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第五章

這種話說出來雖然有些無恥,但也實在讓人說不出哪裏有錯來。戚太后也目的也不在於此,也不多跟在這方面糾纏計較。

戚太后道:「這些都以後再說,現在先說說何才人小產的事,御醫查出何才人小產是有人故意下藥所為,那葯便被下在一個叫南玉的小宮女送來的雞湯上。」說完向四周掃了一圈,糾眉問道:「誰是南玉?」

南玉有些求救的向皇帝望去,結果皇帝卻是似笑非笑一副看好戲的狀態,對她的求救置若罔聞。

南玉於是就知道了,自己抱的這根大腿雖然粗但卻是靠不大住的,只好硬著頭皮走出來跪在地上,道:「回太後娘娘,奴婢就是。」

戚太后掃了她一眼,頗有些陰陽怪氣的道:「哦,原來就是你。」說着斂起表情,眼神凌厲的道:「說,是誰指使你來謀害何才人的?」

南玉道:「奴婢冤枉啊,雞湯是貴妃娘娘吩咐奴婢送給何才人的,至於裏面放了什麼,奴婢實在不清楚。」

戚太后厲聲道:「好個賤婢,自己做了這般惡事還不算,竟然還敢攀咬主子。」

南玉再次向皇帝望去,露出十分幽怨的表情,一夜夫妻百日恩吶,你好歹救救我。

結果皇帝卻仍是坐在椅子上一手托著下巴,一副看好戲看得津津有味的模樣,十分的讓人恨。

南玉十分哀怨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才又繼續道:「冤枉啊,太後娘娘,奴婢說的句句屬實,絕不敢有半句欺瞞。」

戚貴妃這時候抬起身來,一副慵懶的道:「這南玉是臣妾宮裏的宮女,說起來倒的確是臣妾最有嫌疑。」她說着頓了頓,又繼續道:「只是若臣妾要害何才人的肚子,怎麼可能會派自己宮裏的宮女去送及雞湯,這不是明晃晃的讓自己惹上嫌疑。何況這南玉來臣妾宮裏還不足半年,臣妾對她也不多信重,平時只讓她在外面做些伺候花草的工作。這麼重要的事臣妾又怎麼會派她去做,就算要去,也該是讓臣妾身邊的玉槿去才是。還請娘娘和聖上明察。」

戚太后安撫性的看了戚貴妃一眼,道:「放心,哀家和聖上自然是相信你的。」說完又重新望向南玉,厲聲道:「說,你是受誰的指使去害何才人的孩子並冤枉貴妃的。」

南玉只道:「冤枉啊,那雞湯確確實實的貴妃娘娘讓奴婢送的啊。」

戚太后道:「你這賤婢,還敢狡辯。」

戚貴妃又道:「娘娘息怒,臣妾昨晚知道何才人小產時,便知道臣妾脫不開嫌疑,所以特意去查了南玉一番,這倒是查出了一些東西來。」說完轉身對身邊的宮女道:「傳東珠上來。」

南玉就知道,人家怎麼可能不是有備而來。

很快,東珠就被傳了上來,跪在地上見過了皇帝,見過了太后,又見過了戚貴妃,然後戚貴妃開口道:「東珠,你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東珠道了一聲是,然後侃侃道:「奴婢和南玉同時在儀瀛宮照顧花草的宮女,平時還住在一個寢室,大概是一個月前開始,南玉的行蹤便突然便得神神秘秘的,時常在當差的時候就突然不見了,然後將活兒都扔給奴婢干。奴婢很有些不滿,但南玉依舊我行我素。後來有一次,南玉又準備離開時,奴婢實在好奇便尾隨她跟着去,後來發現南玉卻是跟王昭容的宮女和弦躲在御花園的假山後面說話,奴婢因為隔得遠,倒是沒聽到她們說了什麼。她們躲在一邊說話雖然奇怪,但宮規寬束,宮女平日常找別宮的宮女說話聊天是常有的事,奴婢只當南玉是跟和弦交好所以也沒放在心上。

後面南玉仍時常出去,奴婢知道她去做什麼便沒有再跟,直到有一次奴婢看見南玉鬼鬼祟祟的又出去了,奴婢覺得她行蹤可疑便又跟着去了,然後便看到了她去了長信宮,將一張小紙條壓在了王昭容宮前的一盆花下。等南玉走後,奴婢將那花盆下面的紙條拿出來看,看到上面寫着什麼『奴婢必不辜負娘娘所託,且至死不會牽連娘娘,以報答娘娘救命之恩。』之類的,奴婢當時看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所以將紙條折好重新放回去,但沒想到第二天就傳來了何才人小產的消息……」

一席話說的實在有理有據,將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南玉和王昭容,條理十分清晰,簡直是讓人不得不信。

戚太后問道:「你說的紙條可是這一個?」說着將紙條遞給旁邊的宮女,宮女將拿下來展開給東珠看,東珠點了點頭。而南玉也看到了,那張紙條是南玉的筆跡,但南玉卻發誓自己可沒寫過這種東西。

戚太后望向王昭容,問道:「王昭容,這是從你宮裏搜出來的東西,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南玉在心裏吐槽道,王昭容到底是有多蠢,才會在看完紙條后不拿去燒掉,還等著人來搜。

