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碰 瓷
波光的水面，隨著輕風慢慢的蕩漾，水面上稀稀疏疏浮著片片嫩綠的蓮葉，岸邊的楊柳也伴隨著微風搖擺著纖細的身姿，迎風舞動，引得人沉浸在這絕妙的風景中。
「三少爺，你走慢點！小心摔著，等等奴才！」
遠處，李青對著荷花池邊快速奔跑的小人喘著粗氣急急叫道。
「李青，你倒是快點呀！慢吞吞的，誤了我去給爹娘請安的時辰，你就等著受罰吧！」擎傲寒回頭望了一眼遠處還在氣喘吁吁的李青壞笑道。
「不要啊！我的小祖宗你這不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嗎！」李青苦插著腰哈哈的說道，心裡想著明明是你自己大清早的要起來沐浴不然時間哪裡會不夠？從兩年前起這種戲碼就天天發生，自己每天早上就苦命的上演追逐的戲碼，當個奴才容易嗎！
四年前，一回到京都，將軍老爹就被受封造府，一家子人就跟著回到京都，有個將軍爹還是挺牛掰的，像擎傲寒這樣隨時拿來唬唬李青還是挺管用的。
李青就是回到京都的時候將軍老爹派到自己身邊來的，據說李青的父親是爹爹的部下，有點武功底子，當時才八九歲的李青便一直跟著才出生不久的擎傲寒。
但八九歲的孩子武功底子能厚到哪裡去，最多就是擎傲寒的玩伴而已，所以假如擎傲寒要是晚去了就是擎傲寒不知禮數，而他卻沒有好好教導少爺，所以他回家要挨他老子李副將揍的。
擎傲寒不管李青在後面如何的抱怨繼續往前快速的移動，要記住是移動。
「哎喲，是哪個不長眼睛的東西！」一個美婦背坐在地上雙目緊閉，這一摔可摔的有點狠。
「呀，是柳姨娘啊，真不好意思哈，本少爺沒注意，地上坐著不舒服，您自個還是快起來吧。哎呀，我這身衣服可是爹爹叫人新縫製的的，弄壞了還不揍死我。」話畢，擎傲寒低頭拍拍身上的灰，明明整個人都倒在柳姨娘身上，不知道是真的拍灰還是拍什麼。還故意扭著頭檢查有沒有破洞的地方，但沒人看到她唇角上翹的樣子。
剛剛柳姨娘和旁邊的丫鬟有說有笑的根本沒有注意前面快速衝來擎傲寒，可擎傲寒卻看到了她們，自己送上門的怎麼會那麼輕易放過，沒錯她就是故意的。
兩年前開始，每天早上鍛煉身體，可不是來虛的，四歲的孩子雖然沒什麼力氣，但是卯足全力撲到一個毫無防備的人還是有那個能耐的。
「你，你這兔崽子什麼態度！怎麼和我說話的？真是沒規沒據的，真不知道大夫人怎麼叫孩子的，跟鄉下的野孩子一樣，上不得檯面。」柳夫人在自個兒的丫鬟攙扶下站了起來，雙目圓瞪，盡顯刻薄樣。
聽到這話擎傲寒黑色的眼眸看著柳姨娘。這個柳姨娘就是害死娘親親生兒子，害的娘親不能再孕的惡毒女人，真不知道這麼暴躁的笨女人，哪想出的害人詭計，要不是運氣好說不定還真被她放的蛇毒死了。這毒婦四年也沒消停下來過，可是被人明著暗著幫忙解決了。
四年前，娘親去了丞相府單獨和相爺也就是外公還有舅舅鍾雅風在書房不知道談了什麼談了兩個時辰。不過後來感覺四周氣氛就有些不對了，有時候感覺自己四周時刻有人在轉悠，但將軍府里居然沒有人發現，包括自己那武功蓋世的將軍爹也都沒有發現，想來應該是丞相府派來的人吧。
雙眉一挺，「不是沒掉一塊肉嗎，幹嘛那麼凶，一個大人和小孩子斤斤計較也不怕失了身份。更何況，我是將軍府的嫡少爺，而你卻是個姨娘，是不是平時娘親太和善了你們就有的放肆，尊卑不分了。還是我娘親性格溫順你們這潑皮性質管不住了，那我等會就給爹爹說說去，將軍府的家法何在，怎的留一個以下犯上膽大妄為的奴才在將軍府胡作非為！」
現在除了柳姨娘和她的丫鬟四周就根本沒什麼人，柳姨娘囂張跋扈的性子顯露無疑。擎傲寒的一口一個嫡少爺一口一個姨娘，讓她怒火叢生。
她雖然是國公府的庶女，但母親卻是曼羅國的公主，她鍾雅琴只是一個丞相府千金，憑什麼占著大夫人的位置壓自己一頭！她恨，四年前沒有把這娘兒兩一塊毒死，省的這幾年來一直和自己添堵！
「你這小jian種，哪學的這麼惡毒的話！你定是你那jian人娘教的，小心我扒光你的牙，割掉你那不學好的舌頭！」聽到擎傲寒拿嫡庶準備來威脅她，柳姨娘起就不打一處來，一巴掌就往擎傲寒那玉雕的臉上扇去。
只聽到清脆的「啪」一聲。
「哎呀，我的小爺啊，疼不疼。」終於追上來的李青看見柳姨娘用手打擎傲寒，心疼極了提著嗓子上前檢查，五個鮮紅的手指印赫然的展現在面前，被打的臉一下子腫的老高。
氣不過的李青一張嘴就和柳姨娘理論：「我說柳姨娘，三少爺畢竟是少爺，就算犯了錯也有夫人和將軍管教，您一個姨娘憑的什麼身份對少爺動以私刑，還是你以為這個王府您最大，不把老爺夫人放在眼裡了！」
