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這個男人永遠都是我的
回到家裡已經是下午，敬子睿正坐在陽台上曬著太陽彈吉他，聽到我開門的聲音轉頭看了一眼，立即放下吉他走過來，「宋婷你怎麼了？怎麼滿身是血？」
「沒什麼。」我疲倦的揮揮手坐到沙發上，看到茶几上放了一個生日蛋糕。上面寫著：「祝宋婷生日快樂。」
我才恍然，原來今天是我的生日。
「是不是他們又找你來了？」敬子睿捧著我的手。四處查看著傷痕。
「沒有，我把人傷了。」我看著蛋糕，「謝謝你，我自己都忘了我生日了。」
敬子睿陪在我身邊，仔細檢查確定我是沒有受傷之後，說：「那你先洗個澡休息下，我出門去買菜，晚上家裡要來個客人。」
洗完澡之後，上午遺留下來的緊張感才消失了一些，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就睡了過去。醒來的時侯已經是傍晚，敬子睿準備好了一大桌豐盛的菜，擺好了三副碗筷坐在客廳里。見我起了床，招呼著我：「醒了？那再等會兒，還有人沒到。」
他的話音剛落，外面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到了。」敬子睿嘀咕著說了句，去打開了門。
我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晚上敬子睿邀請來的客人竟然是袁媛。
袁媛穿著一件很得體的長款羽絨服，手裡捧著一束粉色康乃磬。之前在我面前呈現的所有跋扈和囂張沒有了蹤影，反而是很謙卑的把花遞到我面前：「生日快樂。」
霎時間，我對敬子睿的火就冒了上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只見他無奈的看了看我，說：「袁媛聽說你今天生日。特意過來向你道歉的。之前的事情她都知道是誤會你了，所以......」
「你閉嘴。」我凶著敬子睿，伸手把袁媛遞來的花仍到地上，把怒氣轉嫁到敬子睿的身上：「敬子睿先生，如果你覺得這是你的家你可以隨便邀請那些讓我噁心的人來，那麼我馬上就搬走，當初交的押金你可以一分錢不退給我。」
「宋婷。」袁媛低聲下氣的叫了我的名字：「這件事不怪子睿的，是我之前聯繫了他說要向你道歉。我覺得我們之間有很深的誤會，我也知道自己給你帶來了很大的傷害，但是不管你能否原諒我。我覺得我登門誠心誠意的向你道個歉是很有必要的。」說完，袁媛彎腰垂下頭，說了聲：「對不起宋婷。」
那個跋扈的女人，在我面前瞬間變成了一副羊羔樣子，如果落在曾經的我可能會一時心軟就原諒了她。如果說之前的恩怨隨著袁維文的死可以一筆勾銷的話，那她打傷我眼睛的事兒我這輩子也沒有辦法原諒。現在再來道歉，難道不是毫無作用嗎？
可是，她不知道給敬子睿下了什麼迷魂藥，敬子睿今天竟然不停的幫她說起了好話。只見敬子睿從地上撿起被我扔掉的花放在茶几上，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說：「既然袁媛今天誠心實意的過來和你道歉，那你就當是賣我個面子，給她個贖罪的機會吧？
敬子睿怎麼回事，平白無故的來當什麼和事佬？天知道那天受的屈辱。怎麼可能就是一句話能原諒的？我尷尬的起身，乾脆準備離開這個家。
「宋婷你別急著走，如果你實在不願意和我吃這頓飯，我把話說完就走吧。」袁媛攔著我開了口：「我知道我一時衝動給你的傷害，是我這輩子無論做什麼也沒有辦法彌補的，但是明天我就要去北京了，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A市了，如果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和你一起吃下這頓生日祝福飯，不管你是否原諒我我之後也會多少心安一些。所以，你不用原諒我，也不用急著走，收下我的生日祝福就好。好嗎？」
「宋婷。」敬子睿也站在袁媛那邊，哀求著我。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知道這是敬子睿的一番心意，他大概是覺得在我生日這天讓袁媛來道歉，比送我什麼生日禮物都會讓我開心。
