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馬曉樣

第55章 馬曉樣

墨雨謹慎的看著主子,說:「那位女大夫不住在府內,敢問主子,白姑娘到底哪裡不舒服?」

黎孜念猶豫片刻,實話道:「我剛才去看望蘭姐兒……她床鋪被血染紅了,不知道什麼怪病,下面流血了……」

噗……墨雨傻眼,她不敢表現的太過吃驚,猶豫的說:「主子,這病……奴婢貌似可以治!」

黎孜念急的火燒火燎,卻聽她說可以治!

他不由得愣住,整個人分外激動,說:「你此話當真!」

墨雨鬱悶了,這要是日後主子回想起現在的情形……

她都能死多少次了?

看來為了日後可以活下去,她要緊緊抱住未來王妃的大腿!

黎孜念作勢拉著她就要往外跑。

墨雨勸慰道:「主子您稍等一下,我給您找本書看。」

「看書幹什麼?」黎孜念納悶,想起蘭姐兒還在流血就覺得心疼,哪裡有功夫看書。

墨雨也不曉得如何同他解釋,硬著頭皮說:「這白姑娘的病情就在書中。主子您稍等一會……」

她走到書桌面前,上面羅列了好幾排關於男女情事書籍。這都是主子命人尋來學習的。她記得其中有一本關於女人成長實錄的書籍。

她找了半天,總算髮現了什麼。她躊躇片刻,雙手捧著書遞給主子,道:「殿下,您看這本書的第八頁,好像就是白姑娘犯的病。」

黎孜念一聽,立刻拿起書仔細閱讀,到底該如何幫助蘭姐兒拜託當下的痛苦?

他皺起眉頭,起初並未覺得如何,當他看到這代表女子長大,可以成親受孕的時候……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

他臉頰騰的一下子就紅透了,默默的瞥了一眼墨雨,臉色陰沉。

蘭姐兒傻,他怎麼也這般傻了!

兩個人差點以死殉情……

墨雨鬱悶,主子不會現在就想處死她吧。

她急忙跪地,說:「主子,還請允許奴婢立刻去看看白姑娘吧,怕是此時白姑娘並未不曉得自己身體的狀況,心裡定是擔心受怕著呢,奴婢……要好好勸慰未來的皇子妃殿下呀!」

黎孜念嗯了一聲,那句皇子妃聽在他耳朵里很是舒服,便沒有再去深究這件事情。

不過,他還是覺得丟臉,日後蘭姐兒會不會覺得難堪埋怨他?

墨雨見主子面色緩解,急忙小跑著來到白家姑娘院子。

她示意綉春去準備熱水,自個跪在地上給白若蘭行了大禮。

白若蘭哭了一會,眼眶發紅,說:「墨雨姑娘怎麼來了?大夫呢?」

她下面一直流著血,肚子還有些痛……這狀況好像是以前三伯母小產的樣子啊。都怪李念小叔叔,莫不是把她摸懷孕了?想到此處,她難過極了,她還沒議親呢,就成了不檢點的女子。

墨雨回過頭,綉春已經倒好了一盆熱水。她將乾淨的手帕放在熱水裡打濕,恭敬道:「白姑娘,讓奴婢給您凈身吧。」

白若蘭一怔,搖搖頭,道:「我下面……不要!」

墨雨臉上一紅,直言道:「白姑娘,您沒病,您只是……長成大姑娘了。」

墨雨有些難以啟口,她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女孩而已。她琢磨片刻,示意綉春去外面將書拿進來,遞給白若蘭,說:「這是近來我們家主子為討好姑娘,特意搜羅的關於女孩的書籍。您看下吧。」

白若蘭哦了一聲,打開一看,越看臉色越怪,良久,她合上書,說:「這個……那個……原來是這樣子啊。」她尷尬的摸了摸臉頰,尚未說完話就看到李念迫不及待的進了屋,來到床邊,輕輕揉了揉她的頭,說:「好受點沒。我剛又去看了一本書,據說女子初潮來的時候會很不舒服。你肚子痛不痛,我讓人去準備了暖袋。」

