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 70 章

70.第 70 章

?第七十章

庄墨說他十一點鐘會到酒店,可直到十一點半,他才姍姍來遲。

宮雲清一直在包廂里看書,咖啡已經換過了一杯。

庄墨推門進來,叫了一聲,「清哥,不好意思啊我又遲到了。」

宮雲清連眼睛都沒抬。

庄墨一屁股坐下,翹起腿,點了支煙,笑道,「清哥,你別這麼冷靜嘛,我害怕。」他很小的時候和宮雲清就認識了,自然是知道他的脾氣,他表現得越是冷靜,後果就越是不堪設想。

宮雲清掀起眼皮,「視頻帶來了?」

庄墨從褲兜里摸出一個u盤,扔到桌子上,揚了揚下巴,「這兒呢。」

宮雲清只看了一眼,並沒有什麼動作,「你打得什麼主意?」

庄墨摸著下巴笑了一聲,「我覺得湯樂還挺有意思的。」

「哦?」

「...這東西,對他沒什麼好處,消失了我也省心。」說着眨眨眼,「順便賣給你一個人情。」

宮雲清看了看時間。「我該走了。」湯悅的宣傳會應該馬上就結束了。

庄墨吸了口煙,眯眼道,「清哥,我很好奇,對於這視頻內容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

宮雲清合上書,看他一眼,「我應該很驚訝?」

「...難道你早就知道?」庄墨說着自顧自點了點頭,「也不奇怪...」眼看着宮雲清要開門出去了,他急忙起身追過去,「誒,等等我,我也該走了。」

兩人一起從咖啡館出去。

外表看起來,宮雲清從來都是優雅內斂的,可只消看到他的眼睛,便會明白,他這個人有多麼高深莫測。可庄墨與他相反,看起來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但只消一張口,就知道他是個純粹的癟三,看人的時候總是五分笑意五分隱隱的戲謔,讓人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記者們都已經被先行請離,湯悅和陳亮一起從樓上下來,走到咖啡館門口,正好碰上從裏面出來的那兩個人。

先於理智,湯悅就狠狠地瞪了一眼庄墨,庄墨裝作受到驚嚇的樣子,捂著胸口對宮雲清說,「哎喲,你家這位是個小野貓啊。」

宮雲清徑直朝湯悅走過去,順了順他的頭髮,「吃飯去吧。」

兩人一起去了隔壁的餐廳,剛一落座,湯悅就道,「你找他談過了?」

「恩。」

「他怎麼說?」湯悅從菜單上抬起眼看他,「湯樂到底是有什麼把柄在他手裏?」

「已經沒有了。」宮雲清笑着看他,「我已經銷毀了。」

「到底是什麼?」

宮雲清斂了笑意,「真的想知道?」

湯悅盯住他的眼睛看了半晌,既然是把柄,肯定不是什麼光彩的東西。他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你銷毀了就好。」

宮雲清颳了他的鼻尖,笑道,「乖。」

吃飯之前,湯悅就給湯樂發了信息,「我不知道庄墨有你的什麼把柄,但是宮雲清已經幫你擺平了,你不要怕庄墨,不想見他就讓他滾。」

湯樂接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和同事一起在公司附近的餐廳吃飯,一開始自然是高興的,可是高興完了,卻又有些落寞。

