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任性倒計時

鄺耀威最近很是吃醋，章希安如今的心神完全被那小貓熊奪去了，還興緻勃勃的要在花園裏建個園子給貓熊，知道貓熊喜歡吃竹子，還讓人找了竹子過來移栽。現在園子還沒建好，貓熊就在卧房隔壁住着，這小崽子一天一多半時間都是睡覺，就是坐在一邊看睡姿章希安也願意。

家裏的女人就沒有不喜歡的，鄺雅姝，看貓熊看的都忘記去上班了，她去找馬俊，問他能不能也送只貓熊給她，馬俊有點為難，「其實這種貓熊很少見，除非它自己出來讓人看見，別人去找卻不怎麼找的到，曾經有外國人組建了幾百人在秦嶺找貓熊，都沒找到，這隻真的意外，大約是母熊生了雙保胎，這個是被落的下的，正好被他碰見。可遇不可求的事。」

鄺雅姝哦的一聲，馬俊看她興緻不高的樣子。「嗯，鄺小姐許人了嗎？要不要考慮我，我可以帶幾千人去秦嶺轉轉，給你開個貓熊園。」

鄺雅姝白他一眼，「謝謝，我未婚夫手下幾萬人也是有的，等他回來，我讓他去找。」

馬俊被拒絕也不氣餒，「有未婚妻了，真可惜，鄺家還有別的姑娘嗎，可以嫁人的那種。」

「你為什麼喜歡鄺家的姑娘？」鄺雅姝問。

「嗯，有章家的姑娘也可以。」馬俊說。

「安哥家的嗎？」鄺雅姝問。「那你趁早打消主意吧。」

馬俊嘻嘻哈哈，他來豫市本就是示好來了，能和鄺家建立起姻親自然是最好的。章希安在自家花園亭子裏請馬俊喝下午茶，以示親近。

「來豫市這麼多天習慣嗎？」章希安問。

「很好啊。」馬俊說，「豫市很繁華，很多東西我都是第一次見，每天起床都是新鮮的一天。在西北啊，除了黃沙就是黃沙。」

「西北也有幾個塞口，曾經的絲綢之路，該是繁華之地的。」章希安笑。

「現在哪裏還有繁華之地，農民辛苦一年能混個溫飽都不容易，商人帶來的不是武器就是大煙。」馬俊說。「富的人自然也是有，但街上每天都有人餓死。豫市是天堂的話，西北現在就是地獄。」

「西北現在的馬督軍，可是你叔叔。」章希安說，「雖然馬督軍殘暴之名遠傳，但是作為他的親侄子，你也這麼認為？」

「不是親侄子。」馬俊淡淡一笑，「是親兒子。」

章希安意外的看他，這種秘幸實在不該對他這個才有幾面之緣的人說，馬俊也笑，「不敢置信吧，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出來了，這個秘密我想爛在肚子裏的。雖然我很想尋求你的幫助，但並不該是用這種秘幸來表現我的誠意。」

「馬陳善有一個百人的後宮，下到十幾歲的小姑娘，上到三十幾歲的婦女，他不僅自己亂搞，也會讓他的得力下手進後宮，那些不得他喜歡的女人經常要同時伺候幾個男人，死了就拖出去，再補充人進來。」

「我的母親是個可憐的人，我的父親護不住他，我母親懷了我，父親並不確定是不是他的種，經常打她，但是我還是頑強的活下來了。我父親依靠叔叔活着，每天在叔叔的後宮回來后，就打我的母親，母親為了活下來，為了養大我，不得不去討好我的叔叔。」

「大概嫂子比較好玩吧，叔叔對我母親還是很青睞，父親再也不敢打他。」馬俊說，「對了，我母親還給叔父生了個女兒，今年才八歲，很是漂亮可愛。」

章希安低頭喝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所以你想要推翻他？」章希安問。

「他有二十個兒子。」馬俊說，「還小的不算，現在長大的幾個看，都隨了爹樣，五毒俱全，西北已經被馬陳善折騰的沒有一點活氣了，再讓他的兒子這麼禍害下去，西北要死更多的人。」

「我不是個好人。」馬俊說，「我想帶我娘和妹妹離開，去哪我都能養活她們，我娘說，馬陳善不死，她們哪都去不了。不能解脫的。」

「所以，就算很渺茫，很異想天開，我想要他死。」馬俊說。

「所有的勢力我都考慮過，只有鄺家，實力雄厚，傳出來的人品也很正。姜中正並不可靠的樣子。」馬俊說，「我知道光用嘴說，不一定讓你淌入西北的這灘渾水，我這裏有一份資料，曾經有洋人在西北境內做的礦產探測。」

章希安認真抬眼看他。

「已經開了幾個煤礦，馬陳善的胃口可不是那麼好填滿，所以沒有繼續開下去。」馬俊說。

章希安放下茶杯，「你知道，現在鄺家的大部分兵力在關外抗浪，現在再杠上馬陳善，不是明智之舉。」

「如果搞定馬陳善，馬家軍也有大把的兵力可以用。」馬俊說，「當然，並不是要馬上就搞定他，我這次來的目的，只是想讓章先生去西北看看，看能有什麼發展，救一下西北的百姓。」

「你這是難題。」章希安笑，「小孩子都知道，西北除了馬陳善死，不然天無寧日。」

「而且你說馬陳善有二十個兒子，硬茬子手下肯定也有幾個，就算找人暗算馬陳善，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好主意。」章希安說。

