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004章

4.第004章

??揚州行賈璉納嬌娥

因一直忙着安排方嬤嬤入府的事,林珏便沒大搭理賈璉,其實也是故意晾著賈璉的意思。卻不想,賈璉自己過得還挺好。

雖然厭惡賈璉,林珏卻不會在物質上虧待他。林珏還沒準備與賈家翻臉,因而也不會做明面上打臉的事兒。

聽得小廝回稟,林珏都忍不住笑了出來,實在沒想到賈璉竟是這般的心腸粗大。他已命人「無意」中將那女人的身份透露給他,他竟也能日日抱着那女人睡得安穩。

打賞了前來稟報的小廝,青松上前一步湊到林珏耳邊道:「大爺,咱們就這麼任那姓賈的住在咱府里啊?」

林珏挑着眉毛斜着眼看青松,「怎麼,青松大人有什麼指教啊?」

青松慌忙捂住眼睛,道:「大爺莫要這樣瞧小的,小的這心叫您瞧的亂糟糟的!」

林珏失笑,「屁!」

青松張大嘴巴,瞪着圓鼓鼓的眼睛看他,磕磕巴巴道:「大……大……」

林珏修長的手指按在青松的蠢臉上,一把推開,「大什麼大,爺今天閑得慌,且去瞧瞧那姓賈的吧。」

青松一路小跑着跟在林珏身後,心內暗道:大爺又說髒話,還「屁」吶,叫老爺聽見定會打大爺屁股噠。

林珏一路到了賈璉住的院子,時至正午,賈璉院中卻是靜悄悄一片。林珏不禁微微皺眉,他府里的下人不多,卻各個都是精挑細選的,被派來伺候賈璉的也都是他特意挑的嘴巴緊有眼色的,如今竟然一個不見,想來應該是被賈璉打發走了。

看來那小廝所言非虛,白日宣淫,賈璉倒當真是好興緻。

賈璉被賈母派來揚州送黛玉,原是有幾分不樂意的,但凡這種出門跑腿的事兒,必定想到的都是他,累不說,還沒什麼油水。雖然有王夫人悄悄叫他去一番吩咐,不過在賈璉看來,完全是婦人之見。林家的家產豈是那麼好占的?何況林家也不是沒兒子,哪裏會讓他一個外祖家的表兄主持事務,糊塗糊塗。

原本以為是趟苦差,卻沒想到林姑丈府內竟然還養著這麼個尤物。不過林姑丈也真是沒眼光,放着這麼個尤物竟然只做擺設,實在是便宜了他賈璉哪。揉一揉身下凝脂般的肌膚,賈璉親香一口,拍了拍細嫩的臉蛋兒,「行了,伺候爺起吧,這都中午了,看再耽擱了午飯。」早上就沒用,賈璉這會兒肚子也餓了。

「來人……來人啊……」賈璉叫了半天人,才猛然想起下人都叫他打發出去了。「哎喲,差點忘了,」賈璉拍拍額頭,「這下人都不在,還要勞煩夫人了。」說着竟還作勢一揖。

那女子嬌笑一聲,捏起繡花小拳頭捶了捶賈璉,「爺慣會笑話奴家。」

賈璉捏了捏女子軟嫩的小手,想到家裏那隻母老虎,越發覺得眼前的女子喜人了。

「爺稍候,奴家這就出去叫人來。」

賈璉尤是不舍地親了親女子細嫩的柔荑,笑道:「去吧。」

女子嬌笑一聲,臨出門時又頗是不舍地回望賈璉一眼,直搔的賈璉心裏痒痒的,恨不能立時將女子按在身下,逞一逞威風。

女子出門好一會兒也不見回來,賈璉等的急了,只得自己出去找人,心內暗罵興兒不曉事,定是又偷偷溜了出去,竟要他二爺親自出來相尋,實在可惡。

賈璉尋了半天,院中竟是一人都無,連之前的女子也不知所蹤。賈璉暗自納悶,就見自己身邊的兩個小廝興兒昭兒慌裏慌張地跑進了院子,大喊著:「二爺,二爺!」

賈璉正不大高興,見這兩個慌慌張張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及至近前,抬腳便沖着興兒的胸口踹了過去。興兒忙忙一躲,險險避開這一腳,卻也被賈璉一腳踹到肩膀上直接倒仰過去。

