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開戰！
皇上被送回營帳的同時，衛凌浩剛好急匆匆的趕過來，一看見皇上昏迷被千尋等抬著進龍帳，一時便覺得頭頂有濃濃的陰雲一層層的壓過來，一時間竟連呼吸都透不過來。
一個龍衛背著千夜隨後跟過來，看見站在龍帳外發獃的衛凌浩，忙提醒道：「侯爺！陛下遭了伏擊！那箭上有毒，陛下隨行的太醫里沒有善解毒的！侯爺您快進去看看吧！」
「啊！是！」衛凌浩這才想起皇上怕宮裡皇後有什麼閃失，來的時候決意要把自己的三弟留在京中，而這次隨侍來的太醫多擅長跌打外傷的人，還真沒有善解毒的。
賬內，早有御醫趕來處理皇上的傷口，衛凌浩上前問：「陛下怎麼樣？」
御前的太醫忙回道：「回侯爺，陛下的外傷倒不算什麼，只是蹭破點皮。只是這箭上有毒，而皇上受傷之後又同那刺客酣戰，追著那人跑了很遠以至於毒性擴散，所以陛下會昏迷不醒。臣已經給陛下服下了國醫館研製的百消丹，就算不能完全解了皇上身體里的毒，但至少能緩解幾分毒性。」
衛凌浩聞言忙上前去扣住皇上的脈搏細細的診斷了一翻，他的醫術雖然不及他的母親和三弟，但自小耳聞目濡也不比隨行的御醫差多少，診脈后搖頭道：「百消丹解不了這毒，只能暫時穩住罷了。怎麼會這樣？伏擊陛下的是什麼人？北蒙王和回鶻王呢？怎麼不在？！」
「剛剛我們看見求助信號便急匆匆的趕過去救皇上，去沒留神那兩個人。」千尋皺眉道，「想來他們也已經知道陛下遇刺的消息了……」
「不好！」衛凌浩急忙轉身出去，厲聲吩咐道：「速速搜索北蒙王和回鶻王的下落，見到人立刻綁了帶來御前！」
「是！」護衛應聲急急而去，衛凌浩又叫過另一個人，厲聲吩咐：「速速去告知邵將軍，說陛下出事兒了，邊關不能再出事了！讓他務必盯緊了！」
「是。」那護衛答應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去，便有一人打馬如飛疾馳而來，至近前，滾下馬來跪在地上，喘息道：「侯爺！北蒙軍進犯我境！說他們的王上被我們挾持，要我們立刻送他們的王回蒙！」
衛凌浩憤怒的咬牙看了看天，怒道：「居然是這樣的借口！居然！」
「侯爺？」來人納悶的看著衛凌浩，喘息尚未平復，「這事兒必須稟報陛下！」
「陛下……本候會回稟陛下的，只是邊境戰事更加要緊，你速速回去告訴邵將軍父子，叫他們無論如何一定要把北蒙軍和回鶻軍擋在邊境線外！」
「末將明白！」那人應了一聲，便又認鐙上馬，匆匆離去。
「侯爺？」剛才要去前線送信的護衛拱手，想問自己還要不要去送信。
衛凌浩擺擺手說道：「立刻封鎖陛下中毒的消息！只說陛下受了點皮外傷，並無大礙！前方軍心不能亂。此事事關重大，萬不可有絲毫的不妥！明白嗎？」
「是！屬下明白！」這護衛是皇上身邊的人，自然明白衛凌浩的意思，立刻應了一聲匆匆去傳話。
衛凌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轉身進了龍帳，因見太醫正在給千夜處理傷口，因又上前去探查千夜的脈搏，卻見千夜脈搏微弱，竟是非常不好，一時間又覺得憤懣不已，因問太醫：「千夜將軍的傷怎麼樣？」
