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你們在幹什麼

?「您真的決定全部賣出了么？」昆西沉默地看著西塞羅跟電報員告別，事實證明白星公司的股票現在絕對算得上是搶手貨，西塞羅只不過上午放出了風聲，晚上就有人對他手裡的股票感興趣了。

西塞羅瞥了自家護衛一眼，海風將他的聲音吹得有些輕，「白星公司的股票確實值錢，但在它們兌成美金之前，那些股票不過也就是些廢紙罷了。」

昆西不說話了，雖然他是個好護衛，可是在經營方面多少有點沒概念。以前這部分都是西塞羅自己負責的，不過現在他們有軍師了，昆西明白，那個叫西德尼的，從成功登上泰坦尼克號開始就已經被薩米爾松家承認了。

「西德尼和他的小傢伙有什麼動作？」西塞羅也知道昆西不擅長這些，他一邊往餐廳走一邊換了個話題。

「那位先生叫約翰.貝爾德，是一家電器公司的職員，不知道西德尼跟他說了什麼，不過看樣子是打算抵達美國之後再做打算了。」雖然昆西上船后大部分時間都跟著西塞羅，但套間里的大致情形他還是知道的。

「哦？看來我們的新朋友也許會給我們帶來些驚喜。」西塞羅怎麼不明白西德尼，那個他親手挑選出來的家族軍師根本就是把狡詐刻進了靈魂里。要說為了躲避莫瑞斯家族的追蹤利用那個叫貝爾德的上船，西塞羅可以理解，橫豎沒有更好的辦法，可要說不讓對方下船離開就顯得不一般了。西塞羅才不相信他家軍師是出於同情或是好心什麼的，能把人留下一起去美國只有一個解釋——西德尼認為這個人對薩米爾松家有利。雖然現在他還不清楚一個電器公司的小職員為什麼會被他家軍師看重，但是西塞羅相信西德尼的判斷，再說到美國還有十幾天，他還有的是時間去弄清楚。

按照計劃，他們本是直接回餐廳的，不過西塞羅臨時起意決定先回餐廳去拿點東西。這麼一來，昆西被他留在了套間，西德尼大概還在自己的房間休息，當然那個他帶上來的男人也跟他在一起。

「哦，上帝！」一邊計算自己套現的股票數的西塞羅被突然出現的女人的驚呼打斷了思路，他頓了一下，在悠揚的樂聲中剛才他聽到的更像是幻覺。「你可真美。」就在他決定直接離開的時候，一個男人粗喘著的聲音傳出，西塞羅這才發現他旁邊那個套間的門沒有關嚴，聲音大概就是從那個縫隙中傳出來的。

b套房…26號….良好的記憶里讓西塞羅一下子回憶起來這正是克里斯的套間，鑒於他離開的時候那個男孩還沉浸在跟施特勞斯夫人的談話里，他可不認為短時間對方會有什麼幽會的心思。那麼這房間里的那兩個人究竟是誰？假如克里斯知道了，那雙乾淨得過分的眼睛恐怕就不會在該死的單純了吧？

對於偷聽這種完全不符合禮儀標準的事，西塞羅做起來沒有一點不情願。事實上不少西西里年齡大一點的人都知道，薩米爾松家的男人從來都算不上紳士。他們甚至每隔幾代還有那麼一兩個脾氣特別不好的，簡而言之就是喜怒無常。

「格拉，格拉....」隨著西塞羅貼近門縫，那個男人的聲音更加清晰。從門縫的間隙看進去，一個穿著玫紅色長裙的女人被男人壓在一面牆上。層層疊疊的裙擺被鼓鼓囊囊地推高在女人的胯部，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點男人考究的西裝側面，不過從他們的動作來看，不難猜他們正在做什麼「好事」。

「摩根先生…」女人像是不能忍耐地尖叫出聲，西塞羅猛然間明白了裡面兩個人的身份——克里斯的「好朋友」和未婚妻，那個監護人和被監護人。

「酒神在上，多棒的狂歡。」西塞羅小聲嘟囔，他突然壞心地敲了敲門，粗著嗓子說，「您好，您的門沒有關，請問需要什麼幫助么？」他到不擔心那兩個人會看見他，除非他們準備衣衫不整地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

果然，從縫隙中他能看到男人和女人頓了一下，之後男人渾身抽動，倒在了女人身上。「沒什麼事，請把門關上。」好一會兒，門裡面才傳出一個帶著些沙啞的女聲，帶著不容置疑的高高在上。

前一秒還被男人壓在牆上肆意玩|弄，下一秒就擺出儼然不可侵犯的端莊，西塞羅惡作劇得來的好心情被完全破壞了，眼睛里滿是冷漠。酒神他老人家說得對極了，女人，永遠都是這樣的虛|偽。就好像他記憶中曾經的母親，那個總是雙手交疊地對他說，「你以為你是誰？」的貴族女子。呵，他是她的兒子，現任薩米爾松家的族長，可他的母親呢？不知道她的那個姓莫瑞斯的情|人現在對她怎麼樣。

「好的，女士，希望您享受泰坦尼克號的旅途時光。」西塞羅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嘴角掛上玩世不恭的笑，順便把自己對那個女人的糟糕回憶死死押回心底，以酒神的名義起誓，他遲早會讓那些傷害過薩米爾松家的人付出代價。

