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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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很好,我們的人也已經都準備好了,讓大家回到各自的崗位,等着我的號令,今天,回事不同尋常的一天。」東方城健說着,臉上露出誇張的笑容。

公主東方靈月也走到慶安王身邊,溫柔的說道:「夫君,虎口關大破之日,我就會奏請皇上封你為出雲新君,到時候,你就是一人之下的出雲之主。」

慶安王只是附和著點了點頭,心中卻在想,他要的是萬人之上,絕對不是什麼一人之下,臣服於遼君,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尤其是幾年之後,東方城健繼位,更是不會放着出雲這塊肥肉不理的。

東方城健有收服天下的雄心,慶安王自然清楚,可是他也絕對不是一個貪圖一時榮華富貴的人,他要的,也是天下,他知道,雖然現在他和東方城健是盟友,甚至現在更多的是聽命於東方城健,可是他很清楚,終有一天,東方城健也會成為他的敵人。

而如果他想除掉東方城健,這次行軍,就是最佳的時機,要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東方城健以為他自己是黃雀,但是慶安王卻自比是將這一切控制在股掌之間的獵人。

這是他的最後一次機會,不管是容澈,還是東方城健,他都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他沒有失敗的資本了,這一次,他更像一個賭徒一樣傾盡了所有,他要贏得一切,贏得天下!

容澈帶領着大軍在草原上前進,卻一直沒有找到叱吒大帳。明明之前已經派人不斷的偵探出結果,叱吒大帳就在那個山丘的後面,可是容澈和大軍翻過了山丘卻沒有看到什麼叱吒大帳。就連吳庸和李將軍的大帳也沒有看到。

「將軍,我們好像陷入了草原海……」凌風不安的說道。

容澈皺了皺眉頭,問道:「草原海,是什麼?」聽起來似乎不妙。

凌風臉上不安的神色越來越明顯,眉頭深深的陷入一種恐懼之色中,然後緩緩的說道:「草原海類似於一種中原常說的機關,就像鬼打牆,你在裏面繞來繞去,但是就是繞不出去。我們已經行軍大概兩個時辰了,按道理說應該早已經到達和李將軍約定的地方了,可是……現在連個鬼影都看不到……」凌風的語氣中透出深深的害怕。

「凌副將,你可不要危言聳聽,什麼鬼打牆,什麼草原海,我看根本就是謬論。」容澈的副將張將軍呵斥道:「哼,我就不信這個邪,一把火燒了這個草原,我就不信不逼得那些草原狼現身。」張副將氣呼呼的說。

「我不是危言聳聽……」凌風正色道。

「好了!」凌風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容澈打斷。他並不覺得凌風是在危言聳聽。上一次在沙漠山莊,莊主帶他進入千機山莊的時候,向他提起過幾種恐怖的機關,他隱約記得莊主似乎提起過這個草原海。

「凌副將,如果深陷草原海,該如何是好?」容澈淡淡的問道。

「除非有熟識的人來帶你出去,否則……」凌風難堪的說:「否則死路一條。」

「哼,我就不信這個邪!」張副將白了凌風一眼,然後轉身向容澈說道:「將軍,我帶人馬去前面探路。」看到容澈點了點頭后便帶了一路人馬先行離開。

「其他人馬原路返回!」容澈下令。

「有問題么?」雲清淺看到容澈沉重的臉色,小聲問道。

容澈沉吟片刻后說道:「我聽君莊主一起個這個所謂的草原海,似乎不好對付。」

「不管怎樣,慢慢闖吧。」雲清淺說道。的確,多年以前,阿納家族是草原上的霸主,佔據了草原上水土最好也最大的一片草原,雖然那如今落敗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依然有一定的實力。

而且阿納家族是草原上唯一有軍隊有皇權的部落,叱吒大帳更是聲名遠播,如果它四周沒有什麼屏障,能輕易的讓人到達,才會不正常呢。

容澈點點頭說道:「不錯,既然有人可以自由出入,那麼就定然不是死路!」他可不信他和他的一萬大軍會困在這個看似風平浪靜的草原。

但是他只擔心一件事情,就是眼看快到和吳庸約定的時辰了,如果他不能儘早闖出這個草原海,而李將軍那邊又先行動的話,他們很有可能會被阿納家族和西韓軍夾擊,這才是他真正擔心的。

與此同時,吳庸正在和李將軍策劃進攻戰略。

「王爺那邊一直沒有消息,會不會是出了什麼狀況?」吳庸隱隱覺得有些不妥。

李將軍放下手中的地圖,說道:「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然後看了看遠處,已經漸漸起風了,看了看越來越大的風,說道:「我們不能再等了。我們此時進攻順風而行,實在是絕佳的機會,而這場風暴過了,恐怕我們也會暴露身份,那時候叱吒大帳有了準備,我們就處於被動,所以,就是現在,動手。」

