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要做魁首

第一百三十章 要做魁首

「主子說不喜歡黏人的女人,這只是個借口吧?說到底,主子是因為雙璇小姐所以才對我不屑一顧的,對嗎?」

「別跟我提尹雙璇。」

「那主子能告訴我您到底是怎麼想的嗎?那晚,在王京客棧的那晚,我,雙璇小姐還有主子您在一間屋子的那晚,您為什麼要抱著雙璇小姐?您其實是喜歡她的,對嗎?」

策凌雙目一直,面前剛剛搭建起來的堡壘嘩地全榻了……

「那晚我因為太疼了所以一直沒有睡著,所以我全都看見了。曾經有一段時間,我一直以為您那樣抱著雙璇小姐只是因為您名義上是她的哥哥而已,我以為您不喜歡她的,可現下仔細想想,恐怕您對她不僅僅是兄妹的感情吧?您是喜歡她的,但因為她不適合做幽王府王妃才捨棄的,對嗎?」驚鴻雀激動地說完這番話,疼得一下子跪了下去,扶著石凳大口地喘起了氣。

「我真的應該把你滅口,」策凌恢復了臉色,撿起小木塊重新壘了起來,「你看到了我最不想讓人看見的事情。怎麼辦呢?我是此刻就送你上黃泉嗎?」

驚鴻雀緩緩地爬了起來,坐在了石凳上,額頭滲著冷汗道:「主子,我明白您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您是為了幽王府對嗎?您將來會是幽王府的接任人,您不能讓一個性子柔弱的女人來做您的王妃,那樣會不足以撐起整個幽王府,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幽王府。別人不懂,但我明白,主子,這世上就我最明白您了!我求您了,留下我吧,我會竭盡全力地幫您打理好幽王府,不會奢求其他東西,我說的是真的。」

「那樣對你來說太不公平了。」

「能在主子身邊效勞,這對我來說已經很公平了。」

策凌還是搖了搖頭道:「你多說無益,我不會改變我原來的決定的。接下來,我會派人送你去個安全的地方,等所有事情過去了之後,我就會放你自由。」

「您這樣做……等於是送我去死……」驚鴻雀臉色發白地顫抖著。

「如果你再逃跑,再試圖去城裡殺人惹禍的話,我真的就送你去死。」策凌丟開手裡的木塊,冷冷拋下這句話起身走了。

驚鴻雀盯著那堆木頭,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要讓一個好不容易找到了歸屬感的人又回到那風雨飄搖的江湖上去,該是多麼殘忍的啊!為什麼主子就是不肯在身邊給自己留一個空位呢?離開了主子,自己真的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或許太傷心了,又或許胳膊太疼了,她身子一歪,栽倒在了地上……

第二天早上,策凌回到齊王府,打算去找他爹說驚鴻雀的事情。走到半路上時,他遇上了熹微和雙璇。兩人都穿著輕便的箭裝,彷彿要外出狩獵。他問熹微:「要出城狩獵?」

熹微點頭笑道:「對呀!」

他皺眉道:「最近城裡城外都不太平,不要去了。」

熹微又道:「不怕,有宿良哥哥保護我和雙璇,沒人敢把我們怎麼樣的,大哥哥你就放心吧!」

「宿良?」策凌斜眼瞟了瞟雙璇,「宿良也跟你們去?」

雙璇避開了他的目光,裝沒聽到似的。熹微回答道:「是呀!宿良哥會跟我們一塊兒去,另外爹也會派人保護我們的!不跟你說,大哥哥,我們要走了,宿良哥哥還等我們呢!」說罷她拉著雙璇跑了。

策凌回頭看了一眼雙璇的背影,心裡莫名地泛出了一絲涼意。凝視了片刻,他轉身往母親院子去了。他去時,兮兮和元胤正在用早飯,兮兮忙把他拉到榻上坐下,盛了一碗粥遞過去道:「昨晚又沒回來?」

策凌接過粥點頭道:「在外面忙了一些事情。」

元胤停下筷子,瞟了他一眼問道:「忙什麼了?別告訴我,昨晚去偷襲童徽的人是驚鴻雀?」

他放下粥碗:「是她,若我去得不及時,恐怕她已經被抓了。」

元胤臉色微變,丟開筷子問道:「那你們暴露了?」

「沒有,她受了點傷,我把她暫時藏了起來……」

「她還受傷了?」

「被長箭射中了。」

「策凌,」元胤表情嚴肅道,「麻煩來了。」

「什麼意思啊,元胤?」兮兮有點緊張地問道。

元胤看了兮兮一眼,目光沉凝道:「她昨晚一現身,對方必知她是女人,沿著女人這條線索,你覺得他們會想到什麼?晉文閑不是泛泛之輩,他早對策凌和驚鴻雀這樁婚事有懷疑,對驚鴻雀這個人也有懷疑,我立馬能想到,你認為他想不到嗎?我問你,如果現下要你帶著驚鴻雀進宮去面聖,你怎麼說?」

