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衣服穿得倒是挺快,傷口不疼了?
79,衣服穿得倒是挺快,傷口不疼了?
「你別這樣。」江韻試著推開慕寒川。
那人卻雙手緊緊禁錮著她,她想動都動不了,事實上她也不敢動。
彼此之間挨的這麼近,慕寒川的生理反應,江韻不難察覺。
面前這個男人,他眼裡猩紅的火是什麼意思,江韻懂。
男人的欲.望,一旦被挑起,她越是反抗,他只會越是瘋狂。
慕寒川把她抱到床上吻,江韻明明想抗拒的,但鬼使神差的,她竟然回應了他的吻。
意識到她的情動,慕寒川極快的扯掉領帶,雙手握住她纖瘦的肩膀,強健有力的身軀重重壓了過來。
江韻徹底怕了,怕他眼中壓倒一切的氣勢,怕他唇間狂躁不安的氣息,怕他雙手毀天滅地的力量。
她試著又推了推他,「不要這樣好嗎?」與剛才的陳述不同,她這是在與他商量。
那人卻眯著眼,「哪樣?」
江韻閉上眼想了一瞬間,如同抓住救命稻草那般,慌忙道,「你說過的,不碰我。」
慕寒川勾唇,「你也說過,男人嘴上說的不會碰你,那都是假的,心裡早就把你扒得比剝了殼的雞蛋還乾淨。江韻,我皮帶都解了,你卻跟我說不要,真當我是素食動物?」
江韻被他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閉上眼聽天由命,這時外面卻響起了敲門聲。
噹噹當,噹噹當,很有節奏。
慕寒川沒應聲,江韻卻慌忙道,「誰在外面?」
門外是管家夏秋的聲音,「太太,趙先生給先生打電話,說是有重要的事。」
慕寒川閉上眼,高昂的興緻被人中途打斷,他深吸一口氣從床上起來,套了件睡袍去開門。
夏秋見慕寒川身上的睡袍鬆鬆垮垮的,兩片薄削的唇上還帶著親吻過後的顏色,她忙低下頭去,把猶自響著的手機遞給了那人。
慕寒川接通電話,點了一支煙眯眸抽著,「什麼事?」
「聽你這語氣不對啊,這麼久才接電話,不會是在辦事兒吧。」趙疏文笑的鬼里鬼氣。
「別貧,說正事。」再好的興緻也被他擾沒了。
「噢,周致勤那邊說有空,我跟他約好了,東籬苑666,今天晚上八點,你記得過來啊,別遲了。」
「你就為這事兒給我打電話?」慕寒川又把手上的煙吸了一口,長長地吐了個煙圈。
趙疏文有些不懂他什麼意思了,忙問他,「怎麼了?這事兒不重要嗎?」
「重要。特別重要……」
簡直太重要了……能比他跟自己媳婦兒親.熱還重要嗎!
慕寒川跟趙疏文說了以後有事打座機,趙疏文聽完在電話那頭哈哈大笑。
他一邊笑一邊說,「看來真在辦事兒啊,哎呦,兄弟對不住你,讓你中途卡殼了,恕我死罪。」
慕寒川懶得再理他,蹙眉掛斷了電話。
等他再瞥向大床時那裡哪還有江韻的影子,她早穿好了衣服,佯裝無事地站在了陽台上。
慕寒川把手裡的煙按滅在煙灰缸里,起身走到陽台上從後面抱住了她。
江韻想掙扎,他就抱的越發緊,直到她老實了,不再亂動,他這才滿意地嗅著她的發香,「衣服穿的倒是挺快,傷口不疼了?」
「不疼,一點兒都不疼。」江韻扯起唇,笑的十分勉強。
慕寒川一直這樣抱著她,她實在是彆扭的很,想了半天問他,「中午吃什麼?」
「其實我想吃你。」那人的氣息熱熱的,正好撲在她頸上,癢,讓人發顫。
關於吃什麼這個話題,看來她問的實在不是時候。
江韻心一橫,閉著眼道,「我說的是飯。」
慕寒川仍舊抱著她,唇幾乎貼到了她耳邊,他輕笑著道,「軟玉溫香,秀色可餐,你沒聽說過?我說的也是飯。對我來說,你是最好的食物。」
呃……
江韻瞬間憶起方才被他壓在床上那個瞬間,她心跳劇烈,臉色酡紅,再也不好意思把話接下去。
*
中午的飯,到底還是做了,慕寒川親自下廚做的,他還心情很好似的讓江韻點菜。
江韻不懂他的意思,他想要她,中途被迫打斷了,一場情事弄的不上不下的,心情還能這麼好,也是沒誰了。
不過她也承認,慕寒川做的菜確實好吃。
第一次做得好,這第二次,更好,這兩天被補血餐折磨的很痛苦,猛地嘗到慕寒川做的菜,好吃到江韻幾乎停不下筷子。
她吃到一半時覺得很好奇,像慕寒川這樣的富貴人家出來的公子哥,一般來說應該是生存技能為零,連碗粥都不會煮,生活上時時需要人照顧的巨嬰。
但慕寒川卻似乎是個異類,用張妍顏的話說,簡直三高男神啊,顏值高智商高廚藝高。
江韻心裡疑惑,嘴上也便問了,「你做菜挺好吃的,特意學過嗎?」
慕寒川卻回了她一句噎死人的話,「沒有,就是美食網上現搜的,跟著步驟做出來而已。」
呃……現學現賣竟然做成這樣……
江韻低眉小聲嘀咕,「如果所有人都有這樣的能力,江州的廚師恐怕都要失業了吧。」
慕寒川笑了,「問題是不是所有人都有這樣的能力,而且我也不會跟廚師們搶飯碗。」
他這說的倒是實話,就算他想搶廚師飯碗,那也得他爹他爺爺捨得讓他辭了慕氏總裁的職務。
看他笑,江韻也笑了,「你想當廚師,也得有人出錢聘請你,你這麼貴,誰請得起。」
慕寒川停下筷子坐到江韻旁邊的位置給她夾了菜,「我給你做飯,不也沒讓你掏錢?」
好吧,他說的,還蠻有道理。
沒辦法,江韻只能不再說話,就算她還想說什麼,也說不過他不是嗎!
