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教訓熊孩子春

17.教訓熊孩子春

明家年會結束后,何曰更加忙碌起來,她每天不但要做飯燒菜,還得練大字,讀《野外生存》,格鬥術訓練,明鏡近日又給她增加了一項任務——打包行李。眼看著年關要到了,他們也要收拾東西回上海過年。

打包東西不煩,煩的是每個人對要帶回去的東西都有自己的意見。

明誠一大清早衝進何曰的房間,指著一本本子道:「這作業簿是當年我第一天上金陵國高時大哥送給我的,很有紀念價值,你幫我收好,帶回上海。」

據明樓回憶,當初明誠纏著自己要買新本子,他一口答應,後來英文單詞背得太入神,把這事忘得乾乾凈討凈,等明誠興沖衝來本子時,明樓只好偷偷把自己用過的本子撕了幾頁下來假裝新的,鄭重的送給明誠,明誠很開心,他也鬆了口氣。

中午時明台扛著一截帶葉子的小樹枝放在了何曰乾淨的床上,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喜悅地說:「大哥告訴我,不用帶那麼多栗子,只要帶上這樹枝回去以後在明公館院子里一種,來年就會有很多很多栗子長出來了。」

明樓繼續回憶方才的情景,明台把在年會上拿到的紅包錢全部掏出來跑到巷口的老王炒板栗攤子前,他指著那鍋板栗道:「這鐵砂,這鏟子,這灶我不要,其他我全包了!」他一個人扛著碩大無比的鐵鍋跌跌撞撞跑回了家,碰巧遇見了明樓,他舉起鐵鍋炫耀道:「我們今年的栗子吃不完了!」明樓想起自己碩大無比的行李,轉臉忽悠道:「你今年栗子吃完了,明年怎麼辦呢,上海的板栗可沒南京的香甜,你吃完了這一頓,就習慣了這味道,明年吃不到可就難受了。」明台覺得很有道理,虛心請教:「那怎麼辦呢。」明樓折下院里栗子樹的一截樹枝道:「你只需把這個帶回家,種在地里,明年就會結出很南京味道一樣的栗子。你也得留一部分板栗作為種子種在地里,來補償這顆栗子樹。」……待明台心滿意足離去時,明樓暗暗給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

晚上明鏡闖進書房,抱著三個大花瓶道:「阿香,你回去時記得把這三個花瓶帶著,這三個花瓶是我很小的時候過生辰時爹娘送的,那時明樓還沒出生吶,爹娘說這象徵著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所以去哪我都隨身帶著。」

據明樓最後回憶,早在七年前,也就是大姐二十歲生日當天,明樓獨自在她房間找東西時,一個不小心就將那花瓶甩到了地上,摔得粉碎,他內心很是過意不去,到街上轉悠了半日,總算在古玩市場淘到了一樣的花瓶,趕緊偷偷放回去。大姐沒有發覺,只是一直奇怪那天放在床頭抽屜里的零用錢哪去了……

何曰:「大哥,你真是太!壞!了!」

當明樓來找何曰時,其實一開始她是拒絕的,但是見到明樓兩手空空什麼都沒帶,便放鬆了心情問:「大哥,你沒什麼想要打包帶回南京的東西嗎?」

明樓道:「只有一樣東西,好帶的很。」

「謝謝大哥體貼,是什麼東西,我幫你安置。」

明樓對門外喊了一句「進來吧。」一抹亮麗的身影出現在她房間里,何曰絕倒,又是汪曼春!

「大哥,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曼春撒了謊,她的叔父沒來南京,她是借口與同學旅遊特意來南京找我,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你若能把她帶上便穩妥些了。」

「師哥,我們兩單獨坐火車回去不好嗎?我不想做明家的車。」汪曼春抱著明樓的手撒嬌。

明樓點了一下她的鼻子,溫柔地說道:「Beornottobe,that'saquestion.你可以選擇坐明家的車,也可以選自己獨自回去。」

何曰也上前抱著明樓另一隻手臂撒嬌:「樓哥,你們兩單獨回去好不好,我也不想帶著這個大小姐。」

「你!」汪曼春眼睛瞪得老圓,「誰允許你這麼親熱地叫我師哥,還有,你有什麼資格嫌棄我!」

何曰的嘴角帶著詭異的笑容,她走上前,伸出手指說一個字戳一下汪曼春,「就憑你那天哭著喊著要跟著我,還要做什麼什麼人,你忘了?有膽量就別裝宿醉失憶斷片。」

汪曼春沒有喝到斷片,她在警局醒來的下一秒就想起了全部的事,喝醉的她經歷那五小時做過的事時所說的話是人生最想抹去的黑歷史有木有!她的臉色一下子漲成了豬肝紫色,她威脅道:「你要是敢說出去……」

