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魔修出現

第二百零七章 魔修出現

「四哥,四哥,為何還有別人看上那對驚虹劍?」秋十七滿臉鬱悶的說道。

原本以為會場一開始只會拍賣一些普通的玩意,誰知道這一次英叔為了增加噱頭,將算得上是半件神兵的驚虹劍第一個擺在枱面上拍賣。

賣主的要求很簡單,一對驚虹劍換一枚固神丹。

固神丹是用來幫助修士進階元嬰的丹藥,可以起到穩固元神形狀的作用,其實大部分進階元嬰階段的修士都不會用到它,畢竟它並非是必須的丹藥且非常的稀罕。但是有了它,元神凝結成元嬰的速度會加快,很大程度上算是增加了結嬰的成功率,有條件的修士的確會收羅這種丹藥以備不時之需。

拿一對驚虹劍換一枚偏僻的丹藥,這個買賣真的算起來是賣主吃虧了。

若非不是極需這種丹藥結嬰,對方如何下何種血本?

秋四作為秋家人,自然知道這筆買賣的內容。故而提前準備了固神丹。也許對於散修來說,固神丹屬於冷門丹藥,非常稀少,但是他們家族正好有人很喜歡鑽研這一類偏門丹藥。這樣的丹藥成品不能算多,落到他手上的卻也不算少。

瀾海散修頗多,分散在海上各種隱秘散島上苦修,哪怕秋家在這片海域手可遮天,也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所以秋家的拍賣會是結識這些隱士的絕好機會。以往是秋一做這些事,如今秋一從秘境回來。受了重傷,正沉睡不醒,秋三雖然排行這一輩靠前。家中長老卻不看好他衝動的性子,所以對秋四委以重任,叫他監督這拍賣會場,務必要結交上那位提供一對驚虹劍的賣主。

當然了,對於秋四來說,丹藥都是其次的,主要是這場交易成功。很大程度預示這瀾海區域將會出現另外一位元嬰修士。若是能夠被秋家結識,自然是件皆大歡喜的好事,可若是不能為秋家所用。恐怕少不了提防。秋家一家獨大的形勢已經是常識,斷不能面臨勢均力敵的威脅。更何況近來那些外來散修嘟嚷着平分物資,螻蟻雖小,卻終有撼樹的那一日。在這個節骨眼上。這將要結嬰的修士,斷不能和秋家形成對頭。

只是萬般算計都在秋四的掌控中,哪裏知道半路殺出另外一個人。

「我出一枚固神丹,另外一枚雪魄丹。」女子清越的聲音在整個會場飄渺不定,根本不能斷定聲音主人的來源。

為了避免被人惦記,但凡有金丹修為的修士都有特定的房間,房間本身就有隔絕氣息的效果,再加上買家不願意暴露身份。用了特殊的功法,不到交易之時。恐怕見不到這買主賣主的真面目。

秋四剛開始以為聽錯了,那女子想得很周到,又念了一遍,的確是雪魄丹。他便知道這驚虹劍再難到手。讓他花一枚固神丹買下驚虹劍,不單單哄了十七妹,讓家族長老們滿意,更有機會結識一位立馬就要結嬰的金丹後期修為,完全一舉兩得,可若是他定要和這位女子爭驚虹劍,勢必要出高於這兩枚丹藥價值的東西。固神丹都是其次,但是這雪魄丹卻是萬金難求。

眾所周知,這道修結嬰最大的障礙還是心魔,雪魄丹當中有雪女一族的血做藥引,天生對心魔有抵抗作用,是元嬰修士夢寐以求的丹藥,甚至有誇張的說法,只要有這一枚雪魄丹,進階元嬰完全是十拿九穩之事。哪怕是整個秋家,也找不到第二顆來。

秋四神情晦澀,單是這一枚雪魄丹,就遠遠超過那對驚虹劍的價值。他拿什麼去競價?