白若蘭見他言辭直接,旁邊還戳著綉春和墨雨呢,不由得害臊起來,惱羞道:「你一個大男人進來幹什麼!我這裡臟,你出去吧。」

黎孜念皺眉,見她臉色蒼白,眼睛腫的跟紅兔子似的,心裡怎麼會捨得離開。他不依的說:「我不嫌棄你臟,我願意幫你擦拭乾凈。」

……

墨雨和綉紅臉上一熱,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白若蘭眼圈立刻濕潤起來,說:「丫鬟在呢,你還這幫辱我!」

黎孜念一怔,道:「誰想辱你,我是心切,我擔心你,我怕你痛……」

「你出去你出去!」白若蘭掃了一眼兩個丫鬟,說:「墨雨和綉春會伺候好我的,你放心,你先出去么,否則,否則我臉往哪裡放!」

黎孜念不情願的哦了一聲,望著鮮紅色的褥單,心痛道:「蘭姐兒,你流了這些血,該多難受呢。我真捨不得。」他這人說話越來越直接,白若蘭卻是害臊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推了他一下,說:「再不走我真的要生氣了。」

黎孜念無奈之下站起身,冷漠的看向綉春和墨雨,說:「好好伺候姑娘,別傷著蘭姐兒,否則……我斬你們全家!」

白若蘭翻了個白眼,忍不住輕聲斥他,道:「又來了!你不說殺人不舒服嗎!」

黎孜念怨念的回過頭,說:「他們是奴才,身家性命本身就是主子一句話的事情。我不是怕他們不用心伺候你!」

「放心吧!」白若蘭蹙眉道。

黎孜念見她眼底晦氣,有些委屈,說:「好吧,都是我的錯還不成。以後我注意不說生死便是。」

「嗯,你記得就好。」白若蘭可不信他會改變。但是他有這個心,她總不會反駁便是。

黎孜念盯著她一會,才捨得離去。他不願意走遠,就守在屋門口。

夜風微涼,他打了個噴嚏,卻依然站著不動,紙窗內昏黃的身影,是他眼底唯一的暖色。

他比歐陽燦大兩歲,也不過十七歲而已。皇宮裡人心險惡,尤其是女子最為狠毒,越是漂亮的姑娘他越是避如毒蠍,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為哪個姑娘牽腸掛肚。這感覺雖然令人覺得不是滋味,卻又讓他覺得幸好遇到她,否則怎知情滋味?

那樣的人生也蠻無趣的……

心裡有人值得挂念,似乎比以往死氣沉沉的日子過的鮮活許多。

墨雨和綉春給白若蘭收拾乾淨,墊上乾淨的帕子,囑咐道:「姑娘想想明個如何和夫人解釋。就說是看書上自個處理的?」

白若蘭嗯了一聲,自然要敷衍過去,總不能讓她娘知道是個男人趕上她初潮吧。真是丟死人!

她居然以為自己會死掉!無知太可怕!

李念小叔叔也夠笨的,那麼大的人了居然什麼都不懂!

黎孜念外面等了半天,沒來由打了個噴嚏,誰念叨他呢?他聽到裡面動靜,見綉春出來換水,問清楚裡面情況,就走了進去。

白若蘭正和墨雨說話,見他迎面走來,皺起眉頭道:「誰許你進來啦。」

墨雨心肝一顫,這白姑娘對待主子也太苛刻了吧。

黎孜念卻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厚著臉皮坐在床邊,說:「墨雨,你出去。」

墨雨如臨大赦,立刻離開。

白若蘭蹙眉,說:「你又想幹嘛。」

墨雨關好門窗,示意綉春也不要進去打擾。

黎孜念借著燭火凝望著她,良久,生出幾分感慨,說:「蘭姐兒,你大姑娘了。」

……

白若蘭雙腳紅暈,不自覺的低下頭。這意味著她可以嫁人生子啦?

