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偷窨井蓋的罪魁禍首

41.偷窨井蓋的罪魁禍首

何曰抱著一摞宣紙走進明台卧室,明台正在用刻刀削木頭,大約是想做模型,看見她進來,忙起身讓她坐椅子上。於是何曰把明樓罰她抄春聯的事說了一遍。明台立刻答應幫忙,笑嘻嘻地搓著手道:「可是寫字很耗體力,到了下午就會餓啊……」

「你還能有點出息嘛?!」何曰差點噴他一臉口水,「看在你辛苦抄東西的份上,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什麼。」

「我要吃麵包。」

「……說你沒出息還真是沒出息啊,讓你提要求你就想吃這個啊。」何曰撇撇嘴,這種食物都無法發揮她的七成功力嘛,「好,那我給你做個烤雞味炒麵夾麵包。」

明台立刻「笑靨如花」,乖巧地坐在桌前提起毛筆就要開始寫,何曰哼著歌準備出房間,卻差點被一個東西絆倒,她低頭一看,徹底被雷翻了。

——地上靜靜躺著一個刻著西班牙文的窨井蓋,55厘米左右的直徑,看起來冰冷又寂寞。

「明台,這不會是你從南京路上偷來的吧?」

何曰看著窨井蓋的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明台吐吐舌頭撓著頭道:「上次我和同學一起玩時,他們打賭我這身板肯定搬不動這生鐵的蓋子,為了證明給他們看濃縮就是精華,我一下子就把它搬起來了。」

「那你為什麼還帶回來?」

「當時同學們就是阿香姐你現在這表情,可逗死我了,我就拎著蓋子帶回來留個紀念。阿香姐,你說我是不是長大了。」明台還故意把袖子摞起來,把肌肉秀給她看。

何曰嘴角一抽,「你是光長身體沒長腦子,我勸你還是趕緊把這蓋子給扔了,要是大哥和阿誠哥看到,你一定會被打死的。」

「誰被誰打死啊?」明樓的聲音適時的在門口響起,「阿香,我就猜到你會來這裡搬救……」

他那個「兵」字還沒說出口,目光就落在了躺在何曰手裡的窨井蓋上,他沉著的臉上又一次出現了崩壞,那一晚爬狗洞的畫面太美至今都不敢回憶,這罪魁禍首——消失的窨井蓋竟然奇迹般地出現在了明公館里,他的眼睛來回在何曰與明台的臉上掃,心中對事情的真相有了大致的了解,他冷笑一聲道:「每人罰抄春聯兩百遍,抄不完不準吃飯!」

何曰淚流滿面,大哥,她是無辜的啊……

整整半天何曰都蹲在房間里寫毛筆字,那隻手一懸空就抖得跟篩子似的,下午被明誠看到后,他笑得直不起腰,捂著肚子笑道:「看你平時古靈精怪的樣子,怎麼對著大哥就這麼老實認罰啦?」

何曰悻悻道:「不然還能怎麼辦,你難道有好辦法?」

「你把這手給大哥看,指不定他就心軟不罰你了。」

這是什麼破辦法,要是她裝個可憐撒個嬌就不用受罰的話,大哥就不是大哥了!何曰朝他翻了個白眼,然而回去時路過明樓書房,她見房門半掩著沒關緊,就敲了門進去了。

「大哥,你看我這手……」何曰在眼角下面塗了辣椒水,小鹿般的圓眼濕漉漉的,看起來煞是可憐。

卻聽見旁邊傳來「噗」的一聲笑,何曰定睛一看,只有王天風在這裡。「你嘲笑我?!」

王天風很實誠地點點頭,「是啊。」

何曰伸出了另一隻手道:「你知道這上面有什麼嗎?」

王天風低頭,略微疑惑地說:「什麼也沒有。」

她的手飛快地在他眼睛周圍抹了一圈,哈哈笑道:「這上面還有沒用完的辣椒水,來感受一下。」

王天風的眼睛里一下子滲出眼淚,他捉住何曰的手道:「你戲弄我!」何曰朝他做了一個鬼臉,「你笑我我還擊,一人一次很公平啊。」

兩人正在對峙間,明誠卻打開門走進來,「大哥,你就饒過阿香吧。」他的話音剛落便看見書房裡的情景,兩個人皆是雙眼通紅,淚水漣漣,王天風還抓著何曰的手,看起來頗有些「互訴衷腸」的意思。

