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重溫舊情
那女子說的話還真是不敢細想，細想一下，還以為是見了鬼。
楊九天是何等人物，堂堂武尊，即便是見了鬼又有何懼。
他已經決定了要繼續玩下去，因為這一幕的確讓他找到了昔日的情懷。
郝爽聞言笑了，上下打量著一身樸素的楊九天，突然間展顏一笑，「對了對了，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修羅神的傳承者嘛，對了，你如今在何處高就啊？記得那時候，你好像是在丁家軍里做什麼...遠征軍？」
提及往事，楊九天倍感親切，一臉溫柔地笑著說：「難得老鴇您還記得這麼清楚，不過現在我已經不屬於丁家軍旗下了。」
「噢？」郝爽問：「難道說，你自立門戶，做了將軍了？」
看郝爽的樣子，她好像根本不記得當初他們進入軍事學院，在萬古雪源之上發生過的事情了。
楊九天沒開通天法眼，便也沒有多想，「倒也算不上自立門戶，只是現在丁家軍已經不復存在，顏國也算得上是改朝換代了。」
此言落定，郝爽臉上的笑意明顯是掛不住了。
而正是此間，一個身材雄壯的彪形大漢從門外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楊九天第一眼注意到這個人，從他的裝扮來看，就知道，他是盧家軍的十夫長。
他雖然有點胖，但看起來滑頭滑腦，一眼就知道不是個老實人。
「高奎？」
楊九天對他的印象可以說也算得上極為深刻，想當初能順利混進葉家軍取了葉括首級，這高奎也算得上是幫了他很大的忙。
只是後來，由於許多公事和陰差陽錯，兩人之間的交集也越來越少。
曾經相約在王城見面，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沒想到時隔多年，竟然會在這裡再次重逢。
楊九天率先喊出對方的名字，高奎也是一臉熱情，一臉驚訝地問：「楊九天？你不是在軍帳中么，怎麼會到這裡來？」
聽他說話的口吻，就像是時光回到了他十六歲那年一樣。
心中再生疑問，該不會是...時間出了問題？
算了，不想那麼多。
先問問高奎來這裡做什麼。
高奎說：「來這裡，當然是為了老闆娘。」
說著，高奎大方地將郝爽攬入懷中，轉瞬之間，郝爽就變了一副模樣，對高奎百依百順，兩人卿卿我我，旁若無人的樣子，真是羨煞旁人。
身後的女子突然上前一步，對郝爽大聲說道：「媽媽，那我們的事情...」
郝爽攤了攤手，「這樣，給我五千金，否則的話，門都沒有。」
此言落定，怡春閣一樓的所有人都無比震驚。
有人暗暗生笑，「就這種貨色也值得上五千斤？就算五個金幣我都不願給。」
還有人暗暗說道：「是啊，聽說這個女人特別不識相，想必床上功夫也不怎麼樣，買回家幹嘛，難不成花五千金幣買個使喚丫頭，那簡直就賠到姥姥家了！」
......
眾說紛紜，沒有一個人覺得這是一樁划算的買賣。
楊九天卻是一臉豪氣，「好，五千就五千。」
說話間，大手一揮，掌心便是神奇地出現了一個沉甸甸的錢袋。
「這裡是五千，老鴇，您可點清楚了。」
楊九天把沉甸甸的錢袋丟給郝爽。
郝爽接過錢袋，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精彩，原本看楊九天的時候，那種異樣的目光，也頓時間變成了驚喜之色。
拿了錢，在手裡點了點，便已經知道了準確的數量，「好，從今兒起，她就是你的了！」說著，揮了揮手，吩咐下人去取了那女子的賣身契。
賣身契上的名字，竟真的是妙玉。
可是，即便到了此刻，楊九天還是無法看清妙玉的容貌。
「妙玉姑娘？」他假裝不認識她。
兩人一起除了怡春閣，走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妙玉點頭說道：「我的名字叫妙玉，可惜，我並不喜歡這個名字，帥哥，你幫我贖身，不如你幫我起個新的名字吧。」
楊九天聞言，心裡一陣沉思。
回想起這些年的經歷，他也開始相信世界上真的有命運這麼回事。
不是悲觀，也不是所謂的墮落。
而是他終於看透了，冥冥中，許多事情真的自有定數。
只要我們自己不選擇放棄，原本該屬於自己的一切，都會屬於自己，而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也一定會在陰差陽錯當中悄悄的失去。
就說妙玉，他無論多麼希望可以挽留住她的生命，可在當時的情況，他根本就無能為力。
想了想，他突然想起妙玉的另一個身份，無憂城的城主，柳無憂。
於是，脫口說道：「那就叫你無憂好了。」
「無憂？」
妙玉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突然停下腳步，一雙細嫩的小手十指緊扣，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一種心情。
突然，一匹飛馳的駿馬迎面衝來，楊九天倏然出手帶著她飛入虛空。
很明顯可以感受到她有些害怕，身體一直在瑟瑟發抖。
但逐漸的，隨著楊九天飛行的穩定性和強有力的懷抱，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
她終於不再害怕，將頭深深埋在楊九天的懷裡，說：「謝謝，謝謝你，謝謝你幫我贖身，謝謝你給了我新的名字，其實你真的是個好人，我有一個請求，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答應。」
楊九天心道，難不成，她還想做自己的女僕？
正當如此想著，妙玉已經開了口，「我想讓你娶了，你會答應嗎？」
楊九天聞言，心頭咯噔一響，這還真是大出所料，「娶你？」他遲疑了。的確，他曾經有過那樣一絲閃念，在去靈州的時候，他最希望做的事情就是能夠用特殊的手段讓她得以復活，然後...如果有機會的話，他一定會去她為妻。
可是，後來墨無瑕跟他說的一切，早已斷了他的念頭。
如今，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他卻是遲疑了。因為，他還是沒有開啟通天法眼，他還是不知道現在這算是怎麼一回事。
而在他遲疑的時候，妙玉突然嘆息一聲，「是啊，我只是一個青樓妓女，想必，你是不會真的愛上我的。」言罷，楊九天還沒來得及插話，她又繼續說道：「這樣吧，我聽說在西陵城那邊有個楓城，裡面有一個地方叫無憂城，你既然給我起名叫無憂，不如你就帶我去那裡吧。或許那裡是我最好的歸宿也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