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江小婁 你繼續裝!

第139章 江小婁 你繼續裝!

仵作將那屍體的白布掀開,望着眾人飽含自通道:「死者房子廷,初檢時判斷是在冬月初四的晚上神智失常,從二樓摔下,腦袋着地,失血身亡的。二次屍檢卻查明……」他轉過身望向桑為霜,也望向江大人還有縣令爺,「他所中藥物,能迷失心智,令他胸口劇痛,在青絲成雪的時候,他已經斷氣了。」

「什麼?」

場內場外炸開鍋似的議論紛紛。

有人不解地問道:「那他若已經死了,還怎麼能衝下樓?」

「如果他中了毒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他還怎麼能衝下樓?那豈不是成『行屍』了?」

「對啊,這說的太不現實了。」

仵作聽着場內場外的人的逼問,緊張無比,他查死者的死亡時間,句句屬實,至於之後那人為何衝下樓,不在他這個仵作的審察範圍之內。

「我們府上的人都能夠作證,那個房子廷他是衝下樓摔死的。」低着頭的玉屏突然眼光一亮,大聲說道。

百姓紛紛議論,捕快還有幾個大人交頭接耳。

仵作面紅耳赤,卻又極其不甘。

唯有桑為霜轉身望着場內場外的人說道:「仵作說的沒錯,在摔下樓前房子廷已經死了。」

「房子廷在藥力發作氣血攻心前一刻已經超樓下衝去,而後一刻他已經死了,或者說他在還沒有走到闌乾的時候已經死了,是慣性讓他衝下去了,他不是摔下樓致死,而是在摔下樓前已經血脈停止,呼吸停止了。就像這個……」人們看見桑為霜手中滾出一個圓形珠子。

眾人一直望着那白色珠子,在地面上滾啊滾……滾啊滾……直至撞到一個石縫后停下。

「明明已經不在受我的外力掌控,這個珠子一樣可以滾動,直至遇到阻礙才停下。如果說房子廷在藥力沒有發作的時候是本能驅使像闌干外沖,而斷氣之後則是這顆脫離外力的珠子,可以『自由滾動』一段時間,以房子廷之前的速度自然是足以讓他衝出闌干,摔下樓去。」

桑為霜掃了一眼蘇家小姐和玉屏,再往外看了一眼百姓,笑道:「這樣一說可明白了?」

「這也印證了蘇家下人們看到的,房子廷血染的雙目無神,就如幽靈一般蒼白著臉,衝出闌干。」

人們聚精會神的聽着桑為霜的講述,又有人想這桑大人不也是蒼白的臉如鬼一樣?

「桑大人說的有理,大夥且聽仵作繼續說下去吧。」江大人身後的侍衛突然說道。

仵作見江大人的侍衛都說話了繼續說道:「之後的第三次檢查,我發現此毒類似於『春毒』,卻與春毒不同,所以這人五臟六腑皆完好,完全無中毒跡象。就連胸中也無積血……」

「既然如此為何還說這人是血脈受阻,斷氣的?」有人提出疑問。

仵作點頭道:「的確,這也是這種『毒』最困擾我的地方,但他確實是一種『春毒』能促使人產生強烈的*和幻覺,這葯迫使房子廷想要凌辱『彩屏』更左右了他的神智,這種毒沒有在房子廷臟腑里留下『後果』,也沒有留下殘毒。而房子廷滿頭黑髮頓時變白,卻也恰恰證明了這是『毒』。」

桑為霜補充了一句:「而這也是兇手沒有料到的,她沒有料到這種『毒』會使房子廷滿頭黑髮變白。」

桑為霜側眼望向蘇晴見她跪在地面上的身體微震了一下。

「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蘇小姐?」

蘇晴本來微抖的身體猛震了一下。

「大人沒有證據豈能血口噴人?!我家小姐為什麼要給房子廷下毒?更何況這世間並沒有大人說的這種毒!」玉屏抬起頭,嗓音超大。

「為什麼要給房子廷下毒這就要問你家小姐了。」桑為霜微彎下身子望向蘇晴,「蘇小姐是因為彩屏姑娘的死,急於尋找一個『替死鬼』?還是因為這房子廷的身份來歷,與蘇家收到的信函里要殺的人吻合?」

