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家賊!

第五十五章 家賊!

「侯爺,您還是快去看看吧。」護衛焦急的提醒了一句。

衛凌浩緩緩地點頭,方抬腳往千夜身邊走去。出於習慣,伸手扣在他的脈搏上。

「侯爺,下官已經無能為力了。」旁邊的太醫躬身道。

衛凌浩點了點頭,對太醫說的:「你說的是,千夜將軍這脈象都摸不到了……你且出去吧。本候想單獨跟將軍說幾句話。」

「是。」太醫躬身應了一聲,和旁邊的小太監一起退了下去。

衛凌浩轉身看了那護衛一眼,護衛一怔之後才進來,並順手關上了房門。

「你是一直跟在千夜將軍身邊的人嗎?」衛凌浩低聲問道。

「回侯爺,屬下季同乃是當初澤州洪災時的孤兒,當初是將軍心善撿了屬下之後又送屬下去歷練,所以才有屬下的今天。屬下除了忠心於陛下,便聽將軍的話。」護衛說著,便給衛凌浩跪了下去,「還請侯爺想辦法救將軍的性命!」

衛凌浩緩緩地坐在千夜的床邊,看著跪在跟前的季同,點頭道:「你忠心可嘉,只是不知道能否當大任。」

「屬下但憑侯爺吩咐,萬死不辭。」季同忙道。

「嗯,如今北蒙和回鶻聯手暗算了我們,我們處處被動,雖然有邊境雄獅擋住了他們,可是不能把回鶻王和北蒙王兩個的命留在我大運邊境上,這口氣也實在難出。」

季同叩頭道:「那屬下這就帶人去追查這兩個狗賊,就算是舍了性命,也要把這兩個人的腦袋摘回來!」

衛凌浩擺擺手,說道:「以你一己之力怕也不能成事,這事兒本候自有主意,你且全力配合就是了。」

「是。」季同躬身道。

衛凌浩沒再多說什麼,抬手從懷裡拿出一個精緻的小香囊來,扯開絲線,從裡面取出一顆褐色的珍珠大小的藥丸來,轉身捏開千夜的嘴巴,把藥丸放進了他的嘴裡,然後再把千夜的下巴一拖,藥丸便被咽進肚中。

「侯爺?」季同看著這般,一時不知是怎麼回事。

「這是本候的母親給本候的救命丸,只此一顆。」衛凌浩轉身看著季同說道,「這藥丸要一個時辰才起效,所以用不了一刻鐘,千夜將軍就會咽氣,氣息脈搏全無,跟死人沒任何兩樣,而一個時辰藥效發生作用之後他會醒過來,跟常人無異。這事兒只有你知道!本候懷疑皇上身邊有內奸,所以此事不能宣揚,等會兒本候出去就告訴外邊的人說千夜將軍毒發身亡,你便把他的屍首帶出去。本候給你一道調令,你和千夜將軍速速離開行宮去伊雲鎮調用本候放在那裡的兩千精兵,然後分成兩隊去兩軍陣前邵將軍背後的兩處關口埋伏,務必要截殺潛逃回去的北蒙回鶻兩王。

季同聽了這番話,又驚又喜,一時說不出話來。

衛凌浩輕聲嘆道:「這救命的藥丸雖然好使,但藥效也只有三天。三天之內你必須把千夜將軍帶回來,若那時本候的母親到了,千夜將軍或許可得一命,若是……這中間出了什麼差錯,本候就愛莫能助了。」

「屬下替將軍謝侯爺大恩!屬下一定會把這差事辦好,請侯爺放心。」季同再次躬身跪地。

「起來吧。」衛凌浩又摸了摸千夜的脈搏,方起身緩緩地走到了門外。

守在門外的幾個龍衛見狀,都拱手詢問:「侯爺?」

「你們去送一送將軍吧。」衛凌浩無奈的搖了搖頭,一臉的悲傷。

幾個龍衛一時都忍耐不住衝進了屋裡。裡面的季同已經跪在千夜的床榻之前嗚嗚的哭起來。

御前第一得力的千夜將軍中毒身亡的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承州行宮。

恆王急匆匆的衝進來,一把拉住吳緲的手臂,焦急的問:「千夜真的……」

「噓!」吳緲趕緊的抬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皇上沒動靜,方快步拉著恆王出了卧房到了外間,一時也紅了眼圈兒,嘆道:「是真的。剛剛老奴還看見他們裹了將軍的屍首出去了。幸好陛下早就睡著了,這若是被陛下知道了,還不知會怎樣呢。」

