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壽春之戰（1）

看著發獃的眾人，夜羽接著說道：「所以就算我們能徹底殲滅袁術，那麼等待我們的又是什麼呢？拿下了壽春卻丟了整個雍州和兗州，如此我們的根基便徹底被摧毀！曼成日後萬事要從大局考慮才是啊！」雖然夜羽比李典才大一兩歲，但是對於夜羽，李典卻是異常的尊敬，所以對於夜羽的話，非但沒有絲毫不滿，更是牢牢記在心裡，

說道這，夜羽拍了下額頭，意識到話題扯遠了，微微整理了下思路接著道：「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想過，若換做是我們突然間收到各地諸侯的聯合討伐的消息後會怎麼想？慌張？恐懼？……是擺開陣勢靜待敵襲？還是趕快收拾行裝，另做打算？當然這種情況是因人而異。至少羽不認為袁術會有靜待敵襲的氣魄。那麼我們的兵力幾何，就不再是問題的關鍵了。劉備的豫州牧是怎麼來的，他自己清楚的很。劉備是個聰明人，所以就算是我們令其傾巢而出，相信他也不會拒絕的。三萬的兵力對於孫策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而呂布若是令其出動三萬的兵力，想來也是輕而易舉之事。這種情況下，不僅僅是我們將壽春看做是塊肥肉，其他人又怎能不做此想！」

稍微停頓了一下，夜羽接著道：「相信大家都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宛城的兵力。雖然荊州以後也將是我們所要攻略的地方，但是現在在兵力不足的情況下也要先行提防。以宛城近八萬的兵力提防劉表是不是有殺雞用牛刀之嫌呢？我們把進攻壽春的兵力定為八萬，想來已經是足夠了。那麼剩餘的兵力除去防守之外，又能空餘多少呢？想來以徐州剩餘的兵力，對我們來說就不是什麼難事了吧。也許大家可能會說，如此趁人之危，是不是有礙主公的名譽，又或者是沒有出師之名，大家不妨再想一想，若是此時徐州城中，有人公然舉起反旗，以圖把呂布趕出徐州，那又會是什麼情景呢？還有，袁術稱帝，大肆的搜刮民脂民膏為其建造宮殿，恐怕早已經是民怨四起了，又有多少人會心甘情願的為這樣的人賣命呢！也許到時候我們大軍一到，壽春城中便內訌起來了。」

曹操聽著夜羽的種種分析，不時的點頭。夜羽的話聲落後，曹操抬頭一掃，荀彧、賈詡等人的暗自沉思，曹休、曹洪諸將的目瞪口呆，叫曹操再一次體會了夜羽的縝密心思。恐怕這就是能被稱之為神算的人吧。

「不知道隨風何以如此肯定，徐州城中會有趁機反叛之人呢？」賈詡那淡淡的聲音突然響起，也驚醒了正在思考當中的諸人。

「不知賈老認為，劉備與呂布相比之下，其為人如何？劉備經營徐州多年，口碑一向很好，突然被呂布趕出徐州，相信很多人都打算讓劉備再行返回徐州。若是我們再暗中不小心把我們進攻徐州的消息放出去，那時候豈不是他們所苦苦等待的良機的到來？」

曹洪瞪著一雙眼，看著眼前神態安然的夜羽，又看看身邊神態有若痴獃的曹休，下意識的輕推了曹休一把。不成想曹休卻刷的一下跳了起來，嘴裡還大聲喊道：「莫要我與軍師為敵！莫要我與軍師為敵！」眾人輕笑的同時也是心中暗嘆，是啊，若是與此人為敵恐怕睡覺都不安穩！

李典和徐晃這時候，卻想到賈詡。敢和夜軍師對著干，而不怕報復的，在這曹營之中，恐怕也就只有賈詡一人而已了。下意識的相互看了一眼，更是同時感覺到賈詡的不同凡響之處。

「隨風的提議，大家還有沒有補充？」曹操眼神一掃而，接著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就按隨風之言行事。具體的行動方案，文若你們便自行商議一下。曹某今日還有一事未言。」沒有理會諸人眼中的疑惑，揚聲道：「子桓進來吧！」隨著曹操的聲音，門口走出一個年約10歲左右的孩子，清秀的小臉上此時滿是敬仰之色。叫人難忘的卻是那小小年紀，卻早已存在的狠厲之色。他就是曹操的二子，曹丕，曹子桓！