蘇晴把她那雙眼瞪得快要掉出來一般,連那張大張的小嘴也合不攏了。她就那樣死死地盯着桑為霜,驚愕中又帶着憤怒與恐懼。

「怎麼了?莫非是被在下說中了?」

桑為霜說完,堂前堂外議論聲再起,陳縣令一頭霧水,李清儒和邱毅面露迷惑,唯有那江大人,雙眸沉靜無比。

桑為霜站直了,轉過身去:「蘇小姐不光是要房子廷當這個替死鬼,而且還要除掉他。這一計『一石二鳥』將這兩件事推了個乾乾淨淨,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那『毒』下的劑量太重,房子廷又是一個『真君子』!非但忍住了藥性碰都沒碰那彩屏,而且還在『很短的時間』內『死掉了』,更沒有算到的是還留下了『一頭白髮』的罪證。」

桑為霜轉頭在看向面如死灰的蘇晴。

好一會兒,堂中一片死寂,卻聽見那跪着的紅衣女子笑了笑道:「大人真會編故事。大人口口聲聲說要房子廷當『替死鬼』,說我要『除掉他』?可有證據?何況……」

她那一雙剪水眸子帶着幾分灰敗望向為霜,「何況彩屏死在冬月初九,就是前天晚上,哦不對應該說是冬月初十昨天的凌晨時分,半夜裏驚動了整個蘇府,大人不是也住在……」

說到這裏蘇晴憤恨地望向桑為霜還有那個江公子,早知道這兩個人住進蘇府,沒有安好心!

「大人當日不也看得一清二楚?」

桑為霜笑了笑又望向仵作,道:「你告訴蘇小姐,彩屏是怎麼死的,幫蘇小姐好好回憶下。」

仵作上前一步道:「蘇府婢女彩屏死亡時間估計在冬月初四前。」

「什麼?」

「怎麼會這樣,那不是應該和房子廷死的時間差不多嗎?」

「可是蘇府婢女不是說看到房子廷樓的時間並不長嗎?而且當時和房子廷住在一起的房客都說看房子廷出去到聽到房子廷出事也才半個時辰,若是走過去耗掉一刻鐘的時間,房子廷就算進彩屏住的房間呆足一刻鐘,也不至於將彩屏先那個了再殺掉吧……」

「彩屏不是房子廷殺的會是誰殺的?」

「難道房子廷真的成了『替死鬼』?被人殺了不說還惹了一身不好的名聲?」

仵作繼續說道:「我等已確定彩屏非燒死或者嗆死,而是被人一掌打中腹部而死。這就是彩屏胸腹為何會有一道『輕痕』的原因。」

「哪有人這麼厲害,可以讓人一掌斃命?」

「而且一掌下去只留下一個輕痕?」

「我不信……前面說的我信,這點我不信……」

很多人搖頭,普通百姓能接受飛檐走壁,卻不能接受內功出神入化。

尤其是像某人一樣,堪比鬼怪妖魔……

桑為霜低垂下頭,目光陰寒。

「但彩屏確實是被武功高強者一掌斃掉的。」桑為霜自信又肯定的說道,她望向蘇晴,「想必蘇小姐應該很清楚這個人是誰,她是蘇家的幕後主,還是給你們這種『毒』的人?或者,你們才是幫他產這種『毒』的貨商?」

桑為霜冷笑,旁人聽着一頭霧水的話,蘇晴絕對能聽懂。

看着蘇晴那雙「會泄露心思」的大眼睛,她就能明白。

「你……」蘇晴一咬牙,抬起頭來,強裝出冷笑,「大人不是會編故事,而是會『一派胡言』,初十那天,全蘇府的人都聽到彩屏的咳嗽聲,大人卻說彩屏死在初四?難道仵作就不會驗錯嗎?」

聞言仵作面上一紅,想開口反駁卻聽到站在堂外的百姓中,幾個蘇家的老婢大聲說道:「對啊,那天晚上確實是聽到了彩屏的咳嗽聲。」

「那聲音就是彩屏的,我們怎麼可能會聽錯呢?」

說來,那咳嗽聲今日他們能搬到這公堂來「對簿」,也是因桑為霜給他們「爭取」了一下。這咳嗽聲是她第一個聽到的,當時就「入套」了。但是話說回來,就算不是她聽到,蘇晴也會有辦法讓所有人都聽到。不過桑為霜早就知道她們會提出這一點,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如果說是有人裝的呢?比如說一個聲音極其類似於彩屏的人,或者……」桑為霜回看蘇晴,「或者一個能模仿彩屏聲音的人?」

