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七)真小人

(一百一十七)真小人

基地大門在身後發出一聲低沉的聲音合上了。

我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天娜跟在我身後大概有七八米的距離,這個距離方便我們相互支援。

鄧飛他到底來沒來這個基地?我很不確定,不過那個黃背心既然出現在這兒,那麼他也很有可能就在這裏,因為從德清市那個方向過來,這個基地是最近的,就是不知道那個黃背心出現在這裏究竟是無意還是有心的,但不管怎樣我都得抓住他好好問問鄧飛的下落。

黃背心離我越來越近,他已經看見我了,很邪惡的沖我笑了下,然後不慌不忙地從嘴裏抽出手指彈了彈,我甚至看見一小團白色的東西自他手中彈出。

黃背心的從容讓我腦子裏飛快的劃過陷井這兩個字,但我並沒有驚慌,反而有一些激動,知道我沒被活死人咬死還這麼有持無恐,這隻能說明這一切有人在組織操縱,而那個人一定就是鄧飛。

找到他!然後——殺死他!我在心裏狂喊,飛快的向離我二十多米遠的黃背心撲去。我不知道鄧飛藏在哪個陰暗的角落裏等著給我致命地一擊,也不知道這周圍的人群里有多少是他的同夥,但我知道一點,那就是——隨着我這一撲,我和他之間的較量就正式拉開了帷幕。

「砰~」身後天娜的槍響了,身後一個舉着手槍的人捂著肚子痛苦的倒在地上蜷曲著。周圍的人群明顯被這突如其來的槍聲給嚇愣住了,想趁亂取粟的那兩個人的動作和四周那些被嚇呆的人群相比,顯得是那樣的格格不入。我看着一左一右想襲擊我,卻被四周人群的反應弄得有些遲疑的兩個人冷笑起來,還指望這些已快餓死的人馬上做出常人受到驚嚇時的反應?

我從容不迫的抽出腰間別着的手槍,對着右邊和左前方的黃背心腦袋上就是一人一槍,九毫米的子彈打在兩人的頭上就象打在西瓜上一般,腦後猛然迸發一股紅白相間的血花。左邊的那個手握利刃的人(這也是我沒先開槍打他的原因,因為右邊和前面的黃背心用的是槍)從錯愕中回過神來,大吼著衝到我的近前,掄圓了閃著寒光的砍刀呼嘯著向我劈來。我看準機會,左手一伸、一別,就把他握刀的右手別在了腋下,然後調轉槍口杵在他頭上「砰砰砰~」就是三槍,濺起的血腥噴了我一臉。

從天娜開槍開始到我殺掉拿刀的這個人,這一切都是在幾秒鐘的時間裏發生的,也許是我滿臉血腥的樣子太過恐怖,也可能是這些被飢餓弄得延遲的人終於反應過來,在一聲驚恐的「殺人啦~快跑哇」聲中,周圍的人群終於跌跌撞撞、腳步蹣跚的向前後兩個方向爬去,更有隻剩最後一口氣吊著的人死於驚慌之中……

見識了我的血腥后,除了一些餓得實在動不了的人,我四周的人群很快就跑了個七七八八。一大片無人的空地在擁擠的基地里顯得那樣的詭異,不過我這裏空閑了其它地方就更擠了,天娜就被人流攜裹着向基地老大門的方向退去了——雖然她極力地想掙脫出來。

我知道四周空曠了不好,因為這對身為目標的我來說顯得過於明顯,這對我很不利。左邊的破爛棚子裏突然潑散過來的一片彈雨,讓我不得不抱着頭滾到了右手邊的破棚子壕里。視線的阻隔讓對面的槍手着急起來,剛衝出來就被一直在大門上守着的陸建國摞翻了一個。對面有人在喊著:「別出去~有狙擊手」聽這語氣,對面的槍手好象還有好幾個。陸建國手上的狙擊槍讓對面的那幾個人感受到了壓力,躲在棚子裏不敢露頭,可這並不代表他們就沒辦法對付我,他們沖我這個方位猛烈開起火來。

子彈呼嘯著穿過棚板打在牆壁上亂飛,雖然我已經很儘力地將身體緊貼地面減少攻擊目標了,可因為距離太近的緣故,還是有幾發從牆壁上反彈過來的子彈極其刁鑽的打中了我,雖然我不懼怕這種程度的傷害,可還是讓我嚇了一跳。得趕緊離開這個位置,萬一被打中了腦袋可就不好玩了。

我手腳並用的撞進了旁邊的一個窩棚里,但這並沒有讓我的處境有所改觀,對面射過來的子彈象打孔機一樣在棚板上打出了一個又一個的洞。大門上的劉玉娟他們發了急,不要命的向對面傾瀉著子彈,可這只是徒壯聲勢罷了,因為我所處的這個位置已經超過了小滾沖一百五十米的有效射程了,只有從杜賤人那裏要過來的85狙起了點作用,幾槍下來,對面的火力被壓制了不少。

