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召喚獸

140.召喚獸

嘯風踏雪緊急求助。

余之歸心急如焚。

從朱雀門手裏救下的這兩頭銀翼雪虎,自沒斷奶養到威武雄壯,從他手無縛雞之力之際,養到他晉陞元嬰期。其中雖有外力相助,但是二虎和他同甘苦共患難,心意相通感情深厚。

余之歸在冒充凡人觀摩御人為陣時,怕它倆形態醒目,沒帶着它倆一起進城,只在夜晚偶爾出去聚上一聚,大半年來無不如此。

行軍時又怕被修士發現,它倆只好遠遠地綴著。余之歸早覺得不忍,誰知道就在他抽不開身的時候,兩頭寶貝靈獸忽然驚慌失措呢!

它倆是地品靈獸,全盛時期一頭銀翼雪虎能頂一個金丹真人。兩頭靈獸合起來,甚至能在元嬰老祖手下過幾招,就算打不過,想跑絕對沒有問題。

但是它倆驚慌、混亂、焦急萬分……毫無疑問,遇上的不是小事,而是生死攸關的大事情。

什麼人這麼厲害,或者,什麼東西這麼厲害?

余之歸應該馬上過去查探。

修士視凡人為螻蟻,亦不得干涉凡人之事,他轉身走掉,無論在哪個仙界都不算過分。

然而他不忍走。

黃衣修士沒什麼,陣法師對他而言更無所謂,可還有三百條性命!

一個個頂天立地好兒郎。其中單琬更是女中豪傑,人中龍鳳。更有謝鴻雲,小小年紀不畏生死,竟然趁他不注意,自己跑進召喚陣!

余之歸暗暗嘆口氣,且看那陣法師召喚出來的助力究竟能不能勝,若是能,自己悄無聲息離開也就是了。

若是不能……

若是不能,余之歸看看黃衣修士,又看看陣法師,他不動凡人,但是這些修士么……呵呵。

他暗暗撒出御獸決,再看場中,又有變數!

就在他心思幾轉的功夫,那道血紅色通天光柱忽然如孔雀開屏般,「刷」地向兩旁一展!

寒風大作,一聲憤怒凄厲的長嘯驀地從中傳出!

與此同時,一束深藍色光線,從血紅光屏迸射而出,說時遲那時快,端端正正沖向羽扇!

藍光攜帶無數細小碎冰,威勢十足,將羽扇沖了個趔趄。

那兩個黃衣修士猝不及防,一跤跌倒,大驚失色:「這、這是何物!」

在場眾人亦各個變色。

陣法師掐着手決,哈哈大笑:「好寶貝,乖寶貝,殺了他們!」

余之歸的心卻安定下來。

「將陣盤撤掉。」他對着陣法師說,「三百人陣盤撤掉,讓他們有機會活下去。」

正在興奮的陣法師一怔:「你?你說什麼?」

「既然陣盤掉落泰鄴城,已失效用,再不撤陣,你的精力豈不是損耗的更厲害。」余之歸提議,「這等凶獸必定要集中仙人精力操控才是。況且這位仙人又受了傷,剩餘士卒活下來,還能稍微擋一擋。」

余之歸本意是保下軍卒性命,然而他要是直接說,人家不一定聽,因此他換了種**。

這番話說得有理有據,陣法師看了余之歸一眼,沒想到這個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小兵,竟會說出如此思慮周到的話。

方才是余之歸主動站出來攔在他倆前面,幫他倆拖延時間。因此陣法師對余之歸有了幾分感謝之意。

他點頭:「言之有理。」

就在他撤陣之時,再看光屏之內,踱出一隻臉盆大小的虎紋巨爪。

泰鄴城內。

單琬小腿一陣劇痛。

她眼前發黑,耳中轟鳴之時,全身無力,憑本能撥馬避讓。

誰知那馬也不聽話,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將單琬整個人掀翻在地。

單琬滾了幾滾,撞上牆垛,忍不住哇地吐了口血。

兩眼一抹黑,只記得牢牢抓住自己的銀槍,橫在胸前。

這一次自己要死在這裏?

儘管早就做好了為國捐軀的準備,當死亡到來的前一刻,瞑目等死的前一刻,她也會怕。尤其在這個時候,她不是輸了,她是沒有還手之力,她覺得自己死得冤。

她摸索著,勉強站起。

就算死也要站着死!

就算死,也要拉一個墊背!

單琬緊緊咬着嘴唇,用疼痛喚醒意志。

她側頭傾聽,捕捉前方風聲。

一瞬間,漫長得彷彿一千年。

然而對方致命一擊遲遲沒有降臨。

相反,似乎聽見了沉重的墜地悶響?

單琬的暈眩感漸漸好轉,耳朵里沒有嗡嗡鳴叫的聲音,眼前黑暗也一點點被光亮替代。

她看向前方。

兩匹馬不知何時安靜下來。

滿地鮮血,血泊之內倒著個人,是方才和她對戰的那員將領。

單琬拄著銀槍,拔出佩刀,一瘸一拐地慢慢靠近。

她不用彎腰細看,就知道對方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沒有人能在腦袋凹陷一個大洞,腦漿迸出,紅紅白白一塌糊塗的情況下還能活的。

是誰救了她?

