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她怕他這種眼神,不懂他為什麼在這時候又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
「你、你想做什麼……」
吉川羽子被他極度危險、充滿饑渴的眼神嚇得猛往後退,下意識又想離他遠遠的。
杜春徹一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十分確定,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有多撩人、有多誘人犯罪。
她清秀的小臉被雨打濕了,密長的睫毛沾著雨珠,紅潤的粉嫩小嘴像被雨打過的粉色花辦,濕潤而嬌軟;身上的長袖薄上衣濕透了,勾勒出她竊窕的身段以及小巧渾/圓的胸型。
她全身上下每一處彷彿都誘引著他侵犯,光是看,杜春徹便覺得整個人亢奮了起來。
他想吻她,想用平實厚壯的胸膛抵揉著她胸前嬌嫩的蓓蕾。
想要她的渴望在腦中賓士,他的腳步朝她漸漸逼近,直到來到她面前才停下。
看著他挺立在面前,寬闊的肩膀、高大的身軀,散發出極具威脅性的陽剛魅力,吉川羽子的心臟失控地劇烈顫動。
他走近才發現,她的身高竟不及他的肩頭,顯得那麼嬌小玲瓏。
花叢間已十分狹窄,多了他后顯得更加擁擠,連轉身的空間都沒有,她紅著臉局促地嚷嚷,「你到底想……」
「走!」
不讓她有機會將話說完,杜春徹一把抓過她手中那一袋茉莉花苞,另一手將她拉離花田。
吉川羽子甩不開他強勢抓握住的手,只好跟著他把榮莉花苞送往制茶工廠。
一路上,一身濕的兩個人及彼此緊緊交握的手,引來工人們驚愕的注視與竊竊私語。
在「尋香園」工作這麼久,從沒有人看過老闆帶過哪個女人出現在眾人面前。
然而,今天杜春徹不僅帶著他的女人出現,還光明正大握著她的小手不放,這破天荒的消息,絕對會立即成為村子里的大新聞。
雖然工人們不敢明目張胆的當場議論,但吉川羽子可以清楚看見他們臉上瞠目結舌的驚訝神情。
但杜春徹完全不在意他人的目光,握著她的手堅持不放。
「你快放開我啦!」
完全不顧她的掙扎,杜春徹放下榮莉花苞后,面不改色的向人交代工作上的事後,才拉著她轉身離開。
走出燈光明亮的工廠,回到後方屋子的路上,幾盞未亮起的燈讓周遭顯得更為陰寒。
杜春徹腳步很急,定過泥地上的小水窪,濺起的水及漸漸加人的雨勢,讓吉川羽子不禁開始覺得冷。
終於,在她覺得自己快冷死的時候,他拉著她進屋,並迅速天上門。
門一關上,還來不及開燈,杜春徹轉身便把她壓在門上。
她一驚,還未能發出聲音,微張的唇便被他熾燙的唇貼上,將她堵得密密實實,無法呼吸。
吉川羽子唔唔嚶嚀的口中全是他陽剛的氣息,他狂野的舌纏著她的,逼她與他糾纏、共舞。
意識開始迷濛,直到內褲連同褲子被他蠻橫的扯下,她才慌張的回過神,以迷離的眼看著他。
「要在、在這裡……」
「對。」
大手扳著她的纖肩,將她翻過身壓在門上,他單手拉開拉鏈。掬出早已勃發的欲/望,接著頂開她的腿,捧高她的臀,對準她的嬌嫩,挺腰長驅直入。
她的緊窒讓他發出一聲嘆息。
……
兩人一同攀升至美妙的銷魂境界后,過了好一會兒,等呼吸漸漸平穩下來,杜春徹將軟掉的欲/望自她體內抽離。
他一動作,混著兩人激/情的體液跟著流出。當他準備拿衛生紙拭凈彼此時,卻看到她腿軟得站下穩。
「你還好吧?」瞥見她嬌弱不堪的模樣,杜春徹迅速伸手攬住她的腰,順勢將她帶進懷裡。
突然跌進他厚實溫暖的懷抱中,吉川羽子仍處在激/情餘韻里的身子僵硬地顫了一下。
一碰到他,像是有一陣戰傈的電流竄過彼此碰觸的部位。
那瞬間,心倏地往下一沉,她有種不妙的感覺。
其實,她根本就不恨杜春徹。
在短短的時間裡,建立在肉體交易上的關係所帶來的羞辱已漸漸消失。
如今,她甚至不知茸恥的享受他近乎粗魯的歡愛方式,沉醉在他懷裡欲仙欲死……
這算正常嗎?
