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明白了

趁眾人都在忙的時候，我悄悄和杏兒在房間里商量。

「現在你相信了吧，他們都有問題。」我有幾分得意，終於證明我還是有一點偵探頭腦的。杏兒卻無奈地點點頭，看來她受了不小的打擊呀。他們來了之後，杏兒一直很開心，以為又有了家人，她和珍兒差一歲，關係最好，可珍兒今天的表現讓她著實傷心。

「不過她們應該只是一時糊塗，好好說說，她們一定還會像以前一樣的。」我拍了拍杏兒的肩算是安慰。她點點頭，並不是很相信。

「晚上多留個心眼，聽到我房裡有什麼響動，能幫我就趕快來幫我，我想試一試我的捉鬼**。」

「什麼捉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小小的賣了個關子，其實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如果他們不再有行動，這招就白廢了，而且這真的是很簡陋的招。我只不過是等所以人離開后，在門上放了一盆水，水裡還加了墨汁，這應該不過份吧，我不用洗腳水已經很好心了。和衣躺在床上，拿掉自己的枕頭，不敢讓自己睡熟，還在肚子上擺了一杯茶，做了那麼大的犧牲，等會兒讓我抓到的人，一定不讓他好過。

半睡半醒地過了半夜，差一點就想把茶杯放一邊，拖出枕頭睡了，卻聽見門那邊一聲巨響。我把茶杯一扔，衝到門口，得意地喊道：

「小賊，敢偷到姐姐我身上來，害我前幾天還以為鬧鬼，晚上也睡不好，今天看我怎麼教訓你。」我點了燈上前扯住他的耳朵，正想看看到底是誰，因為那個身高不像是我宮裡的人，我不會那麼巧真的抓到一個刺客吧。

「皇後娘娘，快放手，是皇上。」陳公公不知什麼時候跑進來，我懷疑地用燈照了一下他的臉，果然是皇上，我連忙放手，不知所措得站到一邊，看來又闖了大禍了。

「你們還不去打盆水來。」陳公公指揮著愣在一邊的眾人，杏兒還沒有起，看來她又著了道，我趕快搬過一張椅子，

「坐。」我指了指椅子，心想這個時候我應該不用再行禮，而且看他的臉色，臉上黑乎乎的也看不清，衣服也髒了，他常常穿白色，一定很喜歡乾淨吧。珍兒終於端了水進來，我拿起上面的毛巾，理所當然的替他擦了起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整你，我以為是有賊。」我是真心的在道歉，雖然一開始錯的並不在我，但是，被人潑水這種事很過份，至少在我的邏輯是這樣，這比打巴掌嚴重多了。他的臉真的長得很帥，如果他不是皇帝，說不定我會喜歡他，或者他一開始對我溫柔些，我就會喜歡他了吧。以前總覺得只要有人喜歡我，不管是誰，只要不是太糟，我就會喜歡他。不過，長大了心態就不同了，反正我也不想嫁，何必委屈自己的感覺，要是你正和一個不喜歡的人交往，真命天子卻出現了，不是會很尷尬。

楚聖風看著於清清認真地替他擦著臉，心裡甜甜的，這麼多天的辛苦都可以忽略不計。他的確每天來冷宮，只是於清清自己沒有發覺。那天於清清說了那樣的話，他也不好意思再來，而於清清又不出門，他也不能在外面偶遇她。第一次只是想悄悄地來看看她，可她睡覺甜甜的樣子，讓他不想離開。之後他就天天在看她，有時還會在她身邊躺一會兒，但是不敢讓於清清發覺，他不想再次聽她說那些絕情的話了。

「可是為什麼你會半夜不睡到這裡來，這樣很詭異呀。」終於擦完了，我又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可他只是看著我什麼也不說，他的眼光讓我心裡有點發毛，間接懷疑是他被鬼上身，才會夜遊到我這裡。是了，怪不得他許久不來吃飯，房間卻還有他身上的香味，我還以為是自己的鼻子不爭氣地記下了他的味道呢，還好不是。我搬了張椅子在他對面坐下，開始盤問：