「傷在了臂上，按說是不妨事的。只是這毒性太厲害……」太醫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如今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衛凌浩咬了咬牙，轉身一拳砸在龍帳中間的支柱上。
「侯爺！」外邊又有人急促的回話，「刺客抓住了！」
衛凌浩回頭，眸中冷光乍現，怒道：「人呢？帶進來！」
「是。」外邊的人應了一聲，便把一個五花大綁的人拎了進來丟在地上。
衛凌浩一看這人反穿著皮毛衣裳，頭臉都被皮毛遮住，乍一看還以為是個野人的樣子，便皺眉道：「把他頭上臉上的東西都扯下來！」
旁邊有人上去撤去了那人頭上臉上的東西，一縷長發倏然散落，遮住半邊兒玉面。
「圖雲珠！」衛凌浩驚訝的上前兩步，看著面前的女子，怒道：「居然是你！」
圖雲珠行刺皇上，那麼回鶻王的野心不言而喻！衛凌浩雖然早就覺得回鶻王和北蒙王之間的事情頗有蹊蹺，也一直在防著他們另有所謀，但真相真的擺在面前的時候，他還是震驚了。
他們一直關注著邊境回鶻和北蒙加起來的十幾萬大軍，一直關注著北蒙王和回鶻王他們兩個，也一直以為這回鶻公主真的是痴心妄想要爬上皇上的龍床，就連當時這回鶻公主自己策馬跑了也沒在意，如今想來，這可不就是她的金蟬脫殼之計？用如此愚蠢卻又如此理所當然的理由脫離了眾人的監視，然後再忽然冒出來伏擊皇上，便可趁機得手，而且他們還在箭上塗抹了劇毒。
事情全都明晰了，衛凌浩也懶得再審問，回鶻跟大雲上百年來都沒和好過，他也不指望在圖雲珠身上有什麼發現，遂冷聲道：「圖雲珠，你我各位自己的國家民族，那些機關算計本候也不願多說，現在只要你把解藥拿出來，本候或可饒你一命。」
「哼，你做夢！」圖雲珠冷笑道，「那毒藥我也不知道是什麼配置的，解藥我也沒有。你就等著你們的皇帝陛下去死吧！」
衛凌浩盯著圖雲珠，目光冷銳如冰刃，然忽然抬手抽了圖雲珠一記耳光，怒道：「你最好識相點！否則本候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能拉上大雲皇帝做陪葬，就算是死也值了！」圖雲珠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角的血跡，冷笑道。
「搜！」衛凌浩沉聲喝道。
「是。」旁邊的護衛上前來，把圖雲珠上上下下翻了個遍。
圖雲珠冷聲說道：「衛凌浩！別傻了，我既然隻身犯險行刺大雲皇帝，又怎麼可能把解藥放在身上？我早就做好了死的準備！你別白費力氣了！」
「好！你想死，那本候就成全你！」衛凌浩一揮手，怒道：「來人，把回鶻公主押去邊境，讓他們回鶻的兵馬好好地看看他們英勇無畏的公主。若是他們進犯，就有勞公主替我邊關將士擋一擋那利箭，希望回鶻的利箭能長眼睛，別要了他們自家公主的性命去。」
「衛凌浩！你衛家人的手沾滿了我回鶻人的學，我回鶻將士是不會放過你的！」圖雲珠扯著脖子怒罵。
衛凌浩懶得跟一介女流磨嘴皮子，遂擺擺手直接吩咐護衛：「堵上他的嘴！拉出去吧。」
「是。」兩旁的護衛應了一聲，拿了東西堵上圖雲珠的嘴拉了出去。
衛凌浩轉身看著太醫已經給千夜包紮好傷口，遂問：「千夜將軍的傷怎麼樣？」
「侯爺，臣已經給將軍喂下三顆百消丹了。」太醫皺眉嘆道，「可是……從脈象上看，將軍卻沒有一絲好轉，只怕是……」
衛凌浩又從懷裡拿出一個藥瓶給太醫：「再給他喂幾顆！」