見我沒有反應，袁媛從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我，「你也知道，我爸爸去世之後所有的遺補，都被穆娟那個該死的賤人爭了去，這是他唯一留給我的一萬塊錢。我知道對於彌補你的傷害來說很少，可這是我的一份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女人的直覺告訴我，袁媛今天不會這麼好心的來給我道歉，也許是她的演技高超，我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綻。轉念一想，敬子睿幫了我那麼多忙，如果今天不顧及他的顏面執意離開恐怕不好，那麼袁媛不是覺得我還搶了敬子睿嗎？既然她要和我吃這頓飯，那我何必她哪兒痛我就戳哪兒呢？
於是也沒有客氣的伸手借過錢，「好，錢我收下，飯和你吃。但是你放心，我這輩子就算是做鬼，也不會原諒你。」說完，像是主人一樣招呼著：「子睿，那咱們就請袁媛上桌開吃吧？」
然後，我親昵的挽著敬子睿的手，敬子睿明顯一愣，但隨即開心的笑了笑，「那你們先坐下，我把菜煮下去之後倒酒。」
這頓飯各自心懷鬼胎的吃著，我挽著敬子睿的手一刻也沒有松下來，又是給他夾菜又是和他喝酒的，完全無視袁媛的存在。我清楚的看到，袁媛好幾次忍不住都氣紅了臉，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又冷靜了下來，又是敬我的酒又是祝我生日快樂的。而敬子睿雖然知道我的心思但也沒有拆穿我，極力配合我在演這齣戲。
酒過三巡，我沒有醉，一向酒量好的敬子睿醉了。
在敬子睿說話都吞吞吐吐的時侯，我有些意識到今天和我敬子睿都被騙了。按理說酒量超好的敬子睿，是不可能就這麼容易醉的。
果然，敬子睿徹底醉來趴在了桌上，而剛才還對我說話低聲下氣的袁媛，瞬間變了一副嘴臉。站起身呵斥我：「宋婷，我要讓你看看，你勾走的男人是怎麼重新回到我身邊的。」
「神經。」我罵咧了一句，就準備起來去扶敬子睿。天知道這個袁媛到底是往敬子睿的就裡面下了什麼葯。
「滾。」袁媛吼完，伸手拉起癱軟在桌上的敬子睿，馬上變了副嘴臉：「子睿，晚上留我在這兒過夜好嗎？」
「嗯。」敬子睿迷迷糊糊的應了聲，然後就被袁媛硬拉著起來，攙扶著搖搖晃晃的進了卧室。
我搖搖頭，明知道袁媛不可能那麼大的改變來給我道歉的，又上了一次鬼子的當。她不過就是讓我當誘餌，想要再上一次敬子睿的床而已。役鳥見技。
哪知，袁媛的目的並沒有那麼簡單！
在我準備回到卧室拎包出門的時侯，她已經把敬子睿放在了床上，然後轉身出門拉住我的手往敬子睿的房間里拖，一邊拖一邊說：「賤人，你以為我真的會相信你沒有勾引我爸爸和子睿嗎？瞧你今天晚上那副放蕩的樣子，說你不是賤人別人能信？今天晚上我倒是要看看，你這一身到底是什麼功夫，能讓子睿死心塌地的和你同住一屋，無論我說盡好話也不回頭！」
我甩手拒絕著她，無奈她力氣大得驚人，距離卧室兩三步的距離，很容易就被她拉了進去。然後快速的轉到我身後，把門關上並且反鎖，抽調了門上反鎖的鑰匙。
敬子睿當初因為是要租出去和人合租，所以兩間卧室都是安裝的在裡面反鎖了之後要用鑰匙開門的鎖。這下好了，袁媛恰好利用這點，把我和他們一併所在了房間里。
「坐陽台上去。」袁媛一腳給我踢了過來。
我想要用力給她踢還回去的時侯，才發現自己的雙腿都軟的使不上勁。而且很快，全身都開始發軟，像是喝醉醉了一般，我知道袁媛往我的酒里下了東西，指著她的鼻子：「你給我們兩人都下了葯？」
「哈哈哈哈，不然呢？」袁媛猖狂的笑著，「滾到電腦面前的椅子上，好好的給我坐好！」
我雙腿一軟好像很快就要倒下去，只能扶著牆搖搖晃晃的走到陽台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差點兒沒有穩住，連人帶椅子就飯了下去。我身體越來越軟，但是意識卻是清醒的。
我猜測敬子睿此刻的狀態應該和我差不了多少，身上沒力但是意識清晰。只見他一點點開始有了反應，手把袁媛的頭往外推著，想要試圖反抗。
