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

13.13

樂品言有定鬧鐘的習慣,每天六點半,她都會在鬧鐘的驅使下強迫自己起床,可是這會兒她完全起不來,任由鬧鐘吵個不停,她又急又煩,迷迷糊糊就要去關手機,手機沒摸到,卻摸到一隻骨節分明的手。

只一秒,她便被反握在手中,渡到嘴邊,反親了一下,手背那處被嘴唇溫濕,接著就聽葉致遠低啞中帶著一股朦朧朧的起床氣對她咬耳朵:「再睡一會兒,我先去弄早餐,好了叫你。」

只一句話,簡直比鬧鐘還靈——她已然沒有任何睡意。

但她並沒有睜開眼,而是聽到他下床出去后,才巴眨著眼睛睜開。

腿間的火辣告訴她,昨晚又多瘋狂。

所謂饑渴……她簡直深有體會。

昨晚簡直不顧她的感受,橫衝直撞地像是開了馬達,她伸手去推,他便用手壓在床頭,她用腿去擋,他便更加紅了眼。

可撲面而來的是更多的罪惡感。

這算什麼?酒後亂』性?

回頭想想,她當時,究竟被什麼所蠱惑住了呢?

她現在是一個十足的惡人,充滿了罪惡感,就好比要減肥的人,總想著明天再減,可是到了明天,卻又深深地後悔昨天為什麼不拒絕。

大腦已經不容她多想,很快她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葉致遠趿著拖鞋過來,感覺床邊一沉,下一秒,天轉地旋間,連人帶被一起被抱在他的懷裡。

「就知道你睡不著了。」葉致遠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裡,深深地聞著她的發香:「起來吃點早餐?」

她睜著眼沒動,也沒有搭話,葉致遠知道她現在擔憂什麼,親了親她,溫柔的說:「先去吃早餐,剩下的我處理。」

她的身體僵硬起來,不知道他要怎麼處理,魚死網破嗎?他好像一向的作風就是如此,可她有錯在先,她不能這樣。

她縮了縮肩,緊閉上雙眼,葉致遠察覺她的異樣,也知道她還不能接受目前這樣的相處模式,便微微放開她,想要看看有沒有事。

可是放開之後,她帶著被子脫離了他的桎梏,當著他的面開始穿衣服。

他有些發怒,走過去把她扔在床上壓著:「你這是做什麼?想拍屁股走人?」

「不是,」她也很為難:「我承認葉致遠,我依舊對你動心,但是很多事情回不去,我現在是張奇銘的女朋友,昨晚很抱歉。」

「跟他分手。」

他強勢的樣子讓她心裡很不舒服,似乎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她別過去頭,執拗的說:「做不到。」

「你既然不喜歡他,為什麼要跟他在一起?」

她現在很亂,想要起身出去靜一靜,可是葉致遠並不放過她,繼續說著她不愛聽的話:「你答應跟他在一起,因為我對不對?」

「不是。」

「哦?那是因為什麼?我告訴過你,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跟他很相似。」他直逼她的眼神。

她卻閉上眼,神情痛苦。

「跟他分手。」

**

下了飛機,葉致遠一手拿行李,一手牽著她,碰到人多的地方,便自動摟著她的腰,往懷裡攔。

樂品言並不喜歡在大街上就這麼舉止親密的,實質上這也是她第一次,以前張奇銘帶她逛街,在大馬路上耍賴要樓她抱她時,都被她找個理由推辭,時間久了,張奇銘也大概知道她不喜歡這樣,也就在外面的時候牽著她的手。

鼻間是男人獨特的味道,溫溫熱熱,有些刺癢,但她知道這是心理作用,可是也忍不住用手去撓,葉致遠見狀,低頭問她怎麼了?

樂品言搖搖頭,試圖跟他拉開距離,葉致遠沒放手,以為又耍什麼小脾氣。

「鬧什麼?」

「這樣我很不習慣。」

葉致遠不可置否:「多抱幾次就習慣了。」

走到半路,他讓樂品言先在這裡等著,他去接一個朋友,樂品言表示自己可以先走,他聽了又不高興:「這麼急著回去幹嘛?」

堵著她一句也說不上來。

機場里人來人往,形形□□的人在她身邊穿梭,可她眼裡唯獨是那個與她背行而馳的男人。

腦袋空的不像話,彷彿沒有了思維。

她現在機場中央,身邊都是行走匆忙的人,她盯得出神,忽然有個人著急登記不小心碰到了她,她四處看了看,便走到不遠處的長椅上等他。

沒過一會兒,她的手機便響,是來自楊寧寧,算著日子,她也該回來了,她接通,眉歡顏笑:「是不是已經回來了?」

「啊!」她那邊糟亂的很,只聽她中氣十足地喊:「我下午才能回去呢!我一會兒發給你一條簡訊,記得查收!聽到沒有!」

什麼鬼?