看著曹丕那滿是敬仰之色的小臉，曹操微笑道：「子桓，為父為你找的這個師父如何啊？」神色之間滿是憐愛之情。

挺著小胸脯，曹丕大聲應道：「孩兒謝過父親大人！」話落重重的給曹操叩了個響頭。

如果是曹彰或者是曹植，夜羽還能欣然應承，但是對於曹丕，卻多少存在著幾分抵觸的心裡。夜羽也承認曹丕絕對具備梟雄的才能，從他小小年紀就具備自我分析的能力來看，此子確實聰慧異常！也正是因為如此更使得夜羽顧慮重重，熟知歷史進程的夜羽，雖然對諸葛、關張之事抱著懷疑的態度，卻又對曹丕的事情顯得顧慮重重。矛盾的同時，也不禁暗自苦笑，看來知道歷史有時候也並不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慮及此心中一驚：既然對諸葛、關張等人的事情，並不相信，一向認為演義中過分的誇張幾人，那麼從他決定為曹操效力並且出謀劃策的那一刻起，他所謀划的計策又有哪一件不是針對歷史的發展而設計的呢？想到此處，不由信心倍增，就算諸葛等人真如演義中所寫那有怎樣！？調整了一下思緒，昂聲道：「既然主公如此信任於羽，羽又豈敢推辭！羽當竭盡全力教導子桓公子，不負主公的信任之情！」

在曹操的親自參與之下，曹丕的拜師大禮，更顯得隆重的了許多。而這些叫他人羨慕的同時，也叫夜羽心中感激不已。禮成之時，夜羽才發現他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送給曹丕。心念急轉間，便想到了一個主意。既然是窮人，那就不妨送些別的什麼。「有容乃大」是夜羽送給曹丕的四個字，而且權當是見面之禮了。

幾天後，曹操發出檄文，聲言諸侯共諸國賊，偽帝袁術！在檄文發出的同時，呂布、孫策、劉備等人更是極為配合的公開表示，願意同曹操一起共同討伐袁術。既然是國賊，那當然是人人得而誅之！更何況在他們眼中，壽春也不過是一塊肥肉而已。在行動確定的同時，劉備於暗中表示，由於兵力的問題，就攻打安風津一地而已。孫策則表示攻打濡須塢與皖口。而呂布則攻打靈璧和泗。曹操則從正面攻打細陽、下蔡等地。

袁術則是在聽到諸侯準備聯合討伐他的同時，便準備收拾行裝，準備逃跑！！眾人苦勸之下，方想到自己兵力的強大！儘管如此，還是不停的徵兵，以此來安慰自己，自己乃是真名天子，又怎麼會如此輕易的被曹操他們打敗呢！鎮定之餘，委派手下最得力的大將——紀靈，率領大軍20萬火速屯兵細陽，以此對抗兵力最為強大的曹操。又嚴令廬江的劉動誓死擋住孫策的進攻。又分別指派橋蕤、陳蘭、雷薄、李豐等大將分別迎擊劉備和呂布兩人。而袁術自己則是說什麼也要留在壽春。

紀靈在率領20萬大軍以及自己手下部將張動、樂就、梁剛等人出城前往細陽的同時，一場針對他的陰謀早已經在暗中開始了。

建安二年，公元197年春。

曹操留曹洪、程昱於長安防禦西涼馬騰，留曹仁、荀攸於陳留、濮陽防禦袁紹。荀彧負責許昌的糧草押運，郭嘉繼續留在許昌養病。曹操則親率兵馬八萬，詐稱10萬的大軍及其手下大將夏侯敦、李典、樂進等人，軍師夜羽，參謀劉嘩一行浩浩蕩蕩的殺向細陽。

細陽城外。曹操主營內，氣氛異常的歡愉。文官武將，相互之間談笑風生。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眾人來此旅遊觀光呢！大戰之前的氣氛在此，更是分毫沒有表現出來。年輕的將領，夏侯尚、曹休等人更是纏著夜羽問這問那，一個個如同好奇寶寶。

曹操一聲輕咳，待眾人逐漸安靜下來才開口道：「消息傳來，劉備、孫策、呂布等人已經分別駐紮已定，等待我軍的下一步行動。既然如此，那麼明日便去下戰書。至於此次的前鋒……」看著曹休、夏侯尚幾個年輕的小將那副躍躍欲試的表情，曹操輕輕的搖了搖頭，目視夏侯敦道：「明日元讓便為先鋒率軍前去破敵。」

夜羽突然道：「主公，此次先鋒之人不妨考慮一下諸位小將軍。」聽見夜羽的話，曹休等人本已經沉寂的心思再次活了起來。曹操知道夜羽此話定然另有深意，示意夜羽接著說。

夜羽笑著繼續說道：「眾所周知，元讓將軍乃是我軍上將，對於紀靈之輩，又何須元讓將軍出馬呢！再者元讓將軍的功勛恐怕已經讓幾位小將軍羨慕不已了，那麼此次將軍不妨吧功勞讓與幾位小將軍。只是……」說道此處，看了看躍躍欲試的曹休等人，以懷疑的口氣接著道：「不知道幾位小將軍能有元讓將軍的幾許本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