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呼之

第十八章 呼之

那些兒時的話,誰還會真的當真?

「老四!三哥初衷未改,信不信由你!」壽王見万俟燁無動於衷,只得表明自己的心計。

「那你如何解釋今晚的事?」万俟燁凝視著壽王,眼中並未有一絲信任。

「如果白天來,你會讓她跟我回皇宮?」

「不會!」万俟燁伸手指向門口,表情都未曾換過一個,抬手準備攆人。

「老四!」壽王的語氣加重了些,仍舊希望這聲呼喚能夠讓他念及兒時的手足之情,可到頭來還是看到他一臉的決絕,便也只好嘆口氣離開。

「燁,他看起來不像個壞人,他兒時是不是跟你和你大哥感情很好?」方筱悅從字裡行間猜出一些端倪。

「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礙眼的人終於走了,万俟燁現在只想好好檢查下悅兒的情況。

「我沒事,是我先發現他的。」方筱悅制止了万俟燁上下打量得眼神,把話題又拽了回來,「難道你們之間還有什麼疙瘩?」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我總讓你小心提防此人,也是因為太了解他得性子。」万俟燁將剛才壽王的話中話簡單的跟方筱悅做了說明。

大秦皇宮曾經盛傳十三年的鐵三角,說的就是皇長子齊王、皇三子壽王和皇四子康王。齊王比壽王大三歲,壽王比康王大兩歲,在康王未出世之前,便是齊王和壽王形影不離,壽王對齊王的崇拜自幼年始便已深種心間,對康王也十分照顧,如果說帝王家還能看到一絲真正的手足之情,便是在他們三人身上。

直到康王十三歲那年,三人之間才有了第一道裂痕。那一年,正趕上,壽王的母妃珍妃薨逝,已經十五歲的壽王雖已成年,但畢竟還未曾大婚,正在議婚之年趕上母妃薨逝,自此便要守孝三年。而就在那一年,不知誰在壽王跟前嚼了舌根,說珍妃薨逝時十分蹊蹺,像是有人下毒所致。而珍妃染疾前所見最後之人正是淑貴妃。

雖說最後皇帝查明了真相,可鐵三角的感情再也不復當年。

「如此說來,倒也是人之常情。畢竟事關生母死因,暗生嫌隙也很正常啊!」方筱悅還以為是怎樣的狗血劇情,這顯然是有人在挑撥他們三人的感情,宮斗的必然結果啊!

「這些事,到好說,就是後來他開始跟梁王越走越近,反被梁王利用背後捅我大哥一刀,我也不說什麼,大家本來便都是一樣的兄弟。後來他得知梁王為人狡詐、狠毒、且對他也毫無誠意,與他為善只是為了利用他對付我大哥。在那之後,他便心灰意冷的離開蘭溪,開始遊山玩水,誓要做個閑散王爺。但是……」万俟燁說到這裡,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猙獰,一臉的恨意,「他不殺伯仁,但伯仁因他而死。他明知道我大哥要被人陷害,卻不如實相告。枉我大哥即便在他反目成仇后,也從不在人前說他半句不是。知道他散盡千金遊山玩水,還怕他缺吃少穿,經常托別人輾轉給他送些銀子。他居然……居然如此無動於衷,如此絕情決義!」

方筱悅總覺得中間少了一環什麼:「他怎麼會知道齊王要被人陷害?難道當時他在現場?」

「他的行蹤飄忽不定,根本沒人知道這些年他到底去過哪些地方,做了什麼事。我也是親自到了北地之後才查到這件事,當時不僅我大哥在這裡,他也在!我甚至一度懷疑,他才是殺害我大哥的真正兇手!」

恐怕這一切全都因為珍妃之死吧!

