陣微風襲來,吹開了王懷心頭頂的紗帽,可能是下面的帶子鬆了,帽子順著風掉到了地上,正好是隋敬安腳下。

王懷心嬌羞的低下頭,對方不會認為她故意的吧?

隋敬安彎下腰撿起紗帽遞給她,說:「王姑娘、你的……」他對上她明亮的眼眸,再也說不出話。

「謝謝。」王懷心接過來攥在手中,道:「隋公子沒話和我說嘛?」

隋敬安臉上發熱,尷尬道:「就是……就是蘭姐兒前些日子和你講的事情。」

「哦。隋公子當真對我……和離的身份不介意?」王懷心慘然一笑,道:「我裹足不前,就是怕日後未來的夫君拿此事兒戳我心頭。還不如一開始的時候就說清楚不是?」

「王姑娘家裡四個庶出弟妹,兩個嫡出弟妹,都對王姑娘尊敬有加。可見王姑娘必定是品德極好的心善之人。前一段姻緣定是對方不善,才糟蹋了姑娘。我家裡情況蘭姐兒都應該和姑娘提過……若無一定容人之心,怕是跟了我也是吃苦。若是我未來夫人對我家都不嫌棄,我又怎麼會那般多事兒?況且……」

隋敬安低下頭,輕聲道:「第一眼見姑娘就覺得……你特別的好。然後總是日夜想起,希望還可以再見一面。若是能尋個結果,就算是我高攀了姑娘吧。」

王懷心聽到最後,已經想跳進水池裡躲一躲了。她倒是沒想到隋敬安可以把話說的如此直白。她咬住下,問道:「那你到底覺得我哪裡好了?我……我連身子都不潔了。」

隋敬安垂下眼眸,說:「又不是因為姑娘自身緣故,所以才有了第一段姻緣。那本是父母之命,煤約之言,誰能主控自個的命運呢?這世上對女子終歸苛待一些,至於為何覺得姑娘好……我也不知。總之就是有些人,可能一見面就會覺得……喜歡?」

王懷心臉頰通紅,聲音幾近可聞,道:「我、我明白了。承蒙隋公子高看小女子,我、我還要去給隋夫人道喜,先行一步了。」她慌張的轉過身,小跑著離開。

從小倒打,她一直是聽話的女孩,不曾和男子私下相會。即便是同上任夫君,那也是父親挑好后讓她見了一面,然後就是洞房花燭,不曾想對方人面獸心,也只能默默流淚忍下幫其操勞后宅。若不是對方算計到父親身上,她怕是也做不出和離的決定。

王懷心一邊快速走著,一邊腦海里全是隋敬安正氣凜然的高大身姿。他的五官都生的正派,有些冷漠剛毅,卻在說話時候目光柔和。這樣的男子,對她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

王懷心心頭如同小鹿亂撞,自個都有些瞧不起自己了。明明是嫁過一次的女人,卻好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前一份婚約來的倉促,她尚未做好準備,雖然身體上已然是婦人,心裡卻並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應該是什麼感覺。

王懷心迷了路,最後還是詢問一位管事兒才被人帶到白若蘭的院子。她才走入庭院,就聽到裡面傳來男女拌嘴似的聲音。

寒冷的臘月天,初冬的一場小雪將地面鋪成了銀裝素裹的樣子,白若蘭穿著一身粉色襖裙,指著遠處牆上冒出來的紅梅說著什麼。

她的身後站著一名眉眼如畫,英俊異常的高大男子。他眉峰冷毅,神采飛揚,言辭對白若蘭一點都不肯讓著,眼底卻彷彿是融化了的秋水,深情的看著快被氣哭了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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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女白若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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