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大老爺的花園那邊近日裡開始有人來來回回出入,賈母在賈赦過來請安的時候問是怎麼回事情。

賈赦輕描淡寫的說道:「母親不用操心這個,不過是我想改造一下沐浴和更衣的地方……」

賈母聞言表情頓了一下,這沐浴和更衣都有專門的地方,也沒缺了老大的,怎麼……可,想了想賈母沒繼續問下去,也沒有阻止,她是怕賈赦再來幾句理由給自己氣著。

這點兒小事就讓大兒子折騰去吧,只不過她還是囑咐兩句:「銀子不禁花,你儉省些。」

「咱家還缺我這點兒銀子啊。」賈赦不樂意了,二弟那裡每月養清客們就是一大筆開銷,也沒見賈母總說起這個。賈赦囔囔了一句:「不過是幾百兩銀子的事情。」

說完,他不高興的出屋,直接去了賬房那裡支取了五百兩銀子。

賈赦是得知莊子上的消息,才起了動土折騰的心思。

他先前要的那些瓷制的管子都燒制好了,還有一些方形瓷磚等等。那個被賈赦從於記古董店訛來的師傅,手藝果然十分巧妙,賈赦去莊子看了幾回,回回滿意。

他和那師傅還進行了友好的學術性的溝通,那師傅得了賈赦這個知己,恨不得自己磕頭拜師,可惜賈赦門第太高……

賈赦特意找了做了炭筆,然後畫了一幅草圖,找工匠按照圖紙施工,從他自己的卧房,到邢夫人的,再到幾個姨娘的屋裡,想了想,他問賈璉夫妻要不要新式衛浴設施……賈璉問了半天,才弄懂老爺的想法。

他雖然對賈赦不太放心,但老爺畫的圖紙有模有樣的,從「淋浴」和「沖水馬桶」,到怎麼下管子,管子怎麼埋,通向哪個污水廢井裡……賈赦一一都在圖紙上表明,再解釋兩句,賈璉很快便弄明白了。

「……老爺的想法獨特。」最後,他乾巴巴的贊道。

「別磨嘰,你小子要不要吧?」賈赦問。

「要!看起來不錯,要!」賈璉想了想答道。其實就是榮國府的主子,要熱水洗澡,也不是天天能有的,因為這比較麻煩,不是一個人兩個人能忙活完的,每次沐浴都得大動干戈,否則朝廷也不會隔五天就專門給官員一個休沐日了。

「嗯,要的話就先給我二百兩。」賈赦眯起眼睛。

「……」賈璉從懷裡掏出這兩個月好不容易攢下的私房錢。他就知道老爺鑽錢眼裡了,死要錢。

等賈璉跟王熙鳳說起這事,王熙鳳看了看賈璉,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並道:「二爺,你沒傻吧?老爺要你就給啊!這銀子是從公中走的,大老爺白日里專門去賬房那兒支了五百兩呢。」

賈璉「激動」的手抓了下褲子下的腿肉,肉疼的齜牙咧嘴:「老爺……不愧是老爺!」他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王熙鳳搖頭,趁機說道:「往後二爺你的私房銀子還是給我收著,如何?」她笑吟吟的望著他。

賈璉忙扯過被子,蒙頭睡覺,裝作沒聽見……

過了小几天,大老爺住的這東邊的花園,所有幹活幹得熱火朝天的工作人員,在嚴肅認真和挑剔的大老爺的目光下,終於幹完了所有的活計,挖坑的趕緊埋坑,平整石板道路的平整,技術工種古董店的燒瓷師傅也回莊子了。

賈赦挨個屋子看了看,他搓了搓手,現在到了使用的時機了。

這幾天夜裡,賈赦都翻來覆去的想象,如何使用這種新型的衛浴設施。在夢裡,大老爺的夢是香甜的,旖旎的,多彩的,前所未有的豐富的……

蕩漾的醒來,賈赦第一次覺得生活中原來還有這麼多樂趣!例如淋浴時,發生點兒什麼「不咋好」的事情,比在浴桶里方便多了;再例如,沖水馬桶上,居然也能發生些什麼……

這些事情對現代人來說,好像是家常便飯。

嗯,老爺我太過時了,要與時俱進。

色心大起的大老爺決定找個人試驗自己的「春夢」!

找誰呢?

他咂巴下嘴,先是看了眼邢夫人——這邢氏若是不好看,他其實也不能同意娶,但再好看也架不住日子久了膩歪,何況邢氏無一絲氣質,大老爺對她不能燃起激情。

——翠雲,賈赦瞥了眼忙前忙后的通房丫鬟,這丫頭還算機靈大膽,但這第一次新嘗試,大老爺有點兒不想找她,身份太低。

——要不,找個姨娘?