*
午飯吃完已經是下午三點半了,快要入冬的于歸園,這個時間點正是風景如畫的時候,江韻吃飽了,心情也沒有在江宅時那麼陰霾。
她要到園子里沒去過的地方逛逛,慕寒川說不陪她了,叫她一個人想逛哪裡就逛哪裡。
江韻也是這個意思,他若跟著,她反倒不自在。
她這一逛,就又逛了一個小時,覺得累了才回程,到主棟別墅時已經是五點了。
從三點半到五點,整整一個半小時,慕寒川似乎哪兒也沒去,一直在客廳里。
期間有人送東西來,他接收了之後就一直在等江韻回來。
江韻剛進門他就遠遠叫住了她,「叫人送來了幾套衣服,你選一下,晚上跟我一起出去趕個晚宴。」
「很重要嗎?能不能不去?」江韻蹙起了眉。
慕寒川臉色有些變了,起身把夏秋叫了過來,「幫太太換衣服。」一副不容拒絕的口吻。
江韻知道他這是生氣的前奏,再說不出拒絕的話,由夏秋領著,試那些衣服去了。
慕寒川叫人送來的衣服總共是五套,全部都是過膝裙搭大披肩,適合這個季節,且不暴露。
江韻全部試了個遍,最後慕寒川親自敲定了淡藍色那套,江韻對著鏡子照了照,覺得那人眼光的確不錯。
江韻照鏡子時慕寒川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那長裙像一片幽藍的海洋,將她姣好的身段包裹的恰到好處,該遮住的地方,一分一毫也沒露出來。
夏秋也滿意地笑著,「太太可真是漂亮,已經許多年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了。」
這話說得,不是恭維,江韻的美,是毋庸置疑的。
她長著一雙極誘人的桃花眼,小巧高挺的鼻樑,粉色的雙唇,唇色淺淺線條彎彎,讓人看了就很想一親芳澤。
她的臉,不是時下那些女明星一刀切的錐子臉,是很自然的瓜子臉,面部每一個角度都很柔和,讓人覺得舒適。
她美,卻沒有攻擊性,即便是女性,見了她這樣的相貌,也是要多看兩眼的。
慕寒川望著自己的小妻子,這麼多年過去,她都長成大姑娘了。
『我長大了跟你結婚好嗎?』她八歲那年的話又從他耳邊繞過,他勾起唇淺笑,笑容里都是滿足。
慕寒川起身拉起江韻的手,「走,先帶你去個地方。」
江韻還沒來得及問慕寒川去哪裡,已經被他拉著上了車,車裡裝著的還有她從江家帶回來的那盤棋。
想起那棋的事,江韻心情有些低落,臉上的笑淡了下來。
慕寒川拍拍她手背,「還記得我與你說過的,教我圍棋的師父嗎?」
江韻點了點頭。
「他說要見你也有好些年了,我今天帶你去見見他,這棋,他興許有辦法。」
江韻聽到這棋還能補救,一雙眼頓時亮了,慕寒川又捏捏她鼻子,「別激動,能不能救得回來還不好說,咱們過去也就是碰碰運氣。」
江韻點頭,他說碰運氣,起碼已經是有幾分把握了,否則不會帶她一起去。
車子是在一處老宅子門口停下的,這宅院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建築風格與章家老宅相似。
慕寒川牽著江韻,手裡捧著那烏木盒子,極快地進了廊內廊,廊外廊上的過道里冷,江韻穿的輕薄,他不捨得她凍著。
兩人繞了幾個彎,在一處書房樣式的房間門口停下了步子,慕寒川對這裡的熟悉程度讓江韻覺得疑惑。
那人在門口站定敲了房門幾下,沒人應,他又敲了幾下,笑著道,「爺爺,我帶您孫媳婦兒過來了,您見是不見?」
裡面傳來一道蒼老但卻中氣十足的問話,「姓什麼的?」
慕寒川笑,「您認識,江家的二姑娘。」
「快進來吧。」裡面那嗓音聽起來似乎是笑了。
江韻愣在原地,原來是見慕寒川爺爺,她還沒有做好思想準備……
早就聽說過慕氏的老太爺慕建廷當年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在江州城他經營的慕氏企業與江韻姥爺的奉先集團齊名,人稱江城兩大財閥。
在江韻的印象里,她從未見過這個慕老太爺,所以難免是有些緊張的。
慕寒川知道她心思,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別怕。」
