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折 磨
看着眼前被火環繞的鐵桿，擎傲寒心裏是徹底的在咒罵離君耀，簡單的引體向上，被他弄得如此艱難。
在鐵桿下面燃著熊熊烈火，同時烈火中還有一些直直插在地上的鐵絲，如果是用手引體向上還好，可是這是倒著，把腳懸掛在鐵桿上，一直被火烤著，一個稍不慎就掉進火堆裏面，摔在無數燒紅的鐵絲上，被這些鐵絲刺穿身體，破開肉裏面怕都是半熟了。怎麼不直接要了他們的命，虧他想的出來！
看到眼前的景象，晏瑾瑜光潔的額頭也皺了起來。
「我不要這樣做！」
「我也不要。」
「我不想被燒死！」
周圍有的人已經大聲叫嚷起來了，他們現在只是孩子，他們膽怯，他們害怕那種被焚燒的痛苦。這種折磨的訓練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們來得好。
「還有哪些不想要的？」一位戴着銀色面具的男子，從一排暗衛身後走了出來，他沒有過多的話語只是一句詢問，只是凜冽的語氣散發着懾人的寒氣。
聽了這句話，他們低着頭面面相覷。
不高的聲音從人群中怯怯的傳了出來。
「我！」
「我。」
「…。」
人群中高低不齊的出現十幾個人的聲音，擎傲寒雖然覺得這樣的做法苛責，但轉過來一想，如果生命拿捏在別人手裏毫無旋轉的餘地了，那麼還不如險中求生或許還有一絲活下去的機會。
她和他們不一樣，這百來人中有人也許對生活已經失去了信心，只求一了百了痛快的死去，而她則是要努力活下去！不論前方有什麼艱險阻擋，只有保住了命才有機會活下去，而此刻她就是要爭取活下去的機會。
「好，把他們扔進糞池，三天！這三天我相信他們也吃不下東西了。把這幾人記錄下來，下次如若在反抗命令就直接送往葯谷吧！」銀面男子向這一百多人掃視了一下，「你們為什麼來這裏，自己心裏很清楚。在這裏你們沒有選擇的餘地，這兩個月看來還沒有把你們教聰明，適者生存，你們既然受不了，那麼只有死！」銀面男子左手一招，立刻出現十幾個黑衣蒙面人把那十幾個人帶離了人群中。
這速度只能用一瞬間來形容。
糞池，一聽名字都聽的出來是什麼地方，誰想出來這麼陰損的招，這不是身體懲罰，這是自尊的懲罰，丟進糞池就是對於這個人的侮辱，誰能忍受在哪污濁的地方帶上三天。
以後，恐怕那十幾人要麼是一蹶不振廢了，要麼變的心理黑暗抑鬱不堪。擎傲寒對他們沒有同情，只有與自己毫無相關的淡漠。
黑暗的屋子裏，擎傲寒輕輕的移動自己被灼傷的雙腳，那槓桿是鐵制的，很容易被燒熱，隔着一層薄薄褲腳，那燙人的熱度深刻的傳入腳踝，在不斷地摩擦中，皮肉早已經磨壞，鮮紅的血色隨着粘連的褲管四處散開。
擎傲寒咬着牙把這已經凝在腳背上的破布輕輕撕開。
屋子裏像擎傲寒這樣雙腳血肉模糊的比比皆是，當然也包括晏瑾瑜。
此刻晏瑾瑜也虛弱的靠在擎傲寒旁邊，屋子裏的人因為白天的訓練又變少了。
「這條路果然難走，不過我也別無選擇。」晏瑾瑜輕輕地呼了口氣。
擎傲寒仰頭輕皺着眉沒有接話，這種皮肉之苦，比子彈打在身上，鋼刀砍在身上帶來的痛楚，已經不知道輕了多少。
見擎傲寒閉着眼睛沒有說話的意思，晏瑾瑜也緩緩閉上眼睛，嘴角微微的扯動暴露出他此時的痛苦
好在接下來三天並不是什麼大幅度動作的訓練，主要教的是殺人技巧，射擊，還有擲飛鏢。這讓擎傲寒微微喘了一口氣。
接連幾日下來，擎傲寒並沒有看見離君耀，到時這訓練人的法子變化多端，每天或輕或重的訓練根本不會提前說，大半月下來，擎傲寒也感覺身體有些疲憊。
這幾日擎傲寒無意中發現，這裏除了訓練他們的人，卻也沒見到梅鳳閣的其他人，比如真正的殺手，那些替離君耀接生意殺人刀手。這些訓練自己的黑衣人身手雖然不錯，卻不是最頂尖的。
或許這裏只是梅鳳閣的一個小小的訓練基地而已，如果連一個小小的訓練場都可以隨隨便便用陣法來保護，那梅鳳閣背後的力量到底有多雄厚？
擎傲寒獨自在林子間走着，忽然傳來一陣幽遠的聲音，帶着一絲凄涼哀怨。怎麼會有人吹曲子？順着聲音的來源尋去。
晏瑾瑜坐在懸崖邊的石塊上，望着前方一望無際的碧綠山林，兩隻小腿垂直的掛在深不見底的懸崖上，嘴裏用樹葉吹着哀怨的旋律。
擎傲寒站在不遠處的樹下靜靜聆聽着，其實她對這種太過憂傷的曲子沒有太大的感覺，聽多了反而帶給人無限的哀傷。
正準備離去時，晏瑾瑜的曲子停了下來。
「你覺得我現在是不是庸人自擾？」晏瑾瑜沒有回過頭，聲音很淡，又像在自言自語。
「每個人的經歷不同，對現實世界的感觸就會不同，所以擾不擾，不是別人所能評判的。」擎傲寒隨着晏瑾瑜坐在懸崖邊，凝望着前方。