「你天天來？」

「是。」

「只是來看看？」希望他沒有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算是。」

「什麼算是呀，你還做過什麼，你不會是，那個什麼吧。」

「什麼？」楚聖風不知道她想問什麼，但看她漲紅的臉，他很快想到她的意思。

看他的樣子，他應該沒有什麼不規矩，放心，他怎麼說也是王，平時還挺傲氣的，不至於做不好的事情。

「算了。可你很奇怪，為什麼要半夜來，很可怕知不知道。」

「你不是討厭我？」

「是有一點，但整個皇宮都是你的，要來你就來呀，我至少表面上會裝得很高興。」

「我不想你隱藏自我。」

「那為什麼不放我出宮。」

「我是不會讓你出宮的？」

「為什麼？」

「你知道的。」楚聖風望著她，以她的聰明，她不會不知道。於清清卻努力地在腦海中搜索，想知道他什麼時候說過，難道他是真的喜歡她。

「你不會是看上我了吧。」我的臉有一點發燙，不過不問清楚，我怎麼會明白。

「好像是吧。」他愣了一下回答，想不到於清清會問得那麼直接。

「是就是，什麼叫好像是。」

「那就是了。」

「為什麼，如果你喜歡於清清，為什麼讓把她打入冷宮。」

「那個時候，我怎麼會想到，相府千金會那麼有趣，」楚聖風苦笑著說，然後又不解地看著她，「你不是於清清嗎？」

「我當然不是於清清，我的名字叫於悅。」還是和他說清楚吧，總不得讓他誤會，連自己喜歡誰也不知道。

「什麼？雖然你的行為舉止和以前大不相同，但你的確是於清清。你胸前的胎記我還記得。」

「你什麼時候看過我的胎記？」我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服，難道他趁我不注意脫我衣服。

「就前幾天，我只是為了查一下胎記。」楚聖風有些心虛地低下頭，他是解開於清清的衣帶后才發現胎記，然後再回憶起以前的事，確定她是於清清無疑。不過他並沒有對於清清做出別的事，只要想到於清清絕情的樣子，他就知道如果做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先不管，的確，這具身體還是於清清的，但是魂魄卻是我於悅的。我們從小就共用一具身體，所以身體很弱，有人說活不過三歲。有位師太還說要渡我出家，不然性命不保。可是父親捨不得，在萬般無奈下只能讓不聽話的我封在於清清的心底修練，而於清清卻在外面經歷世事。本來外面的事情我是一概不管，也根本管不了的，誰知道於清清被打入冷宮，還碰傷了頭，我就莫明其妙地出來了。我也花了些時間在體內尋找於清清的魂魄，但是毫無結果，想來她已經不在了。我本來就是住在於清清想象的世界中生活，只要看透生死，我就可以離開這具身體，重獲新生。現在，於清清不在了，我也沒辦法再離開。所以我不是於清清，我是於悅。我知道你一下子不能相信，但這是事實。」感謝我以前看過的那些神鬼小說的作都，不管你是死了還是活著，我都祝你們安心快樂，因為你們終於後繼有人了。

楚聖風聽她說了一大通，多少有一點相信，可看她微微上揚的嘴角，他又多了一份懷疑。

「我不管你是於清清還是於悅，你要留在我身邊，不準離開。」

「憑什麼，」我冷笑一聲，「我根本不喜歡你。」

為什麼他的眼眶紅了，為什麼一開始不珍惜，如果他好好地待於清清，我也不用到古代來吧；那麼我會去哪裡？想要安慰他一下，終究沒有開口，我不知道我要說什麼，如果是朋友失戀我還可以說是那個人沒眼光，如果是因為我，要說什麼。

「你是個好人，只是我們不可能。你是這個王國的王，後宮三千，多少妃子對你傾心，好好待她們，不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更好嗎？」

「我明白了。」他站起來，傲視萬物的樣子，像我記憶中的那個王，可還是內疚，還是難過。目送他離開，也不敢再去問他關於我離宮的事，我還是不夠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