單琬目光在地上逡巡,看見不遠處的物件,大吃一驚。

那是……那是陣盤。

他們每個人滴血入內的陣盤。

此刻,陣盤上的火苗一吞一吐還在燃燒,只是極為虛弱。

單琬不懂陣法玄妙,看見火焰要熄,趕緊拿手護住,這都是她和將士們的性命!

這陣盤恰好砸死敵將,救了她一命。

只是這陣盤為何會掉落?

單琬抬頭看看天上。

幻陣破了,陣盤掉了,喊殺聲在遠處,他們究竟勝了,還是敗了?

——不想那麼多。

她草草包裹小腿刀傷,割下敵將頭顱掛在馬前,重新上馬:「大封威武!投降不殺!」

就算流盡最後一滴血,武將,也不會後退。

更不後悔!

銀槍閃爍寒光。

泰鄴城外,經過謝鴻雲主動獻祭,陣法啟動,凶獸尚未出現,已經賞了黃衣修士一個苦頭。

現下它躥出了光屏,仰天大吼,看樣子暴怒無比。

口若血盆,齒若長刀,須若鋼針,眼若銅鈴。

身長數丈,四肢強壯,身軀健美,雙翼舒展,飛沙走石,衝天而起!

好一頭威風凌凌的異獸!

黃衣修士不由臉上變色,慌忙躲避:「銀翼雪虎?地品靈獸!怎麼會出來這東西!」

陣法師心裏也是一驚,他這召喚陣法,以人為祭,能將千萬里之內最厲害的凶獸喚出。只是出乎他意料,這頭竟然是地品靈獸,修為超出他一個境界,能否指揮得當,是否會反噬其主,他也沒有太大把握。

但是面對敵人,他端著架子冷冷哼了一聲:「小看築基期修士,休怪吾人不講情面。這凶獸對我俯首帖耳,取你二人性命,如探囊取物,反掌觀紋。」

「好、好、好——」長臉的黃衣修士冷笑三聲,「怕你不成!」

他一指天上,方才震落陣盤的銅鐘二次響起悠長一聲:「鐺——」

音波將地上眾人震得東倒西歪。

陣法師正自驚慌,突然一聲大吼,鐘聲一陣曲折雜亂,傳出不連續的悶響。

他們定睛一看,空中銅鐘轉得像個陀螺。

余之歸眨眨眼,嘯風怒吼回去。

大半年了,這股憋屈勁兒終於得以釋放,它向黃衣修士連連攻擊,翅膀鋪天蓋地,掀起狂風,長尾如鞭,將銅鐘抽得滴溜亂轉。

黃衣修士大駭,這才紛紛祭出陣盤及法器,與之周旋。

長臉黃衣修士擲出的是一塊八角圓盤,懸浮兩人頭頂,自圓盤邊緣發出黃光,向下一罩,將兩人護在其中。

圓臉黃衣修士則祭出九枚雞蛋大小,白瑩瑩的明珠,在空中飛速移動,時而連成一線,時而交織成網,軌跡劃出線條。

——九曜連珠。

九枚珠子構成陣法,將銀翼雪虎圍在中央,從珠內射出白光,擦過虎皮便有毛髮燒焦的味道。

陣法師見勢不妙,連連驅動法決。

余之歸也在默默掐訣。

陣法師的驅動算什麼,馭獸師加靈獸才是絕佳搭配。

嘯風腹部一收一放,大嘴一張,呼地吐出一團藍幽幽光團,內中冰晶閃爍,將白光反彈回去,那圓臉修士生怕珠子損毀,急忙變陣,已經有一顆明珠暗淡了。

嘯風乘機噴出數個光團,籠罩周身,向黯淡明珠所致缺口衝去。圓臉修士連忙驅動其他八枚明珠擋住。

余之歸暗道對方有兩人,嘯風想周旋,並不費力,要佔上風……他思索著,往一旁走了幾步,將丟在一邊的幻陣陣盤拾了起來。

「凶獸輔以幻陣……」

那名年幼的陣法師咬牙忍痛道:「給我!」

他二次驅動幻陣。

幻象展現的同時,身邊驀地一股威壓衝天而起!

「這幻陣故技重施,着實可惡。」

「竟然還弄出元嬰威壓,當我兄弟二人吃素不成?」

黃衣修士嗤之以鼻。

但地上的陣法師大驚:「這——」

耳邊傳來剛才小兵鎮定的聲音:「這是幻象。記住,這是幻象。」

「……是!」元嬰老祖的威壓,令陣法師不敢多做他想。

余之歸一邊說着,一邊將掩飾修為的小東西放進儲物袋。

御獸決撒出去。

鋪天蓋地的夜行鳥類無聲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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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雙修道侶抽走魂魄怎麼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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