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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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指點
法洛斯雖然已經能坐起，說話進食都已沒問題，只是那四條嗜神鏈與他的筋肉連在了一起，冰冷的質感抽取著他體內的熱力，氣也非常難以匯聚。法洛斯臉上卻一片輕鬆，與多年未見的巴薩摩暢談半日，興緻絲毫不減。
只是午陽知道法洛斯絕不像表面表現得那樣，與劍為伴的他，現在別說不能拿劍，行動都困難，心中只怕在滴血。
午陽能看得到，作為法洛斯師傅的哈瑞森，雖然多年未見，但他依舊了解這個徒弟。這一日午陽泡過葯浴感覺已經強了許多，來到法洛斯的房間才不到一會兒，哈瑞森也推門走了進來，開門見山道：「或許還有辦法能夠挽救你的能力。」
諸人的眼神聚光到了哈瑞森身上，他這些天終日不見變化的臉終於露出了笑容，對於徒弟回來的喜悅，通過這淡淡的笑容顯露無遺：「我已經與人聯繫過了，也許有個地方能夠救得了你了，前提是你必需跟我回天劍一脈。」
「法洛斯從沒忘記過自己是天劍一脈的人。」法洛斯將興奮沉在了心中的最深處，淡淡說道，哈瑞森滿意地點頭：「那便好，等你情況穩定些之後，我們便啟程前往極境。」
「極境！」法洛斯和巴薩摩對望一眼，康復都沒能出現的駭然從他眼中顯露而出，「可是天劍一脈的聖地？」
「天劍一脈沒有什麼聖地。」哈瑞森道，「只不過也有些自己的秘密罷了——當年你們兩如果完成任務一起回來，又怎會到這時刻才能前往？好好修養——你們兩個跟我出來。」
午陽和巴薩摩跟著出去，午陽誰的鬍子他都敢扯兩把，但這位彪悍的老太爺他不敢，也不會。在這個世界能與之喝酒的人不少，但真正讓他發自內心去尊敬的人卻不多。於是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面。
這處房子很大，但主人只是一個平庸的中年男人，對哈瑞森畢恭畢敬，甚至大多數時候都充當下人，沒事很少出現在諸人面前——看來天劍一脈也不是隱藏得一點風聲都沒有，至少這間宅子，應該是屬於他們的財產。
走到後面的院子，哈瑞森停下轉身看著他們兩，將插在一邊的劍朝巴薩摩丟了過去，午陽自動退到一邊。
巴薩摩和哈瑞森交手有點畏首畏尾，哈瑞森喝道：「難道怕我會被你傷著么？」
巴薩摩一咬牙，揮劍朝哈瑞森刺了過去，已穩定在天隨階段數年的他劍術自然很是了不得，但僅僅只是不到十招，手腕已經被哈瑞森死死扣住，往旁邊一轉，劍掉落在地。哈瑞森臉色不好看，沉聲問：「你這些年幹什麼去了！」
「還請師傅責罰。」巴薩摩慚愧地低下腦袋，哈瑞森甩手道：「我知道你沒有出全力，但是這麼多年來你的劍意竟然還只在天隨階段，劍形雖穩，卻毫無銳氣。」
「弟子似乎遇到了瓶頸。」巴薩摩老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情況，「無論怎麼練習，卻總也找不到感覺。」
「劍術修鍊哪來瓶頸之說，不過是你自己心中作怪。」哈瑞森將地下的劍用腳尖踢給巴薩摩，「拿著這把劍回房，別問你自己，問它——問它為什麼你無法寸進，如果問出來了出來告訴我，問不出來，你便不要再出來。」
「是。」巴薩摩一點脾氣都沒有，拿著劍到房間面壁——是面劍去了。午陽心裡打鼓，他可不想被關到房間里，不知道多久才出的來，搓著手乾笑：「老太爺，要是沒我什麼事……」
「到你了。」哈瑞森一點也不顧午陽願不願意被他指導，氣息一沉，腳尖微點，朝午陽撲了過來。
汗——怕什麼來什麼，午陽硬著頭皮迎了上去，不認真點只怕得被罰去面劍，認真點吧，又怕一不小心傷了老太爺。
哈瑞森已經到了，他速度顯得並不是很快，甚至普通人都能清晰地看到，但是每一招都勢大力沉，而且留有餘力，變招極快而且詭異。沒用劍又不敢全力而為的午陽竟然被得連連後退。
哈瑞森大喝一聲：「還不出劍，我不會手下留情！」
手指屈伸之間一點劍氣射出，午陽揮劍將劍氣隔開，大喝一聲：「那就得罪了！」
劍尖點破空氣，化出無數把劍影朝哈瑞森刺去，午陽身體未痊癒，動作並不敢太大，只是招式表面上看去已具有相當威脅，哈瑞森毫不閃避，單手朝堅硬中抓了過來，巧妙的直接搗破了劍影：「劍術講究以快取勝——華而不實不可取！」
午陽咧嘴一笑，手中的劍柄帶動劍影告訴旋轉：「小心了！」
爆射出去的劍影隨著他手中的動作逆向倒吸，哈瑞森眼睛一凝，手被卡在中間，眼見就要被絞成碎片，就在午陽打算是不是收招的時候，哈瑞森握緊的拳頭猛然張開，不強的劍氣以他五指為中心朝四周爆射，將劍影瞬間震開。
百納劍借勢朝上方盪去，午陽不得以將氣灌入反彈而回，與哈瑞森屈彈而出的食指撞在一起，劍氣轟然相撞，午陽翻身倒退，哈瑞森手也是被強行彈了回去，午陽還待上前，他已經收起了架勢：「你的劍意在天隨階段，已能做到收發自如，但劍氣已到達天動階段，如果你完全康復，當不只這點本事——這不合常理。」
「呃，這個你還得去問法洛斯，當初他給我引導介力直接導致了現在的後果。」午陽聳聳肩，摸了摸鼻子，「我不用去面劍了？」
「你的劍形還待熟練，經驗仍是不足，就剛才那一招劍影明明可以變幻得更加詭異莫測。氣強有其好處，但過招期間還需配合招式，不然反而壞事，而且過度依賴蠻力是劍術的大忌。你身體還未康復，能有這等威力已是不錯。」哈瑞森指點著午陽，眉頭卻皺著，「你的劍術是法洛斯教的，他近來的劍術你可見過？」
「最近沒怎麼見過他用。」午陽收起收起百納劍，「不過在召喚空間的時候我見過他用劍，相當彪悍，八年的幽閉生活讓他的劍術反而大進。前不久在森林裡的時候，從他對付骷髏的手法——說句實話您老別生氣——他的劍術應該不比您弱，經驗和心性可能弱一點，但在境界上可能還要超您一點點。」
「他從小天賦極高，只是安靜不下來，不在爭鬥上花上太多的時間，能超越我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哈瑞森很欣慰，但眉頭依舊緊皺，「他既已到這個境界，怎麼會被人生擒？」
「那長著翅膀的女怪物可不像是人。」午陽搖頭道——腦袋爆了都能重新長出來那還是人？「那女人的身份我不怎麼了解，可以確定的是她和清教肯定有不淺的關係。我和她交過手，確實非常厲害。如果不是她大意，外加我還有點古怪本事，我討不到一點便宜。法洛斯打不過她，但也不是說抓就能抓得了的——不過如果那女人要是有一兩個清教高手協助，再加點神兵利器，就不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