昭兒嚇得忙跪了下去,埋着頭哆哆嗦嗦一聲不敢出。

興兒雖被踹倒,卻仍利索地起身,嬉笑着道:「二爺莫氣,二爺莫氣,小的這不也是急的么!」

到底是自己的心腹小廝,賈璉一股火發過去也就完了,瞟了眼興兒,「這般慌裏慌張的,到底怎麼回事?」

興兒偷偷踹了昭兒一腳,這沒用的東西,就知道瞎哆嗦,哆嗦什麼啊,趕緊說正事兒啊。

興兒今兒偷偷出府找樂子去了,這也是剛回來,聽昭兒說出大事了,便跟着慌慌張張地尋自家二爺來了。如今昭兒這個廢物嚇得這般樣子,恐怕話都說不明白了,真是見不得大場面。

這邊興兒正跟着着急,那邊林珏已經派了小廝過來喚賈璉了。

「林珏原不想管表哥這事,只是瞧著表哥確乎誠心,方應承下了。如今這般,表哥也忒是不把我林府放在眼裏了。」林珏一臉冷峻地瞧著賈璉,眼神彷如銀針般扎在賈璉臉上。

賈璉倒也知道自己這事兒乾的不地道,否則拉着那女人在屋裏胡鬧時也不會將林府下人都指使走。不過他在京中與珍哥兒蓉哥兒他們玩兒慣了的,經常互換侍女一同戲玩,因這女人身份特殊些,他方才沒有大搖大擺的收在身邊。

「表弟這是哪兒話說的?」看了眼已被打得出氣多進氣少的女人,賈璉心疼夠嗆,頂着林珏的怒視走近了幾步,「表弟看,要不先停了杖刑,咱們借一步說話?」到底還知道顧著幾分自己的臉面呢。

「難道璉表哥只知自己要臉,竟要讓我林府淪為整個揚州的笑柄不成?」林珏不為所動,只冷眼瞧著堂下女子,彷彿那是一件死物一般。

賈璉被林珏的眼神弄得心裏發憷,滿是心疼地看了眼那女人,只得硬著頭皮道:「表弟切莫這樣說,表哥的心意難道表弟還不知道么?」

林珏哼笑一聲,抬手示意青松叫停杖刑,將人都帶出去。「表哥有話便說直說吧。」

賈璉涎著臉,諂笑道:「表哥也知這事兒乾的不地道,這不合計著有表弟從中斡旋,這事兒定是能成的么。表哥也是一時糊塗,還請表弟手下留情,給表哥留條活路吧。」

「分明就是表哥不給林珏留活路。這女子是個什麼身份想必表哥也已清楚,即便我父親從未碰過她,到底是他的女人,我這為人子的為表哥百般算計已屬不孝,誰想到表哥做事竟這般不知遮掩,表哥何曾替林珏考慮一二?」

林珏語氣沉痛,賈璉竟也覺出幾許羞愧,剛想張口辯解一二,林珏截住他話頭接着道:「表哥若當真為我林珏考慮一二,如何連這幾日都等不得,竟是日日與這婦人廝混。表哥這般行事,何曾將我林珏放在眼裏,何曾將我林府放在眼裏?」

林珏哽咽一聲,竟是有幾分說不出話來。賈璉一旁忙道:「林表弟,表哥並無此意啊!」

林珏緩了緩方道:「貴府並非我親外祖家,卻也是我林家唯一姻親,我原對貴府很有幾分親近之情,又感念貴府關照我妹黛玉,竟沒想到貴府竟是這般迫不及待想要置我林珏於死地。」