蘇晴聞言冷笑:「這世上哪裏有模仿人的聲音百分百像的人?就算有,一時間要找到也得費工夫吧?況且彩屏在我們府上住了這麼久還沒有聽到誰說和她聲音很像的。」

旁觀的人也有點頭贊同的。

「這世上聲音相同的人有是有,也是突然之間會覺得像,乍一聽不像的這種最多了。」

「學一個人的咳嗽聲很難學?要學的讓人一下聽出辨別出來也很難啊?」

桑為霜突然走向縣令爺,朝縣令爺道:「陳縣令,您不若咳嗽幾聲。」

「我?」陳縣令沒有料到桑為霜會找他,「桑大人是想要我咳嗽了,您學嗎?」

「不是我學,是要某個高手學……」桑為霜側着眼鋒利的眼刀掃向某個古銅色皮膚的人。

某個人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咳咳咳……」

縣令咳完了。

眾人望向桑為霜,想聽那個學縣令咳嗽的聲音。桑為霜眉頭一挑,朝那「江公子」身後的某人望去,「魏老六,你非我點你名嗎?」

魏老六,古銅色的身子頓時一僵,頭頂的冷汗往外冒。

「咳咳咳……」

縣令先是一驚,又咳了幾聲。

魏老六也跟着咳……

底下炸開鍋。

「完全分不出來!」

「這太神奇了!」

桑為霜望着大夥道:「都安靜。不過是娛樂一下,還真以為一個咳嗽聲就能證明死者的死亡時間了?死者屍體是最好的證據,彩屏是在初四前死的,仵作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而且彩屏是被人一掌,不對!準確的說是掌風劈死的!」

桑為霜說「娛樂」,某老六心裏不好受了,老六的主人心裏更難受了。這明裏是「娛樂大眾」,暗裏是陰陰險險的告訴他們兩個:我桑為霜什麼都知道了,你們當我桑為霜傻瓜耍,我就在公堂上將你們二個當驢耍,先是讓老六玩咳嗽,等下又會要主子玩什麼?

光是想一想,就冷汗叢生……這「人皮面具」都要「泡」掉了。不行,可不能再流冷汗了,他們若再流下去,這戲是演不下去了。

但是……他們怎麼就被人發現了?桑為霜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桑為霜自然不會管江公子和他的侍衛現在在想什麼?她蹲在兩個女人面前,那雙清冽的剪水眸子盯住蘇晴。

「蘇家小姐,彩屏非你所殺卻因你而死,不光如此你還想將彩屏的屍體用一場蓄謀的大火毀掉,據我所知,彩屏那丫頭也是跟了蘇小姐十年的丫鬟吧?蘇小姐何其狠的心,讓那丫頭毀了名聲不說還想將她的屍體毀掉?」

「證據,你沒有證據!一切都是你的猜錯,口說無憑,再說你憑什麼這麼猜測?」蘇晴瞪大雙眼,繼續狡辯。

桑為霜深看了這個女人一眼,搖頭冷笑:「想必蘇小姐比我更清楚……蘇小姐你真以為我沒有證據嗎?我不光有證據指正你們蘇府和姚國有來往,我還知道彩屏死在誰的手裏。」

桑為霜見蘇晴恐懼的眼裏帶着不敢相信的質疑。

繼續道:「蘇小姐若是聰明人,這案子可以到此結束了,我不是什麼大官,為官的操守我沒有,這案子該怎麼辦,蘇小姐心裏清楚?」

公堂上安靜無比,過了好久才聽到那跪着的紅衣女人抬起頭大聲吼道:

