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攤牌

哭過幾個小時之後，天水冷靜了下來。

在自己胡思亂想更多細節之前，她想，她一定要先見到思凡問個明白。也許這當中有誤會？她自己騙著自己，希望能以此鎮定下來。

阿琴仍然搞不清楚為什麼天水突然崩潰，或者是因為泡泡和思凡在一起「喜極而泣」？她那枚腦袋瓜腦幹太小，想不明白。

霍太太下午提著那個蹄骨湯親自去醫院看泡泡，後者其實已經沒有大礙，所受的也都是皮外傷。思凡全程在醫院陪同，但也被泡泡勸說和霍太一起回家了。

只有李老爺有點不高興。

他是心疼女兒，看她臉上，胳膊上都是紅印子，心想泡泡除了小時候那場大事故，之後家裡人都十分小心，不敢再讓她有什麼差錯。沒想到剛跟思凡在一塊，馬上就發生從山上滾下來這樣的事情！

「爸爸，我都說了是我自己要跟思凡哥哥一起去，本來他也沒打算帶上我。摔下來也是我自己不小心，您就別生悶氣了！」

泡泡聰明，一點點不對勁就可能出爸爸的心理。

「思凡啊，我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也別往心裡去，」李老爺和紫君走的時候，思凡來送他們，「只是我這個女兒比較好強，她的腿就是這個樣子，你有時候多勸住她一點，不能由著她任性。」

「我知道了，李叔。」思凡送他們上車，「泡泡在北京，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回到病房，泡泡其實是決定回到自己在北京的公寓去休息的，醫院太無聊了，雖然父母要求她住院一天觀察一下，但她怎麼可能坐的住！

霍太來的時候她仍然堅持，並且要思凡也回家。

「你看你，還穿著登山衣呢！明天還要上班，你至少回去換下衣服再來吧，正好接我出院。」

思凡磨不過她，只好和霍太一起先回家了。

快到家的時候，思凡才想起天水的事情。但他不動聲色，回到房間不久，果然有人來敲門。

天水站在門口，臉上有無數個疑問，她看著思凡的臉，一刻也不離開。

思凡關上門。他正打開衣櫃，準備換衣服。

「天水，我只有二十分鐘的時間，馬上要出門，你有什麼事嗎？」他的臉上並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你為什麼要騙我？」

「騙你什麼？」思凡停止了動作，看著天水。

他裸露著上身，有姣好的肌肉，背部的線條，處處都顯示著他正處於自己最好的年齡。

如果在平常，這副身體，一定會先給自己一個擁抱吧，但是此刻，他竟什麼表示都沒有，轉身就將注意力放到挑選衣物上。

「我聽別人說，你和泡泡在談戀愛。」天水故作鎮定，因為怕自己不爭氣的眼淚掉下來，「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

「等一下……」思凡的表情是好像這件事情很好笑，「首先，你是聽別人說對不對，你還沒有問過我。」

「所以我現在才來問你啊。」天水向前走近了一步，「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如果不是實情，為什麼他們會那麼說呢？」

「天水，」光著上身的思凡溫柔的扶住天水的肩膀，「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不是像你表面看到的那個樣子，不要去管別人怎麼看，你只要看著我的眼睛，現在，你看著我，你能相信我在你之外會接受其他女人嗎？」

思凡的眼睛，像兩片湖水，天水望著他，感情上立馬受到牽制，真如著了魔似的，她馬上就相信他了。

「我相信你！思凡，我當然相信你！」天水熱烈的說，「但是，為什麼會讓別人誤會呢？」

「這就是我要對你說的第二件事情。誤會從來都是存在的，但是愛情只存在於你我之間，你只需要問你自己，你相不相信我，愛不愛我。」

「可是，思凡，我好怕再聽到這樣的消息，什麼你在和誰誰談戀愛，什麼你會和誰誰結婚，雖然我知道實情並不是這樣的，但是我不能跳出來辯駁這種錯誤，還要裝作並不在乎，甚至和自己並不想干，我覺得好難！」

思凡的吻，熱烈的吻上來。他只是想止住天水的哭泣，結果卻吻得一發不可收拾。天水的思念，天水所承受的壓力，這時一股腦兒都傾瀉出來。她抱住他，不肯鬆手。

「為什麼泡泡會受傷，為什麼你會和她兩人單獨一起去爬山？」暴風完了之後，天水冷靜了一些，她的思維在恢復，所以繼續又問了這兩個問題。

思凡本來是想避重就輕，但繞不過，只好說：

「你知道李家最近幫助霍家的事情吧，在公司，如果沒有泡泡爸爸的支持，可能霍家已經從董事長席位上下來了。」

天水望著他，不明白公司的事情跟他們的感情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