能出得起雪魄丹的,難道說這女子是元嬰修為?秋四的腦子裏飛快的轉動。

台上英叔的臉露出一絲震撼,他在秋家這麼多年,見識算是不俗,也沒有見過這麼大手筆的。說這位買主一擲千金也不為過。

不過好在他見多識廣,很快就收斂了表情,道:「若是沒有人叫價,這對驚虹劍就屬於這位仙子了。按照我們的規矩,應該是現場交易,請仙子呈上一枚雪魄丹,一枚固神丹。」

為了防止有人故意叫價擾亂會場秩序,一般的流程都是叫買家賣家當場驗貨交易。當然這個過程是在回台後面進行。

秋四有心去見識傳說中的雪魄丹以及那出得起雪魄丹的買主,抬腳往樓下後台走去。

哪裏知道剛走到台階上,就聽到這邊鬧起來。扭頭一看,自己的十一弟竟然直接拿出本命法寶出來。

這邊以為采青受傷來源於白玲瓏動手,秋明若當即一揮手,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寶,一個半圓形利刃飛了出來,白玲瓏見那來勢洶洶,緊跟着采青追出來已經避讓不及。

白玲瓏本能拿手掌去攔,原本還未長好的右邊手掌當即被切掉,痛得她齜牙咧嘴,傷口的血噴射出來,糊了她一臉。

樓上發生變故的同時,樓下不知什麼也起了騷動。

秋明若還在對白玲瓏吹鬍子瞪眼睛。幾十日的相處,他早已經將采青視為自己的眼睛珠子,捨不得她受半點委屈。這種感情來得太突然,他自己在之前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對一個女子動心。等他反應過來,采青已經在他心裏紮根。這樣炙熱而真誠的愛意,彷彿是用來彌補上一世的遺憾。如今竟然有人將他的心上人打傷,他如何不着急呢。

秋四見此不禁皺了眉頭:「十一怎麼下如此狠手?事情是如何的都不知道。」更何況這兩人長相如此相似,應該是嫡親的姐妹,雖然瀾海屬於海上,對大陸上的事不了解,卻也知道玉蘭島白家的名頭,家族當中姐妹之間的矛盾。不應該是他們這種外人插手的。

在秋四心裏還沒有情愛的影子,本能的想,即便要幫。明顯相幫這修為更高的。他出生在家族當中,自然知道家族會將物資用在修為更高的子弟身上,他們家族的人結交外人,也只會結交對家族有裨益的高人。

那個哭着逃命的女修不過築基後期,雖然這個年紀在同輩人當中也是翹首,可是如何能和已經是金丹期的另外這個女修相比。

然而這個時候,愛熱鬧的秋十七忙裏偷閒看了一眼樓下。神情驟變,道:「不好了,下面會場有魔修的氣息!」

秋明若攬著采青。已經第一時間感受到她並沒有受多重的傷。然而他自己卻出重手切掉對方一隻手掌。明顯是太過了。

理智一瞬間回來,他臉上露出訕意,這會兒聽到下面有魔修出現,他倒是呆愣著不知所措。

秋四倒是好心躬下身替白玲瓏撿起那隻斷手。不等他說話。白玲瓏已經搶過了斷手,搶步閃身躥了出去,消失在紛亂的人群當中。

白玲瓏無意當中回過頭,只見拍賣行前的廣場當中,一個黑色的影子像是吸鐵石一般,吸引各色法術不要錢的往身上扔。

白玲瓏拽著自己的斷手,耳朵里嗡嗡的還有秋家人義憤填膺的叫聲:「道魔誓不兩立,這魔修潛入我們碧華島。肯定是別有用心,快殺掉她。奪回驚虹劍...」

黑影當中女子清越的笑聲清晰的傳來:「...拿了我的丹藥,又叫我留下驚虹劍,這是什麼道理?沒見過你們這群道貌岸然的蠢貨,想要我的丹藥就直說,還偏偏要打着道魔不兩立的旗號動手,你們羞不羞?」