吳庸點了點頭,李將軍所言極是,這場風暴,於他們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只是希望容澈那邊都已經準備好了,他們可以旗開得勝,一舉拿下阿納家族和西韓軍。

「出發!」李將軍一聲怒喊,低沉的聲音就如一記悶聲炸雷。語畢便帶頭衝鋒。

強勁的風吹了起來,大團大團的枯草和羊毛氈子夾雜在風中凌亂的隨風飛舞,讓叱吒大帳外面的守衛士兵睜不開眼睛。這樣的風,他們不是第一次見到,生活在草原,註定了他們要時常經受這樣的風吹雨淋。

聽說去過中原的人說,中原的人都是不住帳篷的,他們有磚瓦的房子,舒適安全,甚至不用養牛羊馬,他們只是種地,有吃不完的糧食,有穿不盡的絲綢。那些甘甜的糧食,他們嘗過幾口,便是那個區中原的人帶來的,他還給他的女人帶了一件絲綢裙子,實在是美不勝收,他的女人卻一直捨不得穿,只是在偶爾過節的時候才拿出來讓別的女人大飽眼福。

但是最讓他們想念的,是中原的酒,那麼的甘甜凜冽,不似他們草原的馬奶。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那個人自稱從中原帶來的美酒,其實只是出雲最劣質的燒刀子。

只是這些士兵太期盼可以擁有中原的那些東西了,現在來了一個東方王爺,他說可以幫他們進攻中原。

「等到了中原,我一定要搶一座最大的房子,裏面放滿了美酒,再也不用騎在馬背上看這種惡劣的天氣了。」一個守衛憤憤的說道。

「那就希望大汗可以答應那個東方王爺。」另一個說道。

此時的叱吒大帳中,正在進行一番激烈的爭論。

強勁的風正一縷縷的從外面鑽進來,大帳中的燭光搖曳閃動,將帳內的人影映射的異常詭異。每個人都臉色沉重,各有各的心事。

阿納烏可汗冷冷的看了一眼帳下吵成一團的人,他們是阿納家族的各個部落的首領,裏面有他的哥哥,有他的弟弟,有他的玩伴,有他的左膀右臂。但是心中卻不禁響起一陣陣嘆息。

這些鼠目寸光的傢伙,平常不是為了幾頭牛就是為了幾條河打來打去,而現在大事當頭,卻誰也提不出個像樣的主意來。他心情十分糟糕,自己兢兢業業十多年,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這些傢伙么?

阿納烏可汗悲哀的搖了搖頭,他的父親當初只是一個小部落的頭領,而他自十五歲便開始帶領族人東征西戰,收服了草原上幾十個小部落,而這些部落也甘願投入阿納家族。自他當了大漢以來,更是將這些部落凝成一股神,曾幾何時,他也是草原上的神話。

他的豐功偉績在草原上奔走相告,這十幾年來,任誰以聽到阿納烏可汗這個名字,都會充滿敬畏,也正是他的一絲不苟和兢兢業業,所以才五十多歲的他已經滿頭白髮了,身體也大不如從前了,被草原這個大負擔壓的有些喘不過起來。

的確,草原上每天都有小鷹展翅飛翔,太多的年輕人不服他,太多的小部落想效仿他,想超越他,他已經越來越力不從心了……

而眼下的這些人,嘰嘰喳喳的讓他頓生反感,不過是替西韓軍屠了幾個手無寸鐵的平民村莊,就值得他們這麼興奮?西韓軍說裏面埋伏了出雲的士兵,而出雲的士兵是來和他們爭奪草原的,可是當他踏平了那些個村莊后竟然沒有看見一個手拿武器的人,他的心開始生疼。他,阿納烏可汗,竟然屠了幾個平民村莊!這是對他的恥辱。

不過是因為西韓軍賞賜了幾百兩黃金,就讓這些傢伙爭得面紅耳赤?西韓軍把他們當槍使,他們被利用了,可是這些傢伙還沾沾自喜,還得意洋洋。

在看看自己的兒子們,整日為了幾個部落的孝敬就相互恭敬,他已經聽膩了這些兒子在自己面前相互誹謗的話語了,他們還是太嫩,根本不知道在這個偌大的草原上,唯有團結才能不被敵人擊破,可是,他們眼中只有自己的那點蠅頭小利,真的是太不成器了。

