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薛寶釵(五)】

20 【薛寶釵(五)】

為了方便隋意尋找這些穿越者,兩影將原本的任務進度條,改成紅樓小世界磁場穩定指數。有的穿越者本事強,能夠將這裡搞得腥風血雨,自然對此界的磁場就有極大的影響。

像是早前發現的那個對「薛寶釵」有惡感的穿越小姑娘,就算被強制離開了這裡,隋意腦中那個進度條卻沒有太明顯的移動,可以推測這位穿越者穿來之後,並沒有搧動太大的蝴蝶翅膀。這幾年最有影響的人物,還是那個理工男。

來京城后第一個發現的賈迎春,隋意當晚睡覺前就報告給兩影,但是直到薛家都已經在京里居住快三個月,還沒聽到賈赦庶女的噩耗。

用聽這個字來形容,代表了薛家與榮國府的關係。

也許王夫人有意思要拉隴有錢的妹妹及妹夫。可是如今的薛家非孤兒寡母的薛家,掌家者是腦袋清楚且有手段的薛馳,又怎麼可能會靠近已註定衰敗的榮國府呢?更加上王夫人想要薛家好處又一副「我施捨你」的姿態,薛王氏這幾年被丈夫與女兒調#教出來,也不會去熱臉貼冷屁股。

薛家人除了與同階級的幾戶人家往來較多,就是何夫人出席宴會時,會領著隋意去見見世面。隋意正好藉機找人,多半只要她舅媽來邀,她就會屁顛屁顛的跟著赴宴。

當然,以她的出身,宴會上免不了被人說酸話。

混了幾世,加起來也超過百歲的閱歷,可不會因為幾句言詞攻擊就自卑難受。隋意原本就是個直來直往的人,她不會對那些瞧她不順眼的人討好賣乖,也對那些人視而不見,轉頭去交往那些有禮的小姑娘。這樣直率的作風,到也讓她得到幾個交好的朋友。

王子騰是個掌軍權的實權派人物,何夫人出席的宴會也多為武將家庭,隋意以薛寶釵的身分再入神武將軍府,說起其中的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感,只有她自己能夠體會。

「怎麼在發獃?跟我進去拜見今日的主人。」

何氏無兒無女,早先想把王熙鳯當女兒疼,可惜兩人個性天差地別,話不投機,加上接到京里也是為了與賈璉的婚事,沒多餘的空閑能讓兩人培養感情。如今出現沉穩的外甥女,又有王子騰明示與薛家交好,何氏便放開手腳疼起人來。

尤其幾場宴會看下來,她這外甥女雖然出身不高,待人處事上到也端莊大方。以王子騰外甥女的身分,每回宴會上總有長輩或真心或試探的,拉著薛寶釵說上兩句話,應對的人不但能堅持自己的原則,卻又不失禮教,讓領著她出席的何氏也長臉。

神武將軍和節度使,一個是爵位一個是官位,且兩家老爺都為實權武官,很難分出兩家夫人的高下。馮唐的夫人不是驕傲自大的個性,一聽到門口來報王何氏出現,她便匆匆到二門口等著。

隋意被何氏的話喚回神,正好看到孫氏領著幾個嬤嬤丫鬟過來迎接。她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變得扭曲,也幸好孫氏的目標是王子騰夫人,才能趁隙在低頭時,將面部表情調整妥當。

之後的程序與前面幾回並無不同,除了馮家的院落是她熟悉的格局,除了這世的孫氏只有馮紫英一個親兒子。

帶著物是人非的感傷,隋意回家的途中,終於想起一件被她忽略的事。

王熙鳳!

那一日看到三春及林妹妹,卻沒瞧見王熙鳯的身影。不是何氏在馬車裡微微提到薛寶釵的表姐,她還沒意識到自己忽略了那位鳯辣子。

「媽媽,怎麼一直沒聽過嫁進賈家的表姐?」

換了衣服之,趁著薛王氏讓人傳晚膳、兩位男士還沒來之前的時間,隋意裝作不經意的提了一句。

「聽說她婚前的個性有些強勢,婚後與丈夫不太和滿,一年前被發狠的賈璉拘在大房那裡。」

「舅舅舅媽不為自家侄女出頭?」

薛王氏白了自己的女兒一眼。「出什麼頭?這件事還是妳舅母跟我說的,聽她話里話外的恴思,還覺得賈璉出手出的好。怕妻子的男人也不是沒有,可是這妻子也要講道理,妳那位表姐……不提也罷。」

莫非賈璉是穿來的?還是賈赦?或者就是賈璉身邊的朋友或小廝。

如今王熙鳳這人物被老公管住,不會到處走動,薛家也不敢與榮國府往來太密切,身為閨閣小姐,是沒辦法與賈璉有所接觸的。

當天夜裡,輕功略有小成的隋意,先用胭脂將臉上塗花,又翻出一件暗色的窄袖衣服,最後取來帕子蒙住大半張臉,才躡手躡腳的出了卧房,避開守夜的丫鬟,施展輕功朝賈府奔去。

好在之前的記憶都清楚的留在腦袋裡,京城的格局一清二楚,微微避開幾隊巡邏的官兵,從寧榮二府中間那條私巷進去,翻進榮府東側的賈赦院里。

既然王熙鳳都被管住「拘在大房」,賈璉住在賈赦那處院落的機會就要大些。剛好這院落是緊挨著巷道,也方便隋意先行查探。

至於榮國府里守門婆子與巡邏的家丁,在擁有輕功又為修真者的隋意麵前,都不是問題,真的惹出動靜,她一縱一跳,誰又能逮得了?何況今夜來此的目的,只是要與賈璉「拉近距離」罷了。