久久得不到她的回應,杜春徹皺緊眉,扳過她的臉,急急地問:「你還好吧?」
因為太急著宣洩欲/望,所以忘了她只是個柔弱的小女人,她剛剛淋過雨,雖然經歷過激烈的歡愛,但貼著他的肌膚已由熱轉涼,會不會她在這忽冷忽熱的狀況下,已經感冒了?
被迫定定望著他那為她焦急的神情,吉川羽子的臉驀地染上一片紅暈,心跳快得像是要衝出胸口。
「我……我沒、沒事。」良久,她才找回說話的力氣。
但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沒事的樣子,眉心緊蹙,臉色蒼白,柔弱得令人忍不住愛憐。
於是,不該有的憐憫湧上,再一次左右著杜春徹。
當他回過神時,已攔腰將她打橫抱起。
「啊,你做什麼?」吉川羽子驚駭地瞪著他,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著了。
「抱你上樓。」他以平靜的語氣道。
被迫靠在他溫暖的懷抱里,她差一點失控的發出舒服的輕嘆。
就只差一點點,最後理智還是逼她回歸現實。
他反常的舉動只是種施捨嗎?
思及此,吉川羽子苦澀的開口拒絕。「我自己會走,不用你抱。」
跟隨著他沉淪在性愛中已經夠不知羞恥了,她不要連心也不爭氣的投向他。
給了身體或許是無奈,若再盲目的把心給他,便是傻子了。
就算這時全身力氣已經被他抽光,她仍堅持維持僅存的尊嚴,不讓他看輕她。
「你的腿抖得很厲害。」杜春徹冷嗤了一聲,不認為她有辦法自己上樓。
「只要、只要休息一不就好了,會這樣……還不是你造成的。」她的臉燙紅得像是要燒起來。
這男人做起愛來像是精蟲沖腦,沒了理智,勇猛得讓她招架不住,有好幾次她都以為自己的身子會被他給撞壞。
「我這不是補償你了嗎?」
看著她窘紅了臉的反應,他樂得咧嘴直笑,心裡充斥著說不出的滿足。
說是滿足,有點言過其實,他只是很開心自己征服了她,讓單純的她在他的身下變成貪慾的女人。
至於肉體上,根本和滿足構不上邊,如果不是晚一點得再進工廠,他會再抱著她多來幾次。
吉川羽子壓根不知道他腦中希望與她繼續纏綿的想法,咕噥了句。「倒不如多給我幾包花茶還實際些。」
她的聲音極低,但清清楚楚落入杜春徹耳中。
瞬間,他還稱得上愉悅的心情瞬間五味雜陳。
「為了蜜味晨光、為了你母親,你可以委屈自己到什麼地步?」他無限感慨地問。
話一問出口,他心裡突地湧上一種說不出的情緒。
他累了。
違反本性對她使壞的結果是,他得拚命壓抑對她的憐惜,最後反而苦了自己。
報復她,變得一點意義都沒有。
吉川羽子愣愣望著他,心莫名的酸擰。
他這是同情她嗎?
因為上一代的恩怨,苦了他們倆,他痛,她同樣也痛。
「要不,你能委屈自己讓我不委屈嗎?」
她滿是無奈的反問讓杜春徹的心猛然一凜。
讓她受委屈的是他,他的同情、憐憫,無疑加深了心中的矛盾。
他的心因此湧上莫名的煩躁。
沉默了半晌,杜春徹避開這敏感的話題,交代道:「我要去工廠,半夜才會回來,你看是要叫外送或自己做飯來吃都可以。」
來到二樓她所住的房間,他把她放在床上后,回頭拿了一把分裝成小茶包的花茶塞進她懷裡,之後才離去。
吉川羽子愣愣看他漸漸消失在眼前的背影,心頓時變得沉重。
無法拋開家裡發生的悲劇,還被迫面對破壞他家庭幸福的仇人之女,他是非常痛苦的吧?
吉川羽子如此想著,低頭看著懷裡的四、五包花茶,心無來由的為當不成壞人的杜春徹而柔軟。
【第七章】
花茶的製作大約從晚上八點開始。
首先,工人們會將文山包種茶與茉莉花苞依三比一的比例混和,送做堆熏悶后,接著以人工的方式將茶葉與茉莉花扒開攤涼。
在經過整整十二小時后,工人們會挑出茉莉花,然後將吸收了花香的茶葉烘乾、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