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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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樂品言要和張奇銘分手了?

這簡直讓楊寧寧大吃一驚:「不至於吧?你和葉致遠才見面幾次,他就把你迷成這幅樣子了?」

哪是幾次啊,樂品言苦笑,可是也不想跟她說太多,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最清楚。

「我會找個時間跟奇銘說清楚的,」她有氣無力:「你不用擔心。」

這是頭一次楊寧寧覺得自己做錯了。

她那天正巧碰到葉致遠,其實是想上前給他難堪來著,可是誰也沒想到他等的人居然是個看不出實際年紀的美艷少婦。

她那天,也是同現在一樣。

**

第二天是周末,樂品言在家休息,手機關機睡了一上午。

楊寧寧很看不過去,她出去買了飯,回來叫她起來,樂品言倒是很配合,穿戴整齊后抱著飢餓的肚子大吃特吃。

樂品言一向都是這樣的,這麼多年以來,她學到的和做得最多的就是如何調整心態,楊寧寧覺得她這一點很是冷血和魔頭,可是又不得不承認,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是極好的,沒有什麼事可以影響到自己,以已為中心,天大的事都要學會不在乎,沒有把柄,沒有弱點,活在當下。

「豬蹄面應該再放點辣,」樂品言一邊刺啦得吐舌頭一邊說:「這樣吃起來才帶勁。」

楊寧寧吸溜一大口麵條,直翻白眼:「切,有得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兩人津津有味地吃著麵條,只聽一陣震動聲,樂品言的手機關機,所以她也知道不是自己,頭都沒抬繼續吃著。

楊寧寧看了眼,緊接著又看了眼樂品言,很為難似的。

「是……張奇銘。」

她抬了抬手中的手機,示意樂品言怎麼辦。

樂品言正大口大口吃著面,直接用眼神告訴她兩個字:不接。

但是楊寧寧沒聽她的。

「喂?」

一接通,張奇銘就無比焦急:「楊寧,言言有沒有和你在一起?」

「怎……怎麼了?」楊寧寧忽然有些緊張。

「我打她手機一直很是關機狀態,我很擔心,知道你回來了,所以就問問你,看她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張奇銘頓了頓:「我現在在她家樓下,如果她沒有在家的話,那麼她現在在哪呢?」

「在……在家。」

她一時口快,告訴了他。

楊寧寧覺得這事兒是遲早要來的,晚面對不如遲早解決,所以說,還不如趁現在吃完飯有力氣了。

張奇銘進來時,兩人正在默默無語地吃著香噴噴的面,滿屋子都是那面的香味。

他進來,楊寧寧卻站起來要出去:「我去買點水回來。」

他知道,她是要把空間留給他們。

門關上,沒有了任何雜音,世界出其不意地安靜下來,只一會兒,便響起了吃麵條的聲音。

他走過去,狀似輕鬆的說:「手機怎麼關機了?是壞了嗎?」

她越安靜,他心裡就越有一種不安的成份在騷』動。

過了老大一會兒,他竟然看著她把麵條慢慢的吃完,彷彿他們不在一個世界。

「是我故意關的。」她沒有看他的臉,之前眼帘垂下,靜靜地看著桌子:「我前幾天跟著葉致遠去了鄰市,查看進度。你知道了,為什麼沒有問我?」

「我想你大概有不告訴我的理由,也想要你親口告訴我。」

他大概明白了什麼,忽然煩躁的想要抽根煙。

果然——

「我記得曾經告訴過你,我喜歡葉致遠,即便他不辭而別,我對他仍然喜歡。」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他沉了聲音,冷問。

這時,樂品言這才看向他,眼神清澈,有些逼人:「這些你都知道的。所以即便他現在有不堪入目的秘密,即便我永遠都做不到原諒他,可我還是……」

啪!

桌子上的茶杯被摔在地上,頃刻間,粉碎一地,玻璃渣子在地上搖搖晃晃,反射出張奇銘冷骨攝人的那張臉。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她亦一字一頓:「我做不到。」

她試了很多辦法,試著躲避,試著忘記,試著無動於衷,可是感情是控制不住的,他的引誘,他的不動聲色,他的一切,直到最後那天的將計就計。

其實她明白的,至始至終她都沒有放下過葉致遠,即使當初那麼恨。

可是,沒有愛,哪來的恨?