她話音未落,一股懾人的氣勢從天而降,白玲瓏往天上一看,從天邊飛快閃過來一個白須老頭,聲音渾厚,一對眼瞳似乎能看穿人的心底:「何方魔修,竟然在我瀾海搗亂?」

「嘻嘻,原來是秋家老頭,原來當年你沒有死啊...」清越的女聲笑道。

「是你?妖女,既然有膽子出現,那就做好留下來的準備...」

元嬰修士的打鬥雖然對低階修士進階有所感悟,但是此時此刻白玲瓏還受了重傷,避免波及到自身,她還是選擇趁亂離開碧華島。

少了一隻手對修士來說算不得什麼,只需要假以時日,斷了手會自行生長出來,可是離開碧華島光靠冰晶劍飛行,會大量消耗她的靈力,終究對她不利。

她處理自己的傷口,來到沙灘邊上。眾人都被上空打鬥的動靜吸引,所以哪怕這會兒並沒有多晚,沙灘上沒有人影。

白玲瓏打量四周,看了看岸邊,之前蚌殼擱淺的海上停了一艘小船。

看來要借用了。

她打定主意,飛快的靠近那片海灘。

慣性的放出神識,竟然發現船當中有個人,不過練氣期水平而已。

額,非常時期,非常手段。

白玲瓏飛快的掠過去,想將這人直接甩出去。

沒想到船中的人一下子躍起來,跪在船上向她砰砰磕頭。

「求仙子收留!」

白玲瓏眯了眼,打量一下這個略顯清瘦的漢子,他的臉上紅腫得厲害,額頭上破了一個窟窿,已經止住了血,不過聽聲音有些耳熟。

這漢子將蓬亂的頭髮往後一撩,露出一對精明的眼瞳:「仙子前輩,今天早上我們見過!」他想到什麼,從兜里掏出什麼非常寶貝的東西,向白玲瓏展開手,是一枚粉色的珍珠。

白玲瓏想到他是誰。這會兒自己身上的衣裳還是他的呢。

「你在這裏等我?」白玲瓏問道。

「求仙子救命。」漢子又要磕頭。

白玲瓏將自己的斷手給她看:「我自己都顧不得,幫不了你。再給你一粒珍珠,你把這船給我。」

若是平日她尚且有些憐憫之心,問問這漢子不過一日的功夫他怎麼弄成這幅模樣,和他一起的另外一個人哪裏去了,可是這會兒她心亂如麻,還沒有從采青那別有深意的眼神當中回過神來。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采青那話頭裏的意思是什麼。

如今看着遠處那片混亂。不論她和采青到底有什麼誤會,先有秋二給她指錯路,再就是這秋明若不分青紅皂白砍掉她一隻手掌。她就不可能再和秋家人心平氣和相處了。

漢子一呆,隨即顫抖著聲音問道:「是秋家人?」

「怎麼這麼說?」白玲瓏問道。

「若是服從,給外人掛一個名頭,勉強有活路。若是不服從,便只有處死。這是秋家人的一貫作風。仙子修為高超,那秋家人肯定想將仙子招到麾下,可要是一旦談不好。那些人就動手殺人。」漢子雖然修為低,知道的事不算少。也難怪他這般篤定是秋家人下的手。

其實白玲瓏不知道,在秋家本島上。鮮少有外來散修鬧事。流血鬥毆之事一般都是秋家自己人所為。說他們是這一方的土皇帝也不為過。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何之前練氣期的修士也敢對她動手的緣故。

「你知道得倒不少。」白玲瓏道。

「那是自然,我自小在這一片長大,這裏的門道我摸得清!」年輕人挺挺胸脯。露出得意之色。只是一仰面,牽扯著腮邊的傷痕,他抽搐了一下,伸手捂著面上的紅腫,看着島上的動靜道,「仙子,那是元嬰修士在打鬥吧?」

原本白玲瓏想一巴掌把這漢子打暈,硬塞他一粒珍珠。再帶着船離開這碧華島。不過聽這年輕漢子說話,說不定能告訴她這一片地域的情況。當即改變主意留他下來。

按照秋家人我可以犯人,人不可犯我的原則,那秋明若找過來是遲早的事。與其她在這一片睜眼瞎,還不若找個熟悉情況的幫忙引路。

不愧是海邊生海邊長的人,這年輕漢子的馭船速度極快。

這漢子名叫魏庭,早晨將蚌肉拿回去賣,煮蚌肉的時候發出的濃郁香味被隔壁人發現,舉報給管理他們那邊莊子的庄頭,庄頭和在秋家當家丁的一人沾親帶故,囂張跋扈慣了,當即領一群人到他們家搜出所有的蚌肉,他大哥一衝動之下和這些人糾纏,被眾人圍毆一頓,他大嫂在房裏聽到動靜,擔心丈夫,在推搡的時候被人踹了一腳,當即大出血,請穩婆過來的時候,已經一屍兩命。他兄弟倆紅了眼,要和那管事拚命,都被暴打一頓,回來之後他大哥生無可戀,死之前囑咐他報仇。可是秋家勢大,他不過練氣四級水平,何年何月才能報這個仇。就這樣,他想到之前見到的那個女修。

「你是要我替你報仇?」白玲瓏坐在船頭,輕輕的問道。

魏庭垂着眼皮道:「我是何人,又沒有錢,又沒有寶物,如何說動仙子給我報仇?我只是想這天下之大,以我之力出不了這瀾海,但是仙子修為高,應該可以到外面去。只要仙子能帶我到外頭,我就感激不盡了。」