他雖然建立了政權,可是這些人,臣不像臣,兒子沒有兒子的樣。現在居然幻想着輕易的攻下出雲,日後在拿下西韓。

他們久居草原,本和出雲還有西韓毫無關係,若不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地方草木枯竭,他們無處放牧,本事不會遷移到這一帶的,既然來了,他也沒有打算和西韓以及出雲爭奪什麼,不是他沒有野心,只是他去過這兩個國家,很明白他們的實力,絕對不是輕易就可以攻打下來的。

若是上天還能給他五十年,他就能籌集到足夠的糧草,訓練出一支虎狼之師,這樣才有可能奪下那兩個王朝政權,可是現在,他沒有這些相法了,因為他眼前的這些人讓他失望。

如今,他只希望能扶持一位像樣的草原霸主來繼承他,將草原人擰成一股繩,才能讓西韓和出雲怕他們,那時候,他們得到的,不是被人當槍使后的區區一點獎勵,而是豐厚的朝貢。

想到這裏,阿納烏可汗不禁嘆息一聲,因為他不知道要去哪裏找這麼一個棟樑之才,自己的三個兒子,都不成器。大兒子鼠目寸光,沒有野心,沒有激情,只是固守着自己那一點地盤不被人侵略,若是面對外敵,他是最佳的人選,可是卻永遠無法擴張自己,遇到強敵,他仍然是死路一條,遲早被蠶食。

而二兒子,算是他比較中意的,但是縱有心比天高,卻沒有手段,沒有謀略,只有匹夫之勇,這樣的人,可以做先鋒,但是卻成不了霸主。

阿納烏可汗無奈的搖搖頭,至於他的這個三兒子,說道謀略和野心,倒是和他最像,只不過,這個兒子野心大的有點過了頭,也冷血無情到讓他無法想像,他近幾年來,已經和這個姑娘疏遠了很多,因為他甚至有點怕自己的這個兒子會隨時要了他的命而篡位。

如果這個兒子可以帶領阿納家族強大,他就算死也無所謂,可是偏偏這個兒子太好高騖遠,所以,他不放心。

阿納烏可汗冷冷的咳嗽一聲,頓時嘰嘰喳喳的聲音停了下來。他冷冷的掃了這群人一眼,望着這些愚蠢的部落首領,冷冷的問道:「你們吵什麼啊?這點東西值得爭么?那些漢人之間的爭鬥,利用我們,把我們當槍使,你們卻在這裏為這點少的可憐的恥辱的黃金而爭鬥,試問一下,這是我們阿納家族應該有的行為么!」阿納烏可汗聲音陰沉,頭上青筋躁動。

「就是,只要打進中原,打進天府,那裏的黃金和女人便都是我們的,何止是眼前這些的千倍萬倍!」說話的正是阿納烏可汗的三兒子亞庫澤勒。他很清楚他們雖然現在是被西韓軍利用,但是他這柄利劍,恐怕不會乖乖的聽西韓軍擺佈,他有他的計劃,藉助西韓軍之力拿下出雲,然後便拜託西韓。

一個頭人緩緩的站了起來,向阿納烏可汗彎腰行禮之後,這才小心的說道:「大汗,不是我們莫拉部落膽小怕事,只是我們今年收成不夠,而且羊群得了一種怪病,冬天的儲備不夠,所以我們只是想要一些補給而已,並不想去進犯什麼出雲或者西韓。」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其他一些部落的頭人的附和,他們自然是什麼都先考慮自己的部落和族人,雖然歸順阿納家族多年,但是如今阿納家族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叱吒草原的阿納家族了。他們很清楚,派兵協助西韓時什麼結果,自己的人肯定是第一批衝鋒陷陣和出雲大軍對峙的,而來年冬天,男丁少的部落被別的部落吞併是很正常的事情。

草原上課不講究什麼同盟之誼,什麼兄弟親情,這裏只有弱肉強食,只有適者生存。

亞庫澤勒不屑的看了那個頭人一眼,說道:「這就是為什麼你們莫拉部落永遠無法強大的原因,你儘管自守你那一畝三分地,你別忘了,前天夜裏,是誰和我帶兵踏平了東頭的楊村。這筆賬,出雲大軍可不會算到西韓軍頭上,他們遲早會知道是你們莫拉部落乾的。」

頓了頓,亞庫澤勒又說道:「你現在分錢的時候不惜和別人吵的面紅耳赤,聽說我們如今要同出雲大軍作戰便龜縮不前,哼,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他日若是出雲大軍攻打到你們莫拉部落,可別怪我們袖手旁觀。」亞庫澤勒冷哼了幾聲。

