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高瞻遠矚

第十二章 高瞻遠矚

回到安定王府程駿豪先將耿紫柔和楊心妍定頓下后便去老王爺的房間那兒去了。至於明月則早在王府門口便給守護在那兒的燕王府的丫鬟給接走了。

老王爺靠在床邊看書,面色紅潤似乎精神非常不錯。程駿豪照例調動真氣查看下老王爺的狀況。情況非常不錯,護住心脈的那股真氣忠實的履行了自己的職能,病情沒有再一步惡化。雖然不知道這種情況還能夠維持多久,但程駿豪還是繼續輸入真氣護住老王爺那脆弱的心脈。

老王爺放下書,問道:「在外面吃過了?」

「嗯!」程駿豪微微歉然道,「和朋友喝了一點酒。」

老王爺道:「你早應該出去走走了。回來后這還是你第一次上街,以後多出去走走吧。」

「嗯,這以後再說吧。」程駿豪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泄漏天機后心裡的波瀾到這個時候還沒有完全平復。

老王爺道:「別以後了,以後也不定還有么有機會了。」

程駿豪心中一震,問道:「這話怎麼說?」

安定郡王嘆道:「你以為我不知道自己在這世上的日子還有多少?待我去了以後你就有一段時間不能現在這樣出門逛街了。」

程駿豪淡淡苦笑沒有接這話題。父親死後兒子守孝是理所當然的,老王爺顯然是希望自己這個「還有沒有恢復記憶的趙楷」認祖歸宗。雖然程駿豪至今猶自不承認自己是趙楷,但對於眼前這個老人和已經逝去的趙楷充滿了同情,代替趙楷行一下孝子之禮又有何妨?只是如果果真行了這孝子之力不啻於承認了「安定郡王府世子」的身份。而對於老天爺給自己栽上的身份程駿豪打心裡充滿了抗拒。

老王爺看了眼程駿豪,他何嘗不明白眼前這個兒子的心思,暗嘆一聲道:「晚飯是和你那個江湖朋友在一起的嗎?」

「嗯,恰好趕在了他離開京城前。」程駿豪道,「天色不早了,您老早點休息吧。」

老王爺道:「我這整天休息的時間還不夠多嗎?這等待死亡降臨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要不是還有一件憾事我到希望就這樣撒手去了。」

程駿豪自然明白這憾事是什麼,摸著鼻子感覺他自己好糗,訕訕道:「我陪你聊會兒天吧。」

老王爺也不欲過分逼迫他,微微點頭道:「也好,我手中的這些書都翻過無數遍了。」說著將手中的書遞給程駿豪。

程駿豪接過去是本《資治通鑒》。

「在京都轉了一轉,有什麼感想?」

「挺好,不愧是大宋的京都,挺繁華的。」

「就這些,難道除了你眼中這虛假的繁華你就沒有看到點別的東西?」

程駿豪有點招架不住,訕訕的摸著鼻子。

老王爺調整下姿勢讓自己完全從床上坐起來,他看了看程駿豪道:「我不相信你會看不出這虛假繁榮背後的危機。對我這個將死之人難道也必須隱藏你心中的想法嗎?」

程駿豪道:「我以為大宋面臨著滅頂之災。」說完這一句便再也沒有下文,眼睛看著老王爺。心說:我如今說出來了,你也不會相信吧。

老王爺緊盯著程駿豪道:「你再說一遍!」

「我以為大宋面臨著滅頂之災。」程駿豪硬著頭皮再說了一邊。

老王爺盯著程駿豪上下打量著他,看的程駿豪頭皮正發麻的時候忽然仰天大笑:「哈哈哈……」花白的鬍鬚不住的抖動,枯槁的臉上神色歡欣至極,長久的笑聲之後老王爺再連呼三聲:「好、好、好!」