「這千夜跟著陛下快二十年了!陛下對他和千尋頗多眷顧,聽了這消息肯定受不了。罷了罷了,你在這裡好生照顧皇上,本王也去送他一送。」恆王悲痛的說道。

「是,奴才侍奉在皇上跟前不得空,王爺仁愛,也替奴才說一說。」吳緲說著,又抹眼淚。

「你這老貨,在本王面前這樣也就罷了,若是皇上醒了見你這樣,必然要問的。你可收斂著點!」恆王叮囑道。

「奴才記著了。」吳緲點頭應道。

恆王擺擺手,叫吳緲回去,自己則匆匆忙忙的往偏院去看千夜。

千夜此時已經被季同帶人抬到了一旁,擦拭過身體,換上了他的將軍戎裝,恆王來的時候,大家正在給他帶皇上御賜的赤金頭盔。

「千夜啊……」恆王進門后便衝上前去,伸手抓住了千夜的手。

「王爺。」幾個護衛紛紛行禮,季同哽咽道:「還請王爺保重。我們把將軍挪到這邊來也是怕驚動了皇上,皇上這個時候也萬萬不能有一點閃失啊!」

旁邊一個護衛哽咽道:「是啊王爺,皇上中的毒跟將軍……可是一樣的!」

「閉嘴!」季同厲聲呵斥道,「陛下乃真龍天子,自有上天庇佑!!」

「是,是屬下失言了。」那護衛忙低頭道。

「好了好了!」恆王把手從千夜的手腕上挪開,抬手揉了揉眼睛,嘆道,「你們好生替將軍收拾一下,咽眼下戰事吃緊,也沒辦法送他回京,但也不宜停放到這裡,還是先送出去斂葬吧。」

季同躬身道:「王爺說的是。這些都有屬下去安排,王爺身份貴重,此地不宜久留。」

「好吧,本王先去陛下那裡看看,這裡你們就多費心吧。」恆王點點頭,急匆匆的走了。

暗處,無人察覺的陰影里,衛凌浩冷銳的目光盯著恆王的背影,知道他消失在這深秋的夜色里。

恆王並沒有再去看皇上,而是匆匆的回到自己住的院子里,進門后便叫近衛把門關了,叫了幾個心腹進去細細的吩咐。

一刻鐘之後,恆王的兩個心腹分別瞧瞧潛出行宮,一人往北,一人往東。

衛凌浩親自盯上往北去的人,派自己的副將盯上往東的那一個。

五更時分,衛凌浩和自己的一個親衛拎著回鶻王妃和恆王派出去的心腹回行宮,第一句話便是問:「凌舒回來了嗎?」

「回侯爺,凌都尉還沒回來。」守門的護衛躬身回道。

衛凌浩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你去接應一下,他往東邊去了。」

「是。」護衛躬身答應著,匆匆離去。

衛凌浩把手裡的回鶻王妃一併交給親衛,吩咐道:「好好看管,不許他們自盡,留著他們的命還有用。」

「屬下明白。」親衛一手拎著一個,轉身下去。

衛凌浩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方舉步往皇上的寢宮走去。只是他剛走了兩步,便聽見身後有人喊了一聲:「侯爺!」

「千尋將軍?」衛凌浩回頭看見匆匆而來的千尋,忙問:「北蒙和回鶻兩王的蹤跡可曾查到?」

「屬下的人正在四處排查,只是……聽說千夜……」千尋說著便轉頭看左右,又焦急的問:「侯爺,是真的嗎?」

衛凌浩點了點頭,無奈的嘆了口氣。

「千夜……」千尋只覺得心間一痛,堂堂一介武將,差點站不住腳。

「將軍!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衛凌浩抬手扶了千尋一把,皺眉道:「陛下的毒還沒解,這事兒可不能讓皇上知道。」

千尋深深吸了一口氣,忍著眼淚沉聲應道:「侯爺說的是,末將想去看看千夜,畢竟末將是跟他一起長大的。」

衛凌浩嘆道:「千尋將軍,本候以為你現在要做的是把傷害千夜將軍的兇手找到,而不是在這裡期期艾艾的掉眼淚。」

「侯爺?」千尋知道衛凌浩素來寬仁,不是這等刻薄之輩,卻不知道他為何會這樣。

「將軍隨本候來。」衛凌浩帶著千尋轉身進了皇上日常起居的正堂內,一直走到那張輿圖跟前,指著邊境上的一處隘口,說道:「這個隘口是本候前幾年偶然見發現的,這裡的路崎嶇難行,但卻是通往北蒙大軍背後最近的一條路。」