「我不信,我不信你什麼都知道!」

桑為霜眉目一冷,心裡冷笑,她本以為這女人是聰明人,她該說的都說了,本來不想扯出公儀音,就算最後蘇家垮了,也是蘇晴逼她的。

桑為霜雙手一攤,笑了笑:「既然如此,我要結案了。」

她從懷中拿出一摞書信來,一壁打開,一壁說道:「我手上的是蘇家當家蘇敬與姚國某個『大臣』來往的書信。」

桑為霜一說完,堂前堂外又是一陣爭議聲。

桑為霜不理會那些議論聲,繼續說道:「根據我的估算蘇敬和這個大臣來往已有十年,我手中是蘇敬八月至十月和那個大臣的通信。」

「蘇家家主不是出去做生意了嗎?」有人大聲問道。

桑為霜搖搖頭,道:「不,十月,甚至是十一月初蘇敬都在梧桐縣,而近日確實是不在梧桐縣了。」

陳縣令大叫一聲:「快將那信紙呈給本官……」

蘇晴見桑為霜拿出她大哥保管的妥當的信件之時,就已經全身癱軟了。

陳縣令看完信,大拍一下桌子,怒道:「好你個蘇府,竟然還和姚國有來往!」陳縣令又將那信件小心翼翼的呈給「江公子」。

桑為霜接着說道:「蘇家這十年來幫着姚國將南方的鐵器,大米,還有……」她凜冽的目光掃向早已癱軟的蘇晴,「還有一些藥材,呵呵應該說是『毒』,運往姚國……」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桑為霜繼續說道:「不光如此,蘇家還藉著一道商人『祖訓』,收留從各路來的商人,留他們住在蘇府,這些商人有的真的是商人,也有的卻是打着商人名號,為三國賣命的『政商』,這種人和蘇家一樣,房子廷就是一個例子。」

桑為霜說道這裏很多人都明白了。

桑為霜又望向陳縣令,笑道:「縣令大人,您可看到十月二十那天的那封信?」

陳縣令點點頭說:「這信中說有個西秦的玉石商人十月末要來東洲,大概而立之年,身高一尺八……要蘇府『務必留人』。」陳縣令一說完,雙眼幽沉了許多,好像有點明白了,大拍了一下桌子,叫到:「我明白了,這個人就是房子廷,死者房子廷就是替西秦賣命的玉石商人!姚國的大臣要蘇府『留人』的意思正是要蘇府想方設法殺掉房子廷!既然下令是說這個商人十月末要來東洲,那十月十五來的江大人,和其他房客自然不在計較之中,只有那房子廷正是十月最末的那一天來的,所有這房子廷理所當然是蘇府要找的人了!」

桑為霜唇一勾心道,這草包縣令爺有可愛的時候,他也能想通了。

「陳縣令和蘇家人之前想的一致。可是這個玉石商人不是房子廷,蘇府殺錯了人!」

桑為霜笑了笑,在全場震驚中再度望向蘇晴,她看着這個女人沒有一點力氣似的撐住身體,那張本來明艷的臉,也慘白的沒有血色了,她的額頭上的劉海像被水潑過一樣貼在了臉上,就像是重傷后失血過多的虛脫之兆。

「蘇小姐,我想那個大人,就是蘇家效命的秦國大人,甚至他也不知道這個勢力縱橫三國的玉石商人到底長得什麼樣吧?但是因為這個人太重要了,所以他在命人寄來這封信之後,也因為他的事情辦的比較順利(桑為霜猜的是公儀音楚州戰事後的安頓工作)才得了時間親自趕來這裏,可是這中間卻發生了一件讓他大大掃興的事情,當然這個掃興之事正與彩屏之死有關,他毫不留情的殺了那個彩屏,而且是掌風所殺,足以見得這個人武功了得,冷血無情至極,而他也再也沒有興緻待在蘇家,這個神秘的姚國大人要走,你的大哥自然覺得難辭其咎,於是跟着去『安慰』,卻留下你一個人處理後事,可那神秘大人前腳一走,後腳就真有一個商人來了,那商人就是從咸陽來的房子廷,正好這人符合神秘大人所說的身份,於是你們設計了這一場陰謀,想將彩屏之死嫁禍給房子廷,順便除掉房子廷,也許所有的一切都在蘇小姐的掌控之中,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不光算錯了藥效,更算錯了,這房子廷是個真君子!他死亡的時間太短,蘇小姐措手不及中又設計了第二場案子……」

「蘇小姐為了讓仵作檢查不出彩屏的死亡時間,才想着製造一把大火將彩屏給燒掉,又製造出火場之中彩屏的咳嗽聲,讓在場的捕快,我,江大人,還有蘇府的上上下下都以為彩屏就是死在火海中的!可是蘇小姐還是算不過老天爺!大火沒有將彩屏給燒掉,因為李捕快的果斷衝進火海救出了被害人的『屍體』!一個半焦的屍體卻足以讓仵作檢查出彩屏是死於之前!我可以再補充一點,如果是嗆死的人,她的鼻腔,喉管中會吸入大量的灰塵,而彩屏沒有,她鼻中的灰塵幾乎沒有,這足以證明彩屏之死,不是在火海!」

陳縣令早就聽的熱血沸騰,其實這案子本不是他破的,可他就覺得他已經看通了整個案件了。

他從縣令爺的椅子上站起來,朝蘇晴走去,帶着官威,怒道:「蘇小姐,你還不承認嗎?這案子全都指向你蘇家,還有你們蘇家聯絡姚國的信件作證,這信上可是清清楚楚印着蘇家家主的私印!這兩條人命你們難道不想給鄉親父老們一個交代?快快說出那個姚國大人的名字!本官求江大人給你們蘇家減刑!」

兩條人命怎麼減刑也是一個死,這陳縣令再草包也知道這蘇家案子牽扯上的是家國大事,若能問出那個大人的名字,他這官是絕對升定了!

