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第 159 章

159.第 159 章

?子清的武功也未必就不如雲軒,何況如今雲軒「身負重傷」,只是如今子清怕雲軒過甚,還未開打,便想溜走。

「風前!」雲軒輕喝:「給我宣他的罪狀!」

「是。」隨著應答,風前也疾步行到堂上,抖手展開一幅捲軸,正是丞相府用以奏表朝廷的專用行文捲軸。

「子清為寧王之子,假意拜入杜王爺膝下,卻行苟且之事,圖謀不軌。其罪狀一,在京城秘密行動,聯絡寧王舊部十二人,意圖謀反;其罪狀二,又重金收買、賄賂朝廷官員三十一人,暗藏禍心、鑽營獲利;其罪狀三,構陷禁軍大將軍凌墨私通外敵,離間丞相部署,並意圖對凌將軍不利,其心可誅!」

風前高聲宣讀完畢,再對雲軒欠身,又對凌墨行禮,才退到一側。

「你有何話說?」雲軒看著子清,居高臨下。

子清很驚訝於雲軒的洞察力,自己原本以為的秘密行動,竟然全被雲軒查出,且無一遺漏。

「這只是丞相的一面之詞,並無佐證。」子清並不認罪。

「宣人證!」杜雲軒輕喝,儼然公堂定罪。

秋清離自堂外疾步而入,對雲軒微欠身:「丞相大人,秋清離願意為證。」

子清看著秋清離,有點兒不知所措。

秋清離已經朗聲道:「秋清離曾與寧王有同門之私,子清以此為由聯絡於我,又以私利相誘,我代他與寧王及其舊部之間私通消息。」

子清不由笑了。這個老狐狸,倒是騙得自己好苦。

秋清離看了看子清:「你滿月之時,被仇家擄去,險些喪命,多蒙丞相出手相助,才將你救回交與寧王。若是沒有丞相,早就沒有你子清了。」

子清冷哼一聲道:「誰讓他多事救我?」

「放肆!」雲軒輕斥,揚手便往子清打去,子清嚇得「刷」地後退一步,人已卻是如流星般縱躍出堂外,瞬間沒了蹤影。

雲軒蹙眉,並沒有去追子清,只是轉身看了凌墨一眼:「你沒事嗎?」

凌墨微欠身道:「凌墨無礙,謝丞相援手。」

雲軒冷哼一聲道:「你若無事,就快來扶住本相……」

雲軒說這話時,已是再提不起內力,臉色一白,幾乎摔倒,凌墨忙上前一步扶住雲軒,雲軒淡青色的長袍上已是殷出了斑斑血跡。

風前忙也過來幫忙扶住雲軒:「大少爺,您還撐得住嗎?」

「床。」雲軒從牙縫裡擠出這一個字來。

天知道他是怎麼忍了身上這皮開肉綻的疼痛,趕到這裡來救凌墨這個蠢東西的。

總算這零落山莊內,還有一張極寬大舒適整潔的床鋪可供雲軒使用。

這間卧房就在廳堂的左側,布置得極雅緻,是凌墨偶爾歇息之處。

秋清離忙著幫雲軒換藥,凌墨和風前在一側幫忙。雲軒閉目調息,痛得冷汗淋漓。

凌墨看著雲軒身上那些猙獰的傷口,又是心疼,也很氣惱。

總算重新上藥完畢,秋清離和風前都收拾好了退出去,秋清離囑咐凌墨照顧好丞相:「大少爺這是私自離府,休息兩個時辰后,還是要回府里去的,凌公子好生照看著吧。」

凌墨面色清冷地沒理秋清離的話,只是凈了手,去煮茶。秋清離便和風前一起悄悄退出去了。

茶水翻滾時,一室馨香。

凌墨端了茶,半跪到床邊,將茶奉到雲軒唇邊。

雲軒依舊閉著眼睛,只是張開了嘴,凌墨小心地餵了雲軒一口。

雲軒喝茶潤喉,覺得舒服了一些,睜開眼睛,看見凌墨清俊的臉龐近在眼前,微垂了眼瞼的模樣,很是乖巧。

雲軒伸一隻手握住了凌墨的手,凌墨的手指纖長,瑩白,雲軒摩挲了一下,放了他的手,將手自凌墨的肩頸處向內伸去。

