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守歲
除了原本放假的.加上有事不能來的.剩下二十多人還是滿滿當當地坐滿了一個大包廂.人多吃火鍋最熱鬧.兩個湯鍋正沸騰著散發著香氣.各式齋菜肉類一盤盤整齊地擺放了四個架子.而這些餐具都是廚房裡的人跟外面餐館租來的.給白晉善省了一筆開銷.
一屋子的人進進出出有說有笑的.整個熱鬧的氣氛.即使沒有家人陪伴.這群異鄉打拚的人也感受著中國傳統年夜飯的溫馨.
蘇煜並沒有和白晉善坐在一起.而是隔著好幾個人坐著.一個個酒杯被斟滿了.到蘇煜面前的時候.白晉善阻止了倒酒的人往蘇煜杯里添酒.打趣道.「小孩子不能喝酒.給他換上飲料.」
白晉善一句話逗得大家都笑了起來.誰不知道酒吧里的人都是成年人.但是他們都認同蘇煜確實很像未成年.何況今天的穿著更添顯了他幾分稚嫩.蘇煜也跟著笑了起來.只是多了一份不好意思.
馬上有人出去拿來了一瓶橙汁給蘇煜倒進杯子里.一手扶著杯子和人致謝.坐在他身邊的安易用手肘頂了頂他.「小孩子吃飯一會兒積極點.要吃哪個跟大哥哥說.大哥哥給你燙.」
安易的話讓人笑得更歡.蘇煜臉上都開始發燙.他笑著用拳頭在安易胳膊上打了一下.
等到所有人的杯子都倒滿了.白晉善舉起酒杯站了起來.熱鬧的包廂里馬上安靜下來.「今年一年各位辛苦了.感謝大家對我、對藍調的支持.如果沒有在座每一位的努力.就不會有我們今天團聚一堂的年夜飯.謝謝你們.我敬你們一杯.大家都辛苦了.」
除了蘇煜.在場的基本都是在酒吧工作幾年了.有些甚至是從酒吧裝修時就跟著裡外打掃的開國元老了.他們為著白晉善的話在感慨著這個酒吧的發展.一步步.都不容易.沒有激昂的演講.白晉善短短的幾句話.他的言語.他們可以感受到他的真誠.這位給他們發工資的老闆.沒有端著高高在上的架子.真心實意地感謝著他們的付出.這樣的人.怎麼會讓他們不努力工作.
領班端著酒杯也跟著站了起來.「晉哥說的什麼話.我們都是應該的.晉哥對我們的好.我們大家都知道.所以謝謝的話就不用說了.一家人說什麼見外話.你們說是不是..」
「是啊.都是一家人.」
「就是.我們就是一個大家庭.」
「晉哥.這杯該我們敬你.」
「晉哥.你辛苦了.」
領班的一句話.瞬間就帶起了大家的呼應聲.每個人都感念著白晉善的好.蘇煜看到一個個激動地站起來.他小心翼翼地端起自己特別的那杯橙汁也跟著站了起來.但是他不知道說什麼.他要感謝白晉善的有很多.數也數不過來.但是他無法從中挑一來對白晉善表示謝意.因為白晉善做的每件事.都讓他無比感激.他只能默默地端著杯子跟大家一樣站著.
「既然是一家人.那也都別多說了.都幹了.」白晉善說完先把自己的酒都喝下.其他人也跟著喝空了酒杯.白晉善將杯子放下.然後說道.「今天酒吧沒有員工、沒有老闆.我們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酒吧今天沒有什麼所謂的規矩、員工準則.大家放開了吃、放開了喝.盡情玩.喝高了玩累了不想回去就直接在酒吧里湊合睡一晚上.只一點.」白晉善的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手指一個個點著人頭.「明天醒了把酒吧給我恢復原樣就成.我可不包管給你們打掃啊.」
眾人再一次鬨笑一堂.回應著一定會清掃乾淨后.就開動筷子吃了起來.白晉善起先還擔心蘇煜在這麼多人的場合下.會放不開吃不飽.想著要不要把他叫到身邊來.但是看到他旁邊的安易貼心地給蘇煜碗里夾菜.就像他剛剛說的話一樣..他就是蘇煜的大哥.要不是知道安易有女朋友.還籌謀著要結婚.他真的會誤以為他這是對蘇煜有意思.看到蘇煜有人照應著.白晉善也放下心來吃自己的飯.
正當大家都吃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包廂的門被推開了.兩個人探著腦袋往包廂里看.「嘿喲喂.我說怎麼一進門來酒吧里空蕩蕩的.原來都躲在這裡吃火鍋呢.」
白晉善停下筷子看了過去.是阿易和阿嶺.他在幫里的時候就得知兩個人是孤兒.家裡沒親沒故的.可能是想出來找點消遣吧.
白晉善看到他們兩.笑著招呼著.「過來一起吃.」
阿易阿嶺嬉笑著走到白晉善身邊.原本坐在白晉善旁邊的人往邊上坐了過去.給他們讓了位置.