「侯爺的意思是?」千尋若有所思。

「邵將軍帶著七萬大軍正面擋住了回蒙聯軍,但我們是倉促應戰,就算將士們驍勇,但畢竟糧草不足,所以這一站必須速決。你武功高強,尤其擅長輕身功夫,挑一個小隊從這裡通過並不是難事。」

千尋目光一亮,咬牙道:「好,末將帶人從這裡穿過去,一定抄了他北蒙的後路。」

「不。你這次最多能帶二十個人過去。抄他們的後路怕是不容易,本候只要你做一件事。」衛凌浩說著,手指一移,落在一處,「這裡應該是北蒙軍囤房軍糧的地方,你過去只需一把火點了這些便是大功一件。」

「末將明白!」千尋立刻把心裡的悲痛化為了力量。

「此事宜早不宜遲。」衛凌浩看著千尋輕輕點頭。

「末將這就去了,等退了北蒙軍,看了北蒙王的腦袋再回來祭奠死去的兄弟。」千尋咬牙道。

「嗯。」衛凌浩點頭。

千尋再躬身一拜,轉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衛凌浩皺眉看了一眼那張輿圖,轉身往皇上的寢宮走去。

至午飯時分,皇上依然睡著,幾位王爺都守在皇上身邊,雖然不起什麼作用,但皇上這次秋狩沒帶皇后,宗室子弟自然要在一旁侍奉。

衛凌浩派去追恆王親信的凌舒被之後派去的人帶了回來,胸口中兩箭,箭上有毒,當時就沒命了。護衛躬身請罪道:「侯爺,凌舒追的那個人屬下沒追上,請侯爺責罰。」

「此事不怪你。把凌舒帶下去吧。」衛凌浩沉沉的嘆了氣,起身再次進皇上寢宮去探視皇上。

剛好太醫進來,要給皇上針灸,衛凌浩皺眉問吳緲:「陛下夜裡可有醒過來?」

吳緲忙回道:「醒過來一次,喝了點水又睡了。」

衛凌浩搖頭嘆道:「給母親的飛鴿傳書也不知道到了沒有,陛下這樣真真急人。」

守在旁邊的誠王皺眉道:「萬歲爺福澤深厚,必然會沒事的。」

「公公說的不錯。」衛凌浩點頭道,「是,但願母親收到信鴿能快些過來。」

「幸好邵大將軍擋住了北蒙和回鶻的兵,現在咱們也只能等了。」吳緲看著太醫又拿了一顆百消丹出來,忙從旁拿了一盞溫開水送上服侍皇上把那顆藥丸服下。

是啊,只有等。衛凌浩輕輕的嘆了口氣,心裡默默琢摸著恆王派出去往東邊去的那個親信會去何處。

天黑之時,季同和千夜二人各自捉了北蒙王和回鶻王兩個人一起回來。

衛凌浩看著北蒙王,回鶻王,回鶻王妃以及恆王的那個近身護衛這四個人,也只是冷冷的笑了笑,吩咐旁邊的護衛:「把他們的手筋腳筋都挑了。只留一口氣等著陛下的傷好了再行審訊就好了。」

「是。」護衛躬身應道。

「捉住了?!」一記驚愕的聲音從外邊傳來,衛凌浩轉身,但見恆王匆匆進來。

「幾位王爺都在皇上跟前守著呢,王爺怎麼跑這裡來了?」衛凌浩似是漫不經心的問。

「本王剛從皇上寢宮出來便聽說侯爺派出去的人捉住了這回鶻北蒙兩個王,所以特來看看。」恆王說著,走上前去抬腳踹了北蒙王一腳,罵道:「忘恩負義的東西!虧了我們陛下念及你們北蒙遭受天災,免了你們半數的年貢!你們卻恩將仇報!簡直天理不容!」

回鶻王冷冷的哼了一聲,沒理會。

恆王又問衛凌浩:「侯爺,既然捉住了他們的王,應該即刻送到前線以震懾他們的軍隊啊!把他們留在這裡卻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衛凌浩輕笑道:「此事體大,臣不能私自做主,還是等皇上醒來后請了皇上的聖旨再定奪。」

「嗯,這話也對。」恆王點頭,「這麼大的事兒,咱們做臣子的是不該隨便拿主意。」

衛凌浩抬手道:「王爺,這裡屋子狹小污穢,王爺尊貴之體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去皇上跟前吧。」