「哈哈哈」蘇晴大笑兩聲,儼然是極度驚恐后的神志時常。此刻邱毅和李清儒等人已按住了蘇晴的肩膀。

桑為霜皺着眉頭,痛心疾首道:「兩條人命,蘇小姐是當真不認?」

被人按壓住的蘇晴,渾身顫抖著,依然抬起頭望着桑為霜冷笑:「桑大人這件案子從頭到尾都只是你的猜測,而你手頭上的那一點證據都只能證明,我蘇府有殺人『動機』,而真正的殺人證據,你卻沒有,你說蘇府要殺房子廷,證據是『書信』,請問『書信』可以殺死房子廷嗎?你也說彩屏不是蘇府殺的,那兩條人命,我蘇府為什麼要認?」

此刻,衙門內外的議論聲更大了。

桑為霜冷靜的看了蘇晴一眼,輕聲道:「看了之前是本官『小看』了蘇小姐,不過蘇小姐,一切都是你逼本官的!」

「冷瞳你還不出來嗎?」桑為霜轉過身對着衙門外喊了一聲。

人們紛紛扭頭望向衙門外,只見衙門外落地幾個黑衣人,而從黑衣人中走出一個身量很高的蒙面男人。

那人黑線纏繞的手中拿着一物,一個綉袋一樣的東西。

冷瞳將手中的東西遞給桑為霜,輕聲道了一句:「幸不辱命。」

桑為霜心裏回他,你是不辱秦王的命令吧,這事情她可沒有吩咐他。

桑為霜將那個綉袋提在手中。

「大家看清楚了。」

那綉袋中央綉著一個大大的「蘇」字。

「這是藏在蘇小姐枕頭底下的東西……」桑為霜說着又分神望向蘇晴,見她已支持不住昏了過去。

哼,裝昏,不想讓這次受審繼續下去?

她就知道。

「來人!冷水潑醒!」桑為霜冷著臉說道。

這時候玉屏大叫一聲,擋在蘇晴身前,顫抖著說道:「我蘇家還沒有定罪,你們憑什麼用刑?!」

「憑什麼?」桑為霜冷笑,「憑我接下來要說的話關係到兩條人命,憑這是蜀中,不是姚國!」

邱毅拎了一桶冰井水來,一桶正要潑在蘇晴身上,蘇晴就醒了過來。

桑為霜笑道:「蘇小姐還不笨,知道這種天氣如果着涼了,再往牢房裏一送這小命就沒有了!」

「蘇小姐這綉袋裏裝的東西,這被您藏在枕頭下的東西,你應該比我還清楚吧!」桑為霜冷靜的眸中帶着逼人的自信,她指尖一揚指向蘇晴!

蘇晴一張慘白的臉,眼睛版睜開,嘴唇慘白而又乾裂,她虛弱無比的說道:「你不要再說了……」

桑為霜眉頭一皺,將綉袋收回,問道:「你是招了?」

「我……招……」

蘇晴一說完這兩個字,那玉屏也癱軟的坐到地上,老管家聽着昏了過去。

「人是我殺的,兩個人都是我殺的,和我哥沒有任何關係……」

桑為霜微愣在那裏,她沒有想到這會兒開了竅的蘇晴……竟然會有這樣的膽識。

蘇晴招了。

至於彩屏之死,是彩屏想要勾引那個神秘大人,卻沒有碰到那大人半隻袖子,被掌風劈死了。

蘇府被抄了,蘇晴收押,要等到去東洲,去錦城再審。而蘇敬肯定是逃之夭夭,去姚國去了。

這案子最終處理的,讓桑為霜並不覺得心裏痛快。

不過這案子結束了,她和那「江小婁」,還有話要談談!

江小婁,他還想跟她繼續裝?你們沒有瞧見在案子結束后,那人還道貌岸然的和她裝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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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君的掌家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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