跪在地上的王昭容臉色越加灰白,彷彿隨時都要絕望得倒下來似的,她開口道:「臣妾冤枉,臣妾和何才人無冤無仇,臣妾為何要害她。」

戚貴妃哼了一聲道:「何才人跟你是無冤無仇,可何才人的肚子怕是礙着你的眼了。如今宮裏就你的大皇子一個孩子,若是何才人生個皇子出來,可不是會影響了你的大皇子的地位。」說着一邊玩著自己指甲上的蔻丹一邊道:「為母則強,昭容妹妹為了大皇子做些什麼事出來,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本宮實在懷疑,宮裏這些年沒了的孩子,是不是也是昭容所為,若不然這麼些年,除了你的大皇子怎麼就沒有孩子出生呢。」

王昭容面上悲苦,好一會之後才道:「大郎不得聖上喜愛,又是個聾子啞子,在這宮裏哪裏還有什麼地位可言。難道貴妃娘娘以為,沒有了何才人的肚子,大郎便能有什麼前程不成,臣妾何必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沒錯,皇帝唯一的兒子是個聾啞人。

戚貴妃不屑的道:「所以說慾壑難填,若是這宮裏永遠都只有大皇子一個孩子,這沒有前程也要有了。」

王昭容低嘆一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戚太後轉頭問皇帝道:「皇帝你怎麼說?」

皇帝彷彿這才從看戲的狀態中回過神來,轉了個坐姿靠在椅子上,手摸著自己的下巴,彷彿真的是在思考,只是那雙鳳眼上若有似無的笑意,又讓人覺得玩世不恭且並不將這些事放在心上。

南玉磕下頭道:「聖上冤枉啊,奴婢若是要害何才人,怎麼可能光明正大的給何才人送湯,奴婢不要命了不成。還有那所謂的紙條,別人要模仿奴婢的筆跡寫這麼一張紙條來陷害奴婢也是很容易的。」

說完眼睛十分可憐可憐的望向皇帝,跟只被人拋棄的小貓兒一樣。皇帝看着她可憐的小模樣,倒是想起了昨晚那個熱情的夜貓兒來,於是心裏便有些痒痒的痒痒的。

皇帝摸了摸下巴,然後道:「你說的放佛也有道理,竟然這樣,那母后……」

戚太后厲聲打斷他道:「皇兒,你怎麼能只聽她一面之詞。你切不可因為她伺候了你一場便受她迷惑,若是因此縱容了這些害人之人,宮裏還有什麼規矩可言。」

皇帝又馬上點了點頭,道:「兒臣慚愧,母后說的也有道理。」

東珠也道:「奴婢聽聞,南玉以前伺候常婕妤時,常婕妤脾氣不好經常打罵南玉,是王昭容常替她說話。南玉感激王昭容,替她陷害何才人過後再誣陷給貴妃娘娘也不是不可能的。」

南玉怒道:「胡說,你那隻眼睛看到我勾結王昭容又誣陷貴妃了。」說完覺得自己的態度不對,又馬上對皇帝道:「聖上,東珠說的不也是一面之詞,聖上怎麼能聽信,除非她拿出證據來。」

皇帝又馬上調轉頭對東珠道:「對,你說的也是一面之詞,除非你拿出證據來。」

東珠道:「那張紙條就是證據。」

南玉道:「那算什麼證據,能模仿我的筆跡的人多了去了,若是可以,我也能馬上模仿出東珠你的筆跡來。」

東珠張嘴還想說什麼,皇帝此時卻揮了揮手,摸著自己的額頭道:「停停停,你們吵得朕頭疼。你們各說各的都很有道理,朕實在分辨不出誰更有道理。」說完又換了個語氣道:「不過,朕覺得也有可能是另外一種道理,比如說是何才人自己身體弱保不住孩子,或者是不小心摔了磕了孩子掉了,這都是很有可能的嘛。」

說完轉頭問何才人道:「何才人你自己說說,是哪一種道理。」

何才人連忙彎腰道:「聖上說的是,臣妾過後想想,臣妾的確是曾經不小心磕到桌角,然後才開始見紅的。臣妾當時沒了孩子傷心,一時沒有往這方面想,現在想來,或許真的是臣妾自己不小心才讓孩子沒了的。」她說道後面彷彿已經帶了哭腔,彷彿真的是傷心得不能自已,接着由宮女扶著跪倒地上,繼續道:「聖上和太後娘娘恕罪,臣妾沒能保住孩子,是臣妾的罪過。」

皇帝又問何才人身後的宮女道:「你來說說,你們家才人說的屬不屬實,她有沒有碰到過桌角?」

宮女也馬上道:「奴婢也記起來了,娘娘的確碰到過桌角。」

皇帝轉頭對戚太后擺了擺手,道:「母后,你看,這何才人和她的宮女都這樣說了……」

太后心裏有些氣惱,這一看就是皇帝暗示何才人和她的宮女這樣說的。戚太后道:「這雞湯可是經御醫查驗過的,裏面的的確確是被人放了落胎的葯。」

皇帝道:「這御醫也可能診錯嘛,這御醫又不是神,也不像母后您這麼英明神武,母后您也不能一次都不讓人家出錯嘛。」他說着又道:「不過,為了公平公正,還是應該請御醫上來再將那雞湯查驗一遍。」說完對外喊道:「來人,請御醫和端雞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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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妃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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