「我……」

「如果你推辭,他們對驚鴻雀的疑心就更重了,祺祥雖為驚鴻雀編造一段假的身世,一時半會兒查不出來,但如果要較真兒了去查,還是能查出些蛛絲馬跡的,畢竟那是假的。一旦晉文閑那幫人認定驚鴻雀可疑,他們就會往死里查,不查出點足以告我們一樁的東西,他們絕對是不會甘心的。」

「爹,」策凌沉色道,「我這就送驚鴻雀離開!只要她消失了,接下來我們怎麼說都行了!」

「讓她離開是對的,不能讓晉文閑那幫人抓住我們的痛腳……」

「娘娘!」婢女蕪葉在外喚道。

「進來。」兮兮道。

蕪葉走了進來稟報道:「娘娘,宮裡的崔公公來了。」

兮兮看了元胤一眼,起身下樓去見那崔公公了。過了一小會兒,她又回來了。元胤問她:「崔公公來做什麼?」她道:「是邀請我們進宮去赴宴的。」

「都邀請了些什麼人?」策凌追問道。

「被你爹說中了,看來,我們得為驚鴻雀的缺席想個說辭了。」兮兮看著策凌嚴肅道。

策凌微微愣了一下:「你是說宮裡也邀請了驚鴻雀?」

兮兮點頭道:「是晉妃娘娘邀約的。她不單邀請我和熹微,你翠月嬸娘她們,還邀請了驚鴻雀,看來,你爹說得不錯,晉家那邊已經對驚鴻雀有疑心了。讓晉妃娘娘邀約我們進宮賞梅不過是個借口,大概真正用意是想瞧瞧驚鴻雀是否有傷。」

策凌顰眉思量道:「晉家那邊反應也太快了吧?即便他們發現昨晚偷襲的人是個女人,也不至於這麼快就想到驚鴻雀了吧?」

元胤道:「驚鴻雀畢竟在江湖上混過,雖說極少顯露真容,但也未見得沒人能認出她。我想晉家那邊事先應該是查到了什麼,所以才會將懷疑的目光這麼快鎖定在了驚鴻雀身上。」

「驚鴻雀不能出現,更不能帶著傷出現,」兮兮搖頭道,「只要驚鴻雀帶著傷出現了,晉家肯定會死咬著她跟我們較勁兒。策凌,驚鴻雀人呢?」

「在城內一處暗探的落腳點。」策凌道。

「吩咐下去,那個落腳點的暗探不再接受任何任務,如無必要,最近都不要與我們王府聯絡。他們只用做好一件事,那就是看住驚鴻雀,保證每次清查的時候驚鴻雀都不會被查到。我明日不帶驚鴻雀進宮,晉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疑心也會更重,一定會明裡暗裡地大肆清查。」兮兮正色道。

「對外,就說驚鴻雀早先已經離開了京城,回鄉探親去了。」元胤接過話道。

「明白了!我這就去辦!」

策凌當即關閉了那個暗探落腳點,讓他們集中精力看住驚鴻雀,避免被搜查了出來。另一方面,他也不再被動地應對,而是派人暗中開始調查童徽。晉家和幽王府這場戰已經不可避免了,那麼,就要儘可能地收集一些有利於幽王府對付晉家的證據,童徽是刑部侍郎,又是晉文閑的得意門生,還是這回欽點查辦晉文閑兒子一案的人,從他入手是最合適的。

策凌忽然感覺全身的熱血都沸騰了,有一種想狠狠拼一把的想法。因為他的連番失算,幽王府或許會陷入很被動的境地,幽王府失利,齊王府也會跟著遭殃,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一定要憑自己的本事把局面扳回來!

兮兮沒有帶驚鴻雀進宮,席間,晉妃已經頗多懷疑了。之後,晉家和童徽開始借著查晉單和童徽被襲兩件事,在城中大肆清查,鬧得城內人心惶惶。但因為策凌事先有準備,所以他們根本找不到驚鴻雀。

那天夜裡,玉孤又去了一趟那座宅子,見了那個神秘的男人。玉孤將最近外面發生的事情一一稟報了那個男人,並問道:「晉家至今尚未找到可以指證幽王府的驚鴻雀,先生以為,我們需不需要幫他們一把?」

「驚鴻雀肯定是被幽王府藏起來了,要想把她找出來,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那男人一面下著棋一面說道。