「這世界，總有需要迎難而上的事。」馬俊說。

鄺耀威回來，「你今天和馬俊單獨見面了？」

「聊什麼了？我覺那小子太輕浮了，第一次見雅姝就能問她許人了沒有，可以嫁給他，這是什麼人？」鄺耀威說，「一邊說貓熊多難得，一邊又說運氣好碰到一個貓熊崽子能送給你，顯然是在裝樣。」

章希安看他笑，「你對他有很大的偏見啊。幹嘛這樣，我現在這樣子，除了你，還有誰會喜歡啊。」

「在我看來，你就像巨大的寶石，只要放在外面就會被很多人垂涎，不放心啊不放心。」鄺耀威伸手攬着他說。

章希安笑，「我都不擔心你，你還擔心我。」

「你一手把我的心抓的死死的，還擔心什麼。」鄺耀威說。

章希安看他，「看來你對我還有什麼誤會啊，難道我還能跟別人走。」

鄺耀威把他抱在懷裏，「除了我懷裏，放哪都不安全的珍寶。」

「肉麻。」章希安說。

章希安同意人去西北，分兩條線，明面的跟着馬俊回去跟馬陳善商議買地開礦的事，暗地的線就是深入西北看看，能不能有什麼點找到西北經濟發展的點。

章希安當然不會放過西北的礦產，章希安的經濟擴張鄺耀威是不管的。雖然馬俊臨走前和他兩人關在書房裏密談了許久。

鄺文武問鄺耀威現在準備怎麼辦，鄺耀威說就這麼辦唄，連着打了幾年戰，他也趁這個時候休息休息。「擴兵，擴兵，現在這個時間還想着隱藏實力？沒主的地方都推過去，一手大棒，一手胡蘿蔔，先把地盤佔了。」

「就算你讓轄下的百姓都吃飽喝足，但是姜中正只要給你安個挑動內戰的名頭，就未戰先輸了，要師出有名啊。」鄺文武說，他本來不是這樣細緻的性格，只是現在到這個時候，不得不想。

鄺耀威說，「我是不會主動發起內戰的。到時候誰先動手就是誰先挑的事。」

「說起來，姜中正他的正大光明是從哪來的？」鄺耀威想，「之前國父成立了國名黨，然後就名正言順了？不然我也建個黨好了？」

「建黨？」鄺文武說，「這個好建嗎？你沒什麼名頭啊，從前國父是要推翻金帝，現在有什麼可以給你推翻的。」

「也不一定要推翻什麼才能建。」鄺耀威說，「聽說最近有個什麼從毛子那學來的蘇維埃什麼黨的，我去了解一下。」

「哎呦，你現在真的是什麼都敢做什麼都敢為，我管不了你了，你們自己去拼吧。」鄺文武說，「你奶奶年級也大了，又不肯到豫市來，我想回去了。耀祖現在沒他那個攪事的娘，沉穩了不少，這些年打理四江，沒出過錯。他到底年輕，換他到你身邊來幫襯一下你吧。」

「你回去的話，娘也回去？雅姝呢？耀江呢？」鄺耀威問，他沒說不準鄺耀祖來之類的，雖然是個討厭的弟弟，但到底還是弟弟，只要他不拎不清，鄺耀威用誰不是用呢。

「你娘當然跟我回去，二姨娘四姨娘待在這照顧幾個小的的起居，耀富耀江還是在豫市上學，學業你偶爾也過問一下。你妹妹還會跟着回去嗎？心早就野了。你看着她點，最近越來越野了，你娘為了她操持嫁妝都操碎心了，她倒是一點都不上心，等韓子期從前線回來，就讓他們成親，哎，嫁到別人家讓別人煩去。」鄺文武絮絮叨叨的說，「我們回去后，耀宗那，你讓他回來住，那什麼玉堂也回來住吧，我看你娘也沒那麼堅持了。」

「耀宗喜歡就隨他。」鄺耀江說，「我看玉堂也挺好的。」

「好能給我生孫子啊？」鄺文武嘆氣，「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給你定的親事起個壞頭，三個兒子都有老婆了，沒一個給我生個孫子，我是準備回家含飴弄孫，哎，逗逗花鳥算了，我看那貓熊崽子挺可愛的，讓我帶回去養唄。」

「不行的。」鄺耀威說，「你大兒媳婦現在是貓熊在哪他在哪，你把貓熊帶回去了，咱們這一家子乾脆全回去得了。」

「說說嘛。」鄺文武說，「你娘也喜歡。什麼時候去秦嶺再捉一隻吧。」

「一隻夠嗎？」鄺耀威笑。

「估計不太夠。」鄺文武說，「你說那小東西長的怎麼那麼招人。」

「不要說它是小東西，能長的比牛還大。」鄺耀威笑說。

因為沒有答應讓貓熊跟父母回老家，鄺耀威還是另找了兩隻哈巴狗兒，雪白的捲毛兒，也很可愛，劉彩雲還挺滿意的，「這小東西我喜歡，帶不了孫子帶帶狗也好。」

章希安倒不至於把這話放在心上，只是晚上情動時纏着鄺耀威的腰，「你別急着出去，也許在裏面多待會能增加受孕。」

「我不想你有這樣的壓力。」鄺耀威親他汗濕的髮際線。

「你不想有孩子？」章希安瞪他。

「當然想。」鄺耀威還是誠實。

「那明天你就開始吃旺子湯。」章希安說。

「為什麼是我吃？」鄺耀威說。「有用嗎？」

「有不有用都是補湯，你多喝點對身體好啊。」章希安笑彎了嘴角說。

「喝喝喝喝。」鄺耀威點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