又是身份身份，連一個奴才都可以對著自己拿身份說事，還當著自己丫鬟的面，真是讓人滿身怒火。
「你個狗奴才！將軍府養你不是叫你在主子身邊亂嚼舌根的！「揚起手又想給李青一巴掌。
「怎麼回事？你們在幹嘛？」擎倉將軍不怒自威的聲音在幾人耳邊響起，旁邊還跟著管家，劉生。一進荷花園就聽見李青拔高的驚嘆的聲音，不知道李青說了什麼就見柳夫人舉起手要打人的樣子。
擎傲寒低著頭沒有說話，在柳姨娘舉起巴掌的時候，他無意間看到兩個身影進了荷花園，那穿著官服的不是將軍爹是誰。
「老爺，您今天這麼早就回來啦，今天朝里沒什麼事嗎？妾身正準備去看寧兒呢，最近夫子都誇他認真，進步很大呢，老爺你也許久沒見過寧兒了。不如就順道和妾身一起去看看他吧，要是寧兒知道您親自去關心他的話，寧兒肯定會更努力呢！」柳姨娘沒想到將軍這麼早就回來了，立刻低眉順眼的挽著擎倉，嬌聲嬌氣試圖轉移擎倉的視線。
「嗯，是好久都沒去看寧兒了。」看著擎倉點頭贊同，柳姨娘眉展一笑，隨即卻又聽到「那孩子心性不穩，易浮躁，讓他在堅持兩天看看。」
意思就是說現在不去。
「這怎麼行，將軍寧兒也是您的孩子，您可以親自叫人給傲寒做新衣服，為什麼就不能去看寧兒一眼呢，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呀！」柳姨娘覺得擎倉偏心，一咕腦就說了出來。
擎傲寒聽在心裡都暗自為柳姨娘這笨女人暗自搖頭。這種話怎能隨便說出口呢，所以她覺得想柳姨娘這腦子空曠的人怎麼想得出那麼多害人的鬼點子，估計是她那公主娘親派的人在旁邊當軍師吧！
聽了柳氏的話擎倉暗自皺了皺眉頭，臉上盡顯不滿。
「柳姨娘這話就冤枉爹爹了，這衣服是前幾天我娘說現在開春了天氣暖和了大家都可以換上薄衣服了，特別是我們幾個正在長個的孩子，特廢布料，早就該換新衣服了，我現在小長得慢，本不用在做新衣服，是爹爹說寧哥哥和大家都有我也該做一件才是，算起來我才是跟著哥哥們享福呢，爹爹對寧哥哥這麼喜歡，我娘也沒有虧待了幾位哥哥姐姐們，她們都沒說什麼，為什麼姨娘會有這種不著邊際的想法呢？
不知道的以為是我娘對我特別親厚而苛待了大家呢！也對，這衣服是今早才送過來的，我因著太喜歡了，就立刻穿了出來讓爹爹娘親看看，柳姨娘還沒去哥哥那裡，不知道寧哥哥也有，有這種想法也很正常，想在姨娘去看的話，說不定寧哥哥也歡歡喜喜的換上新衣服了呢？」擎傲寒特意仰著小臉蛋，無辜的對這姨娘說道。
擎倉一聽，自己這個四歲的小兒子幫著自己說話，心裡甚為滿意，不覺得多瞧了兩眼，剛剛他一直低著頭沒注意，這一說話，抬起頭，粉嫩的右邊臉腫的老高，這哪還得了，這孩子乖巧的自己都很少罵他，更別說打他了，而且這印子還是新的，怕是剛剛弄上去沒多久的。
「這，我這不是還沒有過去嗎，我哪裡知道，」看著擎倉臉色不好，柳姨娘似乎也覺得不對，立刻對著擎倉陪笑道。
「寒兒你這臉怎麼回事？誰弄得？」擎倉沉著聲，臉上盡顯烏雲，隨時都會出現暴風雨。
「沒，沒事，是寒兒自個兒不小心弄得。」擎傲寒瞟了一眼柳氏，隨即低著頭細聲喏喏道。
擎倉專註的看著擎傲寒怎麼會沒發現他那快速小動作，心裡便明了幾分。
「老爺，你可要為少爺做主啊，少爺這麼一個玉雕的小人，平時少爺一點小磕磕碰碰老爺和夫人都心疼極了，怎經得起別人這麼用力的一巴掌，夫人現在就這麼一位少爺，要是打壞了，誰負得起這個責啊。」李青的父親是擎倉的心腹副將，也算得上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李青隨他父親性子直，溫厚老實。這番話下來就更是判定有人欺負他擎倉的兒子。
這還得了，打了他兒子不就等於是打他嗎。
看著低著頭不敢開口的擎傲寒便放低了聲音。
「寒兒給爹爹說，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對我的兒子動手！」蹲下身安慰擎傲寒，卻見擎傲寒眼眶裡包滿了淚水，小孩子倔強的不看讓它流出來，越看越是委屈。
這要懲罰那個出手的心思更深了。
「老，老爺，剛剛傲寒少爺跑得太快，妾身沒注意撞過來的的人是誰，失了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看到擎倉似乎是真的動怒了，邊低著頭認錯，好漢不吃眼前虧，最多就被被罵幾句，她不信，擎倉還真會出手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