「但倘若晉家遲遲找不到驚鴻雀,就會失去這個對付幽王府的絕佳機會。」

「不,」那男人抬起手腕摁下棋子道,「這個機會並非絕佳。你沒發現嗎?迄今為止趙元胤都還沒出過招,只有幽王府那幾個小子在跳來跳去,我可不想跟幾個毛頭小子過招,所以這事兒還是讓晉家自己去倒騰吧!」

「先生當真不出手幫一幫晉家?」

「幫,當然是要幫的,畢竟我們現下已是同盟了。不過,犯不著你我出手,找溫庭悅就行了。」

「先生的意思是……」

「溫庭悅不是一直躍躍欲試嗎?他對幽王府,對那個趙策霄都很不滿,如今正是他一雪前恥,名聲大振的時候,就讓他……」男人摸起一顆黑棋,在棋盤上凝視了片刻,落了下去,「就讓他去幫晉家吧!我想他應該很樂意的。」

「不過屬下有些擔心,溫庭悅是否真的有那個膽子去對付幽王府。」

「哼哼,你太小瞧他了!經過上次的事情,他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畏畏縮縮的溫庭悅了。如果他膽小怕事,他就不會逼著白九兒去找你,更不會來見我了。放心讓他去吧,他會把這事兒辦好的。即便辦得不好,」男人嘴角勾起一絲蔑笑道,「那我也只是損失了一顆棋子,沒什麼大不了的。」

玉孤笑道:「先生高明,屬下知道怎麼辦了!」

玉孤很快把話通過白九兒傳給了溫庭悅。白九兒現在成了溫庭悅與玉孤之間的聯絡人了,照舊還在從前的凝香館待著。

「庭悅,你打算怎麼辦?」白九兒跪在榻上,一邊替溫庭悅捶腿一邊柔聲問道。

溫庭悅斜躺著,端著一盞茶輕晃了晃道:「很有意思啊!晉家翻遍全城都找不著的人讓我來找,玉境先生真看得起我,既然他這麼看得起我,我沒理由要拒絕是吧?」

「那你上哪兒找去?幽王府要藏起來的人你怎麼找得到?庭悅,我看還是算了吧!其實,我真的不希望你跟玉川社的人走得太近了,那個玉孤和玉境都是老謀深算的人……」

「好了,」溫庭悅打斷了她的話道,「這些話你已經說了好幾遍了,我有我的打算,你無需再啰嗦了。」

「那你打算從哪兒找?京城這麼大,總不能一寸地兒一寸地兒地找吧?」

「那倒不用,」溫庭悅放下茶盞,悠閑得意道,「我已經想到一個好主意了,只需動用一個人,我想我就能把那驚鴻雀找出來了。

「你打算動用誰?」

溫庭悅微抖眉梢,笑容猶濃道:「誰對她最重要,我就動用誰。」

「她?」

隔日,右司衙門前,小葯兒正焦急地在門前徘徊。云云匆匆從里走出來時,小葯兒急忙迎上前道:「云云姐,你可算出來了!少爺不見了!」

「怎麼不見了?」云云臉色頓變。

「我也不知道啊!今早起來的時候,我去少爺房裡催他起*,誰知他竟沒在房裡。我以為他先起來了,問過院子里所有人,都說沒見到少爺下樓,我在府里找了一遍,還是沒人。」

「會不會是在老爺那兒?」

「我也去老爺那兒找過,他也沒去老爺那兒。知道少爺不見了,老爺就心慌了,說要報衙門。可二少爺說,暫時不要報衙門,或許少爺已經去宮裡了,但我始終放心不下,就跑來跟你說了。」

「庭笙怎麼會不跟你招呼一聲就去宮裡了?」云云疑心道,「庭笙不會這麼沒交代的啊!」

「可他去哪兒了?家裡都找遍了,一個人影都沒有。」

「也就是說他是在家裡失蹤的?」

「算是吧……」

話未完,一頂小轎落到了云云和小葯兒跟前。云云抬頭一看,原來是溫庭悅。她忙上前問道:「你是來報案的嗎?」

「報案?」溫庭悅笑得狡黠,「我報什麼案?」

「庭笙不是無緣無故不見了嗎?」

「哦,庭笙是不見了,但是你不用擔心,他好好的。」

「溫庭悅你什麼意思?」云云忽然明白了什麼,音量不由地提高了兩倍。

「別著急,云云,我來就是為了跟你商量關於庭笙的事情的。你說嚷這麼大聲,被衙門裡的人聽見了,那就真成了我來報衙門的了,這樣的話,我們倆之間就沒什麼可談的了。」

「你把庭笙藏起來了?」

「別這麼說,我只是請他去一個地方暫時待兩日。你知道嗎?最近他對我娘的態度真的不好,我已經一再跟他說了,不要老記著從前那些事情,可他偏不聽,我只好讓他好好去反省反省了。」