那個頭人聽到這麼說,頓時臉上鐵青,憤憤道:「當初只是說給出雲大軍點教訓,誰知道那些村子裏並沒有埋伏,一開始可沒有說會同他們大軍作戰啊。就我們那點人馬,憑什麼去和幾萬大軍對抗啊。」

亞庫澤勒悠悠的說道:「所以現在趁還有西韓願意幫助我們的時候,給出雲大軍重重一擊,他日若是出雲大軍戰勝了西韓軍,再來找我們的麻煩,那就無力回天了。」

阿納烏可汗知道他這個兒子心裏在盤算什麼,但是他說的確實有道理,現在他們已經騎虎難下,只怪當初他輕信了西韓軍,不該沒有任何調查的就去屠村。

「為什麼烏石那哲思沒有來?」人群中有人問道,烏石那哲思和他的族人如今是草原上最強壯的一支,如果他也決定對抗出雲,那麼他們定然跟隨他。

「他已經受命西韓軍去突襲出雲大軍了。」亞庫澤勒說道,卻在別人沒有察覺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陰笑。不錯,烏石那哲思確實受命於西韓軍,卻不知道他亞庫澤勒和西韓軍之間的協議。

他動員草原所有部落幫助西韓軍,而西韓軍則幫他除掉烏石那哲思。現在烏石那哲思的族人已經都成了死鬼,可是烏石那哲思卻把這件事情算在出雲大軍頭上,他會奮不顧身的去殺敵,等到事成之後,他自然還是死路一條。

亞庫澤勒狠狠的想,烏石那哲思,別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張揚,我若是不除掉你,事成之後,這些頭領恐怕都會歸順與你。

看到他們這樣,阿納烏可汗心中一陣惱怒,身為他阿納家族的歸屬部落,卻問道烏石那哲思,這些人到底有沒有把他這個大汗放在眼裏。正要發作,卻突然感覺到大地似乎在震動,不對,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而且那些頭人們也感覺到了。

阿納烏可汗皺了皺眉頭,急忙派人出去查看,但是腳下的大地卻震動的越來越厲害,他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心中泛起一陣不安,他有強烈的不好的感覺,但是想到自己的大兒子扎西龍不帶兵看守着糧草,二兒子脫別塔哈正帶着人馬在草原上巡邏,想到自己還有退路,便又稍稍的安了心。

看到進來報告的人馬驚慌失措的神色,驚懼的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阿納烏可汗心煩意亂的一把推開了那個人,然後緊幾步走到了帳篷外面。

只見遠處的地平線上,湧起一條條棕色的細線,緊接着變成了本用了潮水,大地在狂風中有節奏的震顫著,阿納烏可汗臉色大變,但是竟然夾雜着幾絲驚喜。

朝他們這裏奔涌而來的,竟然是數不清的野馬群,是了,每逢草原上起了風暴的時候,這些成群結隊的牲畜便會這樣大規模的在草原上飛奔。

而眼前這些數不清的野馬,正卷著漫天的黃沙朝叱吒大帳奔涌而來。

野馬向來難馴服,但是只要拿下了這個馬群,便可以拿去中原賣個好價錢,這樣,他們到了冬天,便有足夠的錢買到過冬的物資了。

野馬雖然之前,但是卻不好馴服,尤其是這種自傲風暴中狂奔的野馬,阿納烏可汗看了看這些驚慌失措的頭人,臉上露出了一絲譏笑的神色,然後下了幾個命令,讓他的侍衛將這些頭人保護起來。

雖然他對這些傢伙很是心煩,有時候恨不得他們全部死光,但是畢竟他們是同根。同時阿納烏可汗下令,先將這些野馬驅散,然後伺機馴服。如果能將將這些野馬馴服,那就是自己的財產,不僅可以將一些體弱的馬賣給中原,而強健的馬自己則可以留下組成一隊騎兵。

想到這裏,阿納烏可汗心中一陣興奮,可是,命令甘岡傳達下去,他就看見在這馬群的後面,出現了幾百起高頭大馬,這絕對不是草原上的馬,何況,這些馬頭上都穿着戰甲,銀色的光芒不斷的閃耀着,馬匹上掛着細甲,而馬上都有一個人,銀色的戰甲,紅色的披風。

這,根本就是出雲大軍!