程駿豪趕緊握住他的手送過一道真氣護住他脆弱的心脈。

老王爺微微喘著氣,大笑道:「沒有想到除了老夫之外竟然還有人敢下如此斷言,好、好,不愧是老夫的兒子!可笑偌大的大宋朝除了我父子二人竟然無人有此見識。我兒有此眼光,老夫此生再無任何遺憾。好、好,眾人皆醉我獨醒,老夫在那個可笑的朝堂裝聾作啞十幾年,卻在臨死前終於有了一個對話的對象。哈哈哈……拿酒來,今天定要浮一大白。」

程駿豪忙道:「你可不能喝酒!」

老王爺嘆道:「如此值得慶幸之事情不能暢飲一番實在是太沒有道理了。」

程駿豪道:「那就以茶代酒吧。」說完轉身倒上一杯熱茶,加入冷開水兌成溫水。

老王爺接過茶杯仰頭到入口中,「碰!」茶杯被遠遠的扔出去,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哈哈哈……」他歡暢的大笑著,那枯槁的臉上此刻竟然也豪氣奔放。

老王爺何以如此歡喜?此話還得從頭說起。

除了安定郡王的爵位,老王爺還頂著其他很多虛銜,雖然沒有實際職務但朝議的時候也有他的位置。除了這半年來因為病情惡化而沒有上朝,十幾年來老王爺每天都準時在朝堂上報到。但是他從來對政事都沒有任何意見。多數時候不是睡眼惺忪便是醉眼朦朧,似乎站在那兒隨時都有可能睡著。清醒的時候除了高呼「萬歲英明」似乎便不會說其他。十幾年來他恰如其分的表演出了一個無能又無害的角色。

十幾年的冷眼旁觀,以老王爺的才能智慧,對於天下大勢的認識天下無出其右。只是在這昏暗的朝廷上他的看法是絕對沒有可能被認同的,說出來也只能給自己招致禍端。

所以雖然看出這大宋面臨的危機,老王爺也只能保持沉默將一切悶在肚子中。這種沉默對任何一個人都不是愉快的事情。胸懷萬里河山卻裝聾作啞的做了一輩子的庸人,即使是老王爺如此豁達之人也難免心有不甘。而臨死之前卻終於遇到了一個和自己抱有同樣看法的知音,終於可以一吐為快,而且這個人還竟然是自己的兒子。這些對於老王爺來說實在是難以言諭的歡喜。

即使兒子趙楷沒能恢復記憶也不能絲毫沖淡這種喜悅。

程駿豪小心的護住老王爺不住激蕩的心脈。天知道其實他心中的震撼絲毫不比老王爺的喜悅來得遜色。

老王爺的話已經不啻於承認他早已經預見到了幾年後的那場浩劫。程駿豪對此不敢想象,他幾乎懷疑老王爺和自己一樣也是跨越時空流落到這兒的後世之人。不過他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好久,當兩個人的情緒都平定下來時候。

安定郡王道:「說說看你的理由,說說看大宋這劫難的來由。」

程駿豪硬著頭皮將對蕭隨風說的那番話重說了一邊。不過他很懷疑這是否能夠搪塞過關,對於老王爺的睿智程駿豪越來越敬畏了。

老王爺微微沉嚀了一會兒,意味深長看著程駿豪,道:「言不盡意。也罷,意猶未盡的地方由我來補充吧。」

程駿豪正襟危坐。

老王爺道:「如你所言,大宋未來的這場劫難確實是應該來自北方,北方女真族。但這場劫難產生的根源確大宋如今著黑暗的朝廷。」

「咱們這位當今聖上的書法畫筆在歷代帝王中堪稱其中翹楚,但他的昏庸也定會在歷史上重重的記上一筆。

「驕奢淫逸、懦弱輕佻、好大喜功又貪生怕死、寵信奸佞、身處帝王之位卻完全不懂得履行帝王的職責,即位二十年來大宋政治**民不聊生。除了殘暴一項無論你把他想得多麼昏庸都不會太過分。有這樣一個皇帝也就不能奢望朝政清明了。」

