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茬

找茬

王倩茹轉過身去,有意將自己受傷的側臉露出來,這個角度不會讓她太難看,但又能清晰的看到臉上紅色的傷痕,讓人心生憐惜。

林浩果然上前一步坐在炕上,伸出長臂摟住她,王倩茹哭着掙扎了幾下也就順勢投入他的懷抱,伏在她的肩膀上哭的傷心欲絕。

「哎!你說你跟一個奴才叫什麼勁呢,沒白的顯得你小氣了!我讓她把傢具搬走了,她不搬你怎麼能搬進去呢?我這一份心不都為了你么?你搬去了正院,下人們也能更尊重你不是?」邊說邊輕輕的給她拍拍背安撫著。

王倩茹支起身子,頗有些不信瞪着溜圓的眼眸望着他,擦擦眼淚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輕聲問道:「真的?你讓我搬進去么?」最後紅唇微微撅起,眼裏是掩飾不住的驚喜和嬌羞之意。

「當然了,不然我幹嘛讓她搬啊?還不是為了你么,你是我的心肝寶貝,我捨得你受委屈,嗯?那藥膏你可有擦了,太醫院的人說這個去疤痕最好了,一盒難求呢。我可是花費了好大的人情和面子才給你弄回來的,你這小沒良心的,一點事情不問青紅皂白就吃我的醋,你說我該怎麼罰你?」林浩眼角一彎,不自覺帶出幾分邪氣來,俊雅的容貌多情的眸子,眼裏帶着溫柔的笑意,王倩茹忍不住臉紅心跳。

「我這不是緊張你么,你知道我的心的,對你是一心一意掏心掏肺的。我容不得別人多看你一眼,我這心裏都跟針扎了似得,爺……我下次再不敢了。你累不累,我讓人在小廚房給你燉了鴿子湯,我瞧着你這幾日都瘦了,都清減了不少呢!」

聽到這個消息心裏很是歡快,立時湊上去端茶遞水噓寒問暖,殷勤小意自是不用說。

「嗯,還算你有良心。」林浩這才滿意的笑了,半靠在大炕上,墊著大紅牡丹綢面迎枕,翹著二郎腿,頗有點痞痞的壞樣,卻又對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王倩茹不禁有些看痴了去,臉上透著醉人的紅霞,眼裏滿是痴迷和愛戀。

林浩不禁有些得意,一把摟過王倩茹好一番親密私語,才算罷休。

偏遠那邊蕭婉兒則是很高興,傢具被搬回來了,屋裏看着像個樣子了,之前也實在太簡薄了,多一個凳子都沒有,公主來了都站着呢沒地方坐。

他們一起把窗戶紙也換了下來,換上了天青色的阮煙羅,上面還有淺淺的花紋,透著光清雅又透亮,可比以前亮堂多了。

「紅玉,你看這個是不是漂亮多了?」蕭婉兒親自選的顏色給窗戶都重新糊了一遍,夏日裏蚊蟲多,她都被咬了好幾口了。

「要是再擺兩盆花草就更好了,最好是防蚊蟲的,明兒奴婢去給奶奶找去,奶奶喜歡什麼花,只要不是太金貴的,奴婢都能弄來。」紅玉昂着小下巴一臉討賞的表情。

「呵呵呵!什麼都行,我不挑就來兩盆防蚊蟲的就成,不要太金貴的花咱們伺候不了,要拿好養活的花薰個屋子就成了。」蕭婉兒看着屋裏都歸置好了,心裏也覺得敞亮多了,不管在哪她都是堅強勇敢的蕭婉兒。

「好。」

「小姐,不好了,咱的嫁妝少了不少金貴的古董,單子對不上了。」綉珠白著臉慌忙跑了過來稟報。

「慌什麼?又不會長腿飛了,少了些什麼?你對過了么,做標記了沒?」蕭婉兒上前掏出帕子給她擦擦汗,鎮定從容的口氣讓綉珠也冷靜了下來。

「我都記下來了,少了些古董花瓶和炕屏,都是之前屋子裏擺設的,如今一件都沒了,我問過搬東西婆子,說搬東西的時候就沒見到。他們是老太太院子裏的粗實婆子,不至於撒謊。」綉珠慢慢鎮靜下來,腦子也靈光多了,自己暗自分析著。

蕭婉兒坐在椅子上不慌不忙,輕輕地敲擊著桌面露出沉思的表情,很快她對紅玉說道:「紅玉你去請你嬤嬤看場戲,你一炷香後去請,你掐著點時間。綉珠你跟我走,我們去把東西拿回來。」

轉身她就想到了主意,知道東西在哪裏也知道該去找誰。

這副篤定的摸樣讓綉珠和紅玉都有些納悶,不過還是紅玉更機靈一些,歪著頭想了一會突然跳了起來,「我知道是誰了,真沒想到她竟然會幹這樣的事啊!還是大家之女呢,嘖嘖!真是沒想到啊,怪不得我姑你奶奶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蕭婉兒有些意外她反應竟然這麼快,眼中露出一絲讚賞之色,「那你卡著點時間去請人,不能快了,也不能慢了,慢了你家主子我可要吃虧了,懂了么?」語帶深意望着紅玉眼裏帶着一抹笑意。

「我知道了,奴婢這就去安排。」紅玉一聽跳起來拔腿就跑了。

「綉珠,跟上我,把我們的東西都拿回來,眼睛放亮一點,不能少一件也不能拿錯一件,這關乎到我們以後的名聲。」蕭婉兒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昂首踏步出了房門。

綉珠愣愣的一路小跑跟在後面。

蕭婉兒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王倩茹的院子,下人們都有些怔愣的望着這對主僕,大搖大擺的跑出來不說還雄赳赳氣昂昂的表情是個什麼意思啊?莫非有熱鬧看,跟上!

