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變了味的情懷
聽了妙玉的話，楊九天不知為何，心裡突然滿是愁緒。
「或許那裡真的會是你最好的歸宿么。」
不知為何，這一句話，竟在他的心裡盪起一陣陣難以揮去的漣漪。
妙玉似乎也對楊九天這樣的表現很吃驚，有陣子都沒有說話。
直到他們來到楓城上空，看到了那「龐大」的楓林。
「龐大」的楓林，在楊九天原來的印象中是一望無邊的，而今站在楓林的虛空之上，這才發現，原來那楓林的幅員面積不足十里，算不上特別大。
但奇怪的是，這樣一個小小的楓林，又怎會有曾經看到的那個巨大的無憂城？
定睛看去，原本存在於楓林之內的無憂城，根本就不在這裡。
那麼，那條死亡血路呢，也不存在。
從前在這裡看到的黑白幽靈，烏拉拉和烏拉嘩啦，也都不存在。
一切都是幻想？
正當楊九天心裡充滿疑惑，妙玉突然指著楓林當中最暗的一處山洞洞口，「你看，那是什麼！」
「那裡...」
楊九天沒有開啟通天法眼，即算是武尊層次的武者，同樣無法看清楚洞里的一切。
意念一動，抱著妙玉一起落在那漆黑的洞外。
剛剛落在洞口，便發現那漆黑的洞內似乎有某種強大的吸力，可以將外面的一切吸入其中。
但很奇怪，就連洞外的塵埃都全無動靜，一切，像是走入了極限靜止的狀態。
「別怕，這裡是通往無憂城的唯一捷徑。」妙玉突然開口。
楊九天吃驚地看著妙玉，「捷徑？」
妙玉點了點頭，「是的，唯一捷徑。」她這樣強調。
楊九天試著走進去。
這一走，他終於開始有些後悔了。
因為，這裡的環境真的很奇怪。
剛剛走入洞內，便有一道強光從眼前倏然閃過。
世界，在頃刻間發生著巨大的變化。
原本漆黑的洞內，只有一望無際的楓林。
他們仍然是站在虛空之上，艷陽當空，腳下的楓林像是根本沒有邊際。
即便站在天上，也同樣看不到邊。
而那座原本不存在的無憂城，也突然出現在了楊九天的眼前。
原本找到無憂城，楊九天應該是會感到高興的。
只可惜，那座無憂城裡的無名塔，像是可以吸走靈武高手身體里的靈壓一樣，他感到自己的體能在逐漸變差，尊皿中的靈壓也在漸漸減弱。
「不好！」
輕呼一聲。
妙玉卻是突然笑了，「哈哈哈！」她笑得前俯後仰，從楊九天的懷裡掙脫。
倏然一閃，便是和楊九天保持著千米的距離。
「拉開距離么！」
楊九天從妙玉的身上感應到了殺氣，一股他從前沒有遭遇過的詭異殺氣。
之所以說詭異，是因為那股殺氣當中帶著一絲特殊的氣息，似乎可以將楊九天的三種屬性的靈壓全部壓制，令他的身體難以運動自如。
好在對方的殺氣不是特彆強，否則，她也不至於要拉開這麼遠的距離。
拉開距離，是高手與高手之間對決慣用的作戰手法。
而真正的高手對戰，一千米的距離，實際也算不上什麼距離。
楊九天的靈壓雖然受無名塔的影響，但那種影響似乎並不是特別大。
靈壓雖然在減弱，但減弱的速度慢得驚人。
幾乎相當於說，在這裡他無法吸收靈氣，只能無間歇性的付出靈氣。
如果妙玉跟他玩持久戰，最後輸的人一定是他。
可是他想不通，為什麼，為什麼妙玉要這麼做！
而且，在這之前，他甚至無法從妙玉的身上感受到絲毫靈壓！
不對！
妙玉並非靈武高手，無法從她身上感受到靈壓，這本就屬於正常現象。
只是，妙玉為什麼要對他出手。
他心有不甘，於是問道：「你到底是誰。」
妙玉冷哼一聲，「這麼快就忘了？我是妙玉，女傭大陸的妙玉！」
「帝殺羅？」
楊九天直接說出她的真正身份。
誰知，妙玉輕佻一笑，「你可真是傻的可以，當初我的殘魂說，我是帝殺羅，沒想到你還真的信了？而且，你覺得我那不中用的殘魂喜歡上了你，我也會喜歡上你？」
「殘魂？」
楊九天突然懂了，原來當初自己認識的那個妙玉，是眼前這個本尊的殘魂么？
可是，沒道理啊，本尊連面孔都沒有么？
而殘魂卻有一張完美的面孔？
心存疑惑之際，妙玉又說道：「看來，你還是沒從我的殘魂世界里走出來，既然如此，你就乾脆做個順水人情讓我殺了，這樣，我也可以很快就恢復自己當初的容貌了。」
「噢？」楊九天暗自分析，道：「意思是說，你只是要找回自己的容貌？」
想起妙玉的容顏，楊九天至今還是會有些動心。並非說妙玉的容貌舉世無雙，而是對那張臉，他早已種下了深刻的情感。
他不知道，眼前的妙玉是否會和從前見過的妙玉擁有一張臉，但他是真的希望可以再見妙玉一面。
於是，他溫和一笑，問：「這樣，你把話說清楚一點吧，如果我能幫你的，一定義不容辭。」
妙玉一陣遲疑，「真的？」她顯然還是有些不信。
楊九天也不太確定對方到底是什麼容貌，便是點點頭說：「只要我能夠付出的，一定義不容辭，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妙玉想了想，「那好，其實很簡單，只要我得到武尊的所有力量，便可以有辦法修復自己的容貌。」
「噢？」楊九天終於懂了，原來她引自己出現在怡春閣，就是為了讓自己對妙玉昔日的那種獨特情懷，隨後利用自己的過去，讓自己帶她來無憂城。
她一定知道，無名塔可以吸收靈武高手的靈氣，故意用這樣一個神器來限制自己的力量。
然後，再用各種方式，吸引自己的注意力，或許，她真正的目的，恐怕還不是她自己嘴裡說出來的這般。
同樣的錯誤，只有傻子才會犯第二次。
楊九天從來不是傻子，他當然不可能這樣輕易上當。
但，他卻不想破壞妙玉在他心裡的形象。
即便他已經看得很清楚，但是，他就是要一意孤行，就是要不到黃河不死心，就是要不撞南牆不回頭。
於是，他慷慨地說：「如果要我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噢？什麼要求？」
「我來這裡，是為了做一個測試的。」
「測試？」
楊九天把跟夜星魂的約定，原原本本跟妙玉說了一遍。
妙玉聽了，似乎也格外震撼，無比迫切地打聽到：「這麼說，你的手裡有暗夜之光的本體咯？」
「嗯！」
楊九天承認。
妙玉聞言，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一絲絲難以掩飾的貪婪。
楊九天作為武尊，還是第一次可以從一個人的身上感受到貪婪之氣。
心中無比震撼，也無比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