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

思凡發了個簡訊給天水，約她在藏酒室那裡碰面。

他也終於覺得藏酒室那裡是個不錯的地方了。封閉，隔音，而且一般人不會來。

天水穿著一件淺粉色的便裝，眉目間仍然像個小女孩。相隔了幾天再見到思凡時，突然有些局促。

「我還沒恭喜你獲得NTV節目的冠軍。」思凡定定的看著她，明顯眼睛里有別的話。

「啊那個，我自己並不當回事的。」她低下頭。

「電視台沒有後續的活動嗎？你有沒有考慮跟其他公司簽約？」

天水當然知道思凡好不容易叫自己出來一次，絕對不是因為想要問自己獲獎和工作的事情，但她自己沒有勇氣說到家駿，只有心不在焉的回答著他。

「泡泡找過我，希望我幫他們設計烤鴨甜點，但是中式點心不是我的強項，我沒有信心能做好，拒絕了。」她說。

「以你的好奇心和天賦，你能做好所有事情，你的問題就是缺乏自信。」思凡表面上這樣說，但其實心裡也知道天水拒絕的原因，除了這個應該還有自己和泡泡的關係，大概眼不見為凈吧。

讓她替情敵工作，也太難為她了。

「也許不是缺乏自信，而是缺乏野心。」天水抬起頭來看著思凡。

她說到「野心」這個詞時，好像有意無意刺痛到了思凡。

思凡的嘴角動了動。

「有野心也沒什麼不好，這樣才能發展你自己，讓你自己成為更好的人。」

如果要講起這個話題，天水大概有三百頁的內容可以講，她所謂的野心其實是有點貶義的，因為她是對泡泡的那個想法存有異議。突發奇想如果過了頭，其實就是野心膨脹，不會有好的結果。

但是，今天，思凡應該不會是想來跟自己討論這個問題吧。

「你想問我跟家駿去內蒙的事情，可以直接問。」她仍然是淺淺的笑容。「今天霍太太已經問過我們了，我也猜到你會來找我。」

「你跟家駿，到底是怎麼回事？」

既然說到這，思凡乾脆就直截了當了。他想起自己剛去找過家駿，他語言模糊，所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所以他倒要親自問問天水本人。

「我跟家駿……」天水話已經到嘴邊，內心正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告訴思凡，除了讓他勃然大怒，或者去找家駿打一架，讓他們兄弟二人的關係徹底尷尬乃至破裂嗎，除此之外會有意義嗎？

「家駿……只是任性吧。他是大少爺，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完全不顧別人的感受，我不知道我應該怎麼表述，只是，這次去內蒙，開始是他的主意，但是後面我覺得也挺好的。離開北京幾天挺好的。」

她說最後一句話時，眼眶裡突然就蓄滿了眼淚。

思凡明白她這個突來乍到的眼淚的意思，因為自己和泡泡，加上參賽，她最近所承受的壓力真的不小，跟家駿一起去內蒙，也許正好讓她散了散心。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對家駿並沒有什麼想法，對嗎？」

天水的眼淚滾燙的掉下來。

「誰都可以這樣懷疑，唯獨你不行！」她哭起來，「思凡，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為什麼你要懷疑我！」

思凡忙抱住她。像以前那樣，一旦天水哭，他就充滿了自責。但是這次不同，思凡更像找出答案。

「可是誰都看得出來，家駿對你，是有點動心了的……」思凡想起自己那天在電視上看到家駿看天水的眼神，問懷中的她，「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啊？你來霍家后，你們倆的交流多嗎？」

「其實我能進入霍家工作，是因為家駿的原因。」天水抽泣著，「但是我並不知道他心裡真正想什麼，我來霍家的目的一直都是你，每天想的也只是見到你，」她想起了自己和家駿在酒窖發生的那一晚，哭得更加厲害，

「為什麼現在要搞這麼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