明誠的臉一下子沉了下去,「你們……?」他的語調還是忍不住上揚,帶著疑問的口氣。

王天風沒有鬆開何曰的手,反而挑釁地對明誠道:「我們之間的事不必向你彙報,請你馬上出去。」

明誠像被點燃的炮竹,臉一下子漲得通紅,他扣住王天風胳膊上的麻筋,試圖讓他撒手,「這裡是明公館,要滾的人是你,放開阿香。」

「哈,看你娘們兒一樣的勁兒,是在給我撓癢?」王天風的額頭上漸漸滲出汗水,卻硬撐著不肯鬆手。

此時何曰心中對自己的評價只有四個大字——紅顏禍水。就她這顏值,穿越前至穿越后也沒個男人為她動一次手啊,她的眼裡閃爍著興奮道:「要不你們出去打一架,我給你們當裁判!」

聽到這句著實不太要臉的話后,箭弩拔張的兩個人同時哼了一聲鬆開手,王天風低頭整理襯衫的袖扣道:「你大哥的武藝在我面前都不夠看,我不與小輩計較。」

「是嗎。」明誠淡淡道,忽然他以閃電之勢抓住了王天風的胳膊,一個利落的過肩摔將他撂在了地板上發出「嘭」的一聲。

何曰的嘴張成了O形,「還看?」明誠抓著她的手就往外跑,兩人一路竟跑出了明公館。何曰氣喘吁吁地說:「這是明家,我們跑什麼?」

「王天風這個瘋子,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來。」明誠理所當然道,「你們在房間里說了什麼,他為什麼流著淚抓著你的手?」

「你猜!」

「你塗了辣椒水抹他眼睛上了?」

何曰的臉垮了下來,「阿誠哥一下子就猜到了啊,真沒意思。」

明誠掏出車鑰匙道:「我開車帶你去郊外玩。」

「不行,我還要練字呢,大哥說我不練完不準吃晚飯。」

明誠笑道:「他不准你吃飯,那我們在外面吃完再回家好了。」

何曰上車后很是新奇,雖然她不是第一次坐轎車,然而卻是第一次坐在副駕駛座上,她摸著操縱桿東張西望,「現在這車應該都是手動擋吧?其實我也會開車,只是車的架構和它略有不同,能讓我試試嗎?」

「你還開過車?」明誠驚奇道,「那你有駕照嗎?」

何曰這才發現又是自己沒常識了,民國和現代一樣都是要駕照才能開車的,這時候已經有了專門培訓的駕校,考試也與後世一樣繁瑣,雖然沒有科目一二三,但是交規、常識、地理、樁考和路考一樣不缺,甚至還要體檢!何曰托著腮,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那你在哪裡加油呢,我還沒見過路上有加油站呢。」

明誠把握著方向盤耐心地解釋給她聽:「每升汽油要一角五分大洋,現在很多車都燒不起汽油,據說政府也一直有提案試圖限購汽油,所以街上面很多車燒的都是木炭。」

說來也簡單,在汽車上加裝一個大爐子,爐子里放木炭,爐子上面掛一個儲水器,木炭點燃以後,儲水器里的水滴進爐子里,這樣木炭就會不完全燃燒,產生一氧化碳。這樣,車子就有動力跑起來了。

像明家這樣的大戶人家,財力充足,還在使用汽油,明誠將汽油屯在了離明公館不遠的一座小院的倉庫里,需要加油時就去倉庫里自己加。

兩個人聊著天,何曰寫了大半天的毛筆字,有些睏倦,她打了一個哈欠睡眼惺忪道:「我先睡一會兒,你到了叫我。」

明誠答應了,何曰蜷縮在座位上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明誠扭頭看她,只見她睡得十分安靜,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一顆晶瑩的淚珠。明誠的嘴角微微上揚,他將何曰的頭輕輕倒向自己,正好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不知道睡了多久,汽車忽然一個急剎車聽了下來,何曰立刻被驚醒,揉揉眼抬起頭問:「到了嗎?」

只聽前面一個痞痞的聲音粗著嗓子喊道:「車上的人下來,老子是來收過路費的,若不下的,就休怪老子手中的槍沒長眼睛了!」

=口=!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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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裝者]明公館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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