或許冥冥之中真的有什麼人肆意撥動棋盤上的棋子，就在西塞羅馬上要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之前，一個人在轉角之後撞上了他。「哦，注意些。」因為還沒有完全收拾好的心情，西塞羅的聲音里滿是冷漠。

「哦，抱歉。」乾淨的聲音帶著溫和，只是這樣的溫和在接觸到西塞羅視線的一瞬間就變了另一番樣子，「怎麼是你？你不是離開了么？肯定是去賣股票了！你這個亂錢的人！」即便出於禮儀壓低了聲音，克里斯從憤怒到帶著些洋洋得意的諷刺依舊沒有掩飾。

「哦？」西塞羅的唇角挑高，他的眼睛簡單掃過周圍，或許是因為大部分乘客都在餐廳或是甲板之類的地方，這個轉角附近，尤其是不遠處那一小塊陰影里，絕對是個藏身的好地方，「你怎麼知道的？」他一邊說一邊不留痕迹地引著克里斯向那個陰影靠過去。

「施特勞斯夫人提過，說你錢大手大腳的，我聽到人們在議論了，你是個傻瓜，居然在這個時候賣出白星公司的股票！」克里斯得意洋洋地說，老格林先生雖然還沒有讓他正式接管公司，但是克里斯並不是傻子，他在分析事物方面也有自己的看法。

「聰明的男孩，」看著獵物懵懵懂懂地進入自己的狩獵地，西塞羅直接伸出手把人禁錮在他的懷裡，健壯的雙臂牢牢鎖住克里斯的腰部和後背，制止了這個可憐獵物的所有反抗，「你這麼聰明，我該怎麼獎賞你呢？」

克里斯終於發現自己又被這個人騙了，跟上次相比，他們所處的環境更加公開，他幾乎是瞬間就因為惱羞成怒漲紅了臉，幾經努力他發現對方雖然看起來並不十分強壯，但是力量卻可以實打實地壓制他。「你這個混蛋！」即便全身都被禁錮了，克里斯依舊不輸氣勢，他抬頭瞪視比他高半個頭的西塞羅，眼睛里沒有一絲躲閃，「這就是薩米爾松家的禮儀？」

假如克里斯面對的是任何一個稍微對禮儀和教養看重的紳士，恐怕對方早就面紅耳赤地鬆手了，只可惜他面對的是奉行「酒神說」的西塞羅，而現在克里斯還不清楚，「酒神說」實際上根本就是「西塞羅說」。

呼吸靠近，西塞羅任由自己的情緒拉扯自己吻上了另一個人的唇，剛剛在餐廳里決定的放對方一馬的想法被徹底扔進大海。克里斯明顯慌亂了一下，也就是趁著這個間隙，西塞羅輕而易舉地敲開了唇齒的防守，輕而易舉地佔領了克里斯的全部領地。

勾住、輕|舔、交|纏...西塞羅能感覺到懷裡的人從抗拒到順從，他看著對方從頭到尾都倔強依舊的視線，明白克里斯的「順從」不過是明白他不能抵抗。

「你得學會呼吸，我親愛的。」當漫長的一個吻結束，克里斯大口地呼吸。西塞羅親昵地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臉頰，對克里斯生澀的技巧異常滿意。

「該死的你別給我機會，我一定...我一定....」克里斯從沒有在誰哪裡感受過這樣的羞辱，只是他「一定」了半天，卻不知道什麼樣的懲罰才能配得上這樣的混蛋，他簡直覺得再沒有誰會比西塞羅還要可惡了。

「我等你，我的男孩。」西塞羅完全不以為意，不論是他回加州將要面對的小叔叔，還是沒有放棄追擊他們的莫瑞斯家，克里斯的這點威脅都不夠看。他看著克里斯因此憤怒而更加乾淨剔透的藍色眼睛，在這個骯髒的世界，這是一個被保護得很好的孩子。

不過很明顯，天真的人都是活不長的，「如果我是你，」西塞羅的唇就貼在克里斯的唇邊，他說的每一個字似乎剛從嘴裡冒出來就竄進了另一個人的心裡，「我就會把我玫瑰園裡的玫瑰看好，畢竟，沒有一個園丁不覬覦美麗的，即便他知道玫瑰屬於園的主人。」

「被以為別人會想你一樣混蛋！紳士眼中自有其天堂。」克里斯自然不清楚西塞羅話里的意有所指，但這並不妨礙他反駁，「離我遠點！」他再一次試圖推開對方，很意外的，這次他成功了。

「拭目以待，我親愛的。」西塞羅輕佻地揚了揚唇角，剛剛的壞心情在對克里斯的逗弄中消失殆盡。

被西塞羅過於坦蕩的態度幾乎氣瘋了的克里斯勉強維持自己的禮儀，他快步走回套間。這時候，他無比懊惱自己因為對未婚妻身體的擔心而提前離開，要是他在餐廳再待得久一點也許就不會遇到這個混蛋了呢？

這麼想著，克里斯一把推開套間的門，「格拉，我親愛的，你感覺...」在看清套間里的一切的時候，克里斯的聲音一下子頓住了，「格拉，亞賽爾，你們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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