「好,省的看見這些人就覺得生氣!」恆王點頭應著,回身之際,看見了自己派出去的那個親衛,又問:「此人是誰?看這衣服像是我們的人,怎麼也在這裡?」

已經走到門口的衛凌浩轉身冷笑:「此人是偷偷去見回鶻王妃給她傳遞消息,是被我親自拿獲的。」

「居然是內奸!侯爺身為殺伐決斷的大將,為何還留這廝一條性命?」恆王憤憤然抽出旁邊護衛的佩刀,指著自己的親衛,「本王先殺了這廝!」

「王爺且慢。」衛凌浩冷聲道,「王爺這個時候殺了他,豈不等於殺人滅口?」

「呃!」這話實乃誅心,恆王不得不住了手。而旁邊的護衛也趁機上前奪回恆王手裡的刀。

衛凌浩皺眉道:「王爺,咱們還是趕緊的去皇上跟前吧。」

眾目睽睽之下,恆王自然不好再怎麼樣,遂憤憤的瞪了自己的親衛一眼,隨著衛凌浩轉身出去了。只是在走到寢宮門口的時候,恆王一腳踩空了台階,摔了一跤。

衛凌浩忙問:「王爺,您沒事吧?」

「扭到腳了!」恆王呲牙咧嘴的握著自己的腳踝,朝著衛凌浩擺擺手,「你且不用管本王,且去瞧瞧萬歲爺吧,叫護衛送本王回去,用藥油揉一揉就行。」

衛凌浩點了點頭,又指著兩個護衛說道:「你們兩個,好生扶王爺回去。叫個太醫過去給王爺瞧瞧腳。」

護衛應聲上前扶著恆王起身,送他下去了。

衛凌浩轉頭便又叫過兩個護衛到近前,低聲吩咐道:「去告訴看守的人,叫他們嚴加防範。那幾個人若是有半點閃失,他們就是叛逆的同謀!該怎麼論罪,就不用本候多說了吧?」

「是。」護衛應了一聲,急匆匆的往後面去了。

衛凌浩轉身進了皇上的寢宮,見幾個王爺仍在跟前,便躬身道:「幾位王爺在這裡坐了半日了,茶也沒喝一口,很是辛苦。皇上這會兒還睡著,大家坐在這裡也沒什麼可做的,這會兒先回去,若皇上醒來有什麼話要跟王爺們說,臣就派人去請。」

誠王點點頭,對自己的兒子以及燕王世子說道:「這樣也好,我們這麼多人擠在這裡氣味也不好,還是先回去吧。」

雲貞點頭說道:「叔王說的是,陛下這裡有寧侯守著,自然是妥當的。」

衛凌浩躬了躬身,看著這幾位出了門走得遠了,方才叮囑門口的人守好,關了門轉身回來走到皇上床前掀開了帳幔。此時,皇上已經坐起來靠在枕上,目光炯炯,一臉肅殺之色。

「陛下。」衛凌浩躬了躬身。

「查清楚了嗎?」雲碩冷聲問。

「陛下想必也猜到了。」衛凌浩低聲說道。

雲碩冷聲哼道:「今兒一天守在朕身邊的諸王都在,只有恆王中間出去了,到現在也沒回來。」

「是的。」衛凌浩低聲說道,「恆王剛剛去看了回鶻王,北蒙王,回鶻王妃以及那個親衛。原本他還想殺了那名親衛被臣攔住了。回來的時候又踩空了台階扭了腳,這會兒回去抹藥油去了。」

「哼!」雲碩冷聲哼了一聲,咬牙道:「沒有家鬼,引不來外賊。叫人盯死了他!」

衛凌浩低聲回道:「陛下,他還派了一個人往東去,臣的人沒有攔住,臣擔心帝都城裡會有不妥當。」

「皇城之中只有病怏怏的燕王,他的兒子在朕的身邊。」雲碩低聲說道。

「是啊。」衛凌浩低聲說道,「但臣還是有些擔心。恍惚娘娘懷著身孕,一旦有個風吹草動可不是小事兒。」

「你說的是。這個時候,得有個人回京看看才行。」雲碩點了點頭,沉吟道。

衛凌浩忙問:「以陛下的意思是應該派誰回去呢?」

雲碩靠在枕上沉思了半晌,低聲說道:「讓雲貞回去吧。」

「燕王世子?」衛凌浩有些遲疑的看著雲碩,心想燕王在京都,若是世子回去……

「只有雲貞回去比較妥當,其他人都不行。」雲碩皺眉道,「你告訴雲貞,忠毅侯府闔府守孝不出門,若京中有什麼動靜,叫他直接去找忠毅候。朕出京之前曾有密旨給他,他憑密旨,可方便行事。」