「你還想殺人滅口?」

汪曼春咬著下嘴唇惡狠狠地看著她。何曰眨眨眼,倒是吃了一驚,她原以為汪曼春只是個驕縱一些的大小姐,嘴壞但沒什麼心眼,現在看來,倒是她自己走眼了。只為了自己喝醉的糗樣不外泄,竟動了滅口的心思。爾後,她笑嘻嘻地說「汪大小姐想不想玩個尋寶遊戲,我已經把那天的事記下來了,就藏在我房間里一個只有我知道的地方,如果你能找到,我就保證絕對不說出去。」

汪曼春環顧了一眼房間四周,那個眼神極有穿透力,何曰有絕對理由相信如果她的眼神有實際殺傷力的話,這個房間已經在上一秒已經被炸的粉碎。忽然,何曰親熱地過去,攬住她的脖子說:「我剛剛跟你開玩笑的,那種事我怎麼會記下來呢,放心吧,我絕對不說出去。」

汪曼春覺得自己被耍了一把,「哼」了一聲滿不高興地走出了房間。

明樓似乎看出了何曰的想法,搖了搖頭無奈地笑道:「你啊你。」

送走了汪曼春,何曰這一整天都感覺心情不錯,就連平時最枯燥的寫大字,她揮起筆來都虎虎生風。傍晚何曰坐在沙發上吃水果時,明誠往她懷裡偷偷塞了一樣東西,低聲道:「送你了,別給我錢。」

何曰也同樣神秘地回應:「我本來就沒打算給你錢。」

明誠瞪了她一眼,「你也只敢欺負我,有本事欺負大哥去。」

「大哥如虎,我不敢撩他鬍鬚,也只能趁他不在家,欺負一下他家的母老虎了。」何曰的眼睛如月牙一般彎彎的,裡面盛滿了星星。

到了夜深人靜時,別苑格外安靜,今夜明誠跟著明樓去金府參加舞會還未回來,明台早早地就上床睡了,就連一貫夜貓子的何曰的房間里也沒有一點動靜發出。

直到一個黑影順著水管,爬到窗台上,剛要翻進屋子卻碰到了一串風鈴,在寂靜中發出了清亮的聲音,黑影忙握住風鈴,猶豫了片刻,見屋內沒有動靜,於是滾下窗檯。腳剛落地,黑影就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腳底似乎被釘子一樣的東西給扎了。她把一隻腳抬起來握在在手裡,淚水都滲出來了,也不敢發出聲音。她忽然想起早晨來這房間時,窗檯光禿禿的並沒有風鈴,地面十分乾淨,也不可能有釘子,於是立刻明白過來。

——這是個陷阱。

汪曼春醒悟過來后,迅速轉身扒上窗檯,抓著水管就囫圇往下跳,因著太著急還崴了腳。她蹲在地上,表情痛苦地揉著腳,著急不已。忽然一個大漁網從天而降,將她嚴嚴實實罩在了裡面。

「在自家院子里練習撒網,還真能網到大魚,還是一條美人魚。」何曰笑著從拐角的陰影中走了出來,饒有興趣地蹲在汪曼春面前。

「你,你快放了我,你想怎麼樣,我要告訴師哥去!

「汪妹妹,我把朋友分成幾種,有喜歡和他一起吃東西的,有適合一起聊天的,有隻能在一起鍛煉身體運動的等等,但討厭的人我只分兩種,一種是比我強的,智商比我高武力我也打不過,對這種我會敬而遠之,調整自己心態,另一種就是你這樣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何曰平時給人的感覺一直是大大咧咧又有些蠢萌,可當她笑著對自己說完這番話時,汪曼春分明感覺到了一陣寒意,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她又問了一遍剛剛的問題,「你想怎麼樣?」這一次的語氣比之前軟了何止十倍!

「我原本想喊我大姐出來,看看網中的你,給她訴說下你喝醉時的故事。今天大哥不在家,我大姐無論對你做什麼,都不會有人說半個『不』字。」

「你敢!」

「我自然是敢,可是汪大小姐,我也老實對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當明樓是我親大哥,你當然就是我的親嫂子,你若能放下對我的成見,我自然也樂見你們婚事能成,畢竟大哥一生幸福也是我所盼望的。」

汪曼春慢慢轉過頭來,眼中儘是不敢置信:「你……你真覺得我會成為你嫂子?」

「當然!大哥看你的眼神都不一般,而且你這麼漂亮又聰慧,哪個男人會不喜歡你,何況大哥還同你青梅竹馬!」

汪曼春被她這一番赤/裸/裸的話說得臉上泛紅,她努力正色道:「既然你是這般看我,那我也將你當親妹子待。」終於嘴角還是忍不住彎起來。

哎,春妹妹啊,你這般好騙,將來一定是被大哥吃的死死的啊!

何曰又發揮十成功力狠狠拍了她的馬屁,又拍胸脯保證一定將她一起帶著安全送到南京。汪曼春被她迷魂湯灌得飄飄欲仙,走回去時都不覺得腳痛了,來時的目的也忘得一乾二淨。

何曰抱著地上的漁網,十分欣喜地想:從匕首到漁網,阿誠哥給的東西都是有用的!以後要多跟著阿誠哥混,淘到更多更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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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裝者]明公館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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