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我都要離開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思凡突然問道。

天水此時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要離開霍家，甚至離開北京，為了不影響思凡在霍家的生活，所以，這個秘密，也許就塵封起來為好。

所以，天水選擇搖了搖頭。

「思凡，我想我還是離開北京比較好……」

還沒等她說完，思凡已經急切的打斷她。

「那怎麼可以！我之前雖然忙得也不是每天能見面，但一旦心理上認識到無法見到，那真是很痛苦！」

這句話倒是真的，思凡工作又忙又累的時候，想到和天水的那些甜蜜的過往，想到她正在霍家等著自己回去，就回馬上打起精神來的。

「那你要我留在這裡做什麼？在這裡一直等著看你和泡泡談戀愛嗎？」她並不知道霍太太已經有跟李家聯姻的想法，天水的心裡並不是沒有設想過這種可能性，但是每到這個臨界點，她總是不能相信思凡會答應和泡泡結婚。

她相信思凡對她說的，只是和泡泡逢場作戲罷了，只是對於這個逢場作戲的時限，她沒有把握。

「我……」思凡確實此刻已不能做出保證。

天水跟他認識已經八年，當然非常了解他某些言辭的意思。

「所以，你跟泡泡其實已經走入正軌了對不對？」

「沒有的事。」思凡忙矢口否認，「只是在外界表面看來是這樣。這次霍家重新穩固在集團內的地位，大家都有目共睹是李家的功勞，也因此我和泡泡的傳聞比較多，你不要當真了！」

「難道你能否認她喜歡你嗎？」

天水不知不覺說出思凡十幾分鐘前說過的類似質問自己的話。

「泡泡年紀小，本來就是思春年齡，容易來也容易過去。」

「她做事情可看不出年紀小……」天水想起她和泡泡打過的數次交道，她待人處事，實際已經非常成熟了，天水比泡泡大概大一兩歲，反倒天水顯得更稚嫩一些。

「天水，請你理性看待這件事情好不好，我即使現在和泡泡在一起，我也可以對你保證，到目前為止，我們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以後我也絕對不會碰她！」

「連親吻也沒有過嗎？」這是天水心裡的擔心，她不懂得隱藏，馬上說出來。

「這……」輪到思凡遲疑了。

天水已經為思凡和泡泡的事情哭過很多次，這次她冷靜下來。

「所以，你更不能阻止我離開了。」她看著他的眼睛，那雙自己曾經陷入愛情的泥沼，直到現在仍然深愛的眼睛。「你不能一邊和她談著心不在焉的戀愛，一邊要求我一直陪在你身邊，這樣的話，太自私了。」

「可是你離開北京，會去哪呢？回東京嗎？還會再回來嗎？」

「我不知道，應該會先回去東京看望一下父母。」天水想到自己這樣失魂落魄的回去，父親一定會問清楚緣由吧，思凡一直未去東京拜見自己的父母，這次父親若知道緣由，一定會極力反對她再到北京來的。

想到父母親擔憂的面容，天水又不免有些傷心。

「我理解你留在霍家的痛苦，但是一想到你回去就再也不回來北京，我的心裡就好痛苦，」思凡愁腸百結的樣子，「這樣，你能否告訴我一個大約的期限，如果到時間你還沒有回來，或許……」

他看著天水孩子氣的可愛面容，實在無法想象自己會失去她和共有的青春記憶，終於下定決心似的說：

「或許，我會來東京找你！」

天水喃喃的撲入他的懷中，留著眼淚。「你會嗎？你真的會來嗎？」

思凡也哭了，他說，「我怎麼可能做得到失去你？我怎麼可能做得到！」

這樣，天水與他許諾了一個半年之期，如果半年後她還沒有回北京，思凡將於那時去東京找她。

可是，如果這樣還給思凡留有一線生機的話，天水又做不到一直隱瞞著自己和家駿的那樁事情了。

她究竟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