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見過小姐
丹朱小心跟在傅清歡的身後，悄悄打量，她來歡院的時間並不久，要不是一手綉活頗得傅清歡的心，也不能有如今地位。
前些日子被二夫人討去打下手，聽說小姐摔斷了手，就趕緊從二夫人那回來，現在看，她倒是回來的剛好，只是心裡總覺得小姐性子有些說不出的不對。
「把門閉上吧！」傅清歡吩咐了，從妝奩中拿了一條瓔珞細細把玩，臉上是不掩飾的欣賞。
「丹朱，果真是心靈手巧。從今日起，你就也跟了我貼身侍奉，回頭你和珊瑚的份例我一起升上來，以後就跟了我吧！」
「但凡珊瑚有的我也不會虧待你！只有一點，這歡院的事情，入了你和珊瑚的眼，也只到此為止，我不希望有朝一日你們有誰被我查出來，到時我也絕不會手軟，碧玉…你們等著看吧！」
輕描淡寫而又意味深長，一字一字敲打在丹朱心頭，心中震懾的同時，丹朱低下了頭，一抿唇跪在傅清歡的身前，結結實實磕了一個頭。
「小姐，丹朱絕無二心！」
這話她說的裡外通堂，她本來就沒有退路，而且偏生有了一副好姿色，她賣身給了傅府，卻也希望能安穩活下去，如果傅清歡一直在藏拙，那她跟了這麼個主子，也不用再猶豫。
「你明了就好。」傅清歡淡淡一笑，也不再多說，日久總能見人心。
「小姐~~」珊瑚有些惶恐，只是那白圓的臉，微抿了唇看起來更像出鍋帶褶的包子，「你都不問珊瑚嗎？」
傅清歡放下瓔珞，一手撐臉，懶散的把妝台上的象牙梳撥弄了一下，笑望向珊瑚，厚重的劉海卻遮掩了眼，「你有什麼好問的嗎？」
珊瑚一噎，卻還是固執的說，「珊瑚對小姐也是絕無二心！小姐放心。」
「放心，自是放心。」傅清歡懶散說了，突然眉頭一皺，看向丹朱，「丹朱，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得要你去打探…」
丹朱點點頭，經過剛才傅清歡的敲打她有些迫不及待想證明自己，聞言眼前不由一亮。
「暗地裡留意歡院中那些婢女僕從的動向，幫我查清楚歡院中這些下人的底細，那些個安插的人，不重要的位置留幾個，其他統統弄出去！」傅清歡沉吟說道，想了想，又補充，「碧玉和碧珠先別動。」
「是。」丹朱胸有成竹一笑，面容嬌美，「小姐，不說別的，這歡院中的下人們，底細我多少知道點，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小姐想知道的。」
「哦？說來聽聽。」傅清歡立馬坐直了身體，饒有興趣的望向她。
被這樣的目光一鼓勵，丹朱立馬將自己所知，竹筒倒豆子說了出來。
「不說別的，就說今天被小姐罰了月俸的碧玉，丹朱和她都同一個屋，經常會半夜想來，發現她不知去向，問起了幾次她都支支吾吾，最後根本就不搭理奴婢…奴婢調笑時說去告密，她也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歡院中的碧珠奴婢有好幾次都看到她偷摸出去，和坤院的洒掃婢女青羽混在一起不知私語些什麼」
「至於碧喜和碧楠，奴婢聽說她們和二房的李嬤嬤有著什麼遠親，她們本身就是姐妹，平時雖然懶散了點，倒也本分。」
碧喜和碧楠？那兩個洒掃丫環嗎？她倒是有點印象都沒有。
「嗯，還有么？」傅清歡點頭，下意識問了，一邊把丹朱說的這些消息結合著前世記憶細細思量。
丹朱的臉驟然一紅，訥訥答道，「小姐，沒有了。」她一個婢女哪能知道多少東西？
「小姐，老爺又給歡院送了批小廝婢女，請你來挑選一下！」冷靜自持的聲音，隨著敲門聲，風管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傅清歡微微疑惑，直接起身出了房門，入眼就是傅管家身後跟著一批眼生的小廝婢女侯在歡院之中。
這些小廝婢女的面孔很新，傅清歡回想前世卻也對這些人一點印象都沒有。爹爹不是疑心於她嗎？為什麼還給她送人來？監視她？
「爹爹可還說過別的什麼？」傅清歡擰眉問道。
風管家垂著眼，冷肅的娃娃臉，從眉梢都是靜止的，低頭應道，「中間有兩個是老爺吩咐留給小姐的。」
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傅清歡也早已習慣風管家的這種風格，只點了點頭，目光就向他帶來的人看去。
小廝婢女在傅管家身後分開站成兩排，但是靠著左手邊那兩個婢女，長相清秀，就算被她打量著，也沒什麼惶恐，反而沖她微微一笑。
而右手邊的小廝和婢女的表現卻拘束中帶著略微的緊張，兩相對照，左手邊的那兩個婢女就顯得格外打眼。
她們看上去年紀也不大，清秀姿色，年長的那個臉型微長，看上去安靜一些，另外一個嬌小如玉，神色活潑，一笑露出小虎牙。
傅清歡也不再看，虛指向她們，對著風管家一笑，「不用選了，就她們吧！」
風管家多看她一眼，平靜點頭，「恩，她們就是老爺指定安排給小姐的，那剩下的我就帶走了。」
「勞煩風管家。」傅清歡點點頭。
風管家也不多說，帶了被挑剩的幾個就直接離開告辭，離開了歡院。
「見過小姐，我叫福玉。」福玉伶俐一笑，露出潔白的小虎牙。
而年長些的拉了拉她的衣服，眸底有些擔憂，恭謹的沖傅清歡行禮，「見過小姐，我叫福玉。」
她們兩個福身行禮的姿勢都有些彆扭，顯然不是做慣婢女的人。
「起來吧！」傅清歡虛扶了二人，並不見有什麼生氣。
福珠沖著福玉悄悄吐了吐舌頭，兩人站在一起，後者連忙攥了她的手心。
傅清歡餘光掃到，卻也沒說什麼，而是將院中恰好集中在一起的下人婢女們默不作聲的看了一遍。
真是閑散至極，她現在還站在院里，那些個婢女下人已經三兩站成群，雖不至於在她面前就閑聊起來，卻也一個個沒精打采，站在那裡臉上就明白寫著，小姐趕緊回屋，我們也能偷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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