「好了,不說過去的事。說說之後我們該怎麼辦吧!」方筱悅已了解大致的關係,雖然弄不清楚當年之事,但當務之急還是要趕緊想辦法,這不速之客越來越多,顯然自己的藏身之處已經完全暴露在有心人眼中。

按照楚梵天所說的祥瑞異象的日子來推算,竟然是她能夠操控體內小無極內力的第一天。難道真的跟小無極有關?這小無極到底是什麼東西?難道真的能對這些太空之物有影響?從現代科學上來講,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小無極遠遠比我所了解的還要強大。或許,你這身體里的根本就不是小無極,而是大無極!」万俟燁猜測著,這種可能性彷彿越來越大,這世上據說根本沒有人見過大無極。因為就是見過小無極的人也多半九死一生,留下的隻言片語可能並不足以完全說出小無極的全貌。

神秘內力正在她體內形成壯大,還會有無限壯大的可能。這尼瑪簡直就不能用奇迹來形容,而是不折不扣的驚悚!

「到底是什麼鬼?我現在真的想以命換命,即便讓我用西夏公主的身子,也比我現在的處境好太多!」方筱悅已經在暴走邊緣。

「悅兒,冷靜點。你應該感到慶幸,這些力量在你身上,如果真的是西夏公主那個女人掌握了這一切,她肯定會做出毀天滅地的事來。」

她同意他的說辭,但話說回來,憑什麼就要她來背負這一切?看著她一臉得絕望,他終究不忍,將他心底的王牌呈上,「悅兒,你已經改了命運軌跡,只是你不自知罷了!」

方筱悅不明白他想說什麼。

「因為你,我的水師進步神速,裝備也更加精良。上個月便有人上報,我的水師已經到達你曾經跟我說過的海那邊的國家,我已叫人置辦了田莊,如果你想終結這一切,大不了我陪你一起遠走高飛。也因為你,火炮的技術現在已牢牢掌握在我手中,因為季先禮明面上是為皇上效力,其暗中還不是我的人?此外,這次北伐,北軍軍權也是我的囊中之物。有這些籌碼在手,他們想動你,早已絕非異事!所以你真的不用擔心!」

真的不用擔心嗎?目前來的兩撥人都尚且能算是朋友,她現在只覺得自己就是那一個散發著誘人香味的誘餌。她不知放餌料的人是誰?也不知會引來哪些魚?

也好,長痛不如短痛!她便要在這北國,解開所有謎團。

「小姐,你要如何解開謎團?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涼拌!韭黃炒雞蛋!」方筱悅想通了,管她什麼張三李四,來就來,誰怕誰?

「小姐?你中午是想吃韭黃炒雞蛋嗎?」

壽王夜行擄人未得逞,也無法回宮復命,便在南溪鎮上的客棧住了下來。

康王下令,嚴禁壽王入內,不管是孤獨園還是他的宅院。

只是如此一來,做為重點保護對象的方筱悅,便也失去了自由。每天枯燥的訓練,也讓她愈加煩躁,便叫玲瓏把老人們召集到一起,坐在她旁邊聊天說話。她練她的,老人們聊老人的。老人們都很喜歡這個平易近人的王妃,聽說能夠幫娘娘解悶,自然都十分踴躍的紛紛前來。

於是,王妃娘娘一出手,畫風突變,果然非比常人。老人們搬著椅子圍坐一圈,不管是原來孤獨園的老人,還是其他園並來的人,都已經在這段時間裡混熟了不少。新來的老人里,有一個叫索圖的老人,原來便是茶館里的說書先生,人送外號「索江龍」。

平日里經常跟老人們湊到一處,說幾段書過過嘴癮。如今見王妃娘娘有如此雅興,立馬使出渾身解數,幾乎把他所知道的話本,全說了出來。

這一日,索老又被眾人圍住,央其說幾段。頭髮眉毛雪白的索老便與往常一樣,煞有介事的布置好桌子和方木。方筱悅極其喜歡老人的如此做派,不管在哪,要麼不做,要做就盡量做到最好,職業操守總還是要有的。

「今天,索江龍要給大家講一段真人真事!」與往常的引子不同,今天的故事頓時更讓眾人期待。

「這事還要從咱們南溪鎮一年前的一天夜裡說起!那日,月黑風高,四野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忽然聽聞一處宅子里傳來女子的尖叫聲『啊,救命啊,有鬼啊!』……」索老真不虧是說書先生,渲染氣氛的能力非常強。已經有幾位老人,聽不得這樣的故事,便跟方筱悅打了聲招呼,快速逃離索江龍的噩夢!

