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孬人擋道

第十一章 孬人擋道

二人說著就下了沙丘,從車上拿出座墊和棉大衣,盧劍又是從木箱里拿上了一把長刀,鎖好車門就回到了沙丘上,在一塊大石頭旁邊清理出一片平整的地方,鋪墊好,披上棉大衣就靠著石頭坐了下來。

海明好奇地從盧劍手裡接過長刀,仔細端詳了一番,嚓一聲從刀鞘中拔出,在空中揮舞了幾下讚歎道:「盧哥,這刀沉甸甸的,你看,星光下刃如秋霜,一定是把寶刀!」

「那當然,這是我從非洲搞到的,有人說是埃及法老的護身魔劍,吹毛刃斷,削鐵如泥,鋒利的很啊!不過,我從來就沒使用過,不知道它到底有沒有魔力。」盧劍說著,眼眸中閃爍著得意之光。

「若是真的,就是無價之寶了!」

「我一介武夫,只看到了它的實用價值,常常帶著用以防身,據說也可以驅妖辟邪。」

「除非萬不得已,千萬不要用它來打架,那是要出人命的!」海明當即就是一臉的忌憚之色,幽幽吸了口氣將長刀插入鞘中,遞了回去。

「用它就不能說成是打架,而是打仗!」盧劍開心而笑,小心翼翼把刀放在身邊,沉吟道,「海明,快九點了,睡吧,早睡早起,天一亮我們就出發。你挨著石頭,我靠在邊上,萬一有什麼情況,我就可以保護你!」

「謝謝盧哥!「晚上涼,你要蓋好,小心感冒了!」海明欣慰地點頭而笑,眼眸中閃動著感激之光。

二人緊緊裹著棉大衣放鬆地躺了下來,有一搭沒一搭地又說了一會兒話,直至盧劍頓感濃重的睡意來襲,便轉過了身很快就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海明則毫無睡意,睜著眼遙望漆黑深邃的蒼穹,看漫天星光閃爍,流星不時劃破夜空,清風陣陣拂面,偶爾有蟲鳥低吟……心中充滿了不盡的遐想和無窮的疑問。浩瀚宇宙如此之大,其中隱藏著多少未解之謎啊!直到長庚星鑽入地下,他才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不知睡了多久,忽然一陣響動將他從睡夢中驚醒。他緩緩睜開眼睛,只感覺東方已是微微放亮,啟明星高高掛在東方的上空,顯得格外耀眼。他懵懂著豎起耳朵聽了又聽,好像有人在說話,慌忙推了推盧劍悄聲道:「盧哥,你快醒醒!」

盧劍翻過身來,喃喃地問道:「海明,怎麼了?」

海明顫聲道:「盧哥你聽,下面好像有人。」

盧劍頓時就清醒了過來,豎耳仔細聽了聽,連忙起身,悄然來到高處循聲朝下看去。在朦朧的黎明曙光映照下,依稀可見下面有五六個騎著駱駝的人,圍繞著汽車轉來轉去。良久,其中一人突然從駱駝背上跳了下來,躡手躡腳地走到了汽車跟前,端詳了好一陣便扒在車頭的窗戶上朝里瞅,然後就又是朝著其他人招了招手。

其他人這才都是下了駱駝,湊近汽車比比劃劃地不知說了些什麼,就又是上了駱駝,揚長而去,盧劍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對著海明道:「此地不可久留,收拾東西趕緊走吧!」

二人匆忙帶著東西下了沙丘,商量了一下便發動汽車,沿著一個較為平緩的地帶一直朝西疾馳而去。走出約莫七八里的路程,天就大亮了,一座高大沙卻是橫亘在前面,無奈之下只好又是向北而去,只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出口。沒走出多遠前面果然有一個山豁口,二人會意一笑,加足馬力直奔過去。到了豁口處剛要開進去,卻見五六個騎這駱駝的人,一字排開擋在了路上。斷定就是剛才的那幾個人,盧劍心頭一顫,便停住了汽車,憂聲道:「海明,還是那幾個人,不知道他們想要幹什麼……」