「侯爺，這百消丹的確解不了將軍身上的毒。」太醫為難的嘆道。
「立刻派人回京，去把老三找來……」衛凌浩說完，又立刻擺手：「不！不要回京，這事兒不能讓京城的人知道。皇後娘娘更不能因為此事有什麼閃失。唐昭！你速速去無極觀找我母親！請她老人家速速前來為皇上解毒。」
「是！」門口一個玄衣護衛應了一聲，便飛速離去。
衛凌浩又擔心的轉身蹲在皇上跟前，再次摸了摸皇上的脈搏，眉頭皺成了疙瘩。
「千尋。」衛凌浩轉頭問道：「那龍衛不是說就當時的情形，行刺之人至少是兩個嗎？現在只抓到了一個圖雲珠，另一撥人呢？有沒有找到？」
千尋躬身道：「屬下已經派人去叢林和山坡上搜尋，還沒有消息。」
衛凌浩咬牙道：「加派人手，全力搜捕！還有回鶻王和北蒙王！一定不能讓他們逃回他們的軍營去！」
「是。」千尋看了一眼旁邊面無血色的千夜，沉聲說道，「還請侯爺守護好皇上，屬下親自帶人去搜！」
「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衛凌浩皺眉道，「昨日回鶻王還說發現了滕清越的蹤跡，如今看來，恐怕他們早就沆瀣一氣，蛇鼠一窩了！如今他們在暗，我們在明，一定要小心謹慎，不可再中了他們的暗算！」
「是。」千尋答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侯爺，這營帳之中多有不便，陛下這樣子一時半會兒也難以醒來，以微臣之見還是要把皇上挪到行宮裡去比較妥當。」太醫從旁勸道。
「唔……」雲碩皺著眉頭輕輕搖了一下頭，緩緩地睜開眼睛。
「陛下！陛下您醒了？！」太醫驚喜萬分，沒想到皇上會醒過來。
「陛下！」衛凌浩忙上前去，單膝跪在榻前，「您怎麼樣？」
「刺客抓住了嗎？」雲碩無力的問。
「只抓住了一個。」衛凌浩低聲說道，「是圖雲珠。臣想，另一個人應該是回鶻王妃，臣聽說回鶻王妃驍勇善戰，騎術箭術在回鶻是拔了頭籌的。」
「是……」雲碩此時渾身綿軟有氣無力，連說個話都只是氣聲，「回鶻王和北蒙王……扣住了嗎？」
衛凌浩沉吟了片刻，答非所問的說的：「陛下，行營不安全，太醫剛建議臣護送陛下回行宮再說。臣也深以為然，陛下，臣還是先護送您回行宮吧。」
雲碩看了一眼他的神色便知結果，便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不再多問。
「陛下怎麼樣？陛下怎麼樣了？！」賬外傳來焦急的喧嘩聲。
衛凌浩的眉頭皺的更緊——今日皇上出行宮的時候沒叫幾位王爺跟隨，但這個時候他們還是趕來詢問，可見已經知道了皇上遇刺的消息，算算前後不到半個時辰，他們卻已經匆匆趕來，這消息可真是夠靈通的。
「幾位王爺。」衛凌浩迎至帳前躬身道，「陛下受了點皮外傷，沒什麼大礙。」
「到底是什麼人狼子野心？！是回鶻王和北蒙王，還是那些邪教餘孽？！」誠王氣咻咻的問道。
「其中一個刺客是回鶻公主，已經被我們生擒。」衛凌浩說著，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被太醫扶起來靠著軟枕半倚半坐的皇上，又道：「王爺是如何得知陛下遇刺之事的？」
「嗨！本王是聽一個護衛說的！」誠王嘆了口氣，回頭看恆王。
「護衛？」衛凌浩看看左右，又問：「是禁軍龍衛，還是錦鱗衛？」