黎孜念咬住下唇,伸出手將她耳鬢碎發挽入她的耳後,輕聲道:「總是感覺,你即是我的媳婦,又是我的閨女。」

……

白若蘭無語,抬起頭看他,說:「怎麼,小叔叔還想讓我叫你一聲爹不成。」

黎孜念心頭一熱,竟是覺得她若是嬌氣的叫他爹爹也可以讓渾身情慾燃起來。

這小東西太磨人,他到底該如何是好。

「身體可覺得不舒服呢?」他溫柔的問道。

白若蘭搖搖頭,說:「肚子有些發脹,剛剛墨雨姑娘交給了我一個暖袋,我放在肚臍上了,感覺好受多了。」

「嗯,若是有什麼需要的你就直接吩咐人去喚墨雨。她是我身邊體面人,權利大。」

白若蘭點了點頭,說:「幫我謝謝她吧。剛剛……嗯。」

黎孜念見她害羞,想要碰觸她的念頭又興起來,道:「傻瓜,她服侍你是應該的。其實我身邊沒什麼女孩,這丫頭還算麻利。關鍵是她不像是其他丫頭老想著勾引我,我才能容得下她。」

白若蘭見他一副我很苦惱於美色環繞的樣子,忍不住笑道:「瞧你這勁兒……說的好像女孩子見了你就會撲上去似的。」

黎孜念點頭,道:「那是自然。待日後你去京城,就曉得我多麼搶手了。」

白若蘭嗤之以鼻,暗道他不就是長得好一些嗎?

黎孜念見她不信,懶得多解釋,伸出手不老實的發握住她的小手,認真道:「不過你放心,他們沒人敢招惹你!我潔身自愛,誰敢惦記我,我就要誰命。」他見白若蘭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立刻意識到說錯話,急忙改口道:「好吧,我為你積福,我不凶,誰敢算計我,我就給她扔河裡,然後讓個無賴去救她,這總成吧?」

白若蘭倍感無語,虧他想得出來!這對於姑娘家來說,真是還不如死掉算了!

半夜,窗外一片漆黑,屋內閃著明黃色的燭火。

白若蘭方才擔驚受怕半夜,生出幾分睏乏的情緒。她垂下眼眸,掰開他的手指,輕聲道:「你趕緊走吧,別熬到天明。」

黎孜念嗯了一聲,卻是不願意動身。

良久,他小聲說:「不然我在屋外守著你,萬一你難受呢,我就可以進來陪你。」

白若蘭一怔,望著他認真的眼眸胸口處湧起一股陌生的情緒。

小叔叔為人雖然霸道,待她卻是真心實意,甚至帶著幾分傻氣。

她搖搖頭,說:「李念,你聽我話好不好。你也忙了那麼久,回去休息吧。」

黎孜念微微一怔,白若蘭第一次沒有稚氣的喚他叔叔,而已直呼其名。他心頭痒痒的,說不出來此刻是什麼心情。他盯著白若蘭,良久,唇角揚起,道:「好吧。」

白若蘭嗯了一聲,已經是羞得不敢抬頭看他,她應該是對他已然心動,這個傻小子。

黎孜念心情雀躍,戀戀不捨的離開,在門外囑託綉春,一定要仔細著點姑娘。

綉春沒想到殿下有這般情竇初開的樣子。他好像個老頭似的嘮叨半天,自然大氣不敢喘一聲的認真聆聽。這還是她從小被訓練送到六殿下身邊,主子和她說話次數最多的一次。

墨雨心知殿下有多麼看重白家姑娘,對於能在未來皇子妃身邊伺候的綉春很是羨慕,多了幾分拉攏心意,提點道:「你小心做事情,日後必有福氣。切忌一點,侍姑娘為主,莫惦記殿下。」

綉春嗯了一聲,恭送他們離開。她是聽說過六皇子最厭煩小丫鬟們投懷送抱,這也是墨雨姐姐可以在他身邊伺候久的原因。看來她未來行事,就是一切以白若蘭為先,至於殿下如何反倒無需顧忌,更不能對殿下生出半點非分之想。

她的富貴要仰仗未來的皇子妃!

白若蘭躺在船上,手腕處似乎還留著李念手心的溫度,她半眯著眼睛,自己到底在想什麼呢。

她睡不著,有些口渴。

綉春幫她倒水,見姑娘渾身發紅,說:「可是熱了?」

白若蘭點頭,平躺下來。

綉春取來扇子,幫她輕輕扇著,沒一會姑娘就睡著了。

她從被子里取出暖袋,此時水都涼了。她幫白若蘭掖了掖褥子,都妥當了才放心回到外屋躺下。

次日,白若蘭起的特晚。

前院丫鬟本是來尋姑娘,綉春便將白若蘭來了初潮的事情稟告給夫人。

隋氏聽說半夜女兒來了初潮,還查了書籍自個解決,不由得埋怨起自己。她病了大半年,竟是忘了提前教會女兒。好在蘭姐兒聰慧,否則指不定鬧出多大的笑話。

她月事兒剛完,莫不是自個帶的女兒來了?她讓廚房按照房子煮了紅薑糖水,然後又拿出忌口的食譜遞給綉春,吩咐她好生伺候,萬不可出錯。

女子月事兒影響懷孕,這可是事關女子終身幸福的事情!