方筱悅本不是全心聽故事,找這些老人來,主要還是想讓身邊熱鬧點,有些人氣,自己也不太寂寞。可是漸漸的,她發現索江龍今天講的故事有些耳熟,總讓他忍不住往一個人身上套。

「只見那宅院里,一個身穿白衣、頭髮四散的不明物體,飄飄忽忽的,在半空中蕩來蕩去。宅院里的人聽見女子的喊叫,便紛紛起身,舉著火把上前查看。卻只見到地上已經嚇暈過去的女子,並不見任何異常。第二天醒來時,這個女子便神志不清,瘋了!可你要說她瘋了,她卻逢人便說當夜之時。可你要說沒瘋,她偏偏說她認得那個鬼,你們猜那個鬼是誰?」

眾人都被吊足了胃口,此刻見索老突然收了話勢,便紛紛問出聲來:「是誰?」

索江龍方木一拍:「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這死老頭,我就知道他又要來這套。」

「今天你要不告訴大夥,晚上我們便去他屋裡頭賴著不走了!」

「娘娘,你也來評評理,這老頭這些天,沒少吊我們胃口,弄得我室友張老頭,都已經好幾個晚上失眠了!」

「他失眠,你呢?你不會也失眠了吧!」

人都說,老小孩,老小孩,老人和孩子真的有很多相似之處。要不是他們聲音中透著滄桑,光聽這些話,就好像孩子間的鬥氣一般可愛。

「索老,我也正聽著上癮呢,你看你能不能索性說了這人是誰?」

「哈哈哈……」索老見今天終於讓王妃娘娘也聽上了,哈哈大笑起來,「既然如此,老朽便看在王妃娘娘的面子上,告訴諸位,這鬼啊便是咱們南溪鹽場的場主大人。」

「啊?怎麼是他啊?怎麼可能呢?」

「就說是嘛!他可是活得好好的,年近古稀,眼不花,耳不聾的,還能跟重孫子玩呢!」

「怪不得說那女人瘋了呢!」

「今天的故事沒意思,不好聽,再講個別的!」

「你們這些老頑童啊!那些書都說了幾遍了,總說那幾套有什麼意思?偏偏你們就聽不夠……」索老打著哈哈,明明一臉得意,卻要裝作很嫌棄老夥計的樣子。

這件事,方筱悅也沒記在心上,晚飯時只是在飯桌上當笑話講給万俟燁聽。沒想到,万俟燁聽完,竟然連飯都沒吃完,轉身便跑出了門。

玲瓏端著最後一碗湯進來,險些被迎面衝過來得王爺掀翻了湯碗。

「小姐,王爺這是這麼了?從來沒見王爺這麼著急?」

「我也不知道,走,跟去看看!」

等方筱悅衝出去后,便見到万俟燁騎了馬飛馳而去,這速度等她再找來馬,肯定人都已經沒了蹤影。也顧不得玲瓏,急忙施展近日苦練的輕功追了過去。

玲瓏悶悶不樂的回了院子,半路上還遇到了楚梵天,他似乎看見了全過程,便向玲瓏問道:「王爺這是要去哪?看方向到像是去鹽場?」

玲瓏對他沒什麼好印象,懶得理他,只做了個鬼臉,就進了屋。

「哎呀,也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人到北地,怎麼就這麼不招人待見了呢!」楚梵天搖著頭,只是眼中笑意更濃,「嗯,看來有好戲看嘍!」

