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病了

冷宮又恢復了平靜，珍兒她們的事我沒有追究，就算是杏兒，碰到了王也會無奈對做一些對付我的事，只要我不會受到傷害。她們是希望我會受寵，以為這樣是對我好，只有杏兒知道我不想。

第二天陳公公來找我，他一定是為了楚聖風。

「娘娘，皇上昨晚受了風寒，你不去看一看嗎？」

「我又不是太醫，去了也沒用呀。」這麼容易他就病了，身體也太瘦了吧，看他身體挺強壯的呀。

「只要娘娘肯去看皇上，皇上的病自然好了一半。」

「我知道陳公公對皇上好，可是，總不得為了讓皇上開心，就要我拋開自己的真心。我雖不是你的主子，但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呀。」

「娘娘別這麼說。難道娘娘真的這麼狠心，不理會皇上的心意，只要娘娘移駕御書房去看一下皇上，根本費不了娘娘什麼時間。」

「別的妃子有去嗎？」

「各位娘娘都去過了，皇上不想見她們，讓她們都回宮了。」

「那我還去自討沒趣，我又不傻。」

「皇上待娘娘不同。」

「別說這個，很快就不會不同了。」只有這麼想我才不會太內疚，他一定會很快恢復，太醫不會一個個都是庸醫吧。陳公公見我執意不去，也不再勉強，臨走的時候他又說：

「娘娘，五天後五有十五，皇上要在皇宮裡大宴群臣，連北朝的太子也會出席。各位娘娘都要表演節目，娘娘到時候也要出席，所以……」

「宴會，我一定會準時出席的。」那時人一定很多，我不是可以和杏兒偷溜出去，而且還是我在古代一周年記念日，成功的預感。

「娘娘，奴才是說……」

「我明白。」我故作深沉地點點頭，陳公公半信半疑地離開冷宮，暗想，皇后真的明白嗎？

陳公公一走，我就拉著杏兒去商量大事。東西我們準備好了，早知道楚聖風是不會讓前皇后出宮，要出宮只能靠自己。人多的時候最容易偷走，我打算偷上某個大人的轎子，威脅他，讓他乖乖地帶我出宮。出了宮一切就好辦了，拖著人質走一會兒，將他弄走，我們再換衣服逃到北朝去，在北朝住個三五個月就隨便想去哪就去哪了。方案聽起來有一點險，本來富貴就險中求，自由更是險中求。五天，五天後我就可以離開了，實在太興奮了。

這樣走掉對楚聖風也好吧，如果我不在他身邊，他也比較容易忘記我。也不知他病得重不重，應該只是感冒，不吃藥也死不了。還是去看看他吧，我怕杏兒誤會，只說要出去逛逛就出門了。走了一半我才想起我根本不知道御書房在哪邊，好像是御花園對面吧。我憑著記憶找到了御花園，好險，只去過一次，我竟然還記住。本人雖然沒什麼方向感，但是挺會記路的。

御花園和我上次去時完全不同了，杏花都謝了，滿樓綠葉倒也好看，想起當時花瓣飛舞的樣子，心裡說不出的舒暢。

「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林妹妹的《葬花呤》早就記不全了，當時高考還很用心去背了，也的確喜歡。現在想來當時的用功，真不知是為了什麼。背後忽然響起嘆息聲，我背後一涼，

「誰在那裡？」雖然鬧鬼事件是假，但是腦子已經把所有恐怖片重播了一遍，有什麼風吹草動，心裡還是會毛毛的。

「是我。」楚聖雲從樹後走了出來。

「你，楚聖雲，對吧。現在，還想知道我的名字嗎？」

「想。」

「我叫於悅，但是別人叫我於清清，好像還是皇后。」我自嘲地介紹，如果他不知道我的身份就好了，我就可以用於悅的身份，用真正我的恣態和他相交。

「皇嫂不去看皇上嗎？」他淡淡地問。他叫我「皇嫂」，真讓人不舒服，看來做不成朋友了。聽說他和楚聖風關係一般，當初為了皇位還差點撕破臉，所以他才叫楚聖風「皇上」而不是「皇兄」。

「他還好吧？」

「剛服下藥，現在睡著了。」

「陳公公呢？」

「陳公公去為皇上煎藥了。」

「我不認得路，你能不能帶我去。」

「好。」楚聖雲緩緩地走著，心想，她果然還是愛著王。

我默默地跟在他身後，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懶得理會。和他是不可能的，如果遲一點遇見他就好了。離開了皇宮，也表示擺脫了皇后的身份，我就可以和自己喜歡的男子在一起。下一次，一定要喜歡上一個人，就像楚聖風喜歡我那樣；其實他對我真的還不錯。走到離御書房不遠的地方，楚聖雲停住了腳步，

「前面就是御書房，皇嫂還是自己去吧。」我明白他的意思，無奈地點頭，淡淡地笑著。

「雖然當不成朋友，還是想提醒你一句，不要叫我皇嫂，我有自己的名字。」

楚聖雲愣了一下，她不知道嗎，一個女子的名字只能告訴夫君。他想再問她幾句，她卻已經走進御書房了。她已經是別人的妻，他又能怎樣。

推開門我就聞到一股藥味，對中藥我並不排斥，只是御書房內陰沉沉的，一點生氣也沒有。楚聖風躺在床上，我踮著腳靠近，他沒有什麼反應，看來是睡熟了。這個國家為了顯示王的勤奮，御書房也有皇帝寢宮的作用。想來，那些大臣拿著有藥味的批閱過的奏章，多少會有點感動吧。

「楚聖風，我來看你了，感謝我吧。」我輕輕地說著，在他床邊坐下。他睡著的樣子比平時親切多了，還有點像孩子呢。我捏了捏他的臉，好滑，難道他也在保養皮膚嗎，算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喂，很給你面子吧，姐姐我還沒去探望過別的男生呢。不過，是我對不起你在先。你怎麼就病了呢，你應該左擁右抱來氣我才對呀，要好好地活下去，讓我後悔。這樣，我也不用那麼內疚。明明一開始還有點感覺的，為什麼到了後來就是沒辦法喜歡了呢，一定是時機的問題，下一次，我會好好去愛一個人。因為，你喜歡別人的樣子特別有光采，我也要這樣。其實你也不錯了，要是在別處相遇，你再對我好一點，說不定我會動心哦。那麼，讓我下輩子變得很醜，換我喜歡你，然後你再狠狠的把我甩掉，這樣就扯平了。」下輩子的我不就是現代的我，的確很醜，也沒人喜歡，算是報應過了吧。我又出手摸了摸他的臉，俯下身想親一下他的臉，可是他的氣息讓人心亂，還是偏過頭，在他耳邊輕輕說，

「沒有於清清，你也要好好生活，所以一定要幸福哦。」他的耳朵好紅，難道耳朵是他的敏感帶，真好玩。真想在他的臉上畫些圖案，可惜不能讓別人知道我來過，什麼也不能做。還是快點走吧，要是他醒了或者陳公公來了，我又說不清了。我輕輕的離開，掩上房間，心內懷疑為什麼國君的護衛會這麼弱，不會是知道有人要來吧。我甩了甩頭，快步離開，宮裡果然不是我能呆的地方呀。

房內的楚聖風繼續躺著，只是他的眼角多了一行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