五月初,全家準備北上。黎孜念和白若蘭走的不是一條路,只好暫時分開。他親手做了一對翡翠耳墜送給蘭姐兒,讓她好生收好。

下次見面,他要看她帶著!

白若蘭應了下來,臉上洋溢起甜蜜的笑容。

人心都是肉長的,李念待她如此,她也不會無動於衷。兩個人即將分開一段時間,她親手為李念綉了個掛在腰上的素雅荷包,上面是深藍色的青花瓷。

白若蘭的綉工不好,黎孜念卻視若珍寶,掛在身上。

夏城主一家要先回京城,正巧也是往南走,兩家便雇了一艘船,還可以作伴。

白若蘭一想到漫長的一個月水路上有夏楠陪伴,整個人就開心起來。

夏楠有段時日沒見到白若蘭,見她個子又高了幾分,身姿輪廓優美,臉龐圓潤嬌艷,忍不住偷偷問道:「你這是又吃了什麼,氣色真好!」

白若蘭垂下眼眸,小聲告訴她,道:「我初潮來了。」

夏楠一怔,眨了眨眼睛,說:「呦,大姑娘了!」

白若蘭見她調侃似的眼眸,忍不住掐了她手臂一下,道:「你幹嘛這般看我!」

夏楠仔細盯著她,說:「不對勁。蘭姐兒你如實招來,你狀態不對勁哦。」

「怎麼就不對勁?」白若蘭納悶,難道她臉上寫著李念呢?

夏楠猶豫片刻,拉住她的手仔細看了又看,說:「你心裡是不是有人了?」

白若蘭大驚,難以置通道:「你、你為何這般說。」

夏楠眼睛一亮,道:「看來還真是有啦!我其實是試探你的!」

白若蘭一陣懊惱,她真是傻……

「快點說是誰,我見過嗎?」夏楠纏著她一定要問清楚。

白若蘭低下頭,說:「你也見過的。就是……就是上次熙容姐姐說的李家公子。」

「難怪……早就覺得他看你眼神不正常。如今看來,你的心亦是被他拿下啦!」

白若蘭嘟著嘴巴,道:「什麼叫做我的心被他拿下。主要是我爹娘說他們家已經派人來提親了,爹娘雖然尚未應許,但是也沒有更好的人選。所以,我才會依了他。」

「依了他,你依了他什麼?」夏楠抓住她的語病。

白若蘭差點咬住舌頭,她一定是和李念在一起時間長了,腦子都變笨了!

「快點說呀,你們可是私定終身了?」夏楠一副八卦的嘴臉。

白若蘭臉上通紅,說:「你別胡說。我們……我們是煤約之言!」她真的是很聽父母話的孩子!

「切,瞧你這樣子,沒點事情誰信啊。他拉過你的手沒?」夏楠小聲問道,眼睛亮亮的,露出了羨慕的神色。她未來的夫君八字還沒一撇呢,不知道是不是也可以情投意合,情意深重。

「嗯。」白若蘭點了點頭,臉頰通紅。

「天啊,蘭姐兒。我沒想到居然讓你走在了前頭,好丟臉!」明明她更大一些,夏楠不忿道。她去年曾對一個侍衛動心過,可是那也僅僅是眉來眼去,可不曾像是白若蘭這般大膽,連手都摸了。