「丞相。」凌墨想躲。

「敢動一下試試。」雲軒睜開眼睛瞪他。

凌墨積威之下,還真是不敢再動。

「領口解開。」雲軒吩咐道。

他趴在這裡,用右手微支起自己的下巴,側著頭看凌墨,左手放在凌墨的下頜處,等著凌墨。

凌墨只得用一隻手解開自己衣領的抿扣,只是目光一直垂著,不肯看雲軒。

雲軒的手已是自凌墨解開的衣領處探了進去,並在凌墨光潔的肌膚上肆意遊走著。

凌墨忍不住咬了唇,手裡的茶碗輕輕晃動起來。

「再過來些。」雲軒吩咐道。

凌墨只得將自己的身體挨近床邊,由著雲軒撫弄。

雲軒實在很有些想凌墨了,只是剛剛起了色心,便抻得臀腿上一陣劇痛,讓他忍不住「哎呦」一聲,手上的動作也停了。

凌墨心道「活該」,雖然表面上依舊沉肅,眸中卻是晶瑩一亮,偏是他離雲軒太近,被雲軒瞧個正著。

雲軒的手便用力擰了一下,痛得凌墨忍不住「啊」地一聲,雲軒才覺心下平衡,收了手,輕斥道:「這些日子縱得你上天了,等我好了,看怎麼收拾你。」

凌墨垂頭:「茶涼了,凌墨給丞相換茶。」

「就跪這兒。」雲軒道:「跪好。」

凌墨只得跪端正了,雙手舉著茶碗,過了一陣兒,覺得腿痛手酸,咬了咬唇,嘟囔道:「害丞相被打成這樣的,可不是凌墨。」

雲軒閉目養神:「那和你也脫不了干係,因為罰了你,爹那裡本就有一團火氣呢。」

「王爺又何必窩火,反正丞相罰凌墨一向都下得狠手。」凌墨冷冷地道,只是聲音里實在難掩一絲委屈。

雲軒睜開眼睛:「明告訴你凡事不許瞞我,你還敢陽奉陰違,還弄出這麼大動靜來。」

可不是嗎,這零落山莊規模可是不小了。

「數次給你機會,你都不知把握,非讓人遞了密函給我,告我的賢妻造我的反,你讓本相顏面何存?」

雲軒說著,倒是又來了氣,伸手擰上凌墨的臉頰:「敢跟本相執拗,就是找打,教訓你多少次了,也不長記性,若不讓你痛得刻苦銘心,日後不定還要惹出多少亂子來。」

凌墨的臉都被雲軒擰紅了,雲軒仍是不肯撒手,凌墨又氣又痛:「反正無論何時,丞相總是有理,便是痛死凌墨,也是活該了。」

雲軒看凌墨的眼圈有些紅了,這才鬆了手:「本相罰你,自然也是因為本相疼你,若是不相干的人,本相早就一掌拍死了省心,還夜夜都去哄你嗎?」

凌墨仄仄地道:「丞相那樣作踐凌墨,還不如丞相一掌拍死凌墨算了。」

雲軒用手抬起凌墨的臉,凌墨的臉上已經有了一道淚痕,凌墨看雲軒,眼淚終於撲簌簌地落下來。

雲軒的心好生地疼。

「是我錯了。」雲軒軟聲道。他用手指輕輕抹去凌墨臉頰上的淚滴。

凌墨這才看向雲軒。

「我也不曾想這竹飾有這般凌厲,我以為你的武功高強,又是雪狐之體,那裡又柔韌非常,應是能承受得了的。」雲軒解釋道。

凌墨的眉峰又豎。

「我知道了。」雲軒連忙改口:「這次委屈你了,以後你便是犯了何錯,我都不用竹飾罰你了。」

「也不許再用刑飾。」凌墨臉頰上淚痕未乾,看著雲軒道。

「那麼可愛的小刺蝟……」雲軒有些躊躇,凌墨又要轉頭,雲軒只得妥協:「小刺蝟也免了。」

凌墨垂了頭:「墨兒不敢求丞相恩寵,只求丞相稍有疼惜。」

雲軒再握了凌墨的手:「本相以後,一定好好疼惜你。」

凌墨的身軀一動,膝蓋上便傳來一陣酥麻刺痛,不由臉色發苦。

「跪累了吧,去拿個軟墊來墊著吧。」雲軒趴著,只有凌墨跪在這裡,他才看得見,摸得著,他又實在不願意讓凌墨離開他的視線,便這樣說道。

