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

第一百零三章 :

「白玉堂,你怎麼會在這裏?」展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孟春妮,「你們……不會是……」

「不,師兄,不是你想的那樣!」孟春妮急忙否認,卻聽白玉堂說。

「我是來歸還明珠的。」

她暗暗鬆了口氣。在展昭還沒來之前,白玉堂又和她提起明日他們五鼠互送她返鄉的事,而自從白天被蔣平他們這麼一鬧之後,她發現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坦然地面對白玉堂了。

論相貌和武學,白玉堂絕對是江湖中響噹噹的人物,而且他不像那些迂腐之人,很懂得變通,行事又放蕩不羈,若是其他的女子,必定會對他傾慕。而這樣一個不隨波逐流、隨心所欲的大俠,本該有一個仰仗他支持他隨他浪跡天涯的女子才得匹配,所以當得知他竟然會對她有情時,她是真的懵了。以至於晚上他來找她,她都想躲掉他。

「明珠?」展昭驚訝地盯着白玉堂的臉,不相信這就是他來這裏的目的。

明珠和玉如意、尚方寶劍都是他們費盡心機得到手的,而依照五鼠的個性,若要從他們手裏拿回來,定要走江湖規矩。他很明白白玉堂他們盜走這三樣寶物,無非是想要讓他難堪,給他個下馬威,讓他不再小覷了他們,可是天知道他想都沒想過要和他們五個為敵,只是打心眼裏敬佩他們。

說來說去,還是皇上御賜給他的「御貓」這個封號惹來的麻煩。

其實對他而言,這封號有或沒有都一樣,因為他只是展昭,跟隨包公身邊的護衛。可是他們不這麼想,也就因此他惹來了一身的麻煩。

如今白玉堂說來還明珠,還不走江湖規矩,這……不合理。

「你別誤會,我只是奉大哥之名,另外你若想要取回另外兩件寶物,那麼就要等贏了我們五鼠再說。」

展昭不說話,他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快就解決,不過……還是得謝謝他們。

白玉堂頓了會兒,看向展昭身後的公孫君若,說,「你要感謝就感謝她吧,若不是她在背後幫助你,我們也不會輕易把明珠還回來。」

君若?展昭回眸看向一直安安靜靜的女子。她去找過他們?什麼時候的事?他竟一點不知情。

「她為了你,在這中間做了不少的事。」白玉堂又說,語氣里明顯透著羨慕和嫉妒。

公孫君若回看他,眼裏蘊了些笑意。

「有這樣好的女人成為你的妻子,你就好好待她,不要讓她受委屈了,特別是對其他女孩子溫柔這塊。」白玉堂難得擺起一副教訓人的面孔,這和他平日裏的狂妄、目中無人完全不同。

展昭笑笑,說:「這個白大俠不多說,展某也明白。」

白玉堂從鼻尖冷哼了聲,別過頭說:「如果你真明白,就不會常常招蜂引蝶,弄得大家都不得安生了。」

展昭面色一僵,尷尬地咳嗽了聲。

白玉堂這話講得並非沒有根據,明眼人看得清楚,展昭自己也不會不清楚。可——

「春妮只是我的師妹,僅此而已,我對她有愧疚就如我對師父有愧疚一樣。」

白玉堂勾著嘴角,眼底的神色逐漸變冷,「那樣就好,其餘的你不用擔心,我會保護好孟姑娘的。」

展昭微微怔愣,望向孟春妮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如果說之前他還在揣測白玉堂對孟春妮的感情的話,那麼現在就是明明白白了。想不到在他意想不到的時候,上天已經在悄悄安排每個人的命運了,不,應該說是早就預定好了,只是他們這群凡夫俗子在庸人自擾而已。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再好不過的了,他相信和白玉堂一起,孟春妮絕對不會委屈的。

