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試前演練

第八十五章 試前演練

早料到三人定感好奇,當下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說來,卻只把三人聽得連連感嘆,道:「那羅府倒也有些本事,原來只道他們不過是奸商而已。想不到竟還經營海外貿易,以前倒是小覷了他們。」

我聞言一怔,忖道:「這話何解?難道僅因為羅家有做海外貿易便對他們有了好感嗎?」

卻那知道,對於我這個來自現代的人來說,完全可以人坐家中,廣聞天下。可是在這個時代,別說是海外了,便連自己的國家也不可能盡數全知。所以三人一聽說羅家還經營海外貿易,都是感嘆連連。

無法理解三人的感覺,忙打斷三人的感嘆道:「唐寅此來,便是為了那幾個葡萄牙國傳教士提出的比試之事……」

話還未完,周文斌便摺扇一搖,首先說道:「唐兄這是哪裡話?我中華雖乃禮儀之邦,但也不能讓人小覷了。先前聽唐兄轉述那幾個葡萄什麼牙的人之言,周某便心中氣憤。既然他幾人提出比試,凡我中華兒女誰不可上?便是唐兄不說,只要我等知曉此事,便定當全力以赴!」

文徵明和祝枝山也道:「不錯!想那番邦之人,能有多大能耐?就敢跑到我中華上國來耀武揚威?著實可惡!不讓他們領教一下恐怕還不知道我中華文化是何等博大精深。」

我忍不住一愣:「祝枝山說這樣的話還可理解,只是文徵明一直都給人一種少年老成的感覺,為何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隨即便有釋然,畢竟這已經牽扯上了民族大義,中國常有古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之說,雖有失偏頗,但在這時代的中國來說,卻是至理。

當下便道:「唐寅已和那四人約好,相互比試油畫、歌舞以及橋牌三項……」

「油畫?」

周文斌突然一怔,道:「周某沒記錯的話,曾聽文兄言道唐兄當年拜入沈先生師門時,曾說過對此道略有研究……」

經他一提,文徵明和祝枝山頓時記起,便道:「不錯!當日文某還曾讓唐兄一展畫技,讓我等領教這西洋之學來著。只是材料缺乏,一直未曾如願,想不到這次竟由那四個番邦之人提了出來,想來唐兄定是胸有成竹的了。」

我微微一笑,道:「唐某對油畫之技雖不敢說精通,但繪畫之道,觸類旁通,可說是萬變不離其宗。相信只要有材料物件,便是三位也能畫那油畫的……」

「這倒不必……」周文斌打斷道:「今次非是我等之間尋常的切磋技巧,而是事關國體,這一項,還是拜託唐兄的好。只是那橋牌什麼的,又是何物?」

看來他對那歌舞一項根本就不擔心,心中想想也是,若今次來的還有其他人,倒不好說,就那四個傳教士而已,總不可能和我們比誰跳的芭蕾好看吧?能比的,也就是歌舞中的一個「歌」了,自然沒什麼好擔心的。唯有這橋牌有些讓人放心不下了。

當下便將這橋牌的玩法以及技巧一一道來。

好再當年我在家中時,常通過網路與友人切磋牌技,雖不敢說高明,但也能將各種技巧說得清楚。周文祝三人更非蠢人,自然明白我所說為何,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現下手中無牌,無法讓三人真的領會,充其量也只是紙上談兵罷了。

當下便道:「唐寅已經拜託羅家尋一副牌來,想來該已送到唐某家中,與其在此空口白話,不若一起隨唐寅到家中,如若羅家將那牌送來,我四人也可先演練一番。說實話,這三項比試中,最讓唐某放心不下的,便是這橋牌了。」

當下三人連聲道好,文徵明便著僕人收了亭內酒菜,四人聯袂向家中而去。

不多時便到家中,引三人到後院小廳中坐了,我先往尋昭容和月琴。今日發生之事,若不說與她倆知曉,只怕日後定要怪我。

不理周文祝三人打趣的話,急急尋到昭容和月琴時,卻見兩女在坐在屋內床沿,手中拿著一樣東西仔細翻看著,臉露疑惑之色。

仔細一看,頓時大喜,原來二女手中所持之物正是一副撲克。

正要開口說話,昭容和月琴已經看到了我,忙迎了上來。昭容更是一揚手中那副撲克對我笑道:「相公,方才羅府來人,送了這東西過來,說是相公要求之物,還說是羅府二小姐羅秀英特別囑咐的要緊之物。只是昭容見識少,適才和月琴妹妹研究半晌,竟不知此物究竟是何作用,還望相公告之。」