江韻深呼吸,這才稍微平復了心情,與慕寒川一道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裝修很復古,但卻一絲一毫都不讓人覺得沉悶的書房,書房正中央的辦公桌旁坐著一位老者,正是慕建廷。
慕建廷今年八十多了,滿頭的髮絲都是白的,但依然精神矍鑠,見兩人進來,他高興的招著手讓他們上前來。
慕寒川牽著江韻走到近前,他笑著點頭,「還和小時候一個樣兒,怪可人的,那時你說要嫁我孫子,如今果然進了我慕家,也算是應了兒時的言。」
江韻被慕建廷說的雲里霧裡的,她什麼時候說過要嫁慕寒川了……
慕寒川卻只是笑,也不解釋。
江韻只當老爺子年紀大了,記憶出了些偏差,跟著慕寒川喊了聲爺爺。
慕建廷非要下棋,還說要一個人戰他們小兩口。
江韻聽他說小兩口幾個字時話語裡帶著蜜似的,不禁臉紅了。
慕寒川卻是答應了老爺子的要求,與老爺子面對面坐了下來,「今天若我們夫妻贏了,想問爺爺討個彩頭。」
老爺子一抬頭,有些不悅,「這麼篤定你們會贏,若你們輸了呢?」
「一定會贏。」慕寒川笑。
慕建廷擺了擺手,「也罷也罷,想要什麼你只管說。今兒你帶孫媳婦兒過來爺爺高興,就算你倆輸了,爺爺也答應。」
慕寒川抿唇,「戰完再說。」
一盤棋下了一個小時,最後關頭慕寒川正要落子,江韻卻先他一步把棋子落在了棋盤上,老爺子本已經被困死的一大片棋瞬間如虎嘯龍騰一般復活了。
江韻笑看著棋盤,之後又抬起眼來對著慕建廷道,「我和寒川兩人也只是跟爺爺打了個平手,若是一對一,肯定是爺爺您贏。」
慕建廷也笑,指著慕寒川道,「看到沒,不爭輸贏,你這媳婦兒可比你豁達。」
他把手裡的棋子放下,側目問慕寒川,「好了,到底是什麼事兒,說吧。」
慕寒川把一直放在門口的烏木盒子取了來,把殘棋給慕建廷看了,說叫他想辦法修好。
慕建廷一見那棋當即知道是早年章孝先最愛的那一盤,滿口答應了,還問江韻棋修好后能不能借他玩一些時日。
江韻點頭答應了,慕建廷忙叫人把棋收了起來,並留兩人在老宅吃飯,慕寒川搖頭,「我們還有約,就不在這兒吃了。再說,叫我爸看到我和韻韻來,恐怕心裡也未必舒服。」
語畢領著江韻走了。
慕寒川與江韻到東籬苑666包房時,馮遠和趙疏文已經到了,周致勤也在。
江韻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周致勤身側的周致敏和方岳。
今天的方岳一身白襯衣黑西裝,配淡橘色的領帶,跟周致敏一身橘黃色的長裙很是搭配。
且他那一身裝束正式卻不刻板,淡橘色領帶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成熟裡帶著溫情,冷硬中夾雜著柔軟。
是周致敏搭配的吧,江韻臉色猛地一變,忙往後退了一步。
慕寒川察覺到她的變化,拉著她的手,握緊,把她往懷中帶了帶,薄唇湊在她耳邊小聲道,「別怕,有我。」
他們這樣,看在外人眼裡就像是小夫妻間在說悄悄話,周致勤笑著與慕寒川握了手,之後給慕寒川介紹方岳。
慕、方兩人倒都是十足的演技派,一副今日是初見的模樣,握手說著幸會的話,但黑眸深處電光火石一般的較量,也只有他們自己明白。
席間有趙疏文活躍氣氛,馮遠時不時把言談內容引向正題,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但正常之下暗藏的風雨,每個人心中多少都有察覺。
江韻一直低著眉,方岳時不時飄來的目光實在太扎人,她怕自己一抬眼就會與他四目相對。
宴席過半,言談聲漸漸低起來時,方岳卻忽然蹙眉望著江韻,「聽說慕太太受傷了,不知道嚴重不嚴重?」
方岳這一問,一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說話了,氣氛頓時有些尷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