海明雖然十分緊張,卻也非常氣憤,切齒道:「別理他們,衝過去!」

盧劍斟酌了一下,咬緊牙關緩緩踩下了油門,汽車轟然沖了過去,而那幾個人卻紋絲不動,只好又是停了下來,打開車窗大聲道:「閃開道,我要過去!」

那幾個齊刷刷地看了過來,依然無動於衷。

盧劍又是喝道:「你們聽見了沒有?我要過去!」

少頃,其中一人終於走了過來。藉助汽車大燈可以看個仔細,此人身材瘦小,臉色黝黑,濃眉大眼,蓄著小鬍子,看上去也就六十歲上下。他不慌不忙地來到了汽車的窗前,微微俯下身子,對著盧劍生冷一笑說道:「對不起,這裡過不去,請你們原路返回吧!」

「為什麼?」盧劍大為詫異,不由瞪大了眼睛。

「你就別問了,請你還是回去吧!」

「是怕我進去出不來了吧?你儘管放心好了,你仔細看看我的汽車,絕對不會有事的……」

那人不屑地掃視了一眼汽車,當即就拉下了臉來,兇狠地呵斥道:「不讓你進去你就別進去,趕快掉頭回去,回去!」

盧劍一聽不由就來了火氣,立馬收斂了笑容忿然道:「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去?!礙你們什麼事了?躲開,都給我躲開!」

那人冷哼一聲,從駱駝上跳下來,惡狠狠地說道:「你敢動?你動就砸了你的汽車!」

盧劍一聽更是火冒三丈,怒斥道:「你們真是太霸道了!我就是要進去,有膽量你就砸啊!」說畢,嚓的關上了車窗,開足馬力朝前衝去。

擋在道上的幾個人見勢不妙趕緊閃開,汽車轟然穿過,一溜煙竄了出去。透過後視鏡,可見那幾個人排成一隊尾隨在後,一直追出了老遠,最後感覺追不上了便無奈地停下來,猶豫了片刻掉頭而去。

「真是太可惡了!」海明瑟瑟發抖,卻是義憤填膺,「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不讓我們過去?」

「真是莫名其妙,豈有此理!」盧劍同樣是一臉的慍色。

「會不會是杜天應派來的人啊?」

「說不準!看來我們真是不順利,所以就別走遠了,若是找不到那座山,乾脆就打道回府吧!」

「唉,真是讓人掃興!好吧,再往前走走,看不見那座山就原路返回!」

二人就這樣商量著,汽車探尋著小心翼翼地繼續朝前駛去。這一帶的沙丘看上去並不很高,嚴格地說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沙丘,而是一個連著一個的大沙堆而已。越是往裡走胡楊樹也就越是稀少,到最後幾乎就看不見任何綠色植物了。只感覺地面的沙子愈來愈厚,汽車冒著滾滾濃煙,喘著粗氣甚是吃力。

「難怪進來就出不去了,看來即使駱駝也夠嗆,更甭說是一般的越野車了!」盧劍總算緩過了神來,輕鬆地駕著汽車一派怡然自得的神態。而海明的臉上卻依舊掛滿了憂色,專心致志地翹首瞭望。不知又是走出了多遠,前面依然是綿延不絕的山丘,始終不見那個奇形怪狀的山頭。就在盧劍感到迷茫,正要停下汽車來商量之時,海明卻是眼前一亮,指著西南方向驚呼道:「盧哥,你看那是什麼?」

盧劍順著海明的手指覷眼望去,果然發現有一座褐色的山頭赫然從茫茫沙海中躍出了地面,不由又是舒展了眉頭,眼眸也是放射著希望的光芒,選好路線用力踩下油門,寬大的輪胎飛快地轉動,拖著滾滾黃塵,咆哮著逶迤而去,身後的沙地上留下兩道深深的轍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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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雄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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