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攤牌2

「所以，你的意思是，因為李家對霍家而言很重要，所以你就要去討好李泡泡是嗎？」天水終於明白了思凡的邏輯。

思凡不想再辯解。

「如果你處於我的立場和位置，你就會更理解我一些。」思凡別過頭去，終於挑選出了要穿的衣服：一件伊夫聖羅蘭的條紋棉襯衫，阿瑪尼的領帶，菲格拉慕的黑色皮鞋。

天水當然注意到了現在思凡的行頭全是名牌，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嗯，怎麼說呢……有點像個公子哥兒。

在他的衣櫃里，還有更多的名牌陳列：拉夫勞倫絲綢睡衣，華倫天奴定製款正裝，巴寶莉翻領條紋棉質襯衫，……

「你什麼時候買了這麼多衣服？」

天水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他的卧室，突然看清楚衣櫃的內容，有點吃驚。

「都是我秘書給我買的。」思凡回過頭來，深深的看著天水。「你看，無論我願不願意，我的生活都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這不是由我所控制的。比如跟泡泡，我和她在一起，這也不是我自己決定的，而是環境和形勢，我不得不這樣。」

「所以，你要來質問我，是你女朋友的身份質問我，我只能告訴你，我的心還是在這，上面永遠有鳥天水的名字，而我的行為，不屬於我的心。你知道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在夢裡，你告訴我說，思凡，你是影子武士。影子武士是有功能的，這才是他存在的價值……」

天水不由得打斷他，眼淚掉下來。

「那我呢？你可以跟我講你現在與以前不同了，有很多身不由己，但是我呢？我只是希望能保存好以前那個世界里的思凡，能夠懷著和以前一樣的心情在一起。如果你現在因為形勢不得不和泡泡在一起，那為什麼又還需要我站在原來那個世界里，等著你回來呢？」

「這只是暫時的……」

「上一次我問你，你也說是暫時的，你要告訴我，你和泡泡在一起也是暫時的嗎？」

「在感情上，我沒有和她在一起，我只是從事業上，需要她的家庭的幫助。」

「這也太可恥了吧。」天水話到嘴邊，沒有忍住。「一方面跟我在一起，卻要因為什麼事業去和她接近，如果泡泡知道，她還會跟你在一起嗎？」

她突然明白泡泡也是受害者。

「泡泡是不是喜歡你？那如果這樣的話，你這不是也在欺騙她嗎？」

思凡和泡泡之間，突然出現了可怕的寂靜。天水知道是自己那句「可恥」刺痛了思凡。

只見思凡那穿衣服穿到一般的手突然停止了，他看著天水，眼睛里有受傷后的憤怒。

「你知道嗎？誰都可以說我可恥，只有你不可以！」他突然抓住他，像只獅子輕而易舉抓住一隻兔子，他的眼神盯著她，強迫她正視自己。

「因為你是我霍思凡的女人！從我見到你的第一天開始就是，而我也是你的王，從你高三畢業時答應我的表白開始。我們牢牢地被綁在一起，從你願意為了我離開家來到北京開始。我不管這裡面有多少誤會，我只希望你弄清楚一件基本事實，那就是我愛你，我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保住霍家，我父親一手打拚的事業，我不能讓霍家一個跟頭就栽下來。這跟我的內心，還有我對你的感情，可以是兩件事情，你不要混淆我，不要動搖我的決定！」

天水在他這比自己還要更暴風驟雨般的控訴中沉默了。她實在不想將霍家的事業牽扯進自己的感情，但是思凡卻做不到分開處理。儘管天水並不能馬上理解和原諒思凡，她還是暫時的退出了這場爭論。

她的頭腦很亂，從她任性的追隨思凡潛進霍家開始，她覺得自己就從來沒有好好想過這個問題。這個問題是：思凡成為霍家二少爺之後，他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嗎？她一直在迴避

。但是現在，她覺得自己真的要好好想想了。

她看著思凡說完這一大段「道理」，又回去穿好他的名牌衣物，他的身姿挺拔，風流瀟洒。天水觀察著那個側影，那個自己曾經迷戀過，現在仍然在迷戀的男孩，只是，他真的會一直屬於自己嗎？

「你相信我，我只愛你。」思凡整理好了儀容，又噴了一點高田賢三的海之系列香水，真好聞哪，天水卻好似什麼也聽不進去。

「答應我，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好嗎？」這個英俊的人低下頭深情的看著自己，想給自己一個吻，但是天水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