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第032章

天氣漸冷,距離年關又近了。家裏明年要會試的考生,天天在書房讀書。蔣素桓抽空去做自己的事情,偶爾待在尚醫閣研究病例,偶爾背着藥箱出外行醫。

路過蔣府,蔣素桓匆匆來去,把自己做好的葯給了蔣夫人就離開,期間並未見過蔣父和蔣大哥。

來到這裏時間也不短了,能在蔣素桓心中掛上號的人,數來數去也就是那麼幾個。只要他們都好,蔣素桓心裏就沒有牽掛,還是那個一心一意研究藥理的偏執藥師。

尚醫閣的梁長老,問蔣素桓何時衝擊藍牌?

蔣素桓不由地驚訝,難道梁長老對他如此有信心?才二十歲的年紀衝擊藍牌,說出去會被人笑掉大牙。就連蔣素桓自己也沒有底氣,他擺手說道:「再過幾年。」

等夏俊輕那邊塵埃落定,等他自己沉澱下來,估計就差不多。

偶爾蘭氏會把蔣素桓叫到身邊,母子倆聊聊身邊的事物。蔣素桓看着蘭氏的臉龐,心裏總是沉甸甸地,有種即將要物是人非的預感。

可是蔣素桓又無能為力,不知道如何去解開這個局面。

夏俊輕劈柴完畢,得知蔣素桓去了自己的母親院裏,他興沖沖地去找人。

蘭氏見了他,笑容欣慰,語言間全是親昵和愛護。此時的一家三口,美滿幸福。

「看你滿身是汗,又去劈柴了?」蘭氏對夏俊輕的新愛好感到不解,現在小廚房的柴火已經多得沒處可堆放了。

「是呢,今天很快就劈完了。」劈柴的功夫見長了,夏俊輕反而挺自豪的。

蔣素桓微微笑道:「我看咱們家要被柴火淹沒了,你下次改做別的吧,兜著院子跑圈什麼的。」

「可是師傅說,劈柴最能鍛煉身體!」夏俊輕說道。

「師傅?什麼師傅?」蘭氏疑惑道,她還不知道夏俊輕有師傅一事。

「額。」不小心說漏了嘴,夏俊輕心虛地看了看蔣素桓,是蔣素桓叮囑他暫時別說的。

「素桓,你們有事瞞着我?」蘭氏一看就知道,這是蔣素桓的主意。

「倒也不是刻意隱瞞,其實是怕您多想。」蔣素桓說道:「這位師傅是上一次俊輕生病期間在外認識的,是個很好的人,就住在城外五里坡。他時常指點俊輕的文章,順便讓俊輕鍛煉身體。」說着,還是沒有把任兼的事情牽扯出來。