「師兄,不是你想得那樣的。」孟春妮站出來紅著臉解釋,「我對白大俠沒有男女之情。」

展昭展露了笑容,一臉的『我懂、我明白』的表情,道:「春妮,現在沒有不代表將來也沒有,白大俠年紀輕輕就一身傲骨俠氣,風流倜儻武功也高強,有他在你也有個照應。」

孟春妮猛地抬頭,眼底閃過複雜的光彩,「師兄,你不用說這些話來趕春妮走,春妮自己會走,不會給你招麻煩惹你嫌。」說完她撞開展昭,頭也不回地離去。

「春妮?」望着孟春妮急急離去的背影,他無奈地搖頭。

她的心思,他何嘗不知道?可是即便知道那又如何?他對她完全沒有一丁點的男女情分,師父在時他都不會違背他的心說謊話,何況是現在?他是註定要辜負她的。

天一亮,包公、八賢王和王丞相一同進宮面聖,包公帶着明珠進去,宋仁宗見到失而復得的明珠,激動得難以言喻,急急忙忙進李太后的宮殿。

「母后,明珠,明珠!」

公孫君若正在給太后喂葯,李太后一聽明珠,掙扎著要從床上爬起來,卻被她摁住。

「太後娘娘……明珠跑不了的。」

李太后看了眼公孫君若,又眼巴巴地望向宋仁宗,眼裏閃著光彩。宋仁宗會意,走到她身邊掀開紅色盒子的蓋子,恭恭敬敬遞到她面前。

只見一個晶瑩剔透的珠子安安靜靜地躺在盒子中,紅布包圍着它,令它看起來更加的透明純凈。

「是明珠,是先帝賜給哀家的明珠!」李太后哽咽起來,眼裏閃著點點淚花,「感謝老天,感謝上蒼,讓明珠失而復得,哀家往後有臉面可以去見先帝了。」

「不瞞母后,這明珠是包卿送過來的。」

「包卿?」李太后看着宋仁宗,嘴角漸漸上揚,「哀家又欠包卿一個人情,那八弟的玉如意呢?」

「母後放心,有展昭在,一定會追得回的。」

李太后瞭然地點頭,「南俠展昭,為了開封府,他也是鞠躬盡瘁了。」

宋仁宗笑道:「孩兒想好了,等這次的案情一了結,即刻給包卿和展昭升遷,開封府也要大大的獎賞一番。」

「嗯,這是他們應得的。」李太后頓了頓,又說,「還有一個人也功不可沒,若不是公孫姑娘一直在哀家身邊照顧,給哀家保命,估計哀家也沒那個體力能等到再次見這明珠,公孫姑娘又一次幫了哀家。」

公孫君若拿着葯碗,低頭道:「君若並無太大的功勞,比起包大人他們,君若只是盡了綿薄之力。」

「哼!要不是那五鼠,母后你也不會病重,說來說去,還是那五鼠的責任,朕一定會嚴懲不貸,不會讓他們逍遙法外的!」宋仁宗捏緊拳頭,面有怒容。

「皇上,包大人在外面求見。」蘇公公彎著腰進來稟報。

「何事?」

蘇公公抬頭與他對視后又低下頭。

見狀,皇帝的表情立刻變了,他看了眼公孫君若,然後起身對太后說:「母后,孩兒先出去一下。」

李太后笑道,「是應該出去,皇帝要替哀家向包卿好好道謝。」

皇帝笑得沒有之前那般自然了,卻還是點頭應承著。

望着那扇被關上的門,公孫君若收回視線。她曉得包公這次前來不僅僅是歸還明珠,更是為了五鼠求情來的。五鼠所盜的三樣寶物,隨意哪一樣就是死罪一條,三樣合起來,那就是滅族之罪。皇帝若是答應包公判五鼠無罪,那麼不但他顏面掃地,而且也會落人笑柄的。即便他再仁義,一個人的忍耐力也是有限的,何況這次還關係到太后的命。

「哀家聽說,那五鼠在江湖上也是頗有建樹的,為人坦蕩、行俠仗義,還收留了不少鰥寡孤獨,為他們建立居所,這樣的人怎麼會進皇宮盜取寶物呢?」

李太后的話拉回她的注意力,她看着李太后的眼,自知瞞不過她,只能把事情的始末用最簡潔明了的話講述了遍。

「呵呵……哀家流落在民間時,也接觸過一些江湖人士,有時候啊他們很大度,大度到可以饒恕得罪過他們的人,可有時候呢又為了一個名聲而非常的小氣、斤斤計較,看來那五鼠再怎麼俠義,也逃不了這『貓鼠』的名聲角逐啊。」

「是啊,自古以來貓鼠就是死對頭,動物也好,人也好,五鼠以為夫君是與他們對着乾的,才授了這稱號,而這積怨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李太后驚訝地望着她,「聽你的口氣,你跟他們似乎有交情啊。」

「不瞞太后,君若和五鼠的老大盧方盧大俠的妻子是結拜姐妹,而五鼠中最小的錦毛鼠白玉堂,君若與他算是朋友一類。」雖然之前她狠狠罵她他……

「哦……想不到你的朋友面挺廣。」李太后頓了會兒,低頭喝了口葯汁,又抬頭看她,「你剛剛說什麼?什麼鼠?白玉堂?」

「錦毛鼠,白玉堂。」

「白玉堂……白玉堂……」李太后反覆念叨著這名字,似乎陷入回憶中,「哀家記得在哀家還流落民間時,就受過白玉堂的救命之恩,當時若不是他,哀家也不能會從郭槐那裏逃出來,並得以見到包卿,到他那裏告狀申冤,你所說的白玉堂該不會就是……」

公孫君若起身,把葯碗放到旁邊侍立的婢女手中,說:「這白玉堂正是當年幫助過太后的那個白玉堂。」

「當真?」李太后撐起上半身,「真是他?」

「是,也是皇上口中那個要嚴懲不貸的白玉堂,以及他的四位結拜兄弟。」

「白玉堂對哀家有恩,若不是他,哀家也不能與皇帝相認。」

「所以君若懇請太後娘娘,好好勸勸皇上,讓他能撤去對五鼠的降罪,五鼠本是江湖人,行事雖莽撞,但是若能引到正途,為朝廷所用,定是國之棟樑,大宋的有用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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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馭貓定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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