賈赦琢磨了琢磨自己房中的幾個姨娘,覺得每個不是太保守,就是太無趣,要不就是顏色枯萎了。

老爺的後花園里的美人還是太少了啊。

咋就沒後世大海報中的那種暴露狂野型的美女呢,大老爺嘆氣。

……

要不,還是找邢氏罷。

賈赦想了想,邢氏是嫡妻,平時在姨娘和丫鬟面前,也總是端著架子,雖然是小戶人家出來的,但到底祖上是做過大官的,比不上二弟妹會端著裝著,但比起房裡的姨娘和丫鬟可是「正經」多了。

正經的人做出不正經的事情,豈不是更有趣味。大老爺一時起了惡劣的逆反心思,想到就做,是大老爺的性格本色。

他才不管別人怎麼看他呢,何況這事他房裡的事情。

咳嗽了一聲,賈赦這天晚上打算淋浴一下,不等大家都休沐的日子去洗澡了。

他喚邢氏過來侍候。

邢夫人納悶,平時大老爺要沐浴的時候,自然有美艷的丫鬟侍候,就說那翠雲吧,早就破了身,那秋桐也是躍躍欲試,不過大老爺暫時還沒看上秋桐。

所以,老爺今天怎麼就想自己過去侍候了呢?挺奇怪的啊……

邢夫人稍微有些扭捏,但她和賈赦是老夫老妻了,新婚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過甜蜜的時候,那時老爺半躺在浴桶里,邢夫人還給老爺擦過背呢。

賈赦領著邢夫人去了他們屋內的專屬淋浴室里。

邢夫人是第一次進來,這裡原來是一間放雜物的耳房,被老爺選作了她房裡的「淋浴間」,這名字也怪怪的,擺設也怪怪的,不過倒是油光鋥亮的。

望了望光滑的瓷磚牆壁,腳下又小心翼翼的踩著它,也是光亮照人的,不過好像比牆上的糙了些,像是粗瓷的。

「別擔心,那防滑。」大老爺忍著沒給她普及下關於這種日常生活常識,讓邢夫人脫光進來。

「老……老爺……」邢夫人聽了以為自己耳朵被人砍掉了,被震得生疼生疼的。可她又確確實實的聽見了。邢夫人不可置信。

「脫光!這有什麼可為難的?」賈赦哼了一聲,上下打量了一下這邢氏。「你身上哪裡我沒看過摸過……」

「騰」的一下,邢夫人臉紅了。

老爺雖然平日里也不著調過,但好像從未這樣大膽過啊。

邢夫人磕巴了下,身子往後退了一步。屋內的窗戶紙透進來陽光,灰塵顆粒還懸浮在空中,邢夫人找到推拒理由:「老爺,這大白天的……白日宣淫不好!」她直搖頭。

「……切!」賈赦三下五除二的扒光自己,開了淋浴噴頭,這夏日的熱水只需要在房頂晒晒便成了,還省下了材火錢,冬日裡自然是小廝婆子們燒火加水進水箱。

賈赦覺得挺方便的,站著就能洗澡,他看邢氏還拖拖拉拉,臉紅的像猴屁股似的,不由調笑道:「還白日宣淫?這話可不像你說的,竟是老二的口吻。」

邢夫人臊得臉紅,不想聽老爺的胡言亂語,她甚至覺得老爺這是看輕自己,這種腤臢的事情,老爺叫通房丫鬟來便是了。她絕對不會嫉妒!絕對不會!