恆王卻抬手推開衛凌浩，上前兩步走到雲碩跟前，關切的問：「陛下，您感覺怎麼樣？這臉色好難看，傷的重不重？」
雲碩撐著力氣搖了搖頭。
旁邊的太醫回道：「回幾位王爺，陛下只是胳膊上蹭破點皮而已，傷的倒是不厲害，只是那箭上有毒，且毒性刁鑽，實在難解。不過王爺放心，寧侯已經派人去請夫人了。」
「那就好，那就好！」恆王連連點頭，又嘆道，「乍然聽說陛下遇刺，我與幾位王兄都嚇壞了！都怪臣等偷懶，今日竟沒能陪著陛下……」
雲碩無力的擺擺手，輕聲嘆道：「先不要說這些了，你們既然來了，就安排一下送朕回行宮。其他事情都等回行宮以後再說。」
「對，對對！趕緊的，先保護陛下回行宮再說。」恆王立刻轉身，對身後的衛凌浩說道。
衛凌浩盯著恆王看了一瞬，點點頭說道：「王爺請讓開，龍輦已經在賬外了。」
「陛下這樣……」恆王想要說陛下這樣怎麼賞龍輦，卻被誠王一把拉開，「讓寧侯想來吧。」
衛凌浩上前去朝著雲碩躬身道：「陛下，臣冒犯了。」
雲碩無奈的閉了閉眼睛，從心裡把回鶻王和北蒙王凌遲了一千刀，然後在眾位王爺的目光洗禮中被衛凌浩背起來送到了外邊的龍輦上。
一進龍輦，雲碩便無力的閉上了眼睛，剛才跟恆王說那兩句話已經把他積攢的那點力氣用盡了，這會兒工夫他除了在心裡把回鶻北蒙兩個王扯出來招呼祖宗十八代之外，再也沒有力氣干別的了。
回行宮的路上，雲碩又把這件事情理順了一遍，到這個時候，就算衛凌浩不跟他說，他可以確定邊境此時已經開戰了。
想通了這件事情，他反而鎮定下來。
之前一直想不明白北蒙王和回鶻王到底是在搞什麼鬼，雖然也能猜到他們之間絕不是簡單的扣個綠帽子，但也絕猜不到是這麼個路數。一切亂七八糟的都是虛晃一招，真正的目的是讓圖雲珠可以出其不意對自己下手，當然還有回鶻王妃。
果然是費盡心機啊！雲碩無奈的看著龍輦頂上的飛龍綉紋，又默默地嘆了口氣。
而在此時，奉命壓著圖雲珠去邊防戰線的一隊烈鷹衛遭到了一次強烈的箭雨突襲。對方至少有二十人，分成兩組連番放箭一口氣也不留，好像並不為了救圖雲珠，而是要把圖雲珠和這一小隊烈鷹衛一起誅殺。
烈鷹衛的人身上都有銀絲軟甲護身，再加上極好的武功，自然不怕這箭雨。
當下一半兒人呼啦啦散開佔據四面八方把圖雲珠圍在中間，另一半兒人則踏著兄弟的肩膀縱身躍起，直接從紛紛的箭雨之上躍過去，直接撲向兩邊的灌木從中，然後劍起血飛，轉眼間那箭雨便稀疏了許多。
「撤！」草叢裡傳來一聲低喝。
原本留在原地的小隊長唐昭忽然扭頭循聲看去，但見茂盛的灌木簇簇抖動，他便縱身飛躍追了上去。
唐昭是烈鷹衛年紀最輕的少都尉，是唐蕭逸的孫子，唐蕭逸三個孫子，最大的那個跟邵駿璁一起暗中為皇上做事，最小的留在跟前服侍，這個中間的老二便被衛凌浩帶在身邊。
這唐昭別的本事倒還罷了，唯有這輕身功夫最厲害，這會兒他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一心要捉活口，便全力以赴追了上去。
當唐二公子全副心思要追上誰的時候，那人基本上是逃不掉的。
耳邊的風吹亂了腳步聲，細聽，還有疾奔之人細碎的呼吸。
那下令撤退的人逃出去不過百餘步，便覺得一陣冷風自身後而來，登時心中一驚，自己的腰帶便被一隻銅鉤勾住，他腳步沒收住，整個人便往後一仰，被猛地一帶，往回摔了十幾步，堪堪落在那人的腳下。
噗！一隻鹿皮戰靴踩在他的胸口，登時如一塊大石壓來，叫人窒息。