「竟然是這樣?」蘭氏聞言,倒也不是特別生氣,她說:「難怪俊輕說考科舉就考科舉,看在這位師傅功不可沒,你們可要尊師重道,不要忘了他的教導之恩。」

夏俊輕連忙說道:「這是自然,兒子不會忘的。」

蔣素桓也跟着點頭,可是沒有夏俊輕那麼樂觀,這當中的事情真是一團亂麻。

「年關已近,你們理應抽空去探望探望尊師才是正經,回頭我讓橙英收拾幾樣禮物,你們一併帶去。」蘭氏吩咐道。

「好。」二人不敢不應。

夏俊輕是高興的,至少自己的師傅已經在母親面前過了明路,而蘭氏也沒有看不起這位半路出家的師傅。

這次奉旨去看望師傅,還帶着蘭氏的禮物,一路上夏俊輕很高興。

蔣素桓不由地也被影響,暫時先走一步算一步吧,也許事情沒有那麼困難。

陰山居士聽聞夏俊輕的母親蘭氏,瞧著那些禮物出神兒,最後倒也沒說什麼不好,跟尋常一樣收下了。

「這些個好東西,讓你母親下回別送了,老朽用不上,還不如買上兩壺好酒來得划算呢。」他笑呵呵地說道。

蔣素桓卻從陰山居士的笑容中,看到了陰翳。

過年,又是一年,夏家大房的院子裏依舊冷清。可是打開門進去,又顯得溫馨熱鬧,因為主僕幾個坐在一塊兒,在動手包餃子呢。

夏俊輕的手最笨,半天都做不成一個成型的餃子。

蔣素桓拍拍他的手:「你等著吃吧,這邊不用你操心了。」

「桓兒……」夏俊輕挺委屈地,不過就是不會包餃子罷了。

「少爺去洗手吧,反正也快包好了。到時候您吃桓少爺親手包的,不也很好?」連丫鬟們都在勸說。

「對,去吧。」蔣素桓用沾著麵粉的手指,在夏俊輕臉頰上畫了一條白色。

夏俊輕眨了眨眼,把自己的臉頰蹭到蔣素桓臉上:「還給你,哼!」然後起身跑去洗手了。

丫鬟們笑起來,顯得屋裏一團和氣。

與之相比,二房的院內雖然人多,卻沒有這邊的和氣。幾位主子之間,更多是貌合神離,誰也不心疼誰。

這個年也是這般平淡地過了,出了元宵之後,夏俊輕忙着收拾行李,上京趕考。

蔣素桓陪他一起,辭別了兩家父母之後,就上路了。

在開考之前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二個帶着小斯劉旺就到達了京城。在附近小巷子租住下來,考生用心讀書,藥師偶爾出去行醫賣葯,小斯劉旺則是照顧起居。

某一天蔣素桓走回家,神情凝重地關上門,放下藥箱,先去看看家裏的考生。

「桓兒怎麼了?」夏俊輕一抬頭,發覺自家媳婦的臉色不太好。

「可能咱們一上京就被人盯上了,我方才回來,發現有人跟蹤。」蔣素桓沉聲說道。

「什麼?」夏俊輕驚訝異常,他還是頭一回接觸到跟蹤這回事:「誰要盯着咱們?難道是那位……」

「應該不是他。」蔣素桓知道夏俊輕說的是誰,但是沒道理,人家一向光明正大地,用不着跟蹤。

「那,你往後少點出去,萬一他們圖謀不軌就不好了。」夏俊輕拉着蔣素桓的手說,不希望他再出去了。

「不出去也不是辦法。」蔣素桓坐下來,拍拍夏俊輕的大腿說:「沒事,不要瞎想,或者他們沒有惡意。」目前不好影響夏俊輕的狀態,還有幾天就要會試了。

「嗯,也是,我們上京已有一個月,要不軌早就不軌了。」夏俊輕說道,但多少被影響了,神情不是太好。

蔣素桓有點後悔跟夏俊輕說這個,他捧起夏俊輕的臉親了親:「別多想,這幾天放鬆一下,也別整天看著書本。」

夏俊輕說:「好。」

為了放鬆夏俊輕的神經,這幾天蔣素桓都在拉着他說笑親熱,一起做做飯,煮煮葯膳什麼的。

一直以來,夏俊輕的身材都是由蔣素桓調理的,蔣素桓很清楚夏俊輕的身體狀況。目前已經是最佳的水平了,只差臨場發揮不要出錯而已。

蔣素桓這樣的作法,確實對夏俊輕很有效。

夏俊輕本來就是個不藏心事的人,很容易被哄兩下就開朗了,讓蔣素桓一逗趣,便整日裏笑個不停。

臨到考試那天,蔣素桓送他出門,送他進考場。

「等你考完了,咱們去吃一頓滿漢全席。」

夏俊輕哀怨道:「接下來吃不好睡不好,環境還糟糕透了。」

蔣素桓笑着親親他的嘴角說:「忍一忍就過去了,乖,去吧。」

毅然走進考生的隊伍中,夏俊輕頻頻回頭看蔣素桓,看見蔣素桓還站在那裏,他的心就很安定。

考試一連幾天,吃喝都在裏面,對書生們來說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幸而夏俊輕不是弱質書生,他的體格和狀態好到不行,別人受不了暈倒的時候,他還輕鬆著。頂多就是抱怨一下環境不好,食物不好,身邊沒有媳婦陪着。