「是,臣這就去辦。」衛凌浩躬身道。

雲碩看著衛凌浩出去之後,沉沉的嘆了口氣無奈的閉上了眼睛。此時此刻,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帝都陪在韓芊身邊,但現在這個樣子,他又如何回得去呢。

芊芊,但願你能安然無恙!雲碩躺在床上默默地想,只要過了這次的關口,以後朕不管什麼事都不跟你分開。

帝都城,皇宮內苑。

寒風皺起,花木凋零,韓芊挺著肚子在鳳章殿後院里緩緩地散步消食,不知第多少次對旁邊的人感慨:「陛下離京多久了?」

小嫚也不知第幾次回答:「回娘娘,今日是陛下離京第二十五天,算算日子差不多也該迴鑾了。」

「回來還要十幾天,唉!」韓芊無奈的笑道,「他在的時候還覺得有些煩,可他不在,卻是真的很孤單。」

小嫚笑道:「瞧娘娘說的,陛下跟娘娘是夫妻,不是有個詞叫……『夫妻一體』嘛!陛下跟皇後娘娘是一體的,誰少了誰都不好過。娘娘在這裡思念皇上,皇上那邊也未嘗不思念。娘娘懷著身孕,還怕皇上心裡不加倍的牽挂娘娘?」

韓芊笑道:「說的也是。」

小嫚握著韓芊的手指,勸道:「天冷了,娘娘若有散步,以後便去玻璃花房裡去吧。這北風吹得臉和手都乾的要命,這玫瑰油抹了都不管用。」

「嗯,回吧。」韓芊扶著小嫚的手臂轉身往寢宮走,行至后廊下互見一個內監急匆匆的進來,見了她卻只是躬身行禮,只不說話。韓芊看著就心急,因問:「有什麼事還不能回本宮的?」

那內監忙道:「回娘娘,沒什麼事。奴才是來找衛副統領說點事情的。」

「難道本宮還不如衛副統領管事兒?有什麼話只管說吧。」韓芊皺眉道。

「娘娘……這,這……」那內監吞吞吐吐不敢說。

「還不快說?!」韓芊越發覺得其中有蹊蹺,怒斥道。

「是,是奴才聽見外邊的人說了兩句,也……做不得准。」那人低頭說道。

小嫚從旁邊看著也急了,因叱道:「不管是什麼話,只管說來!」

那內監欠身應了一聲,低聲說道:「是承州那邊傳來的小道消息,說是陛下遭了回鶻人的突襲,中了毒箭,昏迷不醒……千夜將軍……千夜將軍已經陣亡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韓芊頓時懵了,直直的盯著眼前的內監,眼前心裡都是一片空白。

恰好蘋果兒從裡面出來迎接皇後進去,剛好聽見最後那一句,便忽然衝上去扯著那內監的衣服嘶聲問:「你說什麼?!你說誰陣亡了?!」

「夫人!」那內監抬頭看了蘋果兒一眼,忙躬身道,「這只是小道消息,做不得準的。奴才正要去找衛副統領去問問這些小道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衛副統領呢?!」韓芊厲聲問,「快去請她來!」

「奴才這就去!」那內監自知多嘴闖了禍,趕忙掙脫了蘋果兒的手轉身跑了。

蘋果兒已經癱倒在地上,哭都哭不出聲來。裡面香橙等人已經聽見動靜紛紛跑了出來上前拉她。韓芊則靠在小嫚的懷裡不停地發抖。小嫚抱著韓芊的腰承擔著她身體的全部重量,連聲勸道:「娘娘別怕,皇上是天子,有上天的護佑,不會有事的。」

「娘娘!娘娘一定要保重鳳體!」香橙幫著櫻桃等人把蘋果兒拉起來之後,又忙忙的來幫小嫚扶韓芊。

韓芊好不容易穩住了心神,扶著小嫚緩緩地進了寢殿在窗前的矮榻上坐下來,方吩咐香橙:「去!把內閣首輔姚盛林姚大人給本宮找來!」

「娘娘別急,奴婢這就去。」香橙忙答應著,轉身往外走,跟急匆匆進來的衛依依撞了個徵兆。

「衛副統領您來的正好!皇後娘娘正在找您!」香橙忙道。

「我知道了,你這麼急急匆匆的是去哪裡?」

「奴婢,奴婢去請姚大人。」

衛依依聽了這話,皺眉嘆了口氣:「去吧!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是該把他找來好好地商議商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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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貨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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