「外頭?你是說南北大陸?」白玲瓏問道。

魏庭點頭道:「對,大陸和這瀾海不一樣,那裏有名門大派,只要有靈根,便可以進入門派學習法術。等我學好法術,修為精進,花個百年的時間,定要回來為我的大哥大嫂報仇...」他的聲音雖然輕,卻語調堅決。他雖然在瀾海只是一個漁夫,卻有一股普通人沒有的精氣神。他非常肯定自己一定能為親人報仇。

「你怎麼知道大陸的事?」白玲瓏問道。

魏庭道:「我母親年輕的時候救過一個外來修士。」

「你父親?」白玲瓏有些驚訝。越高級的生物,生育能力也地下,修士血緣也艱難,倘若真有血脈存活,很少不尋他回去的。

「是我大哥的父親,我的父親只是一個普通漁民而已,他一生酗酒,酒醉了就打老婆孩子,唯獨畏懼我大哥,不敢對我大哥動手。」魏庭道。「他那麼怕死,喝醉的時候都怕那從大陸過來的修士將他弄死。不過他還是死了。死在酒上。」

魏庭談起他的父親,語氣當中帶着淡淡的嘲諷。

白玲瓏默然,心裏明白,即便如此,若說這魏庭不渴望父愛卻是不可能的。若是不渴望,如何會自然而然的說出來,就如同柳寒,哪怕和他父親宋雲休的關係惡劣,也忍不住提起他。向外人強調兩人的血緣關係。

「仙子,晚上行舟還是非常危險,要不然我們先在附近找一片淺灘休息?」碧華島已經消失在視線當中。魏庭說道。

白玲瓏沒有回答他,魏庭也沒有再出聲,兀自將船劃到海中一片沙灘上。

這片海中沙灘特別的小,站上去人會不斷的下沉,腳底有潺潺的海水冒出來。

但淺海的好處是杜絕了深水裏爬出來的妖獸。

這一天晚上天氣不算好,一層薄薄的雲籠罩在天邊。

魏庭看了一眼,說道:「也許會下雨。」說完動手給船支上一層斗篷。「仙子在裏頭休息吧。」

船雖然小,足夠容納兩人休息。白玲瓏看他鼻青臉腫的終究可憐,更何況晚上的海面上還是比較寒冷的。練氣四級在普通人當中算是絕頂高手,身體素質卻沒有多大改變,若是受了一夜凍他染上風寒,那她還得拖着一個病號。

這魏庭身上的世俗觀念還是有些重。彆扭了老半天。最終好不容易同意進倉休息的時候。咬着唇生怯怯的說了一句:「我聽說有一種功法可以從男人身上吸收陽氣增加修為,若是仙子一定要這樣的話,請...請手下留情,一定要留小的一條命,我魏家一定要留一條香火的...」

白玲瓏果斷坐在船頭。

微風輕吹,海水吵雜。白玲瓏閉着眼睛,小心塑造自己的新手掌。

突然感覺到船頭一陣晃動,從船尾上傳來力道。有什麼東西上了船。

她睜開眼睛,並沒有感受任何危險的氣息。

只看到一個人蒙在黑色斗篷當中。擠著坐了過來,只露出一截尖尖的下巴。

「噓,別出聲,你看那邊...」斗篷的身形並不高大,聲音又非常的柔緩,應該是個女子。

在一覽無遺的海面上悄無聲息接近他們的船,這女子的修為在她之上。她這一說話,白玲瓏想到她的身份。之前在會場上和秋家元嬰修士打鬥的女子,可不就是她?

許是四周太平靜的緣故,白玲瓏根本沒有反抗的意思。

她順着這黑斗蓬女子的指向,不遠處的海面上粼粼的泛著一片光亮,是海底生物浮起來覓食的場景。

「你瞧,它們怕光...」黑斗篷女子說着輕輕一揮手,只看到天上的雲被撥開些,雲層當中的星光灑落下來。那些粼粼的光亮迅速隱藏下去。

白玲瓏心中驚訝。她早知道元嬰修士有翻江倒海的本領,但是真正見識到卻是另外一回事。她如今到了金丹修為,隱隱有天地都在掌控在手中的感覺,可是卻做不到改變天上雲的走向。