趁著對面火力減弱的空檔,我再次飛撞進了一間板房裏,一抬頭就發現這屋裏不光只有我一個人,確切的說,應該是除我之外還有一個長發掩臉蹲著的女人。在我撞破棚板滾進來的時候,我被這個長發掩臉的女人給驚了一下,因為這讓我想起在八丈山見過的那個上吊而死的女人,加上這屋裏昏暗的光線和她披散的長發,哦喲~實在太糝人了。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想這些令人頭皮發炸的東西,對面的一陣火力逼迫得我選擇撲過去將這個女人壓在身下,我是這麼想的:從公講,我不能眼睜睜的看這個女人因我被亂槍掃死;從私講,如果她真是鬼,我把她壓在身下這也安全一些不是?何況從她身上傳來的體溫已證實了她不是那東西。

一陣短促的槍聲讓對面那些槍手起了一些騷亂,我支起身子從棚板上的彈孔向外看去,發現剛才那短促的槍聲是天娜打的,她正在和那些窩在棚里的槍手交火,看她那象被強暴后的衣着就知道她擠出來沒少費功夫。

都說神仙打架,凡人遭秧。這話說得沒錯,雖然打架得都不是什麼神仙,可那些倖存者們還是遭了罪。原因就是天娜的身後就是基地老大門,那裏擠了不少避禍的倖存者,受到攻擊的槍手們當然不會放過天娜,一頓排子槍過去讓那些倖存者倒下不少。誰也不甘心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打死,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人躲在這裏尋求庇護,在一陣哭喊聲中,人們各自向自個兒認為安全的地方沒命得跑去,於是場面又變得混亂起來。

我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我要衝過去把那些打我的人全殺光。我跳起來拍了身下那女人屁股一巴掌,很是道貌岸然的吼了一句:「不想死就趴在這裏別動!」

我剛想撞破棚板衝出去,就聽見身後那個女人在說:「我是不想死,可你得死。」

這那是女人的聲音啊?分明就是鄧飛的聲音,我說剛才那一巴掌怎麼打得沒有彈性呢?這傢伙想殺我想瘋了,都不惜裝成女人了。電光火石之間,我頭也不回的就是一個反撩腿踢在他身上,他在失去平衡倒地的那一瞬間扣動了板機,飛射出來的子彈擦得我背上火燒火燎的疼。

鄧飛的動作很快,我一轉身就看見他正向落在地上的手槍摸去,這讓他拿到槍還了得。我抬手就朝他已摸到槍的右手打了一槍,九毫米的大口徑手槍子彈帶着巨大的動能不但將他的手掌擊穿了一血洞,還順帶着打掉了他兩根手指頭。

「嗚~~我草……」鄧飛捏著斷指在地上疼得直打滾兒,頭上戴得假髮也脫落了,讓我震驚的是,那假髮是從活人身上連着頭皮一起掀下來的。

「你可真狠啊?」我踢了踢那個「假髮」說:「你不是喜歡槍嗎?看你這樣兒還沒中過槍吧?滋味兒如何?」

「……***……***,我在德清市的時候就該直接殺了你……」

「是嗎?你不說我還差點兒忘了你給我送過那麼大份兒禮,我該代表李老闆一家給你點回禮才是,剛才那一槍是李老闆送給你的……」我對着他左手開了一槍:「這是金大姐送給你的……」

「啊~啊~喔~~」鄧飛疼得亂扭著身體,那隻乒乓球一樣的眼睛好象隨時要掉出來一樣:「我要殺了你。」

「好啊,你來啊?」我冷笑着對着他雙膝一邊一槍,然後對準了他的頭:「那是李簡和李單送給你的,接下來該我的了……」

鄧飛四肢全受傷了,他淚流滿面的倒在地上揮着鮮血淋漓的雙手:「……別……別,你老說這啊那的,可他們究竟是誰啊?我根本不認識啊?」

「你是不認識,可他們認識你。想想你引出來的那個喪屍王,是你害死他們一家的,他們正在等你哪~」

「武哥,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你原諒我吧?想想我們以前,以前我們多好啊……」

「你閉嘴!」我一聽他說起以前就火大「誰害我坐牢的?你知不知道我在裏面過得什麼日子?我在裏面就發過誓,出來后一定要整死你們,而現在,就是該兌現我的誓言的時候了。」我把槍對準了他的頭部說:「你不是成衛士了嗎?打中腦袋也一樣會死吧?」

鄧飛見我這樣,也不求饒了,居然慘笑了起來:「嗬嗬嗬~大義凜然的說什麼替人家報仇?你就是打着別人的幌子來殺我,然後讓你那虛偽的良心不那麼難受。你就是一小人。」

我也笑了起來:「人不負我,我不負人。這樣做,我就真是一個小人又怎麼樣呢?」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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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求生――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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