這樣的場景，看到我又是尷尬又是臉紅。我想要站起來去阻止袁媛，強迫她把鑰匙交給我我要出門，可是我嘗試了好幾次，每次都是一站起來腳就沒有力氣而又坐了下去。沒有辦法，我就只能這樣坐著，眼睜睜的看著袁媛清醒的在敬子睿身上，找回她這幾個月失去的滿足。
忽然，袁媛轉頭惡狠狠的說：「宋婷，我今天要讓你看清楚，這個男人他就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我要讓你記得今天晚上，讓你這輩子也不願意再和這個睡過我的男人睡在一起。永遠！！」
那種變.態的瘋狂，讓袁媛更加的賣力，她的全身都是那麼滿足的佔有，時不時的回頭看著我，像是在向我宣戰。
終於，在敬子睿有些躁動的時侯，她終於和他合二為一。
我緊閉著眼睛，不願意再看到這樣讓人難堪的場景，無奈袁媛的聲音簡直銷魂到我即使蒙住耳朵也沒有辦法迴避得了。刺耳的叫聲，嬌柔的喘息，一陣陣的傳過來。我真的覺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超級不喜歡這種變.態的感覺，但是我卻不得不被強迫接受去聽。
而敬子睿，從一開始的抗拒到後來的躁動再到現在，已經完全進入了狀態，雖然使不上勁兒但依然發出沉悶的低吼。嗓子眼兒里，輕聲的喊著：「宋婷......」
袁媛臉色一變，轉頭惡狠狠的盯著我，「宋婷你給我看好，這是我的男人，這輩子都是！」
「宋婷，婷......」隨著敬子睿越來越清晰的呼喚我的名字，袁媛趴在敬子睿的身上休息了會兒，才滿足的起身躺在旁邊雙腳倒立。在敬子睿均勻的發出呼吸聲的時侯，袁媛穿上衣服打開卧室門，從包里拿出一片藥片塞進我的嘴裡。「吞下這個，你就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覺了。」
我沒有力氣反抗，而且此刻的我也很疲倦但又睡不著，在吞咽下藥片之後，袁媛把我扶到敬子睿的身邊躺了下去。之後就聽到關門的聲音，我沉沉的睡了過去。
「醒了？」敬子睿撐著頭溫柔的看著我。
我猛地被驚醒，看到這張熟悉的臉完全慌亂了。
「昨天晚上的事....我想...」敬子睿臉紅著，吞吞吐吐的說：「真是對不起，我昨天晚上不知道怎麼就喝醉了，趴在桌上之後的事，我完全想不來。如果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情，請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負責？」我斜眼看著他，關於昨天晚上的記憶，斷斷續續的殘留在腦袋裡，頭痛的像要爆開一樣，天知道袁媛到底給我吃的是什麼。
「我向你保證。」敬子睿忽然變得嚴肅起來，「你別看我平時弔兒郎當的樣子，但是我對你是很認真的，如果你願意，我願意照顧你和孩子。」
「昨天晚上你叫來袁媛，是想膈應我嗎？」我有些無所適從。
「不是，她前幾天找到我，說要去北京了但是想要向你認真的道個歉。我想你這段時間受了這麼多的傷害，如果袁媛真的誠心實意的向你道歉，不是會讓你豁朗一些嗎？」
「你不知道她的到來會讓我更受傷害？」我不敢告訴他實情。
「我知道我知道，也許這件事我沒有處理好，但是你相信我，我真的是想要你開心一些。我不想你每天都過得那麼鬱鬱寡歡，我想要你忘掉過去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如果你願意，我會給你。」敬子睿抱了抱我：「我和袁媛，就算是我這輩子找不到女人，也不可能再和她生活在一起了，你相信我。」
我輕哼一聲，「真的不可能了？」
「是。」敬子睿又將我抱緊了些，說：「在沒有遇到你之前，我也許經過時間會原諒她對一個陌生人做的那些事情。但是現在我遇到了你，知道你受過的那些傷害，我這輩子最多只能把她當成一個陌生人，再在一起是萬萬不可能的了。」
想到昨天袁媛在他身上的醜態，心裡頓時有些作惡，推開他提高了嗓音像是在吼他：「敬子睿，你不要這麼自我感覺良好的樣子好不好？我的過去關你什麼事，我的未來又關你什麼事？你以為你是救世主嗎？你以為你說說給我新生活就可以給嗎？你有什麼，除了這套破房子和那把破木吉他，你還有什麼？」