雖然庄墨總是說些混話,但不得不承認,兩人一起吃晚飯的時候,那感覺卻是好過自己一個人。

總是一個人吃晚飯,真的太寂寞了。

當天晚上,反正閑着也是閑着,湯悅和宮雲清一起去了李牧漁舉辦的酒會。

前一段時間《我有你沒有》上映之後,湯悅就稍稍紅了一點,再加上最近《黑箱子》的宣傳進行得很用心,效果立竿見影,他剛拿着酒杯站在大廳里,就有不少人主動過來和他攀談。

宮雲清不知道被李牧漁拉到了哪裏...湯悅被圍在人群中,雖然是笑着和人說話,眼睛卻是一直往四周看,搜尋着那個人的身影。

李牧漁把宮雲清拉到隔壁休息室,笑着看他,「你還真是沉得住氣,要不是我媽從微微姐那裏聽說,我還不知道你都要結婚了。」

宮雲清抬腿踹他,「什麼微微姐,學不會叫伯母?」

李牧漁嘆氣,「我要是再早生個二十幾年,絕對沒你爹什麼事兒。」說着話鋒一轉,「說真的,你們什麼時候辦婚禮?」

「只是登記領證,不會辦婚禮。」

「為什麼不辦?這麼值得慶賀的事。」

宮雲清覺得好笑,「他好歹是個明星,大張旗鼓和同性結婚不是毀了他的前程?」

李牧漁挑眉,「這可不像你的風格。」說着笑起來,「我還以為,你不會在乎這個,直接把他養在家裏。」

宮雲清搖頭,「他喜歡演戲。」

李牧漁舉了舉酒杯,「沖着你這份犧牲精神,我先幹了。」

兩人剛從休息室出去,湯悅一眼就發現了宮雲清,於是沖他眨了眨眼,宮雲清也沖他微微一笑。

李牧漁看着這兩人的眉來眼去,無奈地扶額,「你們真是夠了,別忘了我還是單身吶。」

宮雲清收回視線看向他,「沒有遇見合心意的?」

李牧漁搖頭,「你說我都男女生冷不忌了,怎麼還是連個看對眼的都遇不著?真是邪了門兒了。」

宮雲清笑了笑,李牧漁以為他會說些安慰的話,結果卻聽這男人說,「你可真慘。」

那邊湯悅接到了湯樂的電話,說是剛下班,想順路過來給他送個禮物。

不年不節的,送的什麼禮物?湯悅意外,卻也是應允了,讓他直接到酒店裏來。

過了不大一會兒,湯樂就來電話說到了,就在大廳隔壁的咖啡廳。

湯悅掛了電話就外走,經過宮雲清身邊,就被拉住了,「去哪兒?」

湯悅眨眼,「湯樂來給我送東西,要一起過去么?」

自然是要一起過去的,可邊兒上的李牧漁卻也表示在這兒待着沒意思,要跟過去湊個熱鬧。

於是湯樂正在包廂里百無聊賴地翻菜單,聽到動靜兒抬眼一看,就看到三個大男人從門外一起走了進來。

走在前面的是湯悅,他條件反射沖湯悅笑了笑,看到後面進來的宮雲清,也立刻狠狠剜了他一眼。

「送的什麼禮物?」

湯樂從身旁的椅子上拿起一個錦盒,「同事去歐洲旅遊,我拜託他捎回來的。」

湯悅打開一看,是一個類似於護身符一樣的東西。他皺起眉頭看向湯樂,「做什麼用?」

湯樂從胸前的衣服里掏出來一個一模一樣的,笑着說,「我上學的時候去那裏弄來的,感覺不錯,就想給你也求一個。」

湯悅嗯了一聲,收回盒子裏,「吃晚飯了么?」

「還沒有。」

「跟我們一起吃吧。」湯悅說着看向宮雲清,「不是已經訂好位置了么?」

宮雲清說是。

湯樂卻又瞪了他一眼,「我才不跟你這個人一起吃飯。」

一旁的李牧漁,從進門開始,就一直盯着湯樂看,這個時候便笑着道,「和我可不可以呢?初次見面,交個朋友?」

湯樂這才看向他,一時間摸不清楚他是什麼意思,只能拿出職場那一套,對他笑了笑,「當然可以啊,改天吧。」

李牧漁哦?了一聲,「今天已經有約了?」

湯樂又是微微一笑,「我昨天已經買了菜,今天要回去做飯。」

李牧漁是真的吃驚了,除了家裏的廚師外,他還不知道普通人竟也會做飯,「那我可以去嘗嘗看么?」

湯樂皺起眉頭,這個人才是第一次見面,他連對方的名字還不知道,怎麼能提出這種要求?

李牧漁似是察覺到自己的失言,立刻舉手發誓,「我是你哥哥的朋友呢,不是壞人,我看你今天不方便,那就改天吧?可以嗎?」

湯悅和宮雲清都沒做聲。

湯樂只能說,「好,那就改天吧。」

湯悅低聲對宮雲清道,「你這個朋友打得什麼主意?」

宮雲清笑了笑,拉着他往外走,「可能是第一次遇見會做飯的大活人,有點好奇。」

兩人身後,湯樂卻已經被李牧漁要走了聯繫方式。

湯樂走了之後,三個人又一起回了酒會大廳,宮雲清把李牧漁拉到一邊,目光深沉,「看上那小孩了?」

李牧漁笑了笑,「看起來挺有意思的,說起來,他瞪你幹什麼?」

宮雲清沒回答。

李牧漁卻繼續道,「不過,那瞪人的眼神可真好看。」

宮雲清不由地想到了庄墨那句,「我覺得湯樂挺有意思的。」一瞬間覺得輕鬆,又覺得頭大。

甭管這三個人怎麼鬧,只要不再牽扯湯悅就好。

湯悅和宮雲清在餐廳吃飯的時候,湯樂回到了家。

庄墨正等在門口。

看到他的身影,整個人立刻生動起來,「寶貝兒今天下班好晚,我都等了好久了。」

湯樂想起今天中午湯悅發來的短訊,眼神閃了閃,咬牙道,「今天我就在飯里下毒。」

他剛一打開門,庄墨就擠了進來,笑道,「毒死了我,誰來疼你呀。」

湯樂看向他,那眼神有些意味莫名,末了,只是嘆了口氣,揉了揉臉,進了廚房。

雖然已經知道庄墨手裏沒有了那視頻,可暫且由他在這裏吃幾頓飯吧,什麼時候厭了,再趕他走就是了。畢竟,自己做好飯,再自己一個人坐下來吃光,一直一直都是這樣,那滋味真的太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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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人自有惡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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