考試完畢那天,蔣素桓早早來到門口等候。一旦看見有考生被抬出來,他就十分擔心地去看看,發現不是夏俊輕才安心繼續等待。

時間終於到了,考生們陸陸續續走出來。

一道湖藍色的身影,快速朝蔣素桓這邊跑過來。對比起別的神情困頓的考生,夏俊輕顯得尤為唐突,他簡直活潑精神得不像話。

「桓兒!」背着雜七雜八的考試用具,夏俊輕撲到蔣素桓跟前。

「……」蔣素桓感覺自己被一管小導/彈給砸中了,險些內傷。他順了幾口氣才笑着問道:「感覺如何?」

夏俊輕囔囔道:「裏面臭臭地,你快聞聞我,有沒有味道?」

蔣素桓聞了聞,點頭說:「確實臭。」

「……」夏俊輕受到了打擊,連忙催促道:「咱們快點回去,我要沐浴更衣。」

「好。」蔣素桓笑着把他拉回家。

等回到租住的家裏,幫助夏俊輕把一身污垢和氣味洗乾淨,蔣素桓才再次問他:「這次考試難嗎?有沒有把握?」

夏俊輕渾身輕鬆,膩著蔣素桓的身邊說道:「好似跟以往差不多呢,我也不好說。」

「嗯。」聽他這麼回答,蔣素桓就沒有多問了,反正已經考完了,結果怎麼都不會變化。

「什麼時候去吃滿漢全席?」夏俊輕搖了搖身邊的人。

「你就只惦記着這個?」蔣素桓哭笑不得。

「桓兒,難道你是騙我的?」夏俊輕兩眼汪汪,在他考試的期間,滿漢全席一直惦記在心裏,成為精神支柱了都。

「好了,沒騙你,明天就去。」蔣素桓替他弄好被窩,說道:「你先休息一天,一切等明天再說。」

「嗯。」夏俊輕也是累了,躺下床很快就呼嚕呼嚕睡着。

一覺醒來就快傍晚了,夏俊輕起來就開始吃晚飯。蔣素桓在身邊陪着,吃得滿足滿意,溫馨自在。

「有桓兒在真好。」他望着蔣素桓傻笑。

「吃吧。」蔣素桓給他夾菜,催他多吃點。

「別的考生也有媳婦陪考的,不過,他們都沒有我這麼好。」夏俊輕似是聽了不少八卦,陸陸續續地說出來,還有往年的異聞,什麼的。

「你要是考上了一榜,有位官家姑娘看上你,你會怎麼做?」聽了一個糟心的故事之後,蔣素桓也問問他。

「當然是拒絕,我已經有了桓兒。」夏俊輕說道。

「如果那位姑娘的父親很厲害,要去了你的功名呢?」蔣素桓再問。

「這麼厲害?」夏俊輕依舊搖頭說:「那我也不要什麼姑娘,我只要你。」

蔣素桓勾起嘴角,吻了吻這位準進士的嘴唇:「就你這樣的純良小兔子,我真害怕你進入官/場。」

「不怕不怕,有桓兒在呢。」夏俊輕也回吻他,順便誇獎一番。

「好了,不膩歪了,把這碗湯喝掉。」蔣素桓親自端一碗葯湯給夏俊輕喝。

「桓兒開的什麼方子,這湯一點都不難喝,還好喝。」夏俊輕邊喝便說道。

「補身體的方子,用肉骨頭燉的,當然好喝。」蔣素桓說道。

「那你也喝一點。」夏俊輕送他嘴邊,神情真摯地看着他。

「這是針對你的……」蔣素桓沒辦法,意思意思喝了一小口跟他說道:「快喝吧,我有我的葯湯。」

「哦。」夏俊輕笑眯眯地,喝完那碗葯湯。

第二天,蔣素桓果真帶夏俊輕去吃着名的滿漢全席。聽說這席菜,整個京城只有唯一的一家酒樓有,去遲了還沒位置。

夏俊輕早早拉着蔣素桓出門,那股子興奮勁兒,倒是一點都不緊張自己的考試結果。

「滿滿的一桌菜,兩個人吃未免太浪費了。」蔣素桓仔細減少了分量,減少到適合的程度,省了一大筆銀子。

倒不是心疼銀子,確實覺得浪費而已。