敬子睿的臉色變了又變，「這......是你的心裡話嗎？」
「是，就是我的心裡話。你最好是去北京參加比賽，然後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就和你的袁媛在一起。不要再來打擾我，不要再來噁心我了行不行？」
敬子睿的眼神變得黯淡下來，欲言又止的張了幾次嘴，才說：「你是希望我參加比賽？」
「是，那個什麼陸菲玲不是說，她的小姐妹可以讓你當冠軍嗎？你就去當啊，你在這兒找我什麼事情？」說完，我抓起旁邊的衣服跑出了出去，回到卧室里反鎖上門蒙著被子，拚命的想要忘掉昨天晚上那件事！
我和敬子睿的關係，又變得緊張起來，下午我起床吃飯的時侯看到他的卧室門關著。再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幾乎沒有和他再碰過面，偶爾碰到他出門或者回來，也是很快的躲進了卧室，像是在刻意迴避我似得。
然而更讓我奇怪的是，大鬧婚禮之後我的生活並沒有發生變化，穆娟和陳燦也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找上門來，或者背後對我下什麼陰招，反而是前所為有的平靜。
平靜的生活，讓我更好的學習怎麼做電商，在確定好項目之後我就開始經常跑到山裡去找找山貨，或者是農戶談談價格。前前後後下來，快要一個月的時候我基本上學會了一套比較成熟的模式。直接放棄了淘寶改做微商，因為微信有發送視頻的功能，我可以讓受眾信服我的每一件產品，而不是拿去淘寶和那些真假混合的商品比價格。
3月份的A市，雪開始漸漸融化了，沉睡了一個冬天的植物也都開始復甦，走在大街上時時刻刻都能感受到春的味道。
中旬的一天傍晚，我正在整理要發出去的貨，敬子睿忽然從外面買了很多菜回來，就那麼拎著站在我的面前說：「宋婷，我明天就要去北京了。」
我嘴裡叼著圓珠筆，手裡還在用膠布裝著東西，有些尷尬的說：「哦。」
「上個月我報名參加了的選秀節目，網路初選已經過了這次是去參加海選的。如果海選過了就要留在北京集訓半個月，然後再參加接下來的比賽。」敬子睿說起比賽的時候，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高興。
「那好啊，你等我把這點貨發完就去做飯。」
「我來幫你打包發貨，你去做飯吧。」敬子睿把菜放到我旁邊，蹲下身沖我笑笑，從我嘴裡取過圓珠筆，拿起放在地上的單子說：「你放心，我還是很細心的。」
就算我和敬子睿之間又再多的不快，既然他是要去北京參賽，既然他提了要求和我吃最後這麼一頓飯，我還是拿出了自己的看家的本領，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擺上餐桌，他已經把我的貨找快遞員發了出去，並且去買了一件啤酒回來了。
他打開啤酒遞給我一瓶：「我還是習慣喝這個，洋酒啊紅酒那些，真不習慣。」
我把杯子倒滿，「好，這頓飯就當時我給你踐行了。」
敬子睿沒有把酒倒在被子里，而是端著酒杯就那樣咕嚕咕嚕的先喝了大半瓶，然後把酒往桌上一放。盯著我說：「你知道我為什麼想要去參加比賽嗎？」
「出名唄。」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佯裝隨意的說：「像你們這樣痴迷音樂的人，不都希望被人認可，然後受到別人的追捧和關注嗎？」
敬子睿搖搖頭，又拿起剩下的半瓶酒一口氣喝完，說：「你知道的，我並不是那麼喜歡被很多人矚目，也不是很喜歡出名當公眾人物。」
「那你為什麼又要去？」我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為了你。」敬子睿說完，放下手中已經空了的啤酒瓶，又重新打開一瓶新的，說：「我不相信這麼長的時間你一點兒都沒有感受到？當初我把晚上黃金時段的直播給調到了上午，就是想著晚上能陪著你出去賣貨。」說完忽然伸手過來將我的手緊緊的抓住：「我沒有開玩笑，我一定會努力的去參加比賽拿個冠軍回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那天晚上的事情在我心裡不可能揮散得去，所以我基本都保持沉默沒有說話。甚至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告訴他，那天晚上發生的事。