一見昭容神色,我便知道她誤會了,還道我和那羅秀英暗通款曲呢。

心中惡作劇念頭忽起,便不忙著解釋這些,微微一嘆,走到書桌旁坐了下來。

見我不答話,兩女頓時更加著急起來,連連出聲催促。

「哈哈」一笑,我見再不說明的話,兩女怕要急出病來,便將事情一一道來,兩女這才明白。

聽說這是傳自西洋的娛樂之物,兩女雖已釋然,但好奇之心卻是更甚,便又纏著我將這橋牌的玩法規則又說了一遍。

細細聽完,昭容眉頭一皺,道:「想不到竟有如此複雜的玩法啊……」

旁邊月琴也連連點頭道:「是啊!月琴光是聽相公說那叫牌就有如此多的規矩就覺得快要昏頭了。」

點了點頭,昭容又道:「這事可關係到國家體面,既然那四人身懷國書,那便算是一國使節了。相公這次既然要和那四人比試,那便需要全勝,斷不能有任何一項輸了,否則只怕……」

我心中自然知道她所擔心之事,中國人向來就有極強的自尊心,尤其這次是在自己的家門口,若不能全勝,只怕於我和周文祝四人的名聲有礙。

當下便安慰她道:「昭容不需擔心這些,你相公我既然知道玩法,而周文祝三人又更非蠢人,只要有幾天時間熟悉,想來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微微點了點頭,但臉上擔憂之色未褪,昭容便將手中拿著的撲克遞給我道:「既然相公已經想好應付方法,那便要抓緊時間,斷不能耽誤了。」

我笑著接過應了聲「是」,才道:「你家相公我豈是愚蠢之人?現下周文祝三人正在後院小亭中,只待我將這撲克取了去,便可以開始演練了。」

「如此最好……」昭容便又連聲催促我趕快過去,我心中感激,忖道:「昭容到底是生在大戶人家,實在是持家有道,雖偶爾愛使下性子,但終還是愛我極深。」

心中感激,便施了一禮,這才離去。

行到後院亭中,卻見唐慶早將茶奉上,此刻三人正在討論著我先前所說的各種橋牌技巧,頓時放心不少:「看來三人倒也是全身心的投入到其中了,以他三人才智,倒也不難在幾天內掌握。」

當下行了進去,一揚手中撲克,道:「三位請看!這是何物?」

一見我手中這從未見過的東西,三人哪還不明白?當下也不再多說,便開始演練起來。

說起來這橋牌最難的便是叫牌這一關,如果不能在叫牌時準確的將自己的信息報給對家知曉,那便根本談不上其它的了。

可以說橋牌最大的技巧,便是在這「叫牌」之中了。

至於叫牌后的打法,雖也有些技巧性的東西,比如「飛張」等,不過比起「叫牌」來說,實大小巫之別。

因此我便將重點放在了這「叫牌」之上。

倏忽間,已過得三個多時辰,眼見天色漸黑,可我四人卻是興緻高漲,便連昭容和月琴也按耐不住,雖說女子不宜拋頭露面,但昭容和月琴可說是從小就和周文祝三人一起長大的,倒也沒這些避諱,便也到亭中觀戰。

讓我想不到的卻是昭容對這橋牌多有感觸,雖不多言,但出言必中,讓我大感汗顏。若不是我有超越這時代的知識的話,恐怕立即要被她比了下去。

又再演練一陣,不覺天已全黑,這才記起我幾人「玩」得興起,便連飯也忘記吃了,這才站起身來道:「今日便到此為止吧,待小弟讓人開上席來,我幾人便吃便互相交流心得。」

旁邊月琴「噗嗤」一笑,道:「月琴還以為你們都成了神仙,不需要吃飯了,原來還不是啊?」

跟著又道:「月琴早便讓唐慶他們準備好了,又將今日之事告之公公婆婆,還是他們阻住了申弟,否則申弟早便跑來看熱鬧了。」

我倒沒想到月琴不動聲色的早將一切安排好,心中感激,便道:「唐寅一時粗心,倒是有勞娘子了。」

周文祝三人一聽頓時大笑起來。

不多時,酒菜送上,我幾人便圍坐亭中,一邊吃一邊交流著各自的體會和心得。若不是幾人身上所著衣裳以及談吐都是屬於這個時代的話,我幾疑是回到了我所熟悉的那個年代去了。

一番暢談,我才發現不但周文祝三人各有見解,便連旁邊昭容月琴也有自己獨到的想法,心中原本對這橋牌的擔心頓時放了下來,只覺心下篤定,忖道:「就憑我幾人,這事斷無輸的道理。」

狂人語:其時並無橋牌一說,橋牌的出現應該是在十七世紀以後。在當時流行於英國的一種叫「惠斯特」的四人撲克打法,這便是橋牌的前身。不過其規則和我們現在所知的橋牌也有極大區別。真正意義上的橋牌據說是由三位在印度駐紮的英國官兵發明的,由於當時少一人,他們便發明了將一副牌攤開在桌面上由對家打的打法,由此便有了「惠斯特橋牌」的產生。其後便稱橋牌。

不過狂人寫的畢竟是小說,非是歷史,因此在書中橋牌比實際出現的時間早了數百年,而其中的規則,也將按照現代橋牌的規則來描寫。還請學者通人勿要深究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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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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