而夏俊輕又不想被別人打擾,出門連劉旺都沒有帶來。

「吃不完就帶回去,給劉旺嘗嘗。」夏俊輕一邊吃一邊說,顯得很滿足。

這邊不是包間,而是二樓的大堂,身邊還有不少桌子。看得出來很多都是今年的考生,有些還是夏俊輕面熟的。

「桓兒,你看那邊,有個賊眉鼠眼的人。」夏俊輕偶然注意到,連忙指給蔣素桓看。

「嗯?」蔣素桓看去,確實看到一個可疑的人,不過那人很快就離開了。

「他走了,算了。」夏俊輕說道,他們才兩個人,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對這事也沒法子。

「嗯,沒事,慢慢吃。」蔣素桓給他夾菜,同時豎起耳朵聽身邊那些喧嘩聲。

「這次的主考官竟然有餘大人……他跟王大人政見不和,一個作風務實死心眼,一個作風靈活略跳脫,不知道被他們選中的學生會是什麼下場,會有影響嗎?」

「不是還有個和稀泥的張大人嗎?」

「……」

吃過減量版加不完全版的滿漢全席,蔣素桓和夏俊輕無心在外面逗留,便直接回去。

剛走出酒樓不遠,一個人撞了過來,險些把夏俊輕撞到。

蔣素桓及時拉住他,再去看那個撞人的人,卻已經跑遠了。

「桓兒,你看這個?」夏俊輕從腰帶上去處一張紙條。

「嗯?」蔣素桓拿來展開一看,上面寫着一個地址,沒有署名。

「這……是叫我們去找他?」夏俊輕疑惑道:「會是誰呢?」

蔣素桓思考了片刻:「去看看或許就知道了。」

存在一定的危險,但是不去的話,敵在暗他們在明,也是無法防備,倒不如直接弄清楚情況。

蔣素桓拉着夏俊輕在小巷子裏面左拐右拐,問了不少人才找對地方。

一個帶着斗篷的人,掀起一角帽子對他們笑,竟然是余大人。

「看來我猜錯了。」蔣素桓說道,之前一直把余大人排除了出去。

「這裏來。」余大人帶他們到一個民房裏,裏頭果真就是百姓居住的小家,不過人家對他們視而不見,看來是余大人的人。

「大人這個時候邀我們相見,似乎不合規矩。」蔣素桓坐下說道。

「就是不合規矩,才整了這一出。」余大人把斗篷摘掉,嘆氣起來:「本也不是什麼壞事,卻跟小偷似的偷偷摸摸,哈哈。」

夏俊輕很是疑惑:「大人找我們何事?」

余大人看了看他,眼露感嘆:「真是像極了,要不是這麼像,我還不敢認。」

又是提起夏俊輕像公主的這件事,蔣素桓說:「大人不是說才六分像?」

「呵呵,說的不是像公主,而是像公主她母妃,也就是俊輕的奶奶。」余大人說出個更加驚人的事實:「而我就是公主的親舅舅,我才是俊輕的舅公。」

夏俊輕驚訝得,握住蔣素桓的手忘了鬆勁,對余大人愣愣道:「您說什麼,您是我舅公?」

蔣素桓沉默,余大人一下子就把夏俊輕的身份爆出來,他都不知道怎麼搭話。

「余大人,看來您也是個知情者,不如就讓你來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我們吧。」

余大人卻沒有細說的打算,他說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公主將要油盡燈枯,希望你去見見她。」他看着夏俊輕,十分嚴肅地告知:「你雖是公主之子,卻註定無法與親母相認,你只能是夏俊輕。」