在感情里,終究有一方是自私的。

過了半響,空氣中的麵條香都漸漸淡了,像人的心。

「樂品言,你知道你自己有多殘忍嗎?」

張奇銘站起來,一秒的沉默,接著他便指著她,怒極大罵:「你他媽知道自己有多狠嗎?!」

她忽然泣不成聲。

「葉致遠回來的那幾天,你是跟他在一起的吧?我那天打電話給你,讓你好好想想,結果呢?」

他的聲音是顫抖的,彷彿培養了多年的心腹,植入了太多心血,可是最後卻背叛了他。

「你口口聲聲答應我會學著忘記,結果呢?」他彎下腰,附近她的耳邊:「知道我為什麼最後選擇跟他合作嗎?是我太自信了,是我高估了自己。你他媽就是一個喂不熟的白眼狼!你的心就像一個石頭一樣,又冷又硬,憑我怎麼捂都暖不熱!」

「夠了!」她終於受不了,站起來。

張奇銘卻沒有給她任何時間,連連後退:「樂品言,你會後悔的。」

**

她以為按照張奇銘的風格,會立刻不惜一切代價終止這次與葉致遠的合作,可是耐心等了兩天,關於這方面的風聲她卻一點都沒聽到。

不,也許是張奇銘明白過來,利益與她比起來,究竟是誰重要了。

她在家裡待了兩天,其實這樣也算是自動辭職,她肯定不會回公司上班,所以她必須儘快上網找工作。

楊寧寧通過這件事情,總說她作,作的不要不要的,偶爾跟她打電話的時候,也老是勸她。

「既然和葉致遠都不可能了,為什麼就不願意和奇銘哥在一起呢?」

因為樂品言明白,如果再這樣下去肯定會兩敗俱傷,晚痛不如早痛。

「如果葉致遠沒有回來呢?」

「寧寧,」在家恢復了兩天,樂品言也存夠了精力,開始跟她談關於這件事:「你還是沒有明白。我跟張奇銘之間不是因為葉致遠的關係,他只不過是個導火線,我們本身就不協調,即使葉致遠沒有回來,我跟他也是遲早的問題。」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跟張奇銘在一起!」

可能因為,真的像葉致遠說的那樣,他跟他在某點,真的很相似,而且他當時對她,那麼轟烈,那麼炙熱,她的慾望被一種力量所填充,所以才會有後來的事情了吧。

葉致遠,葉致遠……

樂品言的目光不禁聚焦起來,手機里楊寧寧的聲音越來越遠,腦海里,不斷閃爍的是葉致遠。

她其實無法去接受一個,她根本連想都不會想到的事情。

然而她不得不去面對事實,他究竟是如何用三年的時間在美國快速發展起來,背後一定有人幫他。

樂品言忽然回過神,楊寧寧在電話那邊的吶喊聲也清晰起來,然後,她果斷掛了電話,世界靜了下來。

她重新打開楊寧寧之前發給她的鏈接,認認真真地去看那婦人的面貌,畫面是模糊的,樂品言的感覺是無比奇怪的,彷彿是在哪裡見過這個婦人,有些眼熟,但是總是想不起來,等到快要憶起某個片段時,卻又狠狠地被敲了一棒。

她仔細看著,愣是想得頭都疼了,還是沒有想起來。

這時,門鈴響起。

去開門的時候,腦海里還在回憶著,門都是稀里糊塗地開得。

門外是葉致遠。

她下意識就要關門,可終究敵不過男人的力氣。

「為什麼不接電話,」他先發制人:「簡訊也不回你想幹什麼?」

她沒好氣,甚至橫眉豎眼:「什麼事?」

「什麼事?你說什麼事,那天在機場發完神經就不認帳了?」

他走進來,彷彿是自己的家一樣,坐下,看她:「那天怎麼回事?」

「沒什麼,」樂品言口是心非,沒去看他的眼睛:「就是忽然想明白,我們不可能。」

葉致遠的氣場很大,他隨意地坐在沙發上,她都會感覺心上一沉,更何況他眯起眼說:「人都上了,你打算不認賬?」

這麼下『流的話,從他口中說出,彷彿就帶了一種正經氣。

可是她聽起來,就是心裡不舒服。這種不舒服,彷彿他就是一個隨便的人。尤其在這方面。

「葉先生這句話說的。」她反駁:「大家都是成年男女,這種事情不是很正常嗎?」

葉致遠算是聽出來了。

他盯著她,從上到下:「你到底怎麼回事?」

他聽出來她語氣中的不滿和委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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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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