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曼陀羅花之毒
走廊有些昏暗，唯獨不遠處的門后透出的光線，宋小艾回過神來，她撐着地一溜煙爬了起來，對着司堯搖了搖頭道：「我沒事。」
司堯收回手，見宋小艾臉上透露出的幾分局促，眼底閃過一絲興味，他指了指地上的肉包子，問道：「你的？」
宋小艾一陣尷尬，她連忙蹲下身子將包子撿了起來，「不好意思。」
司堯沒說什麼，只是轉身朝着那間亮着燈的房間走去。
宋小艾看着司堯的背影，這才想起來鑒證科的目的，不過令她不安的是剛才的殭屍似乎與眼前的司法醫是認識的，那司法醫知道他的身份嗎？
跟着司堯走到門口，宋小艾停下了腳步，視線落在房間內，門口的牌子上掛着驗屍房三個字，房間內沒有窗戶，明晃晃的白熾燈下擺着一張停屍台，一排排停屍櫃立在房間四周，四處充斥着死亡的味道，冰冷而陰森。
雖說如此，這裏卻「乾淨」無比，連半個鬼影都沒有，宋小艾難免有些意外，聯想剛才的殭屍男，不知為何，宋小艾對眼前的司堯產生了一絲好奇，他們都說當法醫的一般都是怪人，那眼前的司法醫，到底會有多怪？還有自己對他的那股莫名的畏懼，又是怎麼一回事？
收起遊離的神思，宋小艾斂了斂心底的畏懼，她站定在門口開口說道：「司法醫，我是重案組的宋小艾，是秦隊長讓我來拿昨天白馬莊園女死者的驗屍報告的。」
「在辦公桌上。」司堯站在停屍櫃旁，頭也不抬道。
宋小艾應了一聲，臉上卻是露出了幾分疑惑，誰會沒事將辦公桌放在驗屍房裏？心道這個司堯果然奇怪。她走到辦公桌旁，拿起了桌上的文件，啪嗒一聲脆響，文件下的一隻鋼筆被文件一帶掉到了地上，筆尖觸地，黑色的墨水四下濺出。
宋小艾一驚，連忙撿起鋼筆，卻見筆尖已經摔歪了，儼然廢了。
司堯轉過頭來，眉頭微微一皺。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這鋼筆多少錢，我賠你。」宋小艾連忙道歉。
「一支筆而已，壞了就壞了。」司堯踱步到宋小艾跟前，接過宋小艾手中的筆看了一眼，丟進了一側的垃圾桶內。
宋小艾眉頭皺了起來，她雖然對鋼筆不太懂，可是這鋼筆看上去用的時間不短了，想來應該很好用，用習慣了的筆一下子沒了換作是她也會覺得彆扭，於是宋小艾從垃圾桶里撿出鋼筆，對着司堯說道：「我去找找看有沒有一樣的，對不起啊司法醫，我一定會賠你的。」
說罷，她就急匆匆地離開了驗屍房，司堯看着宋小艾離開的身影，微蹙的眉頭舒展開來，神色卻依舊寡淡，看不出任何情緒。
宋小艾走到鑒證科大門外，又猛地想起剛才的殭屍男，一時間有些不放心，她立馬折身跑了回去。
「司法醫，那個……」
司堯坐在辦公桌后，看着宋小艾去而復返，眼底閃過一絲瞭然，卻是清冷說道：「還有什麼事嗎？」
「剛才外面的那個人是你的朋友嗎？」宋小艾略顯緊張地攥著鋼筆，有些不敢直視司堯。
「你是要來讓我替你跟他道歉？不過，他未必會接受。」司堯淡淡說道。
果然是朋友啊，宋小艾輕咬下唇，卻怎麼也想不出來該怎麼提醒司堯他的朋友是殭屍，只好順着司堯的話說道：「麻煩司法醫了。」
既然是朋友，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吧？但是誰說的准呢，那可是殭屍啊，世間最邪惡最可怕的存在。
宋小艾蹲下身子，將文件和鋼筆放在一旁，取下自己的布包，拿出昨夜剛剛畫的兩張符籙，符籙雖然不能對付殭屍，但是起碼帶着天罡正氣，好歹也能嚇唬嚇唬，她拿着符籙走到司堯的跟前，將符籙放在辦公桌上，開口道：「司法醫，這兩張符送給你，可以保平安。「
司堯看了眼桌上的符籙，保平安？還真是有趣。
「你真是重案組刑警？」司堯問，話語間卻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淡淡笑意。
宋小艾一愣，她乾笑兩聲，反正她這個「神棍」也已經被局裏同事給坐實了，也不差他一個，「司法醫，不管你信不信鬼神之說，這符收著對你也沒壞處。」
見司堯沒回話，宋小艾也沒有干站下去，帶着一顆惴惴不安的心回到了重案組，她將鋼筆用紙巾包住放進了包里，隨後拿着文件敲開了秦凡的辦公室大門。
驟雪初霽，初晨的陽光灑進辦公室內，似要驅散空氣中的涼意，卻沒多大作用，依舊寒冷。
秦凡站在窗邊，見宋小艾拿着文件，便走過去接了過去翻看了起來。
「司法醫沒說什麼嗎？」秦凡皺着眉頭看着報告。
宋小艾見秦凡一臉嚴肅，回想剛才，司法醫並沒有提到和案子有關的任何，於是坦白地搖頭。
秦凡將報告遞到宋小艾面前，沉聲道：「莫心死於曼陀羅花之毒，看來我們有必要再去一趟白馬莊園了，我們一定漏掉了一些線索。」
路上，宋小艾坐在副駕駛上，她搓了搓冰冷的手，開口問道：「師傅，為什麼你這麼斷定我們一定漏掉了線索？」
「曼陀羅花全株都可以入葯，但是是高度危險的管製藥物，還記得周婷說過莫心有抑鬱症嗎？別墅里也確實找出了抑制抑鬱症的藥物，不過那種葯會有副作用，就是會令人頭痛，而曼陀羅花其中一種功效就是麻醉鎮痛。」秦凡回答道。
「會不會是莫心自己沒有控制好量，才會造成意外死亡？」宋小艾猜測道。
秦凡笑了笑，「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你也不是說了，莫心死不瞑目，被殺的可能性大嗎？」
宋小艾一愣，她轉頭看着秦凡的側臉，不確定道：「所以師傅你是憑直覺覺得莫心是被殺？」
「雖說辦案要證據，但有時候，直覺也很重要。」秦風悠悠回道。
宋小艾點了點頭，她知道，莫心的死絕對不會是一場意外那麼簡單。她伸手到空調出氣口邊，感受着暖氣滑過掌心，帶起一陣陣的暖意，她總是那麼怕冷。
一路無話中汽車駛入了白馬莊園內，將車停好之後，宋小艾跟在秦凡身後再一次進到了別墅內。
別墅的大門微微敞着，秦凡看了大門一眼轉過頭來看向宋小艾，「你昨天走的時候沒有關門？」
宋小艾歪著腦袋想了想，嘟囔道：「不對啊，我明明關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