到了門口,院門敞開,院子裏只有小丫頭在閑晃,綉菊在一邊坐在院裏桃樹下,跟前一大盆衣物,似乎是在洗衣服,按理說這不該是大丫鬟乾的活,二等丫頭也不幹這個,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混成了這樣了。

綉珠看見了昔日的姐妹心裏真是複雜難言,一股子火直衝腦門,當即上前一步仔細細的盯着她看一圈,瞧見她憔悴蒼白的臉色頓時哈哈大笑。

「呦,這不是忘恩背主的綉菊么?怎麼看院子了?當年您跟着咱們少奶奶的時候那吃穿用度可是二小姐的待遇啊,咱們小姐為了您不被夫人責罰賣出去,還生生被夫人關了禁閉,為了你小姐還被老爺打了巴掌呢。如今你踩着咱們小姐奔了高枝了,如今怎麼混成這樣了?你的高枝就是來這干漿洗房婆子們才幹的活啊!」綉珠大聲的喝罵着,臨了還不忘啐她一口。

綉菊被罵的抬不起頭來,羞得沒處躲,只能袖子掩住面嚶嚶哭泣。

「綉珠,干正事,不用搭理她,當她死了!」蕭婉兒多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王倩茹和丫鬟聽見了聲音跑了出來,丫鬟巧月看到蕭婉兒大吃一驚,指着他們主僕問道:「誰讓你們跑來的?你們這群死人都不知道攔著么?驚著奶奶你們擔待的起么?」轉過臉對着院子裏的小丫頭皮頭就是一通喝罵。

「奶奶?呵呵呵!什麼奶奶?哦對了二奶奶?你在我跟前也敢稱什麼奶奶?真是笑死個人了!」蕭婉兒第一次聽說這個奶奶的稱呼,頓時仰頭大笑,毫不留情的嘲諷。

王倩茹臉色登時變得極其難堪,只覺得臉上是燒燒的,心中怨恨無比,要不是她自己怎麼會委屈做小呢!

「你來幹什麼?」

「來拿回我的嫁妝,你把我的嫁妝貪了我來拿回去的。」蕭婉兒言之鑿鑿非常肯定就是她拿了自己的古董。

王倩茹撇開臉不屑的冷笑一聲,「笑話我王家也不是小門小戶,誰稀罕你的嫁妝,你莫要血口噴人!」

蕭婉兒伸出修長的手臂,露出手上的鎏金紅寶石戒指,寶石艷紅如鴿子血,一看就是極品。

「我的嫁妝是我母親留下來的,我母親是縣主,很多東西全都是出自皇宮內務府,自有標示,不是你一句話就能否認的。綉珠,搜!」她手一揮,乾脆利索的下令,神情多了幾分嚴肅和凌然之氣,凌厲的氣勢讓周圍看熱鬧的下人不禁有些心驚。

心中暗自品度興許是真事呢,別說這位氣度的確不一樣,大氣明艷,遠不是王家女能比的。

「你敢,我看你們誰敢?犯了天了,給我把她抓起來!」王倩茹一聽就急了眼,瞪着眼睛大吼。

蕭婉兒疾步上前掄起胳膊照着她的臉狠狠抽了兩個嘴巴子,「誰敢抓我的人!我還沒死呢,輪不到你大呼小叫,一個妾室也敢這麼張揚,我教教你規矩!」

這打臉啪啪響!蕭婉兒用足了力氣,一點都沒客氣,可憐王倩茹的臉還沒好全又再次挨了巴掌了!

她出手速度太快了,王倩茹壓根沒反應過來,這才讓佔了便宜。

下人一看都不敢動了,唯有巧月還在和綉珠撕扯,綉珠一低頭照着巧月的肚子撞了上去,一下將巧月撞個跟頭,刺溜一下就鑽進了屋。

「你……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王倩茹低着頭朝蕭婉兒沖了過來,往她懷裏頂,大有要跟他拚命的架勢。

蕭婉兒輕輕一轉身迅速抓着她的胳膊,一個漂亮的過肩摔,砰的一聲,王倩茹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啊!疼死我了!」

王倩茹嬌生慣養的大家小姐,那受過這罪呀,直接當在地上就疼的只翻滾,起不來了。

蕭婉兒抬腳照着她的腰眼就是一腳,用了十成的力氣,這些日子可沒白鍛煉,不光是為了身體更好的融合在一起,也是為了讓自己有點自保的本事,別忘了她前世可是從小就學空手道等武術的。

「啊!」王倩茹再次慘叫一聲,聲音凄厲刺耳,偏蕭婉兒力度掌握的剛剛好,踢得讓你疼至骨髓卻不會傷筋動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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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女二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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