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翁

漁翁

巧月衝上來要救王倩茹,被蕭婉兒利索的抬腿伸腳直接踹了回去,頓時人趴在那捂著肚子疼的起不來了。

這時沒人注意到院子外邊一個小丫頭悄悄的退了出去,不見了蹤影。

綉珠拿著好幾件東西跑了出來,將一個古董花瓶高高舉起,聲音洪亮清脆,「小姐,找到了,全都在她屋裡呢。一共十多件一個都沒少,這上面全都有內務府標記,再錯不了!」

眾人嘩然一片,都瞪圓了眼睛目光灼灼的盯著躺在地上起不來的王倩茹,簡直不敢相信,這還是大家之女啊,竟然偷人家的嫁妝,還堂而皇之的擺在自己的屋裡,這是打定了主意以為少奶奶再也翻不了身了,財物都歸她了么?

面對下人們驚訝鄙視的眼神,王倩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可身上疼得要死爬都爬不起來,想昏過去都不行。

「你們大家可都看到了,這可不是我故意鬧事,這是我的嫁妝,在衙門都是備案了的,綉珠給他們挨個看看是否真的有標記,免得我說冤枉了好人。」蕭婉兒言辭鏗鏘有力,從容不迫一派坦蕩的摸樣。

這時林浩過來了,「怎麼回事?又鬧什麼呢?」聲音中有著濃濃的無奈和煩躁。

「這……這怎麼回事,快去把你們奶奶扶起來。你怎麼又來鬧事,怎麼每次都是你呢!」林浩一看王倩茹倒在地上大驚失色,趕緊讓人去幫一把。扭過身黑著臉劈頭蓋臉對著蕭婉兒就是一通訓斥。

下人們這才忙乎起來,把王倩茹扶了坐在一邊,也不敢送進屋裡去,害怕閻王打架小鬼遭殃。

「來拿回我的嫁妝,你的好妾室偷了我的嫁妝擺在自己屋裡裝臉面,真是不要臉!我還從沒有見過這樣無恥之徒,原來王家不光喜歡把女兒送給別人當小妾,還喜歡偷東西啊!」蕭婉兒毫不客氣的當先就罵上了,強佔話語主動權,將輿-論方向牢牢把控在自己手裡,站住道理讓林浩不能翻身為王倩茹說好話。

「你不要胡說,王家也不是破落戶,怎麼會如此做?」林浩好一聽壓根就不相信,當場就脫口而出。

「怎麼不可能,大爺你瞪大眼睛看清楚,這是新婚時奴婢親自擺進新房裡的古董,這上面還有內務府的標記呢?她有資格擺這些東西么?」綉珠拿著一個花瓶翻過來指給他看。

林浩瞪大了眼睛露出驚詫的表情,別的也許能抵賴,可這個古董花瓶是一對,寓意極好是新婚擺在房裡曬過的,府里人都見過。

「這,是不是弄錯了,下人們忙亂弄錯也是有的。」林浩自己都覺得氣虛了。

「弄錯,這是擺在新房裡的,不是說新房鎖了么?難道花瓶自己會長腳飛到她屋裡里么,這隔著不少路呢跑的還挺遠的!」綉珠皺皺鼻子嗤之以鼻的笑道。

「你……。」林浩氣的怒瞪綉珠,卻說不出話來。

「你們在說什麼呢?還挺熱鬧的,也說給我老婆子聽聽吧。」

馬嬤嬤扶著老太太過來了,紅玉悄悄的站到一邊,隨時看蕭婉兒的眼色行事。

「孫媳給老太太請安,驚動了您是我的罪過,不過有些事必須要說個清楚。」蕭婉兒對著老太太行了標準的福禮。

「到底怎麼回事啊?」老太太左右看了一眼,瞧見了白著臉作痛苦表情的王倩茹,眼皮都沒抬。

「我嫁妝里好些個古董全都沒了,我特意來王姨娘屋裡找回了我的嫁妝,證據確鑿不容抵賴。我的東西都是我娘給留下的,全都是皇宮的御用,都有標記,老太太明鑒!至於王姨娘,我教教她該如何做一個合格的妾室。」

蕭婉兒聲音不大卻可以讓看熱鬧圍的里三層為外三層的下人們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王倩茹滿臉怨毒的死死盯著蕭婉兒,好似毒蛇的芯子,恨不得將器生吞活剝了。

「哦,還有這樣的事,你進去看看,有什麼全都拿出來我瞧瞧,宮裡的東西都是有記錄的。」老太太還有些未盡的言外之意。

王夫人聽下人說了事情原委急匆匆趕來,看到一院子亂像也是驚訝不已,「老太太,這怎麼回事啊,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轉過臉朝著蕭婉兒怒斥,「你怎麼一天都不消停啊,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啊,不就幾個破爛么你至於么?」那表情恨不得撕了她才好。