唐昭彎腰，伸手把腳下之人臉上的黑布撕開，對著那張鬍子拉碴的臉冷笑：「圖赫，果然是你！」
「￥……」圖赫搖著頭，滿臉憤懣，怒視著唐昭嘶聲叫喊，雖然他說的北蒙語唐昭聽不懂，但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的意思無非是求死而已。
「小爺費這麼大勁兒活捉了你，自然不這麼輕易地讓你死！」唐昭手中長劍入鞘，然後以劍鞘『啪啪』兩下點了圖赫的穴道，然後彎腰抓著這人的腰帶像是拖著一隻麻包一樣往回走。
回去時，那些伏擊者已經死的死逃的逃，兄弟們已經各自收拾，準備繼續趕路。
「二爺，捉了個活口？」一個兄弟上前笑問。
「看看，認識他吧？」唐昭把手裡的人隨便往地上一扔，對旁邊的人說道。
那人上前低頭一看，冷笑道：「這不是北蒙王身邊的頭號護衛圖赫嗎？北蒙王果然是說一套做一套表裡不一的奸佞小人！」
「把這個人一起帶上，送去給邵大將軍吧。」
「嗯。」唐昭揚了揚下巴，「把他跟圖雲珠綁在一起，正好，他們倆都姓圖，算是一家子了。」
「呵呵，二爺說的是。」手下的兄弟笑著應了一聲，把圖赫跟圖雲珠綁在一起丟在同一匹戰馬之上。
「走！加快速度！」唐昭吆喝一聲，眾人前後押著兩個人往邊境戰線疾馳而去。
……
一片廢墟角落裡，回鶻王挫敗的錘了一下身邊的土牆，焦急的說道：「怎麼辦？他們把妹妹押往陣前，塔列將軍肯定會心存顧忌的！」
坐在他對面的北蒙王皺眉道：「能怎麼辦？現在我們身邊就這幾個殘兵了，保命都困難，又怎麼能跟那些人正面對抗？他們可是衛章的手下！」
「但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靠著牆角坐著的回鶻王妃冷聲說道，「而且我們若是再縮在這裡等下去，天黑之前肯定會被大雲的人給捉住。到時候就不僅僅是塔列將軍心存顧忌了，那十幾萬精兵都會止步不前！」
「王妃說的是，到那時他們止步不前還是好的，怕就怕他們不顧我們的死活殺過來。」北蒙王冷聲說道。
回鶻王立刻陷入沉思之中。他知道北蒙王說的不是假話，北蒙的幾個部落是什麼境況他回鶻王不好說，自己家裡還有幾個侄子虎視眈眈卻是有的，之前霍安就跟老叔王勾結，現在老叔王死了，他兒子一直對自己的王座虎視眈眈，若自己真的被俘，那隻餓狼又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也不知道姓雲的那邊怎麼樣了。」回鶻王妃皺眉道，「我明明看見圖雲珠射傷了他，想來他也活不過今日。」
北蒙王的眼裡也閃過一絲得意：「那毒藥是用西伯烈冰川之中生長的冰蒺淬鍊而成，陰寒無比，而那個善解奇毒的女神醫又不在……哼！看這回誰能救得了他。」
「你放在那邊的暗線怎麼樣了？如何獲取消息？我們現在需要儘快知道那邊的狀況。」回鶻王問自己的王妃。
回鶻王妃抬頭看了看天邊的雲霞，冷聲說道：「要消息也不能在這裡等。你們兩個先設法回去，我留下來等消息。」
「你行嗎？」北蒙王擔心的問。
回鶻王妃得意的冷笑：「哥哥對我還沒信心嗎？這次的好主意可都是我想出來的。憑你們兩個，再等十年只怕也未必敢動手。」
「妹妹有勇有謀，父王當初就特別喜歡你。」北蒙王笑道。
回鶻王看了這二人一眼，皺眉道：「好了，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王妃要去承州行宮探消息，之後我們在何處碰頭？」