阿納烏可汗心中暗叫一聲不好,他已然了悟,自己上當了,這些出雲大軍只是利用這些野馬做了幌子,而他,果然被迷惑。

不錯,這群野馬後面的,正是李將軍和吳庸帶領的那隊人馬,他們接着狂風,正好遇上了野馬,便以這野馬為屏障,順利的到達了叱吒大帳的跟前而不被懷疑。李將軍知道草原上的人對野馬要比對他們這些中原人更有感情,不會隨便殺了他們,所以利用野馬降低了對方的戒備心,然後跟在野馬群後面一起突入叱吒大帳。

縱然是老奸巨猾的阿納烏可汗也不可避免的上當了,當才的命令已經傳達下去了,他的人馬定當會對這些野馬手下留情,可是,對方卻不見得會對他們手下留情。

想到這裏,阿納烏可汗心頭一陣劇痛,他在草原上縱橫馳騁幾十年,竟然在這種關鍵時刻被敵人這麼一個小把戲而迷惑,看來他真的是老了。

現在叱吒大帳中集合了草原上多半部落的頭領,如果他們死了,草原就會變成一盤散沙,各個部落自己就會因為爭奪頭領而爭鬥起來,甚至不用出雲甚至西韓再來推波助瀾,草原上的政權就會在自己的爭鬥下土崩瓦解。

阿納烏可汗心中陣陣發寒,越想越覺得可怕,如果這一次敗了,他阿納烏可汗便再也無力回天了,整個草原,定會臣服於中原,幾年,甚至幾十年都恢復不過元氣來。

但是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不禁是被眼前的出雲大軍給戲弄了,更是被西韓給戲弄了,如今出雲大軍一定恨透了他們這些草原狼,一旦激戰起來,西韓軍才是最大的收益者,他發現,他們甚至不是西韓軍手中被利用的利劍,根本就是西韓軍的炮彈,利用他們攻打出雲大軍,削弱出雲大軍也削弱自己的實力,而後便成為炮灰灰飛煙滅,而這個時候,西韓軍自會前來打掃戰場。

阿納烏可汗緊緊的握住了拳頭,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他,阿納烏可汗,草原上的神話,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的!

他看了看身後早已驚呆的士兵,然後沉沉的說道:「眾兒郎,拿起手中的武器,捍衛自己的家園,隨我殺敵呵!」說完那便跳上了自己的戰馬,一匹周身黑色無一根雜毛的戰馬,這匹馬隨他征戰多年,多年前,他曾在這匹馬上寫下神話,今天,他依然會在這匹馬上創造神話!

阿納烏可汗緊繃着臉孔,他那佈滿了溝壑,寫滿了滄桑的臉孔上,充滿了殺氣,也寫滿了興奮,他是如此的熱愛這片草原,他是如此的熱愛馬背上的生活。

胯下的黑閃電,手中的大馬刀,無盔無甲,甚至連上衣也因為覺得累贅而直接扔到了馬下。阿納烏可汗雖然年事已高,但是身子卻依然結實,而此刻的他,只覺得全身熱血沸騰,身上的條條醜陋的疤痕代表着他多年來的英勇。

自從收復了這些部落以後,就只是小打小鬧了,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刀光劍影呼喚着他,馬背上的人生才是他的歸宿。

阿納烏可汗不斷地對自己說,今天,我要讓草原知道,我要讓漢人知道,我阿納大漢依然寶刀未老。我阿納家族的草原,誰也別想賴染指!

身後的親衛見大汗如此如此英勇,一個個年輕的少年郎狂暴了般的操起手中過的武器如同著了瘋魔一般揮動着大刀沖向了出雲的敵人。

而那些被親衛保護起來的頭人們,看到阿納烏可汗的身影,也彷彿喚起了他們的記憶,多年以前,他們也是那樣的意氣風發,都是自己的部落中數一數二的佼佼者,他們也曾跟着阿納烏可汗征戰,那時,是多麼的輝煌……

這些頭人不再猶豫,不再需要什麼戰前動員,阿納烏可汗已經用他的親身行動向他們證明了什麼才是真正的草原漢子,他們體內的熱血已經沸騰,已經被阿納烏可汗點燃。

不再踟躕,這些草原上昔日的漢子不再只是躲在阿納烏可汗的親衛的身後,而是紛紛拔出腰間馬刀,跨上狂躁不安的駿馬,釋放體內的力量。

頓時,兩股捨我其誰的洪流終於撞在了一起,同樣是無懼生死,同樣是眾志成城,一股滔天巨浪被掀起,草原上像是炸開了一道驚雷,出雲大軍和草原狼只是一個瞬間的碰觸,雙方几十個人馬就被生生撞落下馬,避開了馬蹄,卻仍然怒不可揭的展開了赤膊戰。

整個戰場上都是鐵碰撞的叮叮噹噹的聲音,隨處可見的是金屬碰撞后產生的火花。只是一個回合的交鋒,地上瞬間就多了幾百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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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很忙,腹黑王爺葯別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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