「所謂國之將亡必有妖孽,看如今朝堂上掌握大權的這些人,除了奸佞就是小人。正直的大臣根本沒有立足之地。自古以來以宦官監軍,國家滅亡就不遠了。可說法到了大宋這兒還得得更進一步了。(八戒註:徽宗一代宦官童貫是統領天下兵馬的太尉。)」

「收復燕雲的宋遼戰爭將是攸關大宋命運的關鍵,這一點你看得很准。但是你沒有看出的是,這場戰爭還沒有進行之前戰爭的結果就已經決定了。別這樣看著老夫,如果你在和老夫一樣在朝堂上見識過大宋所謂的決策者,這話你說得比老夫還乾脆。」

「聯合金國收復燕雲這是很早之前就定下來的國策。眼看大戰在即,可是你看看大宋是如何準備這場戰爭的吧。簽訂『海上之盟』至今,西夏邊境一場小小的摩擦二十萬陝西軍便轟轟烈烈的打了四年。朔方慘敗,十萬大軍全軍覆沒。這西夏邊境剛剛安寧下來,東南幾十萬大軍被一群餓著肚皮的農民(方臘起義)打得丟盔棄甲,還沒有來得及修整陝西軍在童貫的一聲號令下便奔赴東南戰場。至今六年時間,大宋這支唯一的王牌軍轉戰西北奔襲江南,連年作戰,將疲兵憊。

「燕雲乃契丹立國之根本,大遼近半精銳聚集在此,一旦戰爭開始必將誓死抗爭。對方養精蓄銳以逸待勞,我軍疲軍遠征。河北地區百年未有大戰,如此倉促興師幾十萬大軍的軍需必將亂成一團。如此種種,這仗沒打勝算便已經去了一半了。」

「如果僅是如此,那即使不能收復燕雲那至少還能夠保存住大宋這支精銳之師。可如果統軍的是童貫恐怕連這樣的結局也不能保證。老夫和童貫同朝幾十年,老夫深悉其人驕橫、剛愎!眼下他剛剛平定了方臘之亂正是聲勢如日中天,這征遼大軍統帥之位他怎容落入他人之手?」

「如此,這宋遼之戰的結果還有什麼懸**可言嗎?」

程駿豪聽得目瞪口呆,老王爺的話他找不到絲毫可以反駁的地方。一場看起來勝算很大的大戰經他這麼一剖析才知道原來竟然註定失敗的結局。自己是因為知道了這歷史事實才敢做此斷言,而眼前這個老人卻是真正的預言了這未發生的事實。

老王爺的演講尤未結束。他繼續說道:「一場敗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場大戰之後的連續反應。金國崛起於黑水白山之間,女真人強悍、野蠻,他們信奉的『拳頭大的人說話』。大遼覆滅之後看清楚大宋虛弱軍力的他們絕對不會不會大宋用兵。如果大宋朝的掌權者們有點心肺大戰後他們都會整軍備戰。可是,無論是趙佶(徽宗皇帝)還是蔡京、童貫都不屬於有心肺的人。」

「怎麼,不相信?俘獲方臘的捷報剛剛傳到京城皇帝第一道聖旨你知道是什麼嗎?」

「應該是犒賞將士吧。」

「不,你錯了。接到捷報后皇帝的第一道旨意就是恢復花石綱!」

程駿豪無語,宋徽宗這個昏君還真是當得很徹底,有這樣一個皇帝全心全意的為當亡國之君而努力,北宋不覆滅就真的沒有天理了。(八戒註:方臘起義是因為江南人民不堪花石綱帶來的苦難而揭桿起義的。)

老王爺深深嘆息一聲:「大宋傳承一百六十多年,恐怕就要在趙佶手中終結了。」即使對徽宗有再多的怨憤老王爺不會希望祖國淪落異族之手。至此剛剛的歡欣已經完全給惆悵替代了。