夏俊輕還沉浸在身份的謎團中,根本無法思考。

「余大人,這又是為什麼?」蔣素桓問道。

余大人撫須嘆氣道:「當初把俊輕送走,是因為皇室之爭,公主的母妃和皇帝不和,已經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公主的母妃想致當初還是皇子的皇帝於死地,未果。她被先帝處死,留下無辜的公主,事件一晃二十年,皇帝已登基,對我余氏一族依舊重用,卻明言與公主說,她不能留下皇室血脈。」其中很多事情,余大人沒有說,事關當時新舊替換,其中的齷蹉和參與的人員,經不起細說。

「那,俊輕的親生父親?」牽扯到皇室之爭,蔣素桓不會天真地認為,夏佑爭是在夏家爭權的漩渦里死去的。跟皇室之爭比起來,夏家什麼都不算。

「他,他是其中最無辜的人。」余大人嘆氣,久久才說:「他就是任兼,曾經的夏佑爭。」

「您說,他就是任兼,是我的父親?」夏俊輕喃喃道,不可置信,他父親還活着?

「是的,你是公主和任兼的孩子。」余大人看着夏俊輕說道,眼裏含着血脈感情。

「為何會這樣?」夏俊輕對突然出現的公主,沒有任何感想,他心疼的是自己的父親和母親:「那我在廉州的母親,養育我二十餘年的母親算是什麼?」

「……」余大人面對他的問題,竟是無言以對:「俊輕,是我們對不起你的養母,還有你父親。」

「……我父親,那現在他呢?」夏俊輕急忙追問。

「他在公主府,公主她纏綿病榻,臨死前最後的願望是想見見你。」余大人說:「你不要恨她,你們都是可憐人,沒有誰對誰錯。公主臨死前才能見到自己的親子,難道就不可憐?」

夏俊輕沉默許久,面帶悲哀:「既然知道我是她的親子,為何不早點告訴我?」

余大人說:「這是……你父親的要求,你父親深愛着你養母,但你養母當初生出的孩子,是個死胎。我等為了保全你的性命,就將你的身份完全隱瞞下來,送到你養母身邊當成是她的親子。」

「因此,二十餘年不認我?讓我以為我父親早已死了?現在親母快要過世,再讓我去見她?」夏俊輕瑟瑟發抖,覺得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蔣素桓不得不緊緊抱住他,急聲安慰:「俊輕,你不要這樣,往好處想想。你有兩個愛你的母親,還有很多親人,還有我呢,不要傷心!」

夏俊輕伏在蔣素桓肩頭上,情不自禁地哭了:「我並非傷心,只是可憐我母親,思念我父親一輩子,卻原來我們都被隱瞞着。」此事受到傷害最多的,豈不是蘭氏?

「母親有你這個孝順的孩子,她也不遺憾,我們還能孝順她一輩子呢。」蔣素桓安慰道,替他擦擦臉:「眼下最重要的,是去見你父親和親母,不管如何,他們生下了你。」

「……」夏俊輕悲傷了一會兒,木著臉點點頭。

「還有一事。」余大人說:「我看過了俊輕的文章,雖有排前的資格,但是俊輕註定要低調行事,在皇帝在位之時,只能做個地方官。」

蔣素桓和夏俊輕都不在意此事,他們考取功名本意,是想變強,為自己立足而奮鬥。眼下最重要的,已經不是這些。

「唉……」余大人披上斗篷,帶二人去喬裝打扮一番,再秘密進入公主府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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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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