蘇煜對這兩個人不是很有印象.但是看到白晉善熱情邀他們上桌.便猜想他們關係應該很好.也不等白晉善開口.便起身去廚房給他們拿來了兩副碗筷.
白晉善在兩人坐下的時候.感到哪裡不對勁.等到兩人一杯下肚的時候.他才想到是哪裡不對.他問坐在身邊的阿易.「我記得門是從上了鎖的.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兩人對眼嘿嘿一笑.「晉哥.你忘了.我以前可是靠這手藝吃飯的.」阿易伸出右手在白晉善面前晃了晃.洋洋自得地解釋著.「大門在裡面上了鎖.後門容易開.那種小玩意我不用一分鐘就打開了.」
白晉善瞬間明白了.阿易可是開的一手好鎖.從來不用鑰匙.白晉善推了阿易一下.把他推倒到阿嶺身上.指著他笑罵.「你小子.都偷到我的地盤來了啊..」
「哪兒啊...」阿易賠笑道.「我是昨天來的時候聽他們說你們今天要搞聚會.所以就拉上阿嶺來湊湊熱鬧.」
「行了.知道你小子也不會動什麼歪心思.不過你這舉動可不好.自罰三杯.」白晉善拿過酒杯給阿易倒上.看看滿到杯麵一毫米處.「阿嶺.你也得罰.」
阿易一陣哀嚎起來.「晉哥.你這是捨不得給我們多吃幾口肉啊.我們一上桌你就用酒把我們肚子灌滿.」
白晉善放下酒瓶.眼裡帶笑地看著他.「你不請自來還好意思抱怨了..」
白晉善倒酒他們自然不能不喝.阿易腦子一轉.然後笑著對白晉善說道.「晉哥.我們兄弟倆沒有經過你同意.使點小手段進來是不對.該罰,但是.」阿易話鋒一轉.開始評判白晉善的不是.「晉哥你也不對.你們一伙人熱熱鬧鬧吃年夜飯也不叫上我們.太不講義氣了.你也該罰.阿嶺.拿酒.」
白晉善樂呵呵地笑著.任由他把自己的酒杯倒滿.「行.我也該罰.」
三人碰杯連喝三杯.同桌的人都停下筷子看著他們.知道第三杯喝下.飯桌上一聲聲叫好.
一餐年夜飯吃得如火如荼.包廂里本就開著暖氣.這火鍋一吃人就更暖和了.所以吃著吃著總有人起來脫衣服.幾個壯實點的甚至都光著膀子.蘇煜也是熱紅了臉.額頭上都冒出了細汗.他安安靜靜地把外套脫下來.
一個多小時后.一個個都面紅耳赤地摸著肚子直呼吃不下了.蘇煜是最先一個吃飽的.但是沒好意思先離席.就小口小口慢悠悠地吃著.儘管這樣.到結束他還是覺得撐著了.
白晉善和阿易阿嶺一邊吃著一邊聊著.所以吃得比較少.沒有撐到但也不至於餓著.聽到一聲聲喊飽.「這就飽了.還有果盤沒上呢.」
聽到白晉善的話.他們開始拒絕道.「真的吃不下了.」「果盤晚一點吃吧.真的吃不下去了.」「撐死了.」
白晉善也沒堅持.順應民意讓他們去活動活動.才吃飯的功夫.就已經倒下兩個人了.蘇煜看了看那一張張漲紅程度不一的臉.已經想象得到今天晚上趴下的人應該不少.
在陸陸續續的人走出包廂后.很快震耳的舞曲聲就傳進了包廂.在休息了一會兒后.白晉善被阿易阿嶺拉出了包廂.加入跳舞的行列.
蘇煜主動留下來收拾桌子.又幫后廚的人把碗給洗了.做完這些以後.他來到前廳.一群人聚在閃光燈下盡情舞動著.他坐到沙發上看著他們跳動的舞姿.並沒有想參與進去的意思.他並不適合這種.所以看看就好.
白晉善跳累了.和阿易打了個招呼便從舞池裡出來.他沒有看到在舞池裡看到蘇煜.以為他是在包廂里和其他人唱歌.一問也沒有.再回到前廳找了一下.才在角落裡找到他.他走了過去.「怎麼不一起跳.」
蘇煜笑著搖搖頭.給白晉善讓了個位置.「我不會跳.看看就好.」
「其實很簡單.你只要跟著音樂擺動你的身體就可以了.」白晉善和蘇煜解釋著.然後問他.「想不想.我教你.」
蘇煜還是搖頭.並沒有接受白晉善的邀約.
白晉善也不堅持.他想想也覺得蘇煜適合安安靜靜的.讓他和一群人擠在一起.可能反而會讓他不習慣.白晉善看了看時間.「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白晉善讓蘇煜穿上衣服.然後帶著他來到樓頂平台上.
煙花綻放的時候.他聽到了白晉善在他耳邊說.「新年快樂.」
除此之外.還有一句..「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