程駿豪安慰道:「事情未必真的會發展到那一步,大宋無數英雄豪傑不會由得漢家天下為異族佔領的。」

老王爺點頭道:「這個我相信。只是這錦繡河山難免遭受戰火侵略了。」

程駿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或許這是大宋重新崛起的契機也說不定呢。」

老王爺道:「那倒是。但不管怎麼樣都論不到老夫操心了。我兒日後可有什麼打算?」

程駿豪搖頭,道:「還沒有想過。」他不敢說自己想遠遠的躲開袖手旁觀,否則老王爺不用等到壽終正寢就會給活活氣死。

老王爺微微思考一會兒后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皇帝讓你承襲安定郡王的爵位,並且授予你幾個沒有實際權勢的虛銜,名正言順的將你留在京城。甚至會要你像我一般每天到朝廷報到。危險人物總是置於自己的視線以內比較有安全感。

程駿豪訝然道:「皇帝有這心機?」

「皇帝沒有,但蔡攸、童貫有。他們一定會奏請皇帝的,你說皇帝會不同意嗎?」

程駿豪苦笑搖頭。

老王爺凝視著程駿豪道:「我知道你很想閑雲野鶴隱居山林,只是安定郡王府世子趙楷已經重新出現,他們再不會容你重新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

「我隨時可以帶著妍兒他們走人,出了京城天涯海角任我逍遙。」

老王爺笑道:「那以後你就要要過著被通緝的生活,你的畫像會在全國張貼――當然通緝令上你會是某某江洋大盜或某某殺人兇手。你願意每時每刻都擔心有人跟蹤追捕嗎?如果他們在動用江湖的力量,恐怕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會有人跟著。這方面你不是已經經歷過一次嗎?」

程駿豪凜然,楊門慘案、楊文鼎在他懷中逝去的情景再一次在他腦海中浮現。那些人可以雇傭一次殺手堂,也就可以雇傭第二次。殺手堂、閻羅殿……這些黑道組織絕對不會拒絕官府伸出去的橄欖枝。如果時刻總有人跟在自己後面追殺,那的確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程駿豪抬頭問道:「那您有什麼辦法嗎?」

老王爺微笑道:「趙佶雖然做皇帝很昏庸,但是他確實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書畫藝術家。像他這種人都有感情纖細脆弱的一面,只要感動了他什麼話都好說。要不然蔡京、童貫為什麼可以二十年長盛不衰呢?」

「你可以嗎?」

老王爺道:「這並不是什麼難如登天的事情,只是一般正直的大臣都不屑於去做。」話中意思不言自諭:老夫自然更不會去做了。

程駿豪微微點頭,但心頭卻不由有點失望。

老王爺微笑道:「如果你照我說的去做我保你可以安然無恙的走出京城,還可以消遙自在行走江湖。當然這也算是我對你的最後一個請求。」

程駿豪道:「您說!」

「很簡單,公開承認安定郡王府世子的身份,承襲安定郡王的爵位就行了。」

程駿豪愕然:「那豈不是正如他們所願了?」

老王爺哈哈大笑道:「放心,我會讓他們大開中門隆重的送你出京。老夫一輩子裝聾作啞,這臨終不顯露一下手段怎麼對得起老夫這一輩子的辛苦,難道他們還能夠猜忌一個死人嗎?」

「你打算怎麼做?」

「這個老夫暫且賣個關子。在朝廷你只能和老夫一樣韜光養晦做一個閑人。但出了京城『安定郡王』這塊招牌對一般百姓還是很有威懾力的。老夫不要求你出京之後必須做什麼,一切隨著你的心意。」

程駿豪試探道:「可以什麼也不做?」

「當然,你可以帶著兩個姑娘遠走高飛從此跳出紅塵是非。」

「那幹嗎還需要我繼承這安定郡王的爵位呢?」

老王爺淡笑道:「難道望子成龍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程駿豪搖頭,嘿然道:「聽起來好像對我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只是還是感覺好像被您計算了似的。」