隋意對賈赦的院落不太熟悉,當賈母那世,她在榮國府里活動的地點,都固定在她居住的一畝三分地,頂多只在無聊時翻看過當年榮國府的建構圖。

無法抓著下人詢問賈璉所在,隋意只好一個個院落找。首先選了離自己最近,且燈火通明的地方。還沒摸到主屋,就看到迎春身邊的大丫鬟司棋。她守在東廂耳房的門前,三不五時的轉頭打量四周不說,還會左右走幾步查看較為陰暗的角落。

賈府各個院門在夜間都有人把守,就算婆子們不盡心,但是具有在府里刷臉的大丫鬟身分的司棋,不太可能大半夜離開自家姑娘的院落去替別人把風。

「這可真是奇了,身處內宅之中,賈迎春能有什麼天大的秘密?」

隋意輕鬆躍上東廂的屋頂,踩著屋脊到了司棋把風的那間房頂,悄聲搬開瓦片,從小洞中,以極佳的眼力,看清屋裡是一男一女兩個身形。

兩人說話聲音很低,隋意將體內運行的靈氣集中在耳朵,才聽到男子說了兩個字,一時間她沒弄清楚是哪兩個字。

「我的好哥哥,此時此刻你就別再叫那個已經用不著的名字了。」這個聲音確實是有一面之緣的賈迎春。

「別叫我哥哥,我聽得都煩。」

「你煩什麼煩吶,有王熙鳯這個大美人給你當老婆,是個男人都拒絕不了。」

男子伸手將賈迎春拉入懷裡,又狠狠在她腰間掐了一把。「叫妳別說妳還說,狗*的,什麼願天下有情人都成兄妹,我*!」

賈迎春推開男子,起身挑了個較遠的位子坐下,板著一張臉教訓道:「你現在是賈璉,我是賈迎春,知道我們兩人是什麼關係?兄妹!親的。」

「彆強調了,煩心!」

「是你先提的。」賈迎春低聲抱怨一句,接著又道:「穿來一年半快兩年,現在全府上下還是把持在二房、不,應該說是賈母手裡,你這個繼承人怎麼辦?」

「能怎麼辦,明正言順的賈赦都無法從老太太那裡拿回管家權,我這文不成武不就的紈褲子弟又能如何。」賈璉語氣嘲弄的回道。片刻后,可能覺得自己遷怒對方,才以較和緩的口氣道:「我與皇帝手下的一名心腹搭上線,賈家這個與義忠親王有千絲萬縷關係的暗中勢力,應該怎麼都洗不白,我自己跳出坑還會有條活路。」

「之前你不是提到王子騰,莫非你是找他?」

「王子騰最後不是在外面喪了命?我可不敢找這樣子的靠山。」

「你看的是八十回之後的劇情,如今我們穿來的這個紅樓,應該是曹雪芹筆下的那個。」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不信高鶚會沒根沒據的就將王子騰寫死。」話到此一頓,以不確定的口吻道:「薛家的那位居然還活著,而且還搬來京城,妳覺得是不是還有別人也穿過來了?我在外面與薛蟠見過兩次,他確實不像書中描寫的獃子,可是也絕非穿越者。妳覺得薛寶釵像是穿越女嗎?」

「才見過一次,而且我們交談的機會也不多。反正我是沒瞧出她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既然薛蟠的爸爸還在世,薛家未敗,想來四大家族的財富都不如薛家的豐厚吧。」

「你又轉什麼壞心眼?莫非想拖薛馳下水?」

「最近在外頭也混了些朋友,如果找他們向薛家店鋪下黑手,之後我再以榮國府的名義與他結盟,妳覺得空手套白狼,我取得薛家乾股的機率有多大?」

兩兄妹又斷斷續續說了會兒話,陏意卻沒多放心思在兩人身上,只是考慮著「假璉」對薛馳下手的可能性有多大。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賈家就算再走下坡路,也不是小小一個商人家庭能夠抵抗。尤其這隻駱駝身後還有一群尚未被宰的同伴們。

「……薛寶釵……」

這三個字傳過來,隋意又摒氣凝神的朝兩人投下注意力。

「你太異想天開,就算進宮,她有自己的兄長在,怎麼可能會和你這表姐夫合作。」

「這需要好好研究研究,明明知道身邊這些角色的能量,卻不能使用,實在太過浪費資源。」

「你想利用資源,不如從王熙鳳那裡下手,以她王家女兒的身分,拉隴住王子騰還不是小菜一碟。就算日後王子騰真的出了事,那也是以後的事,眼下重要的,還是建立起你自己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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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穿穿更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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