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該不會是城主討夫人歡心的吧?
夫人不見了!——
這可是把隱水和莫言急壞了,滿王府的找她,蘇錦瑟是出不了玄王府的,各大路口都守護著兵馬,甚至連一隻鳥兒都發不出去。
唯一怕的,就是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在那處受傷了?
當兩人急得焦頭爛額時,蘇錦瑟低着頭,慢慢的從遠處走來。隱水趕緊上前,像似鬆了一口氣:「夫人,你可擔心死我了。」
「抱歉,我困了,所以在書房睡著了。」蘇錦瑟手臂被她大力的拽住,她回神,疲憊的眼眸終於緩緩的抬起,虛弱之態盡顯在眼底。
「沒事,只要夫人沒事就好。」隱水使了個眼神,莫言立刻帶入退下。
如今她身體需要靜養,還是安靜些為好的!
「隱水,你陪我去一個地方。」蘇錦瑟微涼的手握住了她手腕,心涼一片,寒意自腳底向四肢蔓延直到心底。
她看到那副畫卷,似腦海中想起了什麼……
隱水察覺到她不對勁,看着夫人的神情不像是要走,她點點頭,又感動她身體涼的很,回房給她拿了一件披風后。
還特地帶上了莫言——
蘇錦瑟緩慢的走在涼夜中,微微閉眼,不知為何,她能記得畫卷是何地方,很快,她們就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
沒有任何人,偶爾的鳥叫聲響徹在黑夜中。
一顆高大看似有百年的菩提樹印入眼底,淺淺的月光從天際灑下,那隨風飄揚的紅布是那麼的醒目。
隱水發出一聲輕嘆,她還沒見過這麼美的地方呢。
「夫人,那紅布寫了什麼?」隱水小跑過去,踮起腳尖一看,天吶,全部都是夫人和城主的名字。這兒,該不會是城主佈置討夫人歡心的吧?
一想到是這個可能,她跟莫言的視線都一致的望向蘇錦瑟。
只見她一身寬鬆白衣站在涼夜中,面容清美淡然,眸光望着菩提樹似有流光溢出,蘇錦瑟竟然讓她心底陰霾沉寂的升起一股莫明的安寧感。
她很熟悉這裏的一切,雖然記不得曾經與月玄墨在此處的一切,可她能感覺到這一切都是他精心為了哄她開心而佈置的。
哪怕她忘卻了一切,但是有一點是不可逃避的,這個男人愛她愛到了極致,甚至以為她死了,尋遍了天下與她容貌像似的女人。
蘇錦瑟的心臟的位置像是被什麼挑起,她眼神複雜的看着紅布上的字跡,都是出自月玄墨之手,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
為了她親自寫下了滿樹的綿綿的愛語,叫她怎能心止如水?
「夫人,城主沒有被蠱毒控制之前,真的挺好的。」隱水細微的聲音傳來,至少城主之前從來不會濫殺無辜,他冷漠,可卻是只殺該殺之人。
「隱水,瑾煙公主被關在何處?」蘇錦瑟知道月玄墨沒有把瑾煙殺死,依他如今的性格來說,死,是一種解脫。
所以他不會讓瑾煙解脫的!——
「地牢裏!」
蘇錦瑟轉身離去:「走吧,帶我去見見她。」
有些事,是該面對了!
——
地牢。
瑾煙籌劃了一生,卻沒想到被一直仰慕的男子如此糟踐,鳳臨城主沒心的,他的心早就給了靈女了!
她清涼的趴在地上,哭笑連連。
蘇錦瑟,真是她一生的敵人,前半生搶了她父皇的寵愛,後半生搶了她仰慕之人的心,叫她怎能不殺她呢?
幸好,她死了!
瑾煙眸子仿若泥漿亂了的湖水,色澤濃稠陰暗望着窗口的月光,她那粗嘎難聽的聲音沙啞的狂笑起,微弱的月色下頗為醜陋的面容一笑起便是分外的駭人心魂。
她好想死啊!
可那個狠心的男人怎能輕易讓她死了,牙齒如數被拔,手腳被砍,如今被縮在這無天日之處,除了每日夜會有暴虐之人粗魯的糟踐她外。
她彷彿就像似從這個世間徹底消失了,隨着鐵門被打開,一股極為噁心腥臭的氣息靠近,她睜開眼冷冷的看着高大卻渾身邋遢的男子。
這些男人都是濫殺無數,被鳳臨城主終身關押到此地的,他要她當這些人的消遣物,殘忍的折—磨着她的心身。
瑾煙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痛了,可她內心卻極為清高的接受不了,她本該是風華絕代的天下之母才是。
她應該是被帝王捧在手心的女人,現在卻一次次的遭遇着別人的……
真的好恨啊——
時間一點點過去,她痛得麻木,目光渙散的望着在她身上的男子提着褲子就被壓在,身上的布料被撕碎。
獄卒隨便拿一骯髒的棉被將她身體蓋住,嫌棄之意毫不掩飾。
這一幕,也被蘇錦瑟看得一清二楚,她站在鐵門外,清清楚楚的看着瑾煙的遭遇,她指尖掐進手心處。
她雖然對瑾煙的記憶停留在了前三年,可那樣貌美又清高的女子竟然落入了如此下場,她怎麼受得住?
月玄墨果然殘忍,知道用什麼樣的方式去懲罰一個人。
如今,恐怕殺了瑾煙是最讓她解脫的吧,她讓莫言把門打開,緩緩的走近去,一股清涼的風拂近,帶着頗為靈清的氣息。
瑾煙眸光望去,臉上猙獰的冷笑在此同時一點點斂去,她嘴唇劇烈的顫抖起來,眼睛逐漸瞪起,不敢相信靈女還在世?
「你……」嘶啞難聽的話溢出喉間,當瑾煙看到她安然無事的那刻起,覺得之前所受到的痛苦都不如這一刻讓她憤怒!
她沒死?蘇錦瑟竟然沒死!
「你很震驚?說實話我也很震驚為什麼自己沒死。或許是老天憐惜我吧。」蘇錦瑟這一生坎坎坷坷,死了幾回,或許是因為她救人無數,樂於積福的緣故,老天一次次給了她重生的機會。
她這種話不是想刺激瑾煙,說的也是事實。
「我不甘心,不甘心。」靈女沒死,那她之前那些苦又算什麼?
蘇錦瑟此刻真覺得瑾煙很可悲,她來之前是想與她做個了斷,徹底的與過去翻篇,她是一個被權力蒙了心智的女子。
她本該不與她計較,甚至打算放了她——
不過看到她如此,蘇錦瑟覺得瑾煙她更希望的是解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