在不知道喝了多少瓶的情況下，敬子睿又抓住我的手說：「我知道你對那天晚上的事情耿耿於懷，可是你知道那天你挽著我的手時，我為什麼不拒絕嗎？因為我心裡高興啊，哪怕你就是為了氣袁媛而這樣做，我也高興。也許說出去別人會覺得我是個薄情寡義的男人，為了喜歡一個女人而傷害自己的前女友，可我不這樣認為。我認為既然愛了就應該是付出全部，哪怕你要我的手要我的腳甚至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無條件的給你。曾經我那樣對袁媛她沒有珍惜，觸碰到了我這輩子無法原諒的底線，那麼我為什麼要因為和她之間錯誤的愛情，來成為我愛你的屏障呢？」
面對如此炙熱的表白，我完全不知道回答什麼，只得沉默著低下頭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不瞞你說，那天早上醒來我看到你躺在我的身邊的樣子，我在心裡就默默的告訴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要努力，努力創造更好的生活為你遮擋一片天地，你需要什麼我會無條件的給予你，哪怕是上刀山也在所不辭。」說著，敬子睿冷笑了聲：「你是不是覺得這些話聽起來像是喝了酒的醉話？」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依然是沉默。
「時間是證明這些話最好的東西。」敬子睿鬆開抓住我的手，拿起酒瓶喝了差不多大半瓶，嘆息了一聲，道：「我想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當初就那麼義無反顧的要離開袁媛，而且和她幾年的感情在那麼一個瞬間就徹底瓦解，對吧？」
「嗯。」
「那是因為，我的媽媽也是個人人唾棄的小三。小三縱然是可恨，但是在街頭欺辱小三的行為並不可取，因為小三有孩子，就算她千錯萬錯應該千刀萬剮她的孩子是無辜的。」他說到這兒的時候點了支煙，憂鬱的深吸了很大一口才吐了出來，說：「你知道，像我這樣的人外表看似冷漠，內心是多麼的希望有個家嗎？哪怕不是那麼的富足，每天回來有熱騰騰的飯菜，還有愛人的笑臉。就算讓我少活20年，我也覺得值了。」
我的心裡一陣顫抖，這樣的要求似乎是低到不能再低了。回想自己嫁給於思成的曾經，不就是這樣無欲無求的只想要有個家嗎？如果我早7年遇到敬子睿，是不是又會不一樣？只是現在我哪兒來的勇氣接受這樣濃烈的愛？還有那麼多的恩恩怨怨在等著我，哪兒還具備享有這樣單純愛情的權利？
敬子睿打開了話匣子，繼續說道：「我至今快要20年沒有見過我爸了。最後一次見他，是我10歲過生日的那年，他來陪我過完生日離開后，我媽媽被一群女人拖去了大街上，然後扒光了她的衣服。後來，她才帶著我來的A市，和我繼父結了婚。20歲那年，因為我的一句天真的話，害她丟了一條命。」
聽他說完，我再也不能平靜，在人人都在唾棄小三當道的今天，他們生下的孩子到底又在承受著什麼？我想，從來沒有人去關注吧？但是敬子睿的推心置腹讓我知道，這些年他都生活得很憂鬱，所以他唱歌從一開嗓子，就有一種讓人想要落淚的衝動。
「你繼父呢？」半響，我才問了這麼一句。
「我媽媽死了之後他就找了老婆，把這房子留給了我。」敬子睿聳聳肩，說：「後來我就沒有再念書了，背著吉他去街頭賣唱，再後來就是去酒吧。前些年有個客人找到我說可以讓我在網上做主播唱歌，於是我就安於現狀了這麼多年。」說著，他伸了個懶腰：「是時候要好好奮鬥了，30而立，再不立，但怕是沒有機會咯。」
整個晚上都聽著敬子睿在我面前說了很多推心置腹的話，有好幾次我張嘴想要告訴他那天晚上袁媛給我們下了葯的事。但最終還是怕影響他比賽，而把這件事放進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