「偷東西也是小事啊,破爛王家拿的出這些破爛還用偷我的東西么?趕明我一定要跟皇后皇上好好說道說道,這些東西可不是憑她一個妾室身份就能用的起的,這是違置,您要是不怕御史參您王家一本,我無所謂啊!」蕭婉兒連禮都不願給王夫人行了,既然都撕破臉皮了,還有什麼可裝模作樣的。

王夫人和王倩茹是姑侄關係,那自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肯定是死保侄女的,絕不會也不可能跟蕭婉兒有和解的一天,所以不用裝了。

「你……,你敢威脅我?」王夫人氣的渾身哆嗦,用手指著她恨不得撲上去抓爛她的臉才叫解恨呢。

「您可以這麼認為,王姨娘指派人推我掉進湖裡差一點淹死,這個仇我記著呢,別讓我逮住機會,讓我抓住機會,我就是死也會拖你王家下地獄!」蕭婉兒兇狠的瞪著她毫不示弱,一臉剛烈決然,大有我要和你王家玉石俱焚的架勢。

王夫人不禁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怔愣的看著死盯著自己的蕭婉兒,那雙眼認真執著,帶著冰冷的寒氣,她忽然了悟,這蕭婉兒是個瘋子,她不是開玩笑的,是認真地她真的敢這麼干。

一下子王夫人像一個被人戳破的氣球,啞了嗓子,臉微微有些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此事真要是傳了出去對王家整個宗族打擊都是致命的,這是偷竊是什麼行為,這是品德問題啊!

王家女品德不好,誰還敢來求娶,因為倩如做了妾室,哥哥對她已經很不滿了,責怪他們不提前商量,自己暗中定下二房的事,要是他知道他們沒死心一定會攔著的,奈何木已成舟,也因此王家名聲受到了一定的損害,大家女給人做小,即便是二房也不好聽啊。

「老太太,一共十五件古董炕屏等物,全都是內務府標記,和少奶奶的嫁妝單子一件不少全都能對的上。」馬嬤嬤刻板平穩地聲音打破了院里那份令人窒息的寧靜。

眾人再次大驚失色,竟然這麼多啊,這不是把人家箱子都搬空了吧,還大家之女,竟然干偷竊的事啊!

底下人抑制不住開始竊竊私語,看待他們王家人都有點鄙視看笑話的意思,眼裡明白著瞧不起的神色,我們奴才秧子都知道不告而取視為賊呢,你一個大家之女不會不懂這個道理吧。

「既然如此派個人小心給少奶奶搬回去,王姨娘身子不好就不要管家了,還是在院里養病吧,家裡的事就讓老二家的幫你一把好了,也省的你勞累了。」老太太直接關了王倩茹的緊閉,擼掉了她的管家權,分薄了王夫人的權利,不肯讓她一家獨大,確保了國公府權利的平衡。

要說這次誰最得利,其實並不是蕭婉兒,而是老太太,一點力氣不用出就得到了她想要的效果,姜還是老的辣啊!

蕭婉兒不禁抬起頭看了眼老太太,眼裡帶了一絲佩服的神色,老太太面帶微笑,恍若菩薩一般,慈愛溫和,借力打力就將權利再次集中到了自己手裡。

「是。」王夫人狠狠的瞪了眼蕭婉兒,可如今被人捏了把柄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了,對侄女也有了一絲怨怪,不肯在為她說好話了,看都不看她。

「行了都散了吧。」老太太轉身準備離去,臨走瞅了眼林浩,有些不滿的怒斥,「你看看你選的人都是什麼樣子,咱們家窮到需要偷東西的地步了,把我林家臉都丟盡了!」老太太甩袖離去。

這下王夫人臉漲的通紅也氣跑了,她也姓王啊,這是她內侄女啊!說她不就是說自己呢么,這是敲打她呢。

林浩也是一臉尷尬難堪,自己千方百計維護的人竟然如此跌份,讓他大失顏面。

「大爺,您聽我解釋啊。」王倩茹想要站起來,卻再次摔在地上,那一腳踢的可紮實呢。

「哼!爺是少你吃還是少你穿了,真是丟人現眼!」林浩黑著臉拂袖而去。

「大爺……你別走聽我解釋啊!嗚嗚嗚!」王倩茹氣的哭了起來,心裡越發慌亂了。

蕭婉兒要回了自己的東西,還身帶替枉死原主小小的報了回仇,心情非常燦爛,「嬤嬤勞煩您了,讓您受累了。」蕭婉兒給她行了福禮以示尊重。

「少奶奶客氣了,這事交給老奴就好,保證完璧歸趙。」馬嬤嬤側過身子只受了半禮。

「那我就先回去。」蕭婉兒瞥了眼臉色灰白的王倩茹,不屑的笑了笑。

馬嬤嬤肯幫蕭婉兒是看在她對紅玉還不錯的份上,教了紅玉讀書識字,還允許侄兒也學認字,這可是求不來的好事,禮尚往來力所能及不影響自己地位和利益的情況下,順帶手幫一把也不是不可以。

何況老太太並不喜歡王夫人,也不喜歡王家,當初定下她也是情勢所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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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女二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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