老王爺笑道,「老夫確實用了一點心機,不過未來的絕對選擇權依然在你手中。老夫就這點要求你可答應?」

「既然沒有拒絕的理由,我當然答應!」

「如此,老夫當可以含笑九泉了!」

……

程駿豪走出老王爺的房間便知道自己確實給老王爺算計了。剛開始自己是何等抗拒「安定郡王世子」這身份,給老王爺這麼分析之後竟然心甘情願的承認這身份,而且還要更進一步承襲這安定郡王的身份。

不過程駿豪並不會因此而拒絕履行承諾,言出必行是他的行事準則。而且內心深處他何嘗不是暗自慶幸老王爺替自己打開了一個難解的死結。

三日後老王爺壽終正寢,他走得非常安詳,嘴角似乎還有笑容。

他真的是不帶任何遺憾上路的吧!凝視著老王爺嘴角最後的笑容,程駿豪真正覺得自己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王府上下對於老王爺的病逝早已經有了準備。神色悲切的王府僕役有條不紊的準備著一切,耿紫柔也非常懂事的不再鬧事,整個安定王府籠罩在一片莊嚴肅穆的氣氛中。

程駿豪換上白色的孝衣守護在靈堂中。老王爺逝世的消息早已經有人上報朝廷。在京的所有官員、皇室宗親都有前來弔唁。即使只是個閑職王爺沒有任何權勢可言,但畢竟頂著皇室宗親和郡王的頭銜。絡繹不絕的人流幾乎將這肅穆悲切的氣氛破壞殆盡。程駿豪守護在靈堂中就是對這些前來弔唁的官員一一施禮答謝。

在眾人眼中,程駿豪身體修長筆挺,身著白色的孝服一塵不染、頭上長長的白色孝帶垂在肩膀上襯得俊逸的面孔更添三分出塵風采。

「所謂玉樹臨風當是如此!」

「哼,小白臉一個,中看未必中用!」

讚歎者有之,妒忌者更多,但不管怎麼樣,程駿豪這個安定郡王世子給前來弔唁的所有官員都流下了深刻的印象。

徽宗皇帝也派了宮廷太監前來弔唁。而程駿豪還得按捺著心中的不情願跪在地上聽太監以閹人獨特的尖窄嗓音宣讀徽宗的聖旨。聖旨在說了一大堆廢話后才在最後道明旨意:「贈開府儀同三司、追封成王、謚號恭安,安定郡王爵由其子趙楷襲封。」可算是太宗以來對太祖後裔最高的待遇,若非是知道內情之人定會以為徽宗對老王爺是如何的器重和榮寵。

程駿豪苦笑著接過聖旨,心中不由暗自佩服老王爺的神機妙算。按照老王爺臨終前的囑託,程駿豪從袖子中掏出他臨終前留下的奏章,交由宣旨太監上呈徽宗。

能否如老王爺所言大大方方的從中門走出汴京,就看這道表章了。

懸**並沒有持續太久,第二天的徽宗便著太監前來宣旨:**成王為大宋社稷操勞一聲,臨終所奏照準。安定郡王趙楷可攜成王骨灰出京依成王遺願行事。

程駿豪聞言不僅動容,他不知道老王爺臨終所願是什麼事情,但卻聽懂了兩個字:骨灰!

北宋時候可沒有火化的習俗。漢民族信奉的是入土為安,死人的遺體是絕對不容任何褻瀆,更別說火化。

如果這是老王爺的最後一著那對他而言這犧牲實在是太大了。

程駿豪至此終於被老王爺偉大的胸懷完全折服了。

……

接過聖旨后程駿豪並沒有遵照聖旨將老王爺的遺體火化。不過有了那道聖旨他確實可以堂而皇之的出入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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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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