邢夫人心裡發誓,趕忙討好道:「老爺,我去叫翠雲過來侍候你……」說罷,她轉身就要撤退。

見狀,賈赦大步流星的走過來兩步,一把把邢夫人拎到正放著誰的淋浴噴頭下,溫熱的水瞬時打濕了邢夫人的衣服。

夏日裡衣裳涼薄,這一沾水,邢夫人就曲線畢露了。

邢夫人慾哭無淚。

賈赦見狀有趣,除了新婚那幾夜,他還從未見過邢氏這麼羞窘的模樣,頓時他心頭起了火氣。

「這下你可出不去了。」他得意洋洋的笑道,手上還不老實,邢夫人只好從了。

……

事後,丫鬟進來送衣服,收拾地上的水漬,邢夫人羞憤得簡直無地自容,賈赦倒是很是習慣。

這些侍候他和邢夫人房內事情的丫鬟們,哪個他沒摸過或近過身子,他大大方方的牽著邢氏回房。

邢夫人雖然覺得老爺太過分了,但今日里老爺對自己也格外體貼,竟是多年沒有過的,一時看著躺在旁邊很快睡香甜的老爺,她有些呆愣了。

一個時辰后,邢夫人還是沒睡著,反而是睡得很熟的賈赦忽然皺起眉頭,還翻來覆去的……

「老爺,你醒醒……老爺?」邢夫人喚了喚,這情形竟是做了噩夢。

賈赦此時的表情十分痛苦,臉上的肌肉一會兒橫著動,一會兒豎著動彈,唬得邢夫人趕忙動手推醒他。

「老爺,你這是發噩夢了?」賈赦醒來,就見邢夫人睡前的羞惱之色早就換成了一臉擔憂。

到底是他嫡妻,一家人。賈赦嘆了氣,搖頭說道:「沒什麼,就是腦袋疼。先睡吧。」說罷他拉著邢夫人躺下。

……

清晨,賈赦夫妻醒來,丫鬟侍候完洗漱,又吃了早點,賈赦沒事做,昨日和邢夫人過得也和美,一時也就沒著急離開她房裡。

邢夫人顯然也回想起那羞人的事情,她都這麼大歲數了,實在是臉面上掛不住,老爺還不趕緊離開,只好喚了丫頭把自己平時綉東西的小簸箕拿過來。

取出繃子,她開始繡花。

賈赦喝著茶,一如往常摸了摸上茶的丫鬟雪白的皓腕,調戲了一番后,他看了看邢夫人還在繡花。

也不知有何緣由,賈赦突然興起了看看邢夫人綉什麼的心思。

他站起身走到邢氏跟前。

看了半晌,賈赦突然道:「錯了!錯了!」

邢夫人一愣,針尖忽然扎手了,一滴血珠滾到布面上。

「哎呀!……可惜了。」邢夫人心痛,這塊布她綉了可有一個月了。

可她又不能怪老爺突然出聲,只是心裡難免有些責怪,反而是賈赦蹙起眉頭,瓮聲道:「笨死了!蠢婦!下針下錯了,現在還扎了手。我看你不是繡花的料,還是做你的太太去罷。」

賈赦一直脾氣大,邢夫人自己娘家不得力,又多年沒生育,她自然在賈赦面前底氣不足,雖然心裡生氣,但還是面上喏喏,只不過賈赦也不是傻子,看出來這嫡妻還責怪他「搗亂」。

賈赦一撇嘴,不屑道:「不過是個有瑕疵的綉品,老爺我都能繡的比你好。」

「……呵呵!」邢夫人聞言氣得笑了,「老爺真是的,妾身就是綉藝再差,還能比不得老爺?什麼時候老爺也會繡花啦?」

老爺就是愛氣自己,邢夫人咬了咬牙,繼續忍著,反正她平日里也忍慣了,像昨日里的「荒唐」老爺她還不習慣呢。

賈赦坐到邢夫人邊上的塌上,拿起邢夫人跟前的繡花繃子,看了眼,然後說道:「誰說老爺我不會繡花的?」

「……」這回不止是邢氏,連屋內的丫鬟翠雲和秋桐也笑了,實在是忍不住,只好捂著嘴怕大老爺和大太太發現。

邢夫人看著賈赦還拿著那繃子,嘆口氣無奈道:「這塊布得扔了,倒是可惜了,是老太太賞的『富貴長春』的宮緞,竟是稀罕的很。」

賈赦聞言也沒吭聲,只低著頭看那花繃子,甚至還捏起扎了邢夫人的那根沾了血絲的繡花針。

邢夫人抬頭,這才看見。

她眨了眨眼睛,老爺這是要幹嘛呀?

——卻只見,賈赦抄起繡花針,從邢夫人的小簸箕里,捻起一根艷紅色的細線,竟然飛針走線起來!

……邢夫人不止不能言語了,甚至都不能合攏上嘴了。

屋內兩個丫鬟也微微驚呼起來,大老爺還、還真會繡花?!

小半個時辰,邢夫人綉了一個月沒綉完的牡丹花,被賈赦三下五除二的綉妥了,還完美的遮掩了先前污染的血漬,配合著綵線的顏色,竟然那處十分鮮艷惹眼。

邢夫人此時終於反應過來,她雖然戰戰兢兢,但還是趕忙從賈赦手裡搶走針線,卻不小心劃破了老爺的手指。

「老爺,您沒事吧?這、這都怪我!」邢夫人太慌張了,她還從未經歷過之前的這等「大事」,就是從前老太太訓斥她的時候,她也沒這樣慌張過啊。

她趕忙拿出手帕要按著老爺出血的手指,可賈赦揮揮手,用嘴巴一裹,手指便不出血了。

他也沒責怪邢氏,只是眼神奇怪的看著她。

剛剛,好像,被繡花針扎的時候,他反而不覺得疼——賈赦甚至覺得自己有點亢奮,渾身禁不住微微顫抖,而昨天累趴下的「某處」好像又精神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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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老爺總是被奪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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