還沒問個清楚,楊寧寧已經掛了,簡訊來的也快,什麼都沒有,就只是一條鏈接,她搖頭笑笑,不曉得楊寧寧又出什麼幺蛾子,但聽她電話里的語氣,貌似很重要似的,她只好點開。

她的拇指一下一下往下翻著,從好奇變成了震驚。

那是楊寧寧整理的文件。

是一份關於她之前說要告訴她葉致遠秘密的文件。

有照片,有文字。

證據確鑿。

照片上的他在一家咖啡館,他的跟前站著一位風韻猶存的少婦,他忽然伸手抱住,一系列連拍下來,他們有說有笑,最後,還被拍到他們同入酒店的照片。

知道葉致遠的公司為什麼這麼快在美國昌起嗎?因為他曾被包養過。

這是那個女人助他一臂之力時的資金單,這麼多錢啊,哪個女人會捨得啊!

數據,文件,所有的一切不得不讓她心存迷惑。

她的臉色漸漸蒼白,拿著手機的手都抖得不像話,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是沒有用,腦袋裡什麼都沒有,彷彿沒了思維,不知道如何去思考、去分析。全部都是手機里的畫面。

他對婦人笑的,他用剛剛摟她抱她的那隻手去擁抱婦人的,他與那婦人同出酒店的。

她抬起頭,恍惚地不知在看什麼,直到手機被掉在地上,直到葉致遠帶著朋友出現,她才猛的回過神。

用一種難以置信、又覺得十分噁心的眼神,去探究他。

這種眼神很不舒服。

「怎麼回事?」

朋友在場,葉致遠只是提醒般地說了一句。

樂品言搖搖頭,撿起手機,忽然就不想再看到他,眼神躲閃著:「沒什麼,我有點事,先走了。」

「我送你。」

他抓住她的手,想要接走她手中的行李箱。

卻被她推到。

「不用。」她面無表情,「奇銘在公司。」

這女人在搞什麼?葉致遠非常不解她又在鬧什麼彆扭,這個時候居然拿張奇銘說事。

樂品言拿著行李毅然決然地先走了,葉致遠無奈的很,本來是要介紹他發小JI跟她認識的,結果……他只好轉頭對JI抱歉的說:「這幾天總是跟我鬧,你不要介意。」

「沒關係。」JI笑笑,表示理解。

**

說張奇銘在公司,不過是噁心葉致遠的一個借口,可實質上,張奇銘確實回來了,在沒有任何電話給她、任何消息的情況下。

樂品言心中有事,倒不怎麼驚訝張奇銘不跟她說一聲就回來,只是隨口問了一句。

張奇銘卻發現什麼新大陸似的:「你的頭怎麼了?」

其實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第三天就不怎麼疼了,只是結痂還沒有代謝掉,她抬手摸了摸,似乎還有些腫。

難怪他驚訝。

「哦,就是不小心摔得。」

她不想說太多,隨口撒了個謊。

張奇銘狐疑地看著她:「你今天怎麼一點精神都沒有?我回來了也不見你吃個驚什麼的,不太正常啊。」

「這幾天太累了。」既然他在公司,她也沒必要操心了,便擺擺手說走就走:「我要回去休息了。有事明天再說。」

回家洗了個熱水澡,穿著睡衣躺在沙發上,手裡拿著遙控器無意識地來回換著節目,桌子上的手機一直閃個不停,可她至始至終都沒有拿起來看過。

響起了門鈴,她也沒有去管,門鈴越來越急促,最後換成拍』打,她怕吵到鄰居,準備起身,又似乎聽到了楊寧寧著急的喊叫。

這下更是馬上去開。

果然是楊寧寧。

「我說你怎麼回事啊?」剛開門,楊寧寧就迫不及待地開罵了:「電話不接簡訊不回的,呦!看見了事實就接受不了了,就成這個樣子了?我告訴你,讓你看見最好,省的你不安生,被那個小白臉蠱惑!」

樂品言不理她,自顧自地躺倒沙發上,楊寧寧看她這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更是恨鐵不成鋼,叉著腰,居臨高下看著她:「通過你這個表情,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其實就沒死心對不對?哼!早看清事實也好,早死心,你就踏踏實實地跟張奇銘過好日子吧!」

從楊寧寧進門一直碎碎念,她都沒有理會,唯獨說完最後一句時,樂品言才搖搖頭,輕聲說:「不可能了。」

聽聞,楊寧寧趕緊蹲下,警惕的問:「什麼意思?」

「不管是不是事實,我跟張奇銘都不可能了。」

換句話說,就算這是事實,就算她和葉致遠走不到一塊,那麼,她和張奇銘也不可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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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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