方筱悅輕功本就練的最早,加上這些天的密集訓練,功力更是增強百倍。很快便追上了万俟燁的快馬,身子一縱便坐在了万俟燁身後。

万俟燁轉頭便問:「你怎麼跟來了?快回去!那個地方不是女人該去的地方!」

「你要去哪?該不是去青樓吧。那我更要去!」

「別胡說,我要去鹽場,那裡都是服刑之人,你還是回去吧!別跟來了!」万俟燁把馬勒停,準備讓方筱悅下馬回去。

「你果然是要去鹽場,是不是懷疑那個場主有詐?不過,如果是我,我會先找到那個女子!」方筱悅的提醒得到万俟燁的讚許。

「挺聰明,倒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啊!那個女子就是鎮上有名的瘋姑,去找她必須經過鹽場,既然你這麼感興趣就跟著我吧,」万俟燁也覺得自己查大哥的案子查的太多了,想得也過於複雜,不容易爬出來,這時候身為局外人的方筱悅沒準會看到更清晰的新線索。聽見身後傳來方筱悅的歡呼聲,他也微微笑起來,大喊一聲,「悅兒,坐好!我要加速啦!」

原本沒準備的方筱悅,差點被甩出去,急忙緊緊抱住万俟燁:「啊呀,嚇死我了!」

見到衣冠不整、滿嘴胡話的瘋姑時,她正在跟一根麵條作對,麵條不往嘴裡放,非要往自己的鼻孔塞,邊塞邊打噴嚏,打完噴嚏之後又繼續塞!雖然對方掩飾的很好,但做為心理學博士,方筱悅一眼便從女子的神情中看出,她根本就沒瘋,只是裝瘋賣傻罷了。悄聲告訴万俟燁:「裝的!」

「啊呀,你們是黑白無常嗎?我看見鬼啦!我真的看見鬼啦!你們快去把他抓走,快去啊!」瘋姑見到他們,就瞪圓了眼睛,伸出兩隻黑色的臟手撲了過來。

方筱悅低語道:「行了,你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瘋!」

瘋姑的臉上沒有半點變化,一見面就說她裝瘋的人太多了,大多數都是詐她而已,所以她才不會信這些人說的話。

「你學的很像瘋子,但是你的穿反了的鞋子出賣了你!」

方筱悅的話音剛落,那個女子便反問道:「誰穿反了!你才……」

剛說到一半,女人便意識到自己穿幫了。真沒想到,自己裝了一年多,都沒人發現,竟然會栽在一個黃毛丫手裡。

万俟燁翹起大拇指,在方筱悅胳膊上按了一下。多虧帶她來了,否則他就是知道她是假裝的,也不知道如何讓對方破功。

「也算你們運氣好,得了,進屋吧!你們想問什麼儘管問,問完走的時候,最好也把我帶上,我不想死那麼早!」瘋姑見已被識破,便卸下了偽裝,請兩人進屋。

「好啊!如果你說的事情很有價值,我也不會讓你再留在此地,必會護你安全!」万俟燁這些天一直在找的人,估計就是這個女人,只是還差一步,還需要聽她交代完她所知道的所有,才能鑒別事情的真偽。

因為之前就已經撲空過幾次,這一次,他不會再管事情的真偽,只要說出來后,他自會派人調查,調查期間,更要保護好證人。

唯願一切早日歸位。

「你們是不是想問鹽場場主的事?」女子坐下來后,不裝瘋賣傻后,五官都到了正常位置,細細看起來,還有頗有幾分姿色。

「姑娘也是個痛快人,本……我是誰姑娘不用再問了吧!」

「嗯,北地誰人不知康王殿下的威名!」

「鹽場一年多前的事,你知道多少?你可見過齊王?」

------題外話------

帶孩子、碼字真不是人乾的事!

帶一個精力旺盛的孩子加碼字真的要瘋掉!

樂樂白天全陪她了,晚上這丫頭也玩到11點多才睡。

額滴神啊!偏偏最近卡文,樂樂從11點半才開始碼字,

腰要斷掉了,也只碼了5000字!

就這樣吧!估計4號寫5號的更新,也只有5000字吧!

等到5號晚到家,第二天便能多更新啦!

晚安!此時,凌晨2:4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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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一品育兒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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