凌墨無語了,好吧,丞相大人讓自己墊個軟墊跪著,果真是算疼惜了。

凌墨謝了丞相大人體恤,準備起身去拿軟墊,而且他手裡的茶確實涼了,他準備給雲軒填茶。

門外似乎有什麼輕微的響動,凌墨便揚聲道:「何人在門外?」

「凌叔叔,是我。」門被推開了,方才凌墨救下的小男孩兒笙兒捧著一個托盤,從門外走進來。

「是張婆婆讓送來的熱茶。」笙兒走到凌墨身前不遠的地方停下腳步,看看床榻上趴著的雲軒,又看看凌墨。

雲軒支起頭,看看那個小男孩兒:「把熱茶送過來吧。」

凌墨想要開口,到底還是沒有做聲,笙兒已經緩步走過來,把茶放在几案上,他看著雲軒,眸中全是恨意。

雲軒趴在床上,自然是看不見笙兒眼中的恨意,笙兒背對凌墨,凌墨自然也瞧不見笙兒的神情。

笙兒將茶倒進茶杯內,一股淡淡的茶香飄散出來。

「墨兒也喝一杯吧。」雲軒淡淡地道。

笙兒的動作僵了一下,卻還是將一杯茶端給凌墨,然後又倒了一杯茶,低著頭遞給雲軒。

雲軒端著茶看向凌墨,凌墨垂頭,輕嘆了口氣,將茶送到嘴邊。

笙兒暗暗握緊了拳頭,卻是一聲不吭。

「這茶里無毒嗎?」雲軒忽然問道。

笙兒呆了一下,袖口處忽然精光一閃,一柄匕首已自袖內落入他手中,他手裡的匕首已是向凌墨脖頸猛地刺去。

笙兒離雲軒極近,他手中利刃的刃尖幾乎是已點到了雲軒的衣領上,卻是再無法前進分毫。

凌墨的手已經穩穩地握住了笙兒拿著匕首的手。

「笙兒。」凌墨想勸。

「別攔我。」笙兒眼睛一紅,另一柄匕首也握在他的另一隻手中,而他竟用這把匕首直往凌墨肋下要害刺去。

「撲」地一聲,匕首刺穿了雲軒的手掌,凌墨這才反手一拍,將笙兒拍了出去,跌落到地上。

雲軒縮回手掌,已是痛得他又出了一身的冷汗。手上被匕首刺中的地方倒不痛,是他身上的那些板子傷痛。

凌墨心存仁念,到底沒有下手傷笙兒,甚至,連他手裡的匕首也不曾奪下。

笙兒爬起,手裡揮舞著匕首還待衝過來,卻是被一名黑衣少年迅速出手,打掉了他手中的匕首,並點了他的穴道。

黑衣少年正是十三。

「凌公子,匕首上有毒。」十三微欠身道:「勿碰。」

凌墨正茬看雲軒手上的傷勢。匕首貫穿了雲軒的手掌,而且嵌在雲軒的掌心上。

雲軒手心手背上的傷口處都已發黑。

「笙兒,快交出解藥。」凌墨又驚又怒,怒目地上穴道被制的小男孩兒。

笙兒的唇邊流出一絲黑血,他竟然已經咬碎牙內的劇痛,自盡了。

而神奇的是,笙兒的屍體竟慢慢脹大了一倍有餘。

「這是苗疆無骨門的一種縮骨功。」雲軒對自己手上的傷倒不是特別在意,只是對凌墨解釋道:「這個門派專門挑選一些長著童顏的侏儒特別培訓成殺手行刺,讓人難以防備啊。」

「丞相,墨兒該死。」凌墨猛地屈膝跪地:「是墨兒自以為是,太過大意,才讓殺手有機可乘,傷了丞相,請丞相重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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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泉鳴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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