「這首曲子是我娘教給我的，如果可以，我寧願她不教我這首曲子，可是現實中沒有如果。」晏瑾瑜看着前方，緊緊的捏着手中的樹葉，似乎在掙扎著。「可以在聽我出一次嗎？」
也沒等擎傲寒回答，拿起樹葉便吹着剛剛的曲子。
擎傲寒望着他的側臉，心裏一瞬間閃過好奇。不過一會子，卻又被這哀傷曲子帶回了前塵往事的憶海中。
前世在孤兒院長大，從沒有見過母親的樣子，性格孤僻也沒有人願意領養，被那男人帶進了組織，卻意外發現這個人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一次完成任務后的父親，與身為ji女的母親一日貪歡，無意生下了自己，沒有人祝福自己的到來，想到這裏擎傲寒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每次完成任務后，總是自己一人默默地躲在角落暗自舔傷口，為了那個男人，身上被無數槍彈雨林洗禮過，全身總是血肉模糊，身上的疤痕從未凝結過，現在想來，當時的自己是多麼的固執，到了這個古代，有時候都在詢問自己那時候所做的一切到底值得嗎？
擎傲寒輕輕甩了甩頭，為什麼現在腦子裏面總是閃過那些令自己討厭的畫面！拍拍自己的臉，提醒自己，現在不同了。那已經是前世的事了，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變強！她直覺中，有些事他必須站在高峰上才能看見，坐在最頂上才能駕馭。
但擎傲寒從自己的思緒中醒來時，晏瑾瑜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幸虧他走得快不然擎傲寒沒準會揍晏瑾瑜一頓。
看看天空已經很晚了，起身離去。
「看來你很享受現在的生活嘛！還有心思來看風景，難道我親自安排的訓練太輕鬆了？還是那些訓練你們的人給我偷懶沒有好好看着你們。」林子裏傳來離君耀清晰的聲音。
擎傲寒轉過身，離君耀正從高處飛了過來站在他面前，擎傲寒不理會他陰陽怪氣的話上下打量着他一眼。
「還差得遠呢！離閣主怎麼有心情來看我這小人物欣賞風景？哦，肯定是這邊的風景很迷人，那您在走過去一點看，我就不打擾您了！」說完便不想再理會離君耀扭頭就走。
離君耀臉上的笑容擴大，但是否是真笑那也就他自己知道，「我還沒同意你離開，你覺得你走得了？」擎傲寒聽着他陰森的語氣皺着眉頭停下來，疑惑的看着他。
見擎傲寒停下腳步，離君耀漫不經心的又說道：「敢這樣和我說話的你是第一個，你說我該怎樣懲罰你呢？」
「那你到底想怎樣？」擎傲寒怎麼覺得他是來故意找自己麻煩的。
「既然你這麼喜歡這裏的風景，那麼，今晚上你就好好的在這裏品味這美妙景色中的無線樂趣吧！」離君耀輕巧的話語，讓擎傲寒有種不好的預感。
離君耀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根繩子。
「你！」離君耀正要伸出拿着繩子的手，被擎傲寒眼明手快擋了回去，擎傲寒擋了一下，立刻向後面跳了幾步，試圖遠離離君耀。
「看來這幾天你還學了點小身手。」話畢離君耀左手單手立掌向擎傲寒襲來。
擎傲寒看着那幾次掐住自己喉嚨的手恨不得把他砍下來！
一個側身險險避過，雙拳握緊，格鬥的姿勢，拳頭快速的往離君耀身上招呼，隨後腳下橫掃一片。
幾個打鬥下來，離君耀輕鬆的避過擎傲寒拳腳相加的襲擊，反觀擎傲寒不但沒能碰到人家一點衣角，自己倒是喘著氣累的不行了。
「你這些招式哪裏學來的？雖然是顆嫩芽菜，但動作還是有模有樣的，是赤影教你們的嗎？不過他好像也不會這種招，怎麼教你們。」離君耀心中微微驚訝，這小孩子力道氣勢挺足的，若是這拳頭真的招呼在自己身上雖然沒什麼大礙恐怕也會痛兩天，儘管沒有內力，不過這速度力道到時令人吃訝。
「哼，揍人揍出來的！」擎傲寒憤氣的撇過頭隨便胡謅了一個借口。
「呵呵，看來你還是沒學乖呢！小野貓。」擎傲寒還沒反應之際，身上已經被離君耀手中的繩子環環纏住了。
「放開我！」擎傲寒扭動幾下身體低斥道。這人分明就是來找自己難堪的！連繩子都準備好了，有這樣咬着自己不放的嗎？一個閣主用得着這樣對待他這個小孩子嗎？他是不是一天沒事幹啊。
擎傲寒心裏很疑惑自己到底哪裏惹到這位大哥了。
離君耀微眯著雙眼看着氣急敗壞的擎傲寒，其實他心裏面也在疑惑為什麼最近總會想到這小孩子呢，他皎潔眼神，還有總是帶刺對自己說的話。自己就忍不住想些惡招來整整他，看他那一臉抑鬱又氣急的表情，彷彿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