賈璉聞得這般誅心之言已是一驚,這時候卻是萬萬不能承認的。「表弟這可是拿着錐子錐我的心呢。老太太一向疼愛黛玉,如今聽得黛玉有了嫡嫡親的兄長,再沒有不高興的。表弟這般說,可不是聽了誰的讒言,竟要這般誤會於賈家?」賈璉還不忘試探一番。

話雖如此說,別人不知道賈璉卻是知道的。賈母雖未明說,卻也是十分不待見這庶子林珏的。何況如今林珏生母被扶正,他已不再是林如海的庶子,而是堂堂正正的嫡子了。如今黛玉出嫁,嫁妝且還要看林珏的臉色呢。

更遑論王夫人。王夫人那可是在他來揚州之前特意叫他過去一番囑咐的,那話說得就更直白了,便是賈璉這般無恥慣了的,都覺得臊得慌。人家林姑爺有兒有女的,如今連嫡子都有了,林家的家產豈是那麼好占的。何況如今看來,這林珏也不是個好相與的。

賈璉偷偷抹了抹額角的汗,也不知道這林珏知道多少,想想賈府一貫的行事,保不齊就有哪個家下人婆子碎嘴的便說了出去,看了眼一向跟在自己身邊的興兒和昭兒,林珏若是聽說了些口風也不奇怪。原就說人家林姑爺不過是病重,尚未去世就想着謀算林家家產,叫誰聽了都說不過去。

林珏不過是嚇唬嚇唬賈璉罷了,他也沒真想着現在就與賈家翻臉,見賈璉已是緊張得直冒冷汗了,林珏暗暗嗤笑一聲便不再說此事。

「林珏不是是非不分之人,表哥自來了揚州,一向與我親近,否則林珏也不會冒着不孝的罪名應承表哥此事。只是表哥行事不謹,這般把柄若是叫人抓了去,恐怕於表哥前程也是有礙。我一心相助表哥抱得美人歸,為表哥百般思量,若是表哥如此不自愛,倒叫林珏無話可說了。」

賈璉被這一驚一嚇的,已是有些慌了手腳,如今林珏言語稍一緩和,他便立刻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抹了抹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哽咽道:「表弟可別這般說,這不是叫我無地自容么。表弟一番心意,竟叫我這般辜負了,我實在是……實在是……」賈璉說着便嚎啕大哭起來。

林珏冷眼看着,待過了半晌,賈璉嚎得嗓子都啞了,他方嘆了口氣道:「表哥切莫如此,我也是氣急,方下了狠手。如今表哥若是真心,這女子便是給了表哥也是無妨。」

聽林珏這般說,賈璉心內喜極,面上卻不露分毫。林珏暗道:看來這賈璉也非一無可取,雖行事荒唐些,卻也頗有幾分城府。

「只是這婦人到底是我父親名義上的妾室……」林珏頓了頓,方接着道,「表哥還是聽我一勸,若你真納了這婦人,被人知曉,恐於表哥前途上有些妨礙。」

賈璉聞言心內一緊,小妾不同於丫頭,若是他與朋友之間互換個把妾室無傷大雅,但若是要了長輩房中人……

想起這女子這幾日間的溫情小意,若是真就這般舍了,他又實在是捨不得。「表哥實在是愛那女子顏色,表弟替我想想法子吧。」

「我既應承了表哥,自是會想個完全的法子。只是表哥也當知道,這事兒傳出去於我是倒無妨,只是表哥那邊……」

「表弟不說,我不說,自不會有人知曉。」

林珏看了眼賈璉身後跟着的兩個小廝,「我林府沒有那等嚼舌根之人,我這邊表哥無須擔心,只是你這邊……」

興兒昭兒自是也聽見了林珏這番話,忙跪下表了一番忠心,興兒是賈璉的心腹,賈璉自是信得過的。但是昭兒卻是王熙鳳身邊的人,賈璉眸色一冷,心內已經有了主意。

「表哥既已下了決心,表弟自會助表哥一臂之力。」林珏對賈璉一笑,緩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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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林家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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