「你跟着我們?」白玲瓏問道。

「完全是巧合,整個碧華島只有這一條出海的船,原本以為是一對私奔的亡命鴛鴦。沒想到倒是誤會了。」黑斗篷女子微微一笑,問道,「你不怕我?」

「怕沒有用。」白玲瓏道。

的確沒有用,直接了斷的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至死都明白不過來的人心。

黑斗篷女子看她的樣子,強調道:「我可是人人喊打的魔修。你當真不怕?」

「魔修和道修,只是修行方式不同,對事物的認知不同,衡量事物的標準不一樣而已。有些人修道,卻已然心中有魔。否則為何有心魔之說?」

黑斗篷女子明顯愣住了,過了一會兒才微微笑起來道:「其實我來碧華島的目的只有一個,便是將假冒我身份的人殺死!」

白玲瓏不關心這元嬰修士的恩怨,但是此時這人和她說話,少不了得回答一句:「那前輩殺死那人了沒有?」

「沒有,見到她的時候我改變了主意。心想,她或許有什麼苦衷不成。」黑斗篷女子的語調當中帶着替人着想的憂心忡忡,顯然不能動手也是件苦惱的事。

「前輩海量。」白玲瓏道,又看向那片海域,沒有這元嬰修士的法術支持,那撥開的雲重新聚攏來,海上也升起一片粼粼的亮光。

黑斗篷女子順着她的目光,有些鬱悶,問道:「你不想問問我的身份是什麼嗎?」

「前輩應該出生名門。」白玲瓏道。散修不易,絕大部分都是窮得叮噹響。很少有能修行到元嬰期的,即便有這樣的修士,也很少在元嬰期之後還有豐厚家底的。這人絕大可能來自於殷實的名門。

黑斗篷女子紅紅的嘴唇微微一撇,道:「一點兒新意都沒有。」

「你當真不怕我?」這黑斗篷女子又問道。

白玲瓏這會兒才覺得面前這人實則有些孩子氣,笑道:「其實,我見過魔修,曾經有幸受過對方的幫助...」當初在大山遇到貓妖和蜃妖的時候,的確有個魔修出手救了葉茲昭,也順帶算得上救了她。「我師父的第一個徒弟,和魔修門派有些血緣關係...魔修不算是完全的惡人,和我們一樣都有愛恨情仇...不過我也遇到一些沒有人性的傢伙,他們拿普通的人生魂修鍊法寶和制器,強行逆轉生死...」

黑斗篷女子微微長大嘴巴,半天才說道:「看來你年紀不大,經歷的事倒是蠻多的。」

白玲瓏搖頭道:「如果可以,我倒是寧願從來沒有遇到這些事,和家人朋友待在一起,讀書,放假的時候在家裏當一隻米蟲...看看電視,看看電影,我好想念我的電腦...」

她說話越來越低,最好一頭嘭的倒在船頭。

「說得好好的,怎麼說暈就暈?」黑斗篷女子見此,伸手試探了她的氣息,發現她周身滾燙,內息混亂。「怎麼會這樣?她...的一隻手怎麼沒了?元神也不穩定,哎呀,這些人也太不安分了...」黑斗篷女子一伸手,輕輕拍了拍,白玲瓏好不容易固定好的手腕掉了下來。

魏庭在睡夢當中尿急,迷迷糊糊當中,想要揭開帘子到船頭放水。

爬出來的時候迎面砸過來一隻血淋淋的手。

他聞到一片血淋淋的氣味,吃疼頓時驚醒過來,差點沒個憋住尿濕一褲子。抬眼一看,朦朦朧朧的視線當中,只看到一片粼粼光澤當中,那裹在黑色斗篷的人正對着他揚著明媚微笑。

那一笑說是傾城傾國也不為過。

之前他還覺得白玲瓏是世上最美的女修,這會兒從心裏改變了觀念,原來這女子才是最美的。

她是從哪裏來的?為何自己渾然不知?難道說這是一個夢?

夢裏為何有血?他的神識在白玲瓏的斷手上停了一會兒。思維慢得像是拉長了,咦,她對白前輩做了什麼?後知後覺起了恐懼之意,這人怎麼會到他的船上?可怕的是他竟然看不出她的修為。

魏庭徒然清醒過來,這才發現昏迷不醒的白玲瓏。

斗篷女根本不在意多出來的這人,兀自自信笑道:「還好,你遇到的人是我!要是遇到的是別人,只怕還要費一番功夫。」說着她伸出手,憑空翻出幾根針,往白玲瓏斷手傷口處的血肉上扎了幾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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