「你這是綁架,溫庭悅!」云云豎眉怒道。

「綁架?好啊!」溫庭悅開懷笑道,「既然是綁架,你就趕緊進去稟報你們龔大人,讓他把我抓起來啊!」

「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就是想跟你聊聊。」

「好!」云云瞪著他道,「聊聊就聊聊!」

幾人去了一家茶館,小葯兒和阿南在雅間外候著,溫庭悅和云云單獨在裡面詳談。看著溫庭悅不緊不慢笑容滿面地倒著茶,云云忍不住問了他一句:「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溫庭悅笑答道:「我怎麼了?我還是從前的溫庭悅啊!我變了嗎?」

「你沒變嗎?從前的溫庭悅會綁架自己的弟弟嗎?」

「都跟你說了,不是綁架,是讓他反省而已。」

「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云云,」溫庭悅為她斟了一杯茶道,「我們倆很久沒坐下來好好說說話了,是吧?好容易有機會聊一聊,你就別那麼心急,好吧?來,先喝口茶再說。」

「我沒那個空閑!」云云撥開茶盞道,「你想要什麼就直接說吧!」

溫庭悅抿了一口茶,笑容清淡道:「你這口氣真是變了許多了。現下身份不同了,說話的口氣也變得不一樣了,若是往後做了王妃,我見到你是不是得下跪了?」

「能別這麼多廢話嗎?」云云冷冷道。

「好,我們言歸正傳。我想要那個驚鴻雀的下落,只要你告訴我她在哪兒,庭笙立馬就能回家了。」

「什麼?」云云微微一驚,「你怎麼知道驚鴻雀的?」

「趙策凌那個姓楊的未婚妻是江湖上混過的驚鴻雀,這事兒我已然知曉,現下晉家正到處在找她,只要你肯說出她的下落,庭笙就會平安無事了。」

「你巴結上晉家了?」

「別說巴結那麼難聽,」溫庭悅放下茶盞輕蔑道,「我根本不屑與什麼晉家聯手,我只是對這件事情有興趣而已。怎麼樣?能告訴我了嗎?」

「我不知道驚鴻雀在哪兒!」

「你不知道但你可以去打聽不是嗎?去找你那個霄郡王打聽,他那麼喜歡你,他肯定會告訴你的。」溫庭悅滿臉嘲笑道。

「你怎麼能這樣?庭笙是你的同父異母的親弟弟,你怎麼能綁架他來要挾我?溫庭悅,你的良知去哪兒了?這事兒若被老爺知道了,他對你該有多失望?」云云斥責道。

「我對他也挺失望的。為了一個藺碧兒,廢了我娘如夫人的位置,還差點把家業交給了那個一無是處的溫庭奉。雖然最後所有的東西又回到我手裡來了,可這當中兜轉了多少個來回?溫庭奉那樣的草包扛得起溫家嗎?我從小就跟著他為溫家做事,為溫家立下了多少汗馬功勞,溫家一切原本就該是我的,可事實上呢?我還得拚命地去搶,去爭!」

「你真的變了……」

「我原本就不應該固步自封了!」溫庭悅激動地拍了一下桌面道,「我為什麼還要活得那麼戰戰兢兢?我為什麼還要努力地討好每一個人?我溫庭悅活了二十多年,從未沒為自己活過,所以從今往後,我都要為我自己而活著!」

「與晉家聯手,對抗幽王府,這就是你為自己活著的方式?」

「當然不止如此!一個晉家算什麼?一個幽王府算什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他趙匡胤當初還不是搶了別人的皇位才坐上皇帝的?誰會真的是天命之批?」

「你瘋了?你可以因為莫小姐和李年的事情有所抱怨,也可以因為白九兒的薄情寡性而難過,但你怎麼能讓自己有這樣瘋狂的想法呢?你還想怎麼樣?你還當皇帝不成?」

「我才不想當什麼皇帝!」溫庭悅不屑道,「待在那個深宮裡,跟一群女人玩過家家有什麼意思?自己做不了主,還得受一班啰啰嗦嗦的大臣的牽制,簡直沒意思透了!我要做的,是能在廟堂和江湖之間遊刃有餘的魁首!云云,如果你現下後悔還來得及,我或許會念往日舊情,留你在身邊。」

「我看你還是打住吧!」云云正色道,「別再無止盡地幻想下去了!什麼油走於廟堂與江湖之間的魁首?你就是溫府二少爺,你最應該做的就是繼承溫府,照顧好父母兄弟,將溫家發揚光大!」

「看來,我們之間是沒法再談下去了,」溫庭悅扭頭冷冷道,「想想庭笙吧,云云,他可是你恩人藺碧兒唯一的兒子。如果你想看到他剛剛步入仕途就灰飛煙滅的話,那就什麼都別告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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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斗,一品妙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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