「你們兩個不必等我，各自回軍營之中，我探得消息便回來。」
「你回來是回哪裡？」回鶻王又問。
回鶻王妃輕笑道：「自然是回大王身邊，大王難道真的要學著那些韓家人以女子不貞之名休妻嗎？」
「那王妃多保重。」回鶻王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嗯，大王和哥哥也都小心些，此時此刻，那衛凌浩只怕是要瘋了。」
「好了，大家各自小心，妹妹務必在天亮之前離開這裡。」北蒙王說著，朝著回鶻王點了點頭，說道，「本王先走了。」說罷，他便轉身而去，背影轉眼間消失在殘垣廢墟之中。
回鶻王也沒在婆婆媽媽，握了握王妃的手，急匆匆的朝著另一個方向去了。
……
雲碩和千夜以及另外兩個受傷的龍衛被龍輦馬車送到承州行宮之中各自安置。
隨行的太醫又給雲碩服下一顆百消丹，另又用針灸給他排毒。
雖然這些太醫的針灸跟姚神醫的太乙神針沒法比，但也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好，即便不能完全解讀，但好歹能讓皇上好受點，有點力氣說話。
「報！」外邊有護衛的聲音傳進來。
衛凌浩忙道：「進來！」
「屬下參見陛下！」一個烈鷹衛進來先給皇上叩頭。
雲碩靠在龍榻上，蹙眉道：「說。」
「回陛下，唐少都尉在押送圖雲珠去兩軍陣前的路上遭到了突襲，對方大概二十人，被我們擊退了。唐少都尉抓住了北蒙王的近身護衛圖赫。因為離得陣前比較近，他們便把圖赫一起押送至邵將軍那裡了。」
雲碩輕輕地點了點頭。衛凌浩便問：「二十多個人只抓住了一個？」
「是的，跑了三個，其他的都殺了。」
「嗯，下去吧。」衛凌浩擺擺手。
護衛退下之後，衛凌浩又向皇上說道：「陛下，臣以為那圖赫也沒什麼好審訊的，直接押到兩軍陣前還能挫一挫對方的銳氣。」
雲碩點了點頭，無力的說道：「這些朕都交給你，你去安排。朕只要回鶻王和北蒙王這兩顆人頭。」
衛凌浩拱手應道：「是，陛下放心。臣一定會把這兩個狗賊的人頭留下。」
得到愛將的承諾，雲碩輕輕地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衛凌浩給旁邊服侍的幾個太醫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好生照顧陛下，便悄然退了出去。
「侯爺。」門外一個龍衛哭喪著臉上前擋住了衛凌浩的去路，話沒出口便帶了哽咽，「千夜將軍……」
衛凌浩心頭一緊，一把扣住那人的肩膀，沉聲問：「怎麼了？」
「您快去看看吧。」
衛凌浩一把推開那人快步進了旁邊的廂房，原本在給千夜施針的太醫正一邊收銀針一邊吩咐旁邊的太監：「去打水，給將軍擦把臉吧。」
「是。」小太監應了一聲轉身出去。
衛凌浩的雙腳便像是粘在了地上，怎麼也邁不動了。
－－－－－－題外話－－－－－－
《閨色生香》文/雨涼這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主被一個腹黑悶騷的男主纏上、然後＇雙賤合璧＇斗各種奇葩、變︶態親戚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