白若蘭沒好意思和她講,何止是摸了手,那傢伙還親了她小嘴呢。回想起他吻她時候的無措,白若蘭臉頰好像燒起來似的,都不敢去看夏楠。

夏楠特別鬱悶,來回踱步,說:「怎麼辦啊,你們都有了意中人,我卻還單著。雖然娘親說定是給我找個好的,可是對方到底在哪裡呢。」

「我們?」白若蘭納悶。

夏楠看向她,說:「對了,你還不知道呢吧。駱熙容要代表邊城選秀!」

……白若蘭無語,這可是一條不歸路。

「我勸了她許久,可是沒用。駱大哥在你家表哥和李公子的照顧下,差事兒上並無大礙。可是熙寧姐姐的日子卻不好過。」

白若蘭愣住,不由得責怪自己,她最近忙的都沒顧上去看望駱熙寧。

「熙寧姐姐怎麼了?」

夏楠望著她,猶豫片刻,說:「熙寧姐姐沒如何,就是左澈心懷孕了!」

「啊!」白若蘭傻眼,這麼快?不對啊日子!

夏楠臉上不好看,道:「納妾才幾天啊,這就懷孕了。說是不滿一個月,其實都四個月了……鬼知道什麼時候懷上的。」

……

白若蘭嘆了口氣,若是一般丫鬟懷孕,庶子庶女定是不讓要的。可是偏偏是左澈心。

「你以為上次她落水為何鬧的那麼大?白家族長又為何主動登門駱家提出早成親?一切都是因為診斷出左澈心懷孕!」

……

白若蘭緊鎖著眉頭,說:「熙寧姐姐知道嗎?我怕她受不了呢。」

「她早知道了,不過是沒告訴你我罷了。熙容都不曉得,所以才覺得生氣!白敬寧再厭惡左澈心又能如何,肚子里懷的是他的種,他能親手殺了嗎?最後還不是熙寧忍下來,還要幫她好好照看左澈心,吃好穿好別凍著,萬一一屍兩命,就都會怪到熙寧姐姐頭上。」

白若蘭嘆了口氣,道:「早知如此,幹嘛還要嫁過去。」

夏楠垂下眼眸,說:「若是你我,尚有退路,可是駱家卻不能失掉白家這門親事兒。所以熙容說什麼都不肯議親,還是她自個去說服駱大人,讓她頂了其他女孩,佔了邊城的名額。」

「哎。那她也要去京城嗎?」

夏楠點頭,道:「不過先要跟著嬤嬤們學規矩一段時間,才會上京。按理說,再選秀應該是明年。今年整個一年都是學習。也未必是哪裡送過去的姑娘都能走到最後那一關呢。」

白若蘭嗯了一聲,說:「我和娘親回南域,日後也不曉得是否還能同你們想見。」

夏楠想到此處,也是覺得世事無常。她從未想過她的親事兒可能會落在京城。她更想不到,駱熙容會沖了邊城秀女名額,進京準備明年的大選。兩個人興許還會見面,可是蘭姐兒呢……

她摸了摸白若蘭的髮絲,說:「你是靖遠侯府世子妃嫡親的侄女,早晚有機會進京的。到時候,你估摸著還會進宮見貴人們呢。」

白若蘭搖頭,她的胸口處莫名疼著,竟是希望這輩子都不要有機會去京城。

她半眯著眼睛,去年的那場夢彷彿就在眼前,記憶中大紅色宮裝的鮮活女子,單純的絕美笑顏,一點點凋零的青春氣息,落寞悲傷欲絕的面容,灰色的青石板路上孤獨的身影,還有牆頭那支紅梅,靜靜的探出了頭。

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少年夫妻終歸抵不過歲月的磨損,那個曾經將她捧在手心的男孩,放棄了幼稚的她。

她面是冷的,心卻火熱,只恨相識太早,她什麼都不懂,也沒有人教會她。她笨笨的一次次挑戰別人的底線,她或許有錯,可是最大的錯就是輕信了愛情。

白若蘭甩甩頭,這又和她有什麼關係。

她想起李念,心頭一熱,好在那傻瓜是侯門子弟,那麼就他吧……徹底絕了那份入宮的可能!

將近一個月,他們抵達蘇州。

夏家要繼續走水路進京,白家卻要改換陸路去南域。白若蘭一路上有夏楠陪伴,倒不覺的寂寞。

蘇州繁華,夏楠一想到接下來的日子要獨自一個人坐船,就鬱悶的不成。她纏著父親留宿幾日,夏老爺算了下進京日程尚是富裕,便借著白老爺的光,一起入住當地靖遠侯府的別